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世有水鬼 38→花灵←
意识一层一层的坠下去，光影浮动间，已经稳稳地落下。
黑暗里，一片空无，安静无声。
这便是传说中的鬼域，阴森，冷寂。
大朵大朵的花开在忘川之畔，殷红一如鲜血的颜色。
我却从这血一般的殷红里，嗅到了腐烂的气息。
白无常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可是，为什么呢？
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我没有理由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施舍甚或于馈赠，尤其这个给予我的还是鬼域里的神祗。
白无常向我伸过手来，眼神温暖如昔，他动了动嘴唇，说：“凌雪薇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怨恨我，但是请你相信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决定和改变的，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带来快乐。”
骗人，我一步一步的后退，身后殷红色的花海飘摇不定，像是海上的浪花。
“好吧，我带你去看她。”白无常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身形一动便掠过层层繁复的殷红，花瓣零落在忘川之上，一时间奈何桥边落英缤纷。
我跟随着他走进鬼域的深处，黑色弥漫的尽头，白无常停了下来，一身白衣在黑暗里愈加的清晰。
“这里是鬼域的放逐之地，位于地狱的边缘，魂魄不全无□回的鬼魅都会被遣送到此处，在用无穷尽的黑暗中等待千年一次的光明，而它们之中大多数都没有那个机会。”
我盯着眼前一片空无的黑暗，没有尽头，无数的幻影在我眼前飘忽，每一个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我看到大片大片荒芜的混沌，几乎要掩盖所有的黑暗，却再也无法分辨那一片混沌的过去到底是属于哪一个。
“也就是说，它们之中大多数都要在这片黑暗里散去仅剩的魂魄，灰飞烟灭掉吗？”我回头望着白无常，他远远地站着，周身环绕着无数的幽魂，在他的手上，还停着一只，颤颤的，弱不禁风模样。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凌雪薇，她躺在白无常的手心里，包围着她的结界单薄纤弱，根本无法抵御任何伤害。
白无常无声的看着手上的魂灵，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说道：“能够走出这里的鬼魅寥寥无几，你看这里，多得是成百上千年淤积下来的幽魂，旧的去了，新的又来，永远也填不满，也永远都是空无。”
似是听懂了白无常的话，凌雪薇的魂魄在他的掌心苏醒过来，她睁开眼，像是刚睡醒的模样，看到身后的我，忽然露出一抹笑来。
“你来了，我以为再不会遇见你。”她微笑着说，想要伸过手来才忽然发现什么都没有，她被困在小小的气泡一样的结界里，动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很美，我竟是第一次发现，她的这张脸跟了我这么久，这一次却意外地美到惊心动魄，我伸出手去，却在碰触到的刹那被一股力量狠狠的反弹回来，我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凌雪薇的魂魄深深地沉入那一片混沌的荒芜里，再也找不出来。
“怎么回事？”我惊愕的看着那一片未知的荒芜，凌雪薇的魂灵消失的地方。
白无常看了我一眼，神色里是说不出的疲惫，“这里终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见了见过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站着不动，他的手伸过来，停在半空中，隐隐显出莹润的白，白的透明。
“其实真正的鬼域并不在这里，它隐藏在每个人的心里，越是阴暗，便距离它越近，直到整个灵魂被它完整的吞噬。”
他说的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
我听不懂，也不想去懂。
白无常的手突如其来，在我的面前一晃而过。
脑子里传来一阵钝痛，接着是颠覆一切的混乱，我再也睁不开眼睛，在一片荒芜中深深的沉沦下去。
清醒的最后一瞬，倒影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黑暗里永无尽期的混沌，以及漂浮在半空中的朵朵幽灵。
沉沉的睡了过去。
似梦非梦。
我在那里醒来，身体轻盈，感觉神清气爽。
白无常站在我的对面，含笑的眼睛无声的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样至为珍稀的东西。
我冲着他笑，周围是暗夜里盛开的殷红色花朵，一片一片，花开荼靡，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依旧是在鬼域。依旧是大片黑暗里荒芜的混沌，原来我并不曾离开过。
白无常浅笑：“明知道自己是水鬼还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信不信我丢你下去！”
“要丢也不是这个时候丢，先想办法救人！”
我在他面前愤愤道。
白无常笑了，如花般绽放，他缓缓伸出手来，那片永无尽头的混沌里闪出一抹微光，弱弱的，在黑暗里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柔光慢慢升起，终于落到他的手上，衬得那只手愈加的透明莹润。
我欣喜的扑了过去，看着他手心里的那抹微光，层层柔和的光晕里，一朵花正徐徐的绽放开来，粉白，墨灰，纤薄的花瓣层层舒展开，花中有张笑脸，明媚如夏日午后的阳光，她对着我微笑，说：“你看，我自由了。”
你看，我自由了。
那般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到过，我却是再也想不起来。
我在她轻暖的声音里终于安心。
一阵无力的虚弱，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怀抱是如此的温暖，让人心生眷恋，我闭着眼睛，感觉身体不受意识的沉沦在那一片未知的温暖里。
脑子里却有支离破碎的片段，瞬间席卷而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
似乎每一个故事开始的时候都会有这么的一句。可是，这很久却不知是多久。
或许就像我认识白无常那么久一样的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眼前出现幻觉，是他年轻的一张脸，那么鲜明而清晰。
那个时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我在无边的幻境里醒来，再一次来到这里，而又似乎是一直以来就没有离开过。
忘川之畔。
血一般殷红的彼岸花染红了整个鬼域，一大片一大片的弥散开来，开成极致的艳丽，映衬着忘川之上泛出的点点阴郁的冷光，绮丽而诡异。
依旧是那身熟悉的白衣，白无常微笑着站在那里，似是已经等了很久，在他的身后，是满眼眩目的红，衬得那一身白愈加的耀眼夺目。
“不管怎样，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会。”
他这样对我说。
清浅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我沉沦在他的声音里，漩涡一般，深深的往下坠去。
“啊！……”
从无边虚无的虚幻里走出来，我终于觉得心安。不知是因为白无常的那句话，还是因为一些什么别的原因。
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周围是漆黑一片的夜空，凉风习习，城市的夜空里闪耀着万家灯火。
我想起白无常在忘川之畔的那个如花一般的微笑，心里便觉得温暖。
而下一刻，他竟是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闭着眼睛面对着夜空，我却能感觉到仿佛星辰落入了他的眼睛里一般灼灼生辉。
然后他睁开眼俯身下来在我的左手心里落下一滴眼泪。
有微微的灼热感，带着一点刺痛，我疑惑的看着那滴泪，它缓缓地在我的手心里散开，然后渗入到皮肤里面去，最后融为一体。
“我会一直都在的，有了这个，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感觉得到。”
“这算是……监视我吗？”我凝视着手心里的泪滴，它印刻在我的手心里，仿若一颗雨滴的形状。
“监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是啊，防止我逃跑，或者做坏事。”
“也算是吧。”他笑笑，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个叫做灵，是可以心灵感应的，如果你有危险我这里会第一个知道。“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模样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灵？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手心，枉我做鬼做了那么久，但实在是不知这灵为何物。
“是一种花的心。”
“花的心？”我更加惊愕了，“你取了花的心，没有心，它不就死了吗？”
“不会，只要知道心在那里它就不会死，所以你要好好地保管它，别让这颗心不见了，不然那朵花可就要死了。”
“我尽力吧。”我握紧了手掌，把那颗雨滴形状的灵牢牢地握住，“这灵除了可以感应心灵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吗？”
“当然有，它最主要的用处是可以保护亡灵顺利到达彼岸。”说这话的时候，白无常的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只可惜我没有发现。
我握紧了手心上的那个水滴，抬眼看着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想了好久了一直都想问你。”
“说说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你看，我的魂魄对你全然无用，你从我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的，而且，你也别指望我能报答你，还有就是，我也不会因为你给我的这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把你当大神一样的供着，我……”
“好啦，不会让你报答我的。”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眼神动作都像是在对待一只小狗。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灵魂的永恒。”他说着，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好像飘到了另一个时空，那是我魂魄到不了的深处，末了，他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说，“而且，我也想看到你开心的笑。”
前半句我听得莫名其妙，但这句我是真的听懂了，于是便咧开嘴笑，倒影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笑容毫无形象可言。
黑暗里，一片空无，安静无声。
这便是传说中的鬼域，阴森，冷寂。
大朵大朵的花开在忘川之畔，殷红一如鲜血的颜色。
我却从这血一般的殷红里，嗅到了腐烂的气息。
白无常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可是，为什么呢？
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我没有理由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施舍甚或于馈赠，尤其这个给予我的还是鬼域里的神祗。
白无常向我伸过手来，眼神温暖如昔，他动了动嘴唇，说：“凌雪薇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怨恨我，但是请你相信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决定和改变的，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带来快乐。”
骗人，我一步一步的后退，身后殷红色的花海飘摇不定，像是海上的浪花。
“好吧，我带你去看她。”白无常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身形一动便掠过层层繁复的殷红，花瓣零落在忘川之上，一时间奈何桥边落英缤纷。
我跟随着他走进鬼域的深处，黑色弥漫的尽头，白无常停了下来，一身白衣在黑暗里愈加的清晰。
“这里是鬼域的放逐之地，位于地狱的边缘，魂魄不全无□回的鬼魅都会被遣送到此处，在用无穷尽的黑暗中等待千年一次的光明，而它们之中大多数都没有那个机会。”
我盯着眼前一片空无的黑暗，没有尽头，无数的幻影在我眼前飘忽，每一个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我看到大片大片荒芜的混沌，几乎要掩盖所有的黑暗，却再也无法分辨那一片混沌的过去到底是属于哪一个。
“也就是说，它们之中大多数都要在这片黑暗里散去仅剩的魂魄，灰飞烟灭掉吗？”我回头望着白无常，他远远地站着，周身环绕着无数的幽魂，在他的手上，还停着一只，颤颤的，弱不禁风模样。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凌雪薇，她躺在白无常的手心里，包围着她的结界单薄纤弱，根本无法抵御任何伤害。
白无常无声的看着手上的魂灵，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说道：“能够走出这里的鬼魅寥寥无几，你看这里，多得是成百上千年淤积下来的幽魂，旧的去了，新的又来，永远也填不满，也永远都是空无。”
似是听懂了白无常的话，凌雪薇的魂魄在他的掌心苏醒过来，她睁开眼，像是刚睡醒的模样，看到身后的我，忽然露出一抹笑来。
“你来了，我以为再不会遇见你。”她微笑着说，想要伸过手来才忽然发现什么都没有，她被困在小小的气泡一样的结界里，动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很美，我竟是第一次发现，她的这张脸跟了我这么久，这一次却意外地美到惊心动魄，我伸出手去，却在碰触到的刹那被一股力量狠狠的反弹回来，我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凌雪薇的魂魄深深地沉入那一片混沌的荒芜里，再也找不出来。
“怎么回事？”我惊愕的看着那一片未知的荒芜，凌雪薇的魂灵消失的地方。
白无常看了我一眼，神色里是说不出的疲惫，“这里终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见了见过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站着不动，他的手伸过来，停在半空中，隐隐显出莹润的白，白的透明。
“其实真正的鬼域并不在这里，它隐藏在每个人的心里，越是阴暗，便距离它越近，直到整个灵魂被它完整的吞噬。”
他说的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
我听不懂，也不想去懂。
白无常的手突如其来，在我的面前一晃而过。
脑子里传来一阵钝痛，接着是颠覆一切的混乱，我再也睁不开眼睛，在一片荒芜中深深的沉沦下去。
清醒的最后一瞬，倒影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黑暗里永无尽期的混沌，以及漂浮在半空中的朵朵幽灵。
沉沉的睡了过去。
似梦非梦。
我在那里醒来，身体轻盈，感觉神清气爽。
白无常站在我的对面，含笑的眼睛无声的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样至为珍稀的东西。
我冲着他笑，周围是暗夜里盛开的殷红色花朵，一片一片，花开荼靡，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依旧是在鬼域。依旧是大片黑暗里荒芜的混沌，原来我并不曾离开过。
白无常浅笑：“明知道自己是水鬼还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信不信我丢你下去！”
“要丢也不是这个时候丢，先想办法救人！”
我在他面前愤愤道。
白无常笑了，如花般绽放，他缓缓伸出手来，那片永无尽头的混沌里闪出一抹微光，弱弱的，在黑暗里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柔光慢慢升起，终于落到他的手上，衬得那只手愈加的透明莹润。
我欣喜的扑了过去，看着他手心里的那抹微光，层层柔和的光晕里，一朵花正徐徐的绽放开来，粉白，墨灰，纤薄的花瓣层层舒展开，花中有张笑脸，明媚如夏日午后的阳光，她对着我微笑，说：“你看，我自由了。”
你看，我自由了。
那般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到过，我却是再也想不起来。
我在她轻暖的声音里终于安心。
一阵无力的虚弱，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下去，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怀抱是如此的温暖，让人心生眷恋，我闭着眼睛，感觉身体不受意识的沉沦在那一片未知的温暖里。
脑子里却有支离破碎的片段，瞬间席卷而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
似乎每一个故事开始的时候都会有这么的一句。可是，这很久却不知是多久。
或许就像我认识白无常那么久一样的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眼前出现幻觉，是他年轻的一张脸，那么鲜明而清晰。
那个时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我在无边的幻境里醒来，再一次来到这里，而又似乎是一直以来就没有离开过。
忘川之畔。
血一般殷红的彼岸花染红了整个鬼域，一大片一大片的弥散开来，开成极致的艳丽，映衬着忘川之上泛出的点点阴郁的冷光，绮丽而诡异。
依旧是那身熟悉的白衣，白无常微笑着站在那里，似是已经等了很久，在他的身后，是满眼眩目的红，衬得那一身白愈加的耀眼夺目。
“不管怎样，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都会。”
他这样对我说。
清浅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我沉沦在他的声音里，漩涡一般，深深的往下坠去。
“啊！……”
从无边虚无的虚幻里走出来，我终于觉得心安。不知是因为白无常的那句话，还是因为一些什么别的原因。
温暖的感觉消失了，周围是漆黑一片的夜空，凉风习习，城市的夜空里闪耀着万家灯火。
我想起白无常在忘川之畔的那个如花一般的微笑，心里便觉得温暖。
而下一刻，他竟是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闭着眼睛面对着夜空，我却能感觉到仿佛星辰落入了他的眼睛里一般灼灼生辉。
然后他睁开眼俯身下来在我的左手心里落下一滴眼泪。
有微微的灼热感，带着一点刺痛，我疑惑的看着那滴泪，它缓缓地在我的手心里散开，然后渗入到皮肤里面去，最后融为一体。
“我会一直都在的，有了这个，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感觉得到。”
“这算是……监视我吗？”我凝视着手心里的泪滴，它印刻在我的手心里，仿若一颗雨滴的形状。
“监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是啊，防止我逃跑，或者做坏事。”
“也算是吧。”他笑笑，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个叫做灵，是可以心灵感应的，如果你有危险我这里会第一个知道。“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模样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灵？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手心，枉我做鬼做了那么久，但实在是不知这灵为何物。
“是一种花的心。”
“花的心？”我更加惊愕了，“你取了花的心，没有心，它不就死了吗？”
“不会，只要知道心在那里它就不会死，所以你要好好地保管它，别让这颗心不见了，不然那朵花可就要死了。”
“我尽力吧。”我握紧了手掌，把那颗雨滴形状的灵牢牢地握住，“这灵除了可以感应心灵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吗？”
“当然有，它最主要的用处是可以保护亡灵顺利到达彼岸。”说这话的时候，白无常的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只可惜我没有发现。
我握紧了手心上的那个水滴，抬眼看着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想了好久了一直都想问你。”
“说说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你看，我的魂魄对你全然无用，你从我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的，而且，你也别指望我能报答你，还有就是，我也不会因为你给我的这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把你当大神一样的供着，我……”
“好啦，不会让你报答我的。”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眼神动作都像是在对待一只小狗。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看到了灵魂的永恒。”他说着，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好像飘到了另一个时空，那是我魂魄到不了的深处，末了，他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说，“而且，我也想看到你开心的笑。”
前半句我听得莫名其妙，但这句我是真的听懂了，于是便咧开嘴笑，倒影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笑容毫无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