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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风雷 斩天

    这边秦晚暗自惊讶,却听那青衣人面如秋水,沉声道:“数年不见,阁下依然风采依旧,在下等草野莽夫,又岂能与阁下相提并论?”说话间双目一动不动,紧盯着那石头上的人。

    那人坐在巨石之上,两道飞扬的眉似乎微微一皱,道:“千叶先生何必自谦,二位在此隐伏这么久,我却直到你们离我五丈后方才发觉。这几年不见,二位先生的武功却是更上一层楼了。”言下却是大为赞赏。

    但青衣人千叶苍候却依然一派谨慎之色,只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的厉害人物。那石头上的人瞟了一眼远处的黑衣斗篷人,微一扬眉,道:“不过我却是实在没想到,今夜竟会这般的热闹呢。”

    那黑衣斗篷人一动未动。

    千叶苍候与虬须客须无藏对望一眼,二人同时向前踏了一小步。

    虽然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依然没有逃过那巨石上的人的双眼。那人酒葫芦轻摆,神色一派轻松,道:“千叶先生与须殿主同时到此,看来贵教真的是用心良苦,独孤十方好大的手笔。”

    千叶苍候微一转脸,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黑衣斗篷人,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秦晚,不由得双眉一皱。

    那地上的少女倒是不足为惧,可是那个斗篷人一看便知是个不简单的人,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看上去并非是与那人一路的。但在没明白两人的身份和来此的动机时,如今的情形倒是令千叶苍侯感到有一些难下决定。

    千叶苍侯淡然一笑,道:“只因为阁下的行踪十分的隐密,我等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方才跟踪到阁下的行迹,阁下之谨慎小心,看来犹胜从前。”

    “能惊动九鼎两大高手,看来二位此行的目的,一定是专为了我而来了。”石头上的人道:“既然二位可以找得到我,那这山下,一定已经是重兵包围了吧?”

    千叶苍侯淡然道:“今夜到此,我九鼎之兵,便只我二人而已。”

    此言一出,话中之意就已经显然,那黑衣斗篷人并非九鼎中人。

    那巨石上的人微一扬眉,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二位已经决定了么?”

    千叶苍侯沉声道:“千叶来此,决不能空手而归。”

    “好。”那人一抬手,淡然道:“二位请。”

    千叶苍侯与须无藏对望一眼,再度向前跨了一步。

    那巨石上的人迎着二人的步势,忽然双手一起,虚空缓缓张开。

    随着他张开的手势,他面前仿佛激起了一层层涌动的气浪。

    此时,千叶苍侯与须无藏又上前了三步。

    可是秦晚却发现二人的脚步竟渐渐地慢了下来,二人每一步提起,落地时却犹如重似万钧,看上去非常的吃力。

    等到二人再上前三步,与那石头上的人相距三丈之时,两人的脚步已经慢得仿佛动作都被定格了一般,再看那石头上的人的神色,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光。

    而三人之间的空气却似乎被利刃撕裂,隐隐荡起了翻滚的烈风,地面沙石颤动,仿佛有一股无形而巨大的力量要将地面裂成粉碎。

    当千叶苍侯的脚步再一此落地时,沉寂而凝固的空气猛然爆裂,卷起一股狂龙一般的烈风,千叶苍侯低吼一声,右臂暴起,袖中一道黑影如怒蛇一般的窜出,却是一根二尺多长的短棍。

    这根短棍,便是千叶苍侯仗以成名的随身兵器——风雷降魔棍。

    就见千叶苍侯猱身而起,瘦削的身形仿佛一道青色的疾电,从激荡的劲风中暴射向石头上的人。他手中的降魔棍只有二尺五寸长,可是随着他暴起的身形,降魔棍却见风既长,千叶苍侯的身形拔到三丈高时,手里的降魔棍已然从二尺五寸变成了四丈。

    降魔棍棍影倏长,呼啸卷荡,棍身上卷起了怒浪一般的狂风。

    千叶苍侯一声长啸,降魔棍呼啸着朝着那人的头顶怒砸了下去,呼啸的疾风仿佛引动了九天风雷。

    那人看着头顶降魔棍风雷一般的气势,双眉蓦地一扬。

    然后他就出掌,左掌。

    一掌自下而上凭空举起,迎向了降魔棍。

    掌势冲天击出,一股怒啸的掌力犹如惊雷般自那人的掌面上狂涌而出,怒风卷荡中将降魔棍缠住,随着那人挑动的左掌,引着那怒烈的狂劲直把四丈多长的降魔棍影震得东倒西歪,猛然一声剧震,狂风呼啸中棍影如飞雪般片片破碎。

    千叶苍侯喉中发出一声低吼。他的身影败退。

    那人惊天一掌余力尽消,脸上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却在千叶苍侯身形败退之时,山顶上蓦闻刀声厉鸣。

    一条人影挟着一道巨大而狂烈的刀影自千叶苍侯的身后冲天而起,刀声嘶鸣里刀光卷起幽暗的寒芒,以破空斩天的无回之势怒劈向石头上的人。

    这人正是须无藏,以及他的霸刀!

    须无藏自现身起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那是因为他在等待时机,一个出刀的最佳时机。

    故因为那个对手,决非是他或者千叶苍侯一个人所能对付得了的。还好他与千叶苍侯早有了默契。

    降魔棍怒攻之际,千叶苍侯已然是拼尽生平修为全力出手,只是为了给须无藏创造一个可以出刀的机会。那人纵然是厉害至极,但在千叶苍侯倾力一击之下仍是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破绽。

    这个破绽虽小,但在须无藏这样的高手眼里,却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于是,须无藏祭出了他的霸刀。

    霸刀乃是与天怒狂刀齐名的名刀,须无藏凭此宝刀名动江湖,更成就了他九鼎“御武殿”殿主的赫赫声名,刀道之中已然一代宗师。

    这一刀,须无藏亦是动了全力,霸刀斩天,狂烈而冷傲,冷月之下,一往无前的霸气直欲将这山顶劈作两半。

    这一刀,已然令残月顿失颜色。天地仿佛为之暗了一暗。

    然而这九鼎两大不世之高手倾力合击的目的,不是为了败敌,只是为了能够全身而退。

    这个江湖上,没有多少人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更没有多少人会是这两人主动全力合攻之下的对手。但是两人都知道,那坐在石头上的人,却是拥有着何等超卓高绝的武功。

    那人的眼中突然冷光一闪,他那坐着的身子猛然弹起,双足顿在石头之上,却见他单掌一挥,掌势破空翻转而起,猛然拍向怒劈而至的霸刀。

    那人掌势一起,整个山顶之上的风仿佛在倾刻间都被牵引到了他的掌影里,怒吼的狂劲中隐隐却有圣光吟唱,竟现佛门清圣刚烈伏魔之威。月夜下猛烈的掌影横空扫出,与霸刀无匹之势蓦然相接。

    转瞬之间,刀芒迸裂,掌影横空,狂烈的震荡中整个山顶都仿佛为之颤动,怒喝声里须无藏高大威猛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掉落在地;那人长发飞舞,脚下那块巨石轰然一声被震为粉碎,山顶之上顿时一片迷茫。

    那人双肩一阵颤动,脸色略现苍白,在四散的石屑飞沙中飘然落地。

    千叶苍侯与须无藏俱是脸色一片蜡黄,衣襟上都沾上了点点血迹。两人后退三步,各自冷哼一声,双双拔身而起,直朝山下落去。

    那人却并未追击,只是发出一阵长笑。

    就在山顶上飞沙走石一片迷茫之际,陡然一道人影破空而起,直向正惊得目瞪口呆倒在地上的秦晚飞扑而去。

    随着这道人影,那一直静立未动的黑衣斗篷人亦双肩一抖,电也似地扑向秦晚。

    秦晚慌忙中见有人朝自己飞扑而来,转眼看时,却是那天罗伞舒千卷冷怒的脸。她此刻行动不便,不由心下一寒,本能地张口惊叫了一声。

    原来舒千卷尾随着斗篷人进了树林,他担心后者对他不利,一直十分的谨慎小心,但这样一来反使得他跟丢了斗篷人的行踪,他在树林里转悠了半天,情急之下险些迷了路。好在他找到了秦晚留在树林里破裂的衣衫,又听见山顶有怒喝之声,这才寻迹来到山顶,一见地上正是秦晚,他只怕被把斗篷人抢了先机,下也不管现场是个什么样的局面,飞身就朝秦晚扑去。

    就在舒千卷伸手便要抓住秦晚之时,却听得一声急锐的声音破风响起,一件物什挟着狂劲猛然飞击而来,舒千卷猝不及防,那物什来势又太快,便听砰一声打在了舒千卷的脑门上,没想到这一下力道奇大,舒千卷大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

    那物件击晕了舒千卷,直掉到秦晚脚边。秦晚惊魂未定,却发现那物件竟是一只酒葫芦。

    秦晚还来不及细想,后背冷风袭至,那黑衣斗篷人鬼魅般闪身扑到,长臂一伸,抓向秦晚后心。

    秦晚暗叫完了,电光石火间一人飞身而来,屈掌一探,掌势破风,与那斗篷人对了一掌。

    罡风卷荡,那斗篷人吃了一惊,借势身形一转,退出五尺。然而掌劲余威卷荡,秦晚顿时被余力波及,脑中一震,顿时晕了过去。

    与他对掌的人却是那酒葫芦的主人,就见他收掌一退,顺势长衣一卷,将秦晚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秦晚此时茫然不知,软软地歪倒在了那人的臂弯里。

    山顶冷风过处,尘烟尽散,那人的身影便伫立在这幽冷的残月之下。

    那黑衣斗篷人微一抬头,仿佛吃惊不小。

    那人淡然一声冷笑,道:“有我在此,朋友可放肆不得!”

    斗篷人没想到他会出手干涉,只是他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一时不敢妄动,沉声道:“阁下,我与你并非敌人,却不知为何要对我出手?”

    那人淡然道:“只因为你不该趁人之危。这小姑娘已经被你制住,又何必再下杀手?”

    斗篷人抬头,斗篷下他的脸尽隐暗中,只有两道目光冷如剑锋,那人一见,亦是难免双眉一动。斗篷人冷冷道:“阁下怎知我会对这姑娘下杀手,莫非阁下与她认识么?”

    那人淡然道:“不管怎么说,今夜既然被我撞见,无伦认识不认识,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

    斗篷人沉吟片刻,忽然长笑道:“凭阁下那等身份,居然会管这样一件闲事,倒是令人意外得很。”

    那人闻言,眉峰一挑,道:“哦?你认识我?”

    斗篷人沉声道:“我虽然不认识你,可现在却也知道你是谁。”他微微一叹,“这江湖之上,除了东绝之主梵河,又有谁能值得名动天下的九鼎千叶苍侯与须无藏同时来此隐伏追踪?若非东绝梵河的大天印掌,又有谁能够接下千叶苍侯与须无藏的联手一击?”说到这,斗篷人寒星般的眼眸紧盯着那人,道:“东绝梵河,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九鼎独孤十方,会将阁下视为生平之劲敌。”

    此言一出,那人微一变色,双目中杀机一闪,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了,便留下你的名字,梵河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斗篷人虽然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此时由那人亲口说出,仍是不由心里一震。

    这个人,果然就是东绝之主——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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