卷二 前世今生 39→玄武←
天光渐渐亮起来的时候，白无常的影子消失在落地窗里，我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风清日淡，似乎是个好天气。
左手的手心里传来微微冰凉的触感，我抬起手，认真的看着手心里那个泪滴形状的印记，水一般的色泽，深深的印刻进皮肤里去，似是和血液融合在一起。
一个上午，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下午，手心里的印记却开始隐隐泛出银白色的光芒来，抬手看它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在手心里跃跃欲出的模样。
不疼不痒，我抬起右手用力的揉了揉，竟也是感觉不到分毫，像是早就已经麻木了一般，我甩甩手并不在意，可是等它再次烦躁不安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忽然间竟是黯了一黯，然后瞬间光芒大增。
抬头望了望周围，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米菲坐在对面的梳妆台前，造型师正忙着在她的头上十指翻飞，助理正捧着衣服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那一瞬的阳光忽明忽暗，黯到极致，然后光芒大增。
难道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得见？
背后忽然感觉冷飕飕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我本身也是鬼，可是，并没有感觉周围有同类的气息，不是鬼，那会是什么？
“我看到你了。”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响起，似是破空而来。
我抬头望了望，周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异样，这声音从何而来我竟是无法得知。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清晰。
一声接一声，声声入耳，我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可是没用，那声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想不听到都难。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对面米菲的一张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而又看到她对着我笑，所有人都对着我笑，笑容狰狞可怕，我再也无法忍受，夺门而出。
外面却不是一贯熟悉的走廊，甚至于原本应该在那里的露天阳台都不见了，我正暗自心惊，低头一看，脚下竟是空茫茫的一片虚无，踩在上面轻飘飘的像是棉花一般。
“我看到你了。”那个声音近在咫尺，“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抬起头来，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他就在我正前方的那一片天空里，云雾缭绕的地方，飘忽的出现，像是一开始就等在那里。
我远远的站着，望着天空之上的那抹深邃的影子，他的身后，有白衣女子笑靥如花，他的身上有着清新雨水和明朗阳光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是雨后初晴的第一缕阳光，很容易就会让人深深迷恋。
一个声音蓦地从身体里发出来。
“他就是玄武。”
水神玄冥的幻影，玄武。
我盯着自己的左手，那个雨滴的形状正慢慢地变的透明，渗入到皮肤里面去，一点一点的鲜活明亮起来。
是白无常封印在我手心里的灵，无论我在哪里，他都可以感知得到。
这是我仅有的机会，玄武，他一定可以救凌雪薇，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俯瞰一切。
我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我认得她，在螣蛇给我看的幻境里我见过她，白曦，娴雅的面容，淡淡的笑着，似是在无声的说，你也不过如此。
心忽然一阵钝痛，我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总是会听到这句话。
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我看着水色天光里的玄武，想要说话，却忽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身后的女子依旧笑靥如花。
来自极地北方的玄武之神高高的站在云端之上，望着浮在半空中的渺小的我，只一眼，我却感觉似乎是过了万年。
一眼，万年。
原来时光可以凝聚万年的力量，然后在一朝一夕间倾尽所有的力气，瞬间消散。
我看到白色云朵之上的笑容，和暖的像是五月天气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散落在我的身上，柔和的，像鸟儿的羽毛一般的轻盈，如坠梦中，那样的笑容，惑人心神，我几乎就要在半空中眩晕过去。
“你总是这样的任性，为什么学不会顺从呢？这会害死你的。”清冷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拼了命的向外挣扎，急切的，不可遏制般势不可挡。
我似乎听得到它在叫嚣，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它已经等了太久。
“羽儿。”云朵变幻莫测，只一眨眼的瞬间，天光云影徘徊，玄武已经站在亘古的荒芜中，那里一片水声汪洋，是极低之北，我用尽一生也无法走到的地方。
他叫我，羽儿，声音羽毛一般的轻盈。
“羽儿，你总是这样的不听话，无论我教你多少次，你都学不会。”
“你这样的聪明，为何要与宿命为敌。”
他轻声唤我，声音响彻亘古流淌的河川，在我的心底回荡。
我张了张嘴，本是想说，“上神，我找你找了很久。”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大哥哥，我终于等到你。”
在我惊异的瞬间，灵魂竟似从身体里面彻底的剥离，我听到有连绵悠长的歌声从身体内低低的流淌出来，它在唱歌，声音低浅婉转，悦耳好听。
那是她，她冲出来了，我再也阻挡不了。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我，原原本本的我。
这一刻我终于相信，幻境里所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前生，如梦幻泡影一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白羽。是的，我是白羽。
在我变成水鬼之前，我的名字叫做白羽，不是凌雪薇。
那上一世的宿命里，我叫做白羽，一生下来，便注定了宿命的流离，经历爱和死亡，回到最初的最初，然后，新一轮的宿命开始，轮回往复。
我会唱好听的歌，每当我唱歌的时候，空气里总会有风从远处带来的花香，有时是香甜的月桂，有时是轻灵的迷迭香，但更多的时候，是玫瑰，馥郁芬芳，我能够轻易的辨出花香来自那里，田野的另一端，翻过一座山，再一座山，在重重的山峦的背后，是花香的渊源。
可是，伴随着我唱歌带来的花香，村子里的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离奇的，找不到任何缘由的死去，身体上没有丝毫伤痕，完整的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恐惧淹没了整个村庄，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腐朽的，败落的，空寂而幽森。
可是我不会，我一直好好地活着，仿佛死亡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然后，在我再一次开口唱歌的时候，我看到缓缓向我走来的他，带来阵阵清甜的花香，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发，黑色的伞，在他身后是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越来越浓郁的花香。
我看着他笑，在晚霞璀璨的升起来的刹那，开口喊他：“大哥哥。”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唱歌吗？”他的声音，和我想象的一样低沉好听，还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会有花的香气氤氲这散开。
“大哥哥，你从山的那一边来是吗，那里有好多好多的花，你是养花人，对吗？”
他并不回答我，却说：“以后不许开口唱歌了，知道吗？”
“他们都说，我唱歌很好听。”
“不要在唱了，以后都不要。”
“为什么呢？大哥哥你不喜欢听吗？”
“你要是再开口唱歌，我就会来带走你的，这样你就再见不到你的亲人了。”
他走的时候，晚霞已经烧红了半边天，风吹起他黑色的风衣，花的香气在一点一点渐渐耳朵消散，我闻出那是玫瑰花的味道。
带着一点点来自遥远地方的阳光和雨水的味道，一定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疯狂地迷恋那样的气息。
我叫白羽，在我七岁那年的傍晚，黄昏的夕阳落下，天边晚霞升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上了那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人。
我要跟他走。
记忆逐渐明晰，我和幻象中的那个有着魅惑歌声的女孩融合为一体，我终于明了，三年后，在我十岁那年暴雨如注的一个下午，我站在一片荒芜的田野里唱歌，这个叫做玄武的人出现在雨中带走了我，他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在我二十岁将逝未逝的那个黄昏，我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天，同样的暴雨如注，淹没了所有。
我于是成了水鬼，却丧失掉了所有的记忆。
原来，我真的是自杀。
用一把薄薄的银质的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因不愿看着他抛下自己，成为孤零零的一个存在。
原来，是自杀，奈何桥畔的孟婆没有骗我，我的死因，说出来的确是不怎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我听到有声音说，说给倒在血泊里白羽听，他说：“你的歌声，能够带来死亡。”
“美丽的东西，从来都是致命的。”
白羽，她从来不知道美丽的歌声是死亡的引子，她只是喜欢唱歌，她对着盛开的花唱歌，花朵凋谢了，她对着天空唱歌，乌云密布，天空下雨了，结果，最后一次，她唱给自己听。
只是这一次，带走的是她自己。
“白羽。”
“白羽。”
声音在我耳边呼啸而过，魂魄几乎被这一声震得生疼。
我听到自己生前的名字从他口中生生的喊出，忽然觉得难过，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叫我凌雪薇，我也几乎以为自己是。
可是在我几乎以为自己就是真实的时候，他出现了，告诉我，我的名字原来叫做白羽。
这一天，在我遇见玄武之后，我叫回我原来的名字，白羽。
左手的手心里传来微微冰凉的触感，我抬起手，认真的看着手心里那个泪滴形状的印记，水一般的色泽，深深的印刻进皮肤里去，似是和血液融合在一起。
一个上午，相安无事，可是到了下午，手心里的印记却开始隐隐泛出银白色的光芒来，抬手看它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在手心里跃跃欲出的模样。
不疼不痒，我抬起右手用力的揉了揉，竟也是感觉不到分毫，像是早就已经麻木了一般，我甩甩手并不在意，可是等它再次烦躁不安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忽然间竟是黯了一黯，然后瞬间光芒大增。
抬头望了望周围，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米菲坐在对面的梳妆台前，造型师正忙着在她的头上十指翻飞，助理正捧着衣服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那一瞬的阳光忽明忽暗，黯到极致，然后光芒大增。
难道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得见？
背后忽然感觉冷飕飕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我本身也是鬼，可是，并没有感觉周围有同类的气息，不是鬼，那会是什么？
“我看到你了。”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响起，似是破空而来。
我抬头望了望，周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异样，这声音从何而来我竟是无法得知。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清晰。
一声接一声，声声入耳，我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可是没用，那声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想不听到都难。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对面米菲的一张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而又看到她对着我笑，所有人都对着我笑，笑容狰狞可怕，我再也无法忍受，夺门而出。
外面却不是一贯熟悉的走廊，甚至于原本应该在那里的露天阳台都不见了，我正暗自心惊，低头一看，脚下竟是空茫茫的一片虚无，踩在上面轻飘飘的像是棉花一般。
“我看到你了。”那个声音近在咫尺，“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抬起头来，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他就在我正前方的那一片天空里，云雾缭绕的地方，飘忽的出现，像是一开始就等在那里。
我远远的站着，望着天空之上的那抹深邃的影子，他的身后，有白衣女子笑靥如花，他的身上有着清新雨水和明朗阳光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是雨后初晴的第一缕阳光，很容易就会让人深深迷恋。
一个声音蓦地从身体里发出来。
“他就是玄武。”
水神玄冥的幻影，玄武。
我盯着自己的左手，那个雨滴的形状正慢慢地变的透明，渗入到皮肤里面去，一点一点的鲜活明亮起来。
是白无常封印在我手心里的灵，无论我在哪里，他都可以感知得到。
这是我仅有的机会，玄武，他一定可以救凌雪薇，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俯瞰一切。
我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我认得她，在螣蛇给我看的幻境里我见过她，白曦，娴雅的面容，淡淡的笑着，似是在无声的说，你也不过如此。
心忽然一阵钝痛，我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总是会听到这句话。
你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我看着水色天光里的玄武，想要说话，却忽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身后的女子依旧笑靥如花。
来自极地北方的玄武之神高高的站在云端之上，望着浮在半空中的渺小的我，只一眼，我却感觉似乎是过了万年。
一眼，万年。
原来时光可以凝聚万年的力量，然后在一朝一夕间倾尽所有的力气，瞬间消散。
我看到白色云朵之上的笑容，和暖的像是五月天气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散落在我的身上，柔和的，像鸟儿的羽毛一般的轻盈，如坠梦中，那样的笑容，惑人心神，我几乎就要在半空中眩晕过去。
“你总是这样的任性，为什么学不会顺从呢？这会害死你的。”清冷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拼了命的向外挣扎，急切的，不可遏制般势不可挡。
我似乎听得到它在叫嚣，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它已经等了太久。
“羽儿。”云朵变幻莫测，只一眨眼的瞬间，天光云影徘徊，玄武已经站在亘古的荒芜中，那里一片水声汪洋，是极低之北，我用尽一生也无法走到的地方。
他叫我，羽儿，声音羽毛一般的轻盈。
“羽儿，你总是这样的不听话，无论我教你多少次，你都学不会。”
“你这样的聪明，为何要与宿命为敌。”
他轻声唤我，声音响彻亘古流淌的河川，在我的心底回荡。
我张了张嘴，本是想说，“上神，我找你找了很久。”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大哥哥，我终于等到你。”
在我惊异的瞬间，灵魂竟似从身体里面彻底的剥离，我听到有连绵悠长的歌声从身体内低低的流淌出来，它在唱歌，声音低浅婉转，悦耳好听。
那是她，她冲出来了，我再也阻挡不了。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我，原原本本的我。
这一刻我终于相信，幻境里所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前生，如梦幻泡影一般，在眼前徐徐展开。
白羽。是的，我是白羽。
在我变成水鬼之前，我的名字叫做白羽，不是凌雪薇。
那上一世的宿命里，我叫做白羽，一生下来，便注定了宿命的流离，经历爱和死亡，回到最初的最初，然后，新一轮的宿命开始，轮回往复。
我会唱好听的歌，每当我唱歌的时候，空气里总会有风从远处带来的花香，有时是香甜的月桂，有时是轻灵的迷迭香，但更多的时候，是玫瑰，馥郁芬芳，我能够轻易的辨出花香来自那里，田野的另一端，翻过一座山，再一座山，在重重的山峦的背后，是花香的渊源。
可是，伴随着我唱歌带来的花香，村子里的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离奇的，找不到任何缘由的死去，身体上没有丝毫伤痕，完整的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恐惧淹没了整个村庄，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腐朽的，败落的，空寂而幽森。
可是我不会，我一直好好地活着，仿佛死亡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然后，在我再一次开口唱歌的时候，我看到缓缓向我走来的他，带来阵阵清甜的花香，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发，黑色的伞，在他身后是渐渐沉下去的暮色，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越来越浓郁的花香。
我看着他笑，在晚霞璀璨的升起来的刹那，开口喊他：“大哥哥。”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唱歌吗？”他的声音，和我想象的一样低沉好听，还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会有花的香气氤氲这散开。
“大哥哥，你从山的那一边来是吗，那里有好多好多的花，你是养花人，对吗？”
他并不回答我，却说：“以后不许开口唱歌了，知道吗？”
“他们都说，我唱歌很好听。”
“不要在唱了，以后都不要。”
“为什么呢？大哥哥你不喜欢听吗？”
“你要是再开口唱歌，我就会来带走你的，这样你就再见不到你的亲人了。”
他走的时候，晚霞已经烧红了半边天，风吹起他黑色的风衣，花的香气在一点一点渐渐耳朵消散，我闻出那是玫瑰花的味道。
带着一点点来自遥远地方的阳光和雨水的味道，一定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疯狂地迷恋那样的气息。
我叫白羽，在我七岁那年的傍晚，黄昏的夕阳落下，天边晚霞升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上了那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人。
我要跟他走。
记忆逐渐明晰，我和幻象中的那个有着魅惑歌声的女孩融合为一体，我终于明了，三年后，在我十岁那年暴雨如注的一个下午，我站在一片荒芜的田野里唱歌，这个叫做玄武的人出现在雨中带走了我，他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在我二十岁将逝未逝的那个黄昏，我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天，同样的暴雨如注，淹没了所有。
我于是成了水鬼，却丧失掉了所有的记忆。
原来，我真的是自杀。
用一把薄薄的银质的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因不愿看着他抛下自己，成为孤零零的一个存在。
原来，是自杀，奈何桥畔的孟婆没有骗我，我的死因，说出来的确是不怎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我听到有声音说，说给倒在血泊里白羽听，他说：“你的歌声，能够带来死亡。”
“美丽的东西，从来都是致命的。”
白羽，她从来不知道美丽的歌声是死亡的引子，她只是喜欢唱歌，她对着盛开的花唱歌，花朵凋谢了，她对着天空唱歌，乌云密布，天空下雨了，结果，最后一次，她唱给自己听。
只是这一次，带走的是她自己。
“白羽。”
“白羽。”
声音在我耳边呼啸而过，魂魄几乎被这一声震得生疼。
我听到自己生前的名字从他口中生生的喊出，忽然觉得难过，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叫我凌雪薇，我也几乎以为自己是。
可是在我几乎以为自己就是真实的时候，他出现了，告诉我，我的名字原来叫做白羽。
这一天，在我遇见玄武之后，我叫回我原来的名字，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