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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释如来虽然心中已被梵河气势所震惊,但话音一转,却是掷地有声,“今晚老朽来此,只为了一件事,就是要带走那个女孩。”一指梵河怀中的秦晚,接道:“此人虽然与老朽并不相识,但却与镇边府和不落堂双方之间某些事情颇有关联,老朽受莫城主之命,必须要她回克伦城复命,当中情由,尚请梵门主通融一二。”想他释如来何等身份,但现在却不得不在人前略显卑躬屈膝,他心中的一鼓憋屈的怒火早已腾腾冒起,可是眼下情形,却又不得不如此,释如来面无异色,暗中早就药碎了牙根。

    梵河双眉一扬,他虽然早已明白如果这个少女不是事关重大,又岂会惊动镇边府大执事释如来亲临捉拿?可是先前释如来连番无礼,虽然他已经将早年的那不可一世的心高气傲深深埋藏,但依然触到了他心里的底线,那释如来此时说得虽然一派慎重,可是他心里所想,又怎能逃过自己的一双眼睛?

    梵河嘿嘿一笑,看了看自己臂弯中昏迷的秦晚,神色间闪过一抹异样,释如来眼利似剑,一看心知不妙。却见梵河淡然说道:“能身系塞外两大势力,看来这个人对于释先生来说确实很重要,梵某久不曾行走江湖,理应不该多管闲事。不过……”他嘴角诡异的一挑,顿了一顿,接道:“可是便如释先生所言,我东绝之势、梵河之名早已不如当年,与克伦城也向无来往,就算我一定要带走这个人,也许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吧?”

    释如来一听脸色一变,便知道这是梵河在故意刁难,心下一急,道:“不知梵门主是什么意思?”

    梵河神情一凛,冷声道:“既然东绝不在释先生眼里,梵某也不必向克伦城讨什么交情,今夜既然碰巧让我管了这件事,嘿嘿,梵某不才,但要保这姑娘的周全,却也有此自信。”

    见梵河心意已决,释如来心一点点的往下沉去,当下脑中一片混乱,沉声道:“克伦城与东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梵门主又何必如此?如果门主能将这个姑娘交于老朽,相信莫城主得知后,一定会对门主的大义铭感于心的……。”

    不待释如来说完,梵河已然挥手将之打断,面沉如水,“释先生是个明白人,废话不必多说,梵河心意已决,绝不会更改。”

    话已至此,释如来心下一横,冷冷说道:“梵门主也是一代江湖豪雄,也当知行走江湖,有所谓宁可多个朋友,也不愿多个敌人的道理。恕老朽无礼,就眼下东绝在这塞外江湖中的情势,实在不容乐观,梵门主又何必为自己多添烦恼?克伦城虽势单力薄,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流,当中轻重,尚请门主三思!”

    此言一出,话中之意已然明了。东绝虽然依然声名不减,但这些年实力已然不复当年,这一点,就是作为东绝门主的梵河来说亦是非常明白,在九鼎的重压紧逼之下,东绝虽不至于一时落败,但时间一长,却也渐渐有捉襟见肘之态。释如来的意思也是十分的直接,那就是如果梵河执意如此,那东绝从此便又树了一个敌人,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克伦城!

    对东绝梵河来说,此时对付九鼎已经让他费尽心力,倘若现在突然多了莫轻我这个大敌,那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莫轻我这些年能够在这势力交错起伏的塞外站稳脚跟称雄一方,也决非是一时之运气。

    就连那野心勃勃自负天下的不落堂主明不落,亦是对莫轻我不敢有丝毫小窥之心。

    释如来这番话中之强横意味说得明白,竟是隐隐带着要挟之意。但却见梵河蓦然发出一阵狂笑, 脸上尽现不屑之色,沉声道:“倒是有劳释先生一番苦心的解释了,我东绝之事,尚还不须别人操心。不过梵某却想起一件事,听说最近不落堂正与克伦城两相交恶,如果莫城主有能力解决好他现在最要紧的事,要找我梵某讨个说法的话,我梵河可是非常的欢迎啊。”

    释如来没想到他竟会固执至此,当下不由一时语塞,但脚下却依然上前一步,双目中冷焰骤现,直对着一代枭雄的不世狂态。

    梵河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鼻孔里冷哼一声,“倘若释先生觉得有必要动用武力的话,梵某倒是很愿意再试试先生的‘拂花手’之绝学!”

    面对着梵河如怒潮奔雷一般的气势,释如来虽然脚下不曾后退,但在理智地分析了自己与梵河武学上的差别之后,心底却是已生罢意。

    就在释如来稍一踯躅之时,梵河衣袖一挥,淡然说道:“释先生智计绝伦之才,梵某也不愿与你为敌。但现在天色已晚,梵某却要先告辞了。至于这小姑娘的事情,相信先生自有对策吧?”

    释如来刚要开口,但梵河却长笑一声,臂中带着秦晚,脚下一个轻点,人已如一叶轻羽般衣不带风的纵弹而起,只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便化作一道淡淡的轻烟掠下山去。

    释如来背心一个激灵,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月色下风帽中的脸却在不停地变化着颜色,显然在他的内心里正翻涌着起伏的思绪,然而今夜与梵河一会,却已被他视为生平大辱!

    那是因为从不曾有人敢如此的轻视他的存在,在他自负的心里,释如来不曾动摇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然而对梵河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释如来不得不承认已有所折服。而眼下此行的目的已经失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便是现在摆在释如来眼前的一道难题。

    释如来自来智计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略一平静之后便已将心中怒气平息。现在虽然秦晚被梵河带走,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但对于克伦城来说并不是太糟糕的事,因为这样一来,不落堂也同样得不到秦晚,明不落也没有直接向镇边府发难的理由。另外就是此事确实事出有因,横生枝节,半路杀出了一个梵河,这样的一个结果,相信莫轻我对此也不会有太过的责难。

    释如来暗地里冷哼一声,想自己一身才学,又岂是自甘久居人下之辈?自己这些年之所以会甘心为莫轻我鞍前马后,却是因为眼下这塞外江湖的局势,有着让他自认为可大展拳脚创下属于自己基业的一个机会。而莫轻我雄踞克伦城,其势力正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绝佳助力。

    转而一想,那莫轻我的自傲自负的个性,又何尝与自己不是一样?与那刚刚远去的梵河,也并无太大的差别。就因为此,释如来才会甘心为莫轻我掌管镇边府,执克伦城不小之权力。

    就在释如来兀在思量之时,倒在一边昏迷的舒千卷发出了一声轻哼,似乎正要醒来。

    释如来眼中寒光一现,死死的盯住了地上的舒千卷。脸上神情瞬间数变,一个念头,已然在他脑中闪现。

    这个念头一现,释如来双眼中便杀机一闪,脚下移动,向着舒千卷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脚步,释如来风帽下的脸越加阴森冷怖,他双手轻抬,便有两道黑影自他衣袖里随着手腕蜿蜒缠绕而出,月色下两片锋芒一现,其冷如冰,双手中握着的,却是两柄细弯而利的刀!

    这两柄刀形如弯月,刀长约六寸宽二寸,虽然无柄,但却有两根细细的铁链系于其尾,铁链自释如来双袖中现出,不见其尾,也不知有多长。

    如果此时有人见此情形,一定会大为不解,江湖中人虽然极少有人见过释如来出手,但仍然有一些人知道他最擅长的武功乃是以点穴错骨分筋闭气的手上绝学“拂花手”,却不知还有这样一件武林少见的奇门兵刃。

    两条如蛇一样的铁链在释如来手臂上蠕动,薄似蝉翼的利刃映着月色,反射出冰冷的杀气。释如来的脸上亦是如罩寒霜,走到舒千卷身前,宽大的黑袍下的一团黑影将舒千卷盖住。

    正要苏醒的舒千卷也许不会知道,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果然,就见释如来双手一动,冷芒倏现中冰冷的刀尖已经分别没入了舒千卷的咽喉和心脏。

    受此剧痛,本就微有意识的舒千卷猛然醒来,脖子一动就抬起了头,但锐利的刀尖已经透体,半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被刀锋卡在了气管里。

    一双眼睛暴睁,眼瞳中那惊怖与不可置信的神彩慢慢消逝,不落堂中一员猛将,就此命亡于此。

    确定舒千卷已经死去之后,释如来仿佛轻吐了一口气,就见铁链蠕动,双刀抽离了舒千卷的身体的同时,飚射出两股血线。

    但刀锋无血。瞬间毙人命于顷刻之间,释如来却是面不改色,退后一步,正待收刀。

    但风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冷笑。释如来何等耳力,瞬间神色大变,倏地转身,目中冷光扫动四方,追寻着那一声冷笑的方向。

    就听一个清朗的话音自那不远处的一片暗影里响起:“月黑风高杀人时,不过这月朗风清的夜里,同样也是杀人的好时机。好一个释如来,好一对‘黑蝉翼’,好一个腾、广、殊!”

    随着话音,一条人影,缓缓自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人连说了三个“好一个”后,话音一沉,道:“果然是你,释如来!好久不见,腾广殊!”

    释如来听到这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神色间再度一变,双手中的链刀一阵急促的蠕动。

    那人渐渐走出了阴影,却是一名身形高瘦白衣束发的男子,此时突然出现,步伐间沉稳而随意,腰间隐约鼓起一物。

    待看到来人的面目之后,释如来不由得又惊又诧,暗中倒抽一口凉气,咬牙道:“没想到,竟然是你!”

    来人微微一笑,轻轻一拍腰间鼓起之物,淡然道:“我们早已照过面了,不是吗?”

    释如来冷声道:“是你!那晚我见你手持却邪,虽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可是却没想到是你。”

    来人在释如来身前两丈处站定,双眉轻扬,沉声道:“你我虽然同处一城久矣,但却不知道彼此真正的身份,也不能不说是机缘所致。如果不是天怒狂刀突现,我也不会知道我找了那么久的故人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镇边府执事,更没想到当年名动中原的春秋阁一楼二堂三十八门中的‘金珠堂’堂主‘黑蝉翼’腾广殊竟会化名释如来远遁塞外十年之久,当真令我意外得很。如果春秋阁主花自飘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他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言毕,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盯在了释如来脸上。

    释如来微一抬头,嘴角一阵跳动,冷笑道:“嘿嘿,你敢直呼你老子的名讳,如果花自飘听见了,你说他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那人淡然道:“我姓苏,不姓花,与春秋阁没有关系。想当初腾广殊何等威风,一对奇门兵刃黑蝉翼不知葬送了多少江湖中成名高手的性命,更敢起众谋反,欲夺春秋阁阁主之位,事败之后人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于‘修罗神针’项隐之手,却不知道你已经远来塞外,不但未死,权位更胜往昔,看来腾广殊你的野心之欲,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释如来神色数变,冷笑不语,一双眼睛却隐现杀气,将面前之人死死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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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下连番惊人变故,道出一连串不为人知的秘密,释如来本名竟不叫释如来,神秘出现的人又如何会是中原春秋阁主之子?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二人狭路相逢又是为了何等事情?释如来会不会与神秘来者出手相搏,结果如何?一连的精彩,下回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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