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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八章:抽丝剥茧(一)

    山洞外,一片萧瑟。远处的山顶上还有皑皑白雪,深秋的早晨显得格外冷。李熙缩了缩脖子,一股凉意直袭全身。

    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李熙看到的都只是蜿蜒曲折的山路。明显的,他们离原来的山洞越来越远,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行,而且远处传来了“隆隆”的声音。

    终于,在又翻过了一个垭口之后。李熙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瀑布。一个不知从何处飞流而下的瀑布。伴随着巨大的“隆隆”声,李熙感到了周围的湿度明显高了许多。瀑布之下,一条蜿蜒的河流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虽然是深秋,周围的树木都有些萧瑟。一片片黄绿相间,那条泛蓝的河流穿梭其中,好一幅深秋图。

    可是,此时的李熙哪有心情欣赏着美丽的景色。在几个蒙面大汉的催促中,李熙等人高一脚挨一脚的朝瀑布走去。

    来到瀑布脚下,“隆隆”声更大了,大到傍边的人说话都听不见。而且此时的李熙已经淋成落汤鸡了。“隆隆”的水声夹杂着巨大的水珠打在众人的脸上。迷糊了双眼。

    断了腿的张峰显得更加憔悴,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血色。李熙很艰难的靠近张峰,扶住了颤颤巍巍的他。

    几个蒙面大汉此时也淋得像落汤鸡一般,但是他们仍然紧紧押着李熙等人,身上佩刀的大汉都已经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那些没有佩刀的也把手里的皮鞭高高举起,偶尔还挥向其中的某人,“啪啪”的抽在身上。“隆隆”“啪啪”一声声如催命召般,让众人惊恐。

    穿过瀑布,进入一条狭窄的天然通道。这里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通过。这时几个黑衣蒙面大汉把李熙等人夹在中间。借着微微的光,扶着冰冷的岩壁慢慢走进这个狭窄的通道。

    李熙心中暗暗惊奇,原来这个瀑布后面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通道。不由想起了陶老先生的《桃花源记》。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尽头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虽然身处危险。李熙也不免期待起来。

    一路磕磕绊绊,李熙吃力的搀扶着张峰。已经筋疲力尽的张峰在全身湿透以后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冻得发白的嘴唇正无力的颤抖。牙齿也“咯咯”的打着架。

    就在李熙也快要昏迷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终于到了尽头!看到阳光的李熙顿时清醒了。李熙觉得深秋的阳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和煦。

    没有《桃花源记》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更没有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有的只是一条比瀑布外面那条河还大的河,以及河边上一片片纵横相交的乱石和一堆堆小山一样的沙土。

    沙土旁边隐约有几个衣衫篓缕的人在吃力的拿着一个个竹筛,筛着从河里捞起来的石砂。偶尔还从石砂里捡起一颗颗东西装进绑在腰上的木盒子里。

    李熙突然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淘金。淘金呀!李熙以前也只是在历史书上知道这淘金。却从来没有真真见过现实的淘金。在看美国西部片的时候,那个淘金热!李熙也知道,当年闯关东的一些人就是跑到东北淘金的。

    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尽然亲眼见到真正的淘金客。或许这样的惊奇给李熙带来的并不亚于那个武陵人发现桃花源一样吧。

    “过来,都过来”一声叫喊打断了李熙的遐想。

    一个心口绣梅花的蒙面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叫喊,顺便还用脚踹着那些步履蹒跚的人。李熙与张峰赶忙朝那个人靠拢。

    “这里,就是你们以后干活的地方。管吃管住,淘到的金子要上交到我这里。运气好的话你们能活着回去。到时候,我会分些金子给你们”。大汉边说边指着河边是几间茅草屋又道:“你们就住那里,有现成的被褥和工衣,你们赶快去换了衣服,到这边来集合。有人会教你们怎么干活”。说完跟身后的另外几个蒙面大汉挥了挥手。

    那几个蒙面大汉很自觉的指挥着众人朝茅屋走去。

    其实,李熙等人早就精疲力竭了,哪有力气再干活。可是听得大汉的话,都不禁浑身颤抖。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样的话谁不害怕!

    于是,都匆匆换好衣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朝河边走去。

    那心口绣有梅花的大汉身边站着一个猥琐的胖子,在离心口绣着梅花大汉的右后方。点头哈腰说道:“香主,这群新来的猪仔能行吗?”。

    回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这些人还可以,都是走江湖的老手了,有些傲气。但都是好把式”。说完叹了口气,拉过胖子,又道:“王福,我们的任务紧呀!外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筹够了给外边运去。不然教主的大事就又要耽搁了”。

    胖子王福深以为然,点头道:“要不,这几个人。我安排到峡谷那边,那里没人去过。也许能多淘些。”

    “嗯,你安排吧!”

    胖子王福欠身点头道:“香主,这件事小人就自行安排了,不过还需要香主派几个兄弟照应一下。您刚才也说了,新来的这几个是老江湖,我怕他们不服管教。”

    想了想,说道:“待会儿我把刘四和陈强他们几个留下吧,再多的人目前我也抽调不出来啦”。

    胖子王福连忙上前连声说:“够了,够了。刘四他们入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可是个狠角色,身背几条人命案子。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况且,就算猪仔要闹事,凭他们几个人也翻不出太大的浪花来。大不了把他们剁了喂狗!”

    “不能再死人啦,这几个月来。都死了十几个了,这猪仔也不好抓呀。骗来的还好些,那些抓来的,衙门已经有所察觉了。我们不能再抓人了。要是动静太大,弄不好要祸事的。”那个香主连忙说道。

    胖子王福吓得一身冷汗,急忙道:“香主教训的是,可不能因为抓猪仔坏了大事呀!我尽量小心,不会再死人了”。

    “嗯,这就好。淘到更多的金子才是最重要的。每顿饭多给这些猪仔吃些荤菜,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整天泡在水里,热量不足很容易就生病了”。

    胖子王福有道:“这个小人自然晓得,不过就是这荤菜难得运进山来。就连我们这些教理的弟兄都不够吃的,如何再分给那些猪仔呢?”

    “这几天,我再安排人送几十口猪来,还有就是安排兄弟们多上山打打猎,那些猪仔们也要安排他们在河里顺便打打鱼”。香主说完就看见茅屋里陆续出来了人。有道:“他们来了,你要好好安排,最慢之个月也要凑出一千两金子”。

    “嗯,好的。小人一定不负香主嘱托。”胖子王福答道。

    此时,李熙等人已经来到河边。一排站好。等着蒙面大汉发话呢。

    “各位,不好意思了,邀请你们到这来也是为各位好”。王福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李熙等人说道。

    李熙心里嘀咕:为我们好,像奴隶一样,哪有什么好的。得想办法逃出去。

    王福又道:“既然各位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不要想着怎么离开这里。我们离开了,你们也就能回家了。各位最好不要打算逃跑,在下虽然心肠好。可是我屋里的那几条狗可是很喜欢吃人肉的。”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较大的茅屋。

    李熙吓得一身冷汗,朝那茅屋望去,偶尔还听见几声狗叫。立即收起了心里的想法。

    胖子王福走近李熙等人,在他们身上拍拍打打。指着说:“你们不要害怕,只要老老实实帮我们白莲教做事,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们好处。看到那些正在淘金的人没有,他们每个月都能分到几两金子。谁淘得多,分到的也就多。”说完又朝河里正在淘金的人指了指。

    不等李熙往河边看,胖子王福就走到他跟前说道:“你,出来!”

    李熙无奈,只好往前走了两步,王福也不理李熙。接着又点了几个人出来。这些被点到的人基本都是五大三粗的,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

    李熙一看,却也都是认识的那几个。张氏车马行的车把式,张峰却没有被选出来。

    王福挥手,上来几个蒙面大汉。吩咐道:“把他们几个带到我屋里去”。王福说完,又变成了阿谀献媚的模样。朝着蒙面香主说道:“香主,这几个人我想把他们安排到峡谷那边去”。

    蒙面香主看来看李熙等人说道:“可以,就他们几个吧”。说完朝身后的蒙面大汉说道:“刘四,陈强,你们几个留下帮着王坛主看管他们,其他人收拾收拾。我们出山回去了”。

    这时,几个那个面大汉里走出两个人来。大声回答道:“谨遵香主玉令”。说完便向王福靠过来。

    那个蒙面香主一挥手,其他人便紧随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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