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江湖 第七章:深陷绝境
李熙不觉唱出前世歌神张学友的这首《祝福》。
一曲唱罢,李熙头也不回的追上车队,只留芸娘楞在那里。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消失在滚滚烟尘中。叹息着念道:“
李熙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了。
闷头追上了车队,跳上一辆马车,仰望天空,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小哥,刚刚新婚。你就舍得丢下新娘子独自闯荡呀”。赶车的车把式有些调侃道。
李熙回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叔,我还没有成亲呢”。
车把式笑了笑说道:“别不好意思了,你那新娘子分明刚刚梳了发髻,瞧你们依依不舍的样子肯定是新婚不久的”。
李熙不再解释,只是笑笑回应车把式。
再说李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时代没有结婚证一说,一般少女结婚以后都是梳上发髻,证明已经嫁人。
可是芸娘与李熙虽有夫妻之实,却没有行夫妻之礼。
李熙始终觉得愧对于芸娘。可是他哪里又知道芸娘的想法呢?坐实了李熙夫人的名。
让李熙在外有个牵挂有个念想,才是芸娘最终目的。况且,古代历来有要出外先娶妻的说法。
不管是外出当兵,还是外出赶考。
家里人都会先娶媳妇过门,第一是为了照顾家人,第二就是尽可能的为家里传宗接代。
所以,在古代,很多外出当兵或者赶考的一旦一去几多年,或者战死沙场。
家里或许能留下香火。这也造成了古代寡妇和遗腹子特别多的原因。
李熙与车把式越聊越熟,车把式给他讲一些赶车的经历和江湖轶事。
渐渐的李熙淡掉了对芸娘的思念。转而对未来的无知开始了浓厚的兴趣。
李熙知道了车把式叫王启发,四十几岁的年纪,却显得格外苍老。或许是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原因吧。
车队里除了车把式,还有十几个随车的押车员。相当于保镖吧,他们都有带武器的。
清一色的大朴刀,个个劲装束带。颇有几分侠客的味道。
带队的是一个叫张封的大汉。是东家张大勇的远房侄子。
一身黑色劲装,外套一件羊皮袄子。头戴圆顶狼皮帽,声如洪钟。一脸的大胡须,活脱脱的张飞在世。
此番走货,除了皮货就是药材。相对来说不算贵重,也不怕强盗山贼之类的大盗来劫。
这些东西对于常年居住在深山里的绿林好汉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们需要的是金银、粮食、布匹一类的山中急需的物品。对于药材和皮货,他们可是随手就猎,信守就采的。所以,张峰等人就不那么担心。这次也才十几个人护送。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不时还吆喝着一些李熙听不懂的调子。
遇栈休息。几天的行程下来,李熙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
偶尔说说笑笑,有时李熙还会来一段笑话。弄得大家哈哈大笑,几天的行程虽然较辛苦,但也过得很快。
这一日,李熙和车队来到一个名叫蒲镇的地方。
几天的风餐露宿,今天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
车队里的人都欢天喜地的,得到张峰的允许后。车队决定在蒲镇休整两天。
李熙很久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了,虽然基本都是坐在马车上。
可是,现在的道路运输条件。确实让李熙吃了不少苦头。
更何况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气渐渐冷起来。对于车队行车又有较多阻碍。
知道能休息两天,李熙也兴奋起来。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啦!李熙心里喊道。
车队租住的客栈名叫“悦来客栈”。规模不大,可是也算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了。
在这里租住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里有马棚。能让车队的马也好好歇歇。
李熙洗好热水澡,换上芸娘赶制的袄子。来到院里,看见车队的货物已经卸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来到王启发身边,说道:“王大叔,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吧”。
王启发嘿嘿笑道:“好呀”。
李熙顺便和车队里的其他人打打招呼,车队里的人都知道李熙是搭客。对他也比较友好。
所以,一般李熙是不会帮着卸货的。可是几天的相处,李熙觉得大家都挺仗义。一边帮着整理货物一边聊天。
大家都是男人,聊的无非都是些江湖轶事和风花雪月。
这不,领队张峰就喊道:“兄弟们,这蒲镇我可是来过好几回了。就是没有在镇子上找过乐子,今晚上再怎么着也要到“明艳楼”找找乐子去。哪位兄弟想去的每人一两银子,不够的老子补上”。
这下可闹翻天了,车队二十几个人全部都嚷嚷着要去。
车把式一趟车下来也能挣个三五两银子。要说喝花酒,那可是比较奢侈的消费了,更何况还要找乐子。
一场下来。怕是要花上几个月的辛苦钱咯。
而那些劲装保镖就不同了,出一趟镖。
至少也有十几两银子。特别像张峰这样的小领头。
一趟怎么也得三五十两,有时候赚点外快还不止这个数。
谁叫他们是刀口舔血呢。李熙还不知道原来这个行当还挺赚钱的。
千把两的货物,这运输费就得花好几百两。
不过,这些药材和皮货要是运到杭州,那可就远远不止千把两了。所以,这运输才是关键。
二十几个人都嚷嚷着去喝花酒,李熙无奈。
就连跟他走得最近的王启发也要趁此机会窄窄张峰的油水。
整个车队就只剩李熙一个人不愿意去了。
其实也无可厚非,这些男人常年在外赶车走货。
一年都没有几天在家陪媳妇。况且他们这工作又属于高危工种。
有时间找找乐子也属正常。李熙见怪不怪,也懒得理他们。独自在客栈里休息。
决定第二天才去转转小镇,看看有没有豆腐坊一类的铺子。
于是,李熙早早的便睡下了。
半夜,几声狗叫把他惊醒。客栈乱哄哄的,李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爬起来到院子里一看,才知道张峰出事了。
原来,张峰等人吃过晚饭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明艳楼”寻花问柳。
在喝花酒的时候,因为和本镇的衙役争夺“明艳楼”当家花旦雨灵儿而大打出手。
车队二十几个人硬生生把人家衙役老大打得满地找牙。
那些不开眼的衙役不服气,竟然连夜招呼起全镇的混混和年轻人把张峰等人赶到客栈。
二十几个人几乎人人挂彩,张峰更是被打折了腿。被人搀扶着躲回客栈。
此时,客栈外火光冲天。喊声阵阵。李熙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尽管张峰等人武艺超群,可是面对上百人的群殴。那也只有逃命的份了。
衙役和镇上的年轻人们同仇敌忾。知道张峰等人是车马行的人以后更是激动,扬言要把货物烧毁。
这可闹大了,价值几千两的货物。如果被这群人瓜分了去,张峰等人怕是搭上身家性命也赔不起呀。
二十几个人虽然见过世面,可是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都束手无策。这时李熙弄清楚状况以后,觉得的确有些棘手。
不过既然是衙役,就应该有道理可讲。于是告诉王启发等人,先把张峰扶进客栈。
来到客栈门前,对堵在门外的蒲镇衙役和青年们喊道:“各位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娘的,打伤了我们头还敢躲这里来,有种出来。咱们不敲碎你们的袋瓜才怪”。
一个穿着衙役衣服,脸上还挂了彩的年轻人叫道。
“兄弟们,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说,能不能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咱们商量商量,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李熙又好言劝道。
这时蒲镇的年轻人堆里走出来一位汉子,问道:“你是他们什么人”。
李熙想想,立马反应过来,
悠悠道:“在下乃“张氏车行”掌柜,姓李名熙。这群不开眼的家伙得罪了各位兄弟,在下先赔不是啦,只是这样围着客栈,怕是要把事情闹大呀!”。
那位汉子想想,说道:“原来是张氏车行的李掌柜,兄弟姓汪名钱。本镇镇长正是家父。”
李熙细细打量这位汉子,
心道:我已经抬出了张氏车行了,只要是认识张氏车行的人都会卖几分薄面,况且又没出人命。
一切都要看这个镇长之子如何处理此事了。
“原来是汪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汪公子见谅”。李熙小心翼翼的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是已自此。望李掌柜给我手下们一个交代”。汪钱狠狠说道。
李熙听这口气虽然狠,却也明白汪钱已经妥协了。看来张氏车行的牌子不是盖的。
立马说道:“汪公子放心,在下一定还汪公子一个公道。那不开眼的家伙我立马交给汪公子,任凭汪公子处置,那些受伤的兄弟。我也代表张氏车行赔付医药费”。
汪钱“哼”的一声,说道:“希望李掌柜说道做到,在下就在这里等着。李掌柜立马交人”。
李熙心里一喜,心道:有救了!立马跑到客栈里。把情况向众人说了一番。大家听了李熙的话,都气愤的说道:“要我们交出张管事,这可不行”。
李熙拉过众人,低头细说了一番。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赞。于是,张峰被人抬出了客栈,来到院子里。开了院门正要把张峰送出去。
汪钱等人看到张峰被人抬了出来,已经昏迷不醒。脸上、身上都是血。眼看就要挂掉了。赶忙说道:“李掌柜,不必了。这位兄台伤势很重,还是赶快医治吧”。
李熙一看计谋得逞,连忙感谢道:“多谢汪公子宽宏大量,在下医好这不开眼的小子一定让他负荆请罪”。说完连忙示意让人把张峰抬回客栈里。
李熙又道:“不知汪公子和众位兄弟可否商量好了,在下需赔付多少银两?”。
汪钱想了想道:“李掌柜,此乃手下小子们喝酒闹事。一些小伤也难免,李掌柜的人也有不少受伤的。还是算了吧,只是以后李掌柜再来蒲镇。希望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李掌柜的那位张兄弟受伤较重,还是赶快医治吧”。说完向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喊道:“都散了吧,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们活该”。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蒲镇青年说的还是对李熙他们说的,反正说完这句话。众人都散了。此时,李熙才匆匆返回客栈。张峰也嘻嘻哈哈的做了起来,笑道:“想不到先生还真有一套,随手就解决了这件事情。”
李熙这才吐了口气,说道:“各位兄弟,这里怕是不能在停留了,希望各位兄弟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上路吧”。
众人也觉得是,所以都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赶快走人。
一行人行至天明,离开蒲镇已经一百里开外了。
才都吐了口气。那些受伤的兄弟此时才开始呻吟。
李熙觉得已经安全了,才叫众人停车休息。众人都心虚不已,要不是李熙。
他们可能会为了保护货物,与那些人大打出手。最后肯定是要闹出人命的。
没想到,李熙一个小小的计谋却让他们就这样放弃了。众人也都对李熙刮目相看。
李熙也谦虚道:“其实这也是张老东家名气很大,在江湖上都要给他老人家几分薄面。
我在让张管事装得受伤很重,那汪钱怕闹出人命不好交差。只能放过我们了。
张管事你们打的是群架,谁受重伤,谁受轻伤是根本不知道的,一般都是事后才看得清。
所以我借着老东家的威名,再上演这出苦肉计。就不怕他不放过我们了”。
况且,李熙知道。一镇之长,可不是官,只是吏。在朝廷没有编制的小吏。
所以一般是不能得罪这些江湖好汉的。特别是张氏车行这样出身江湖的商家。
如果不给面子,要是按江湖规矩办事,他汪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熙解释完,众人才恍然大悟。虽然是借着张氏车行的名声,可是要是没有李熙。
他们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所以,对李熙的敬仰并没有降低。反而更胜了。
休息半晌之后,李熙建议立即赶路。
最好是先赶到离此地最近的镇上修养,因为连夜的逃跑和那些受伤的兄弟。
已经令众人疲惫不堪,人困马乏。深秋的野外格外冷,没有大夫和药品,这些受伤的兄弟身体抵抗力下降,就会生病。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的确有些危险。
众人开始爬起来,迎着初升的太阳准备着。
李熙也紧了紧身上的袄子,
心道:深秋的夜晚真冷呀,露水又重。还好今天应该是个晴天,不至于让受伤的兄弟们冻伤。一边帮着整理货物和马匹,一边吆喝着把受伤的兄弟扶上马车。
此时,身后几匹快马飞驰而来。没待李熙等人反应过来。
一群手提大刀,脸蒙黑巾的大汉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李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他紧紧拽住王启发的胳膊。此时拖着断腿的张峰正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
对着其中一个蒙脸大汉道:“各位好汉,在下张氏车行张峰,不知各位好汉有何指教”。
蒙脸大汉眼神犀利的盯着张峰,很不削的答道:“叫你们管事的上前答话”。
张峰有些恼火,虽然有伤在身。可是毕竟走南闯北不是一两年了,这样的阵势见得也不少。虽然有所顾忌,却也毫不畏惧。于是又重复道:“在下张氏车行张峰,正是车队管事,各位有何指教请直接道来”。
语气甚是坚定,没有一丝惧意。
蒙脸大汉“哈哈”笑道:“真奇怪,你们这管事的有几个人。昨晚不是一个叫李熙的年轻人吗。怎么看见大爷吓得做缩头乌龟了吗?”说完又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熙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吓得连连往后。可是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这时,一个人从大汉身后扬鞭上前。
看着躲在王启发身后的李熙喊道:“李掌柜,怎么才半宿不见,李掌柜就做起缩头乌龟了呢?”
李熙听见这个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蒲镇镇长之子汪钱吗,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蒙面?难道???
李熙不敢往下想,昨晚为了救张峰等人装了一回管事。
可是那是在镇上,大家都指名道姓的讲道理。李熙并不惧怕。只是,如今身陷蒙面盗匪的包围。
且不知道人家要把这些人怎么办,所以李熙可不敢再做这出头鸟。
赶紧把身子再往后挪,小声道:“在下不是管事的,在下只是一个旅客。搭车队顺风车的”。
“哈哈哈”,汪钱一把扯下面巾说道:“李掌柜真会开玩笑哦,昨晚李掌柜的意气风发哪里去了,莫不是看不起汪某?”话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李熙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到前来。低着头,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道:“原来是汪公子,在下眼拙。请汪公子见谅”。
汪钱看着李熙,手里的大刀直扑李熙面门。
李熙吓得赶忙下蹲,可是大刀来势急如闪电,李熙的双腿刚刚准备下弯。
李熙脖子一凉,刀锋已经架在李熙的颈子处。一股凉意从李熙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两眼开始晕眩。
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双腿也有些颤抖,几乎要瘫倒在地。可是,李熙知道,如果瘫倒。
那锋利的大刀一定毫无情面的划过自己的脖子。所以,赶紧双手撑住膝盖,让自己不至于瘫倒。
李熙不再敢看眼前的汪钱。颤抖的双腿和紧张的情绪已经不能让李熙说出一句话。
“哈哈哈”汪钱又发出一阵狂笑。说道:“李掌柜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吧”。
李熙无奈,又不敢看汪钱的表情。只能暗地琢磨汪钱的表情和他想要说的话。却不敢回答。汪钱见李熙软弱的样子得意的又说道:“李掌柜,你们跑得到挺快的呀,一转眼便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李熙想想,难道汪钱是怪他们半夜逃跑?如果是镇上的人不服气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追过来呀,而且个个带刀还蒙面。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李熙得出了结论。但是却不敢往下想,或许舍财免灾才是最好的办法吧。李熙心里在打算着,可是他却不能做主。而汪钱却认定了李熙是这支车队的管事。让李熙有点骑虎难下了。
“汪公子,对于昨晚的事,在下确实感到抱歉。因为怕这群不开眼的小子又惹是生非,才连夜赶路,没有来得及通知公子,让公子难堪。在下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做补偿”。李熙颤抖的说道。
“少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汪某人真一只眼闭一眼,就凭你们能在汪某人眼皮底下溜走吗?哼哼,就是要让你们逃走。我汪某人才有机会在这荒郊野岭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们消失!”汪钱冷冷的说道。
天,难道这二十几条命今日就要撂在这里了吗?
李熙已经猜到这帮人要干什么了。立马说道:“汪公子大人大量,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公子看在张老东家的面上放兄弟们一马。这些货物就权当孝敬汪公子了”。
“哼,区区几千两银子还不放在汪某人眼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汪某人还懒得搬”。
汪钱说完,把李熙脖子上的刀移开。向后面的人喊道:“把这些人全部捆了,马牵走。货一把火把它们烧了”。
李熙心里一惊,一把火烧了。这可是几千两银子的货物呀。不为钱财,这群人为了什么?
李熙百思不得其解,却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张峰等人有伤在身,要反抗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由这群蒙面汉子为所欲为。三两下,二十几个人就被五花大绑。丢在两辆马车上,而那批药材和皮货却被堆在一起。浇上桐油,真的一把火给点着了。
李熙已经顾不得多想,浑身颤抖的卷缩在车里。自己这些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砧板上的肉,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几千两的货物都付之一炬,只带着他们这些受伤的人离开。不为财,难道为色???这群整天风吹日晒的车夫中也没有美女呀,李熙无法猜透这群蒙面人的做法。但是,李熙知道这其中一定酝酿着一个阴谋。
一行人一路沿着荒郊野地行走,马车已经不能行驶了。
李熙等人被赶下马车,二十几个人用绳子串成一串。张峰被两个兄弟扶着,就这样行进在高山密林里。一直走到傍晚,李熙等人来到一座山前。
汪钱等人已经全部摘掉面罩,命令李熙等人围坐在一起。解开众人的绳子,拿出一些干粮随便扔给了李熙等人。
走了一天,大家又饿又累。张峰等受伤的人更是苦不堪言,立即狼吞虎咽的吃着干粮。
李熙一路走一路都在想,可是确实想不通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等李熙等人吃完干粮,远处一群打着火把的蒙面人进入了李熙的视线。
来人与汪钱交谈几句,隔得太远。李熙没有听清楚,只是看见汪钱对来人颇为恭敬,两人交谈完毕。
那蒙面大汉直径朝李熙等人走来。后面跟着三十几个蒙面大汉,来到李熙等人跟前,后面一个人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包黑色的东西扔给李熙等人。那大汉示意后面的人,后面那个大汉恭敬的哈了哈腰,
然后朝李熙等人吼道:“捡起来,戴上”。李熙看着地上黑色的东西,机械的听从命令。
捡起来才知道这黑色的东西是一个粗布头罩。
“戴上”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李熙不禁有些颤抖,戴上头罩。加上夜幕已经安全笼罩大地,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绳子再次绑到身上,手也被反绑着。被强迫踏上了未知走向哪里的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道路也越来越难行。李熙高一脚矮一脚的走在感觉十分崎岖的道路上,身后不时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和刀柄敲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噗噗”声。李熙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机械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熙感觉到道路渐渐平坦起来。甚至还过了一条水不是很深的河。
才被人扔进一个铺满干草的地上。“刷刷”几声,感觉绳子被人挥刀斩断。
李熙却不敢动,直到一个声音传来:“取下头罩,你们可以休息了”。
李熙才赶忙脱下头罩,活动着有些麻木的手臂。环视周围的环境。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因为眼睛被长时间蒙住,现在目力已经习惯了黑暗中视物。
虽然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插在山洞壁上的几支火把还是照得整个山洞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李熙缓缓站起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洞顶还隐约可见一些巨大的钟乳石,发白的结晶体在昏暗的火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闪亮。
洞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显得比较平整。洞底铺着凌乱的干草,周围的人也都迷茫了大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李熙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在山洞里,除了火把之外没有其他的亮光。
被带到这个地方,虽然还活着。可是却处在极度危险之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李熙摇摇头,什么都是未知数。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了!
李熙小声的对张峰说道:“张大哥,你的伤还好吧”。
张峰扶了扶断腿,显得十分吃力。回答道:“没事,还死不了”。
这时周围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大家的眼神都很空洞。
像张峰这样的老江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内心有多么的恐惧。
人天生的对未知的事物和将来发生的未知的事情有着巨大的恐惧。每个人都颤抖着,迷茫着。李熙也是如此,只是当他来到这个山洞,听见那个人说你们可以休息以后。
李熙明白至少目前来说自己这些人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安全的期限有多长,但是李熙至少稳住了绝望的情绪。有时间就有办法,这是李熙最后下的结论。
众人相互安慰着,这些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也很快接受的这一现实。过一天是一天,过一刻是一刻。
反正已经为人刀俎,想要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就让老天来安排这一切吧。
李熙和几个没有受伤的兄弟把张峰等受伤的人安排在众人的中间,已经没有药物和食物了,除了期盼那些蒙面人。
这些受伤的兄弟只能听天由命,等着伤口发炎,化脓。直到死去。
李熙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虽然他两世为人。自己也曾经被其他乞丐打得遍体鳞伤,可是那时候至少是自由的。
自己可以找些草药治疗伤痛。并且那些棍棒伤与刀剑伤是两回事。
棍棒伤最多是外皮受伤,可是刀剑伤就是刀刀见骨。伤口很难愈合。
众人在极度劳累和恐惧中迷迷糊糊睡去,李熙也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何时昏睡了过去。直到一声大吼惊醒了李熙。
“快,起来了。开饭了”一个蒙面人提着一个木桶朝着李熙等人吼道。
李熙翻身爬起来,身上还带起一根干草。
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丢到了李熙面前,李熙不管是否有毒捡起窝窝头就往嘴里塞。
周围的众人也都如李熙一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李熙曾经做过乞丐,什么都吃过。
而这些车夫和保镖也常年在外,所以这窝窝头吃起来尽然也津津有味。
一个蒙面人走到张峰身边,摸了摸他的断脚。
随即招呼后面的另外两个蒙面人把张峰抬走了,李熙与众人不敢出声。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是抬张峰去医治去了。紧张的心情也就又有了几分放松。
那些还受伤的兄弟也被后来的蒙面人一一抬了出去。
李熙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这些蒙面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些端倪。
可是这些蒙面人根本不说话,而且穿着基本都一样,都带着黑色头套。
不过,李熙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般走在前面的蒙面人衣服胸口处都有一朵金黄色的梅花标志。
而那些跟在后面,帮忙抬伤员的蒙面人却没有。
或许这是他们用来区分等级的标志吧,有梅花标志的职位肯定要高一些。
那些没有标志的只是马仔。李熙对于这个发现有些兴奋。
至少目前知道这些蒙面人职位等级区分很特别,能说明他们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只要知道这些,就能想到他们把李熙等人带到这里一定是有所图,至少不会马上杀了他们。
针对这些,李熙暗想。只要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他们的生命就能得到保障。
这一点从那些黑衣人帮张峰等人治伤就能看得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能了解这个组织的一些秘密。
也许自己还有机会逃出去。
不一会儿,张峰等人又被抬了进来。他们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李熙本想上前询问的。
可是,不等李熙开口。那些蒙面人就喊道:“快起来,跟我们走”。
二十几个人就又跟着那些蒙面人缓缓走出山洞。
这次却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用绳子绑住李熙等人,只是十几个蒙面人在两个胸口缝有金色梅花的人的带领下一前一后的把李熙等人围在中间。而山洞两边,蒙面人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大刀。李熙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神探狄仁杰》里的场景。
与这样严密的防守,李熙如果没有李元芳那样的武艺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
李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打扮。
这个组织实在是诡异,不是恐怖组织就一定是邪教组织!李熙再次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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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古代,很多外出当兵或者赶考的一旦一去几多年,或者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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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李熙和车队来到一个名叫蒲镇的地方。
几天的风餐露宿,今天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
车队里的人都欢天喜地的,得到张峰的允许后。车队决定在蒲镇休整两天。
李熙很久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了,虽然基本都是坐在马车上。
可是,现在的道路运输条件。确实让李熙吃了不少苦头。
更何况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气渐渐冷起来。对于车队行车又有较多阻碍。
知道能休息两天,李熙也兴奋起来。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啦!李熙心里喊道。
车队租住的客栈名叫“悦来客栈”。规模不大,可是也算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了。
在这里租住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里有马棚。能让车队的马也好好歇歇。
李熙洗好热水澡,换上芸娘赶制的袄子。来到院里,看见车队的货物已经卸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来到王启发身边,说道:“王大叔,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吧”。
王启发嘿嘿笑道:“好呀”。
李熙顺便和车队里的其他人打打招呼,车队里的人都知道李熙是搭客。对他也比较友好。
所以,一般李熙是不会帮着卸货的。可是几天的相处,李熙觉得大家都挺仗义。一边帮着整理货物一边聊天。
大家都是男人,聊的无非都是些江湖轶事和风花雪月。
这不,领队张峰就喊道:“兄弟们,这蒲镇我可是来过好几回了。就是没有在镇子上找过乐子,今晚上再怎么着也要到“明艳楼”找找乐子去。哪位兄弟想去的每人一两银子,不够的老子补上”。
这下可闹翻天了,车队二十几个人全部都嚷嚷着要去。
车把式一趟车下来也能挣个三五两银子。要说喝花酒,那可是比较奢侈的消费了,更何况还要找乐子。
一场下来。怕是要花上几个月的辛苦钱咯。
而那些劲装保镖就不同了,出一趟镖。
至少也有十几两银子。特别像张峰这样的小领头。
一趟怎么也得三五十两,有时候赚点外快还不止这个数。
谁叫他们是刀口舔血呢。李熙还不知道原来这个行当还挺赚钱的。
千把两的货物,这运输费就得花好几百两。
不过,这些药材和皮货要是运到杭州,那可就远远不止千把两了。所以,这运输才是关键。
二十几个人都嚷嚷着去喝花酒,李熙无奈。
就连跟他走得最近的王启发也要趁此机会窄窄张峰的油水。
整个车队就只剩李熙一个人不愿意去了。
其实也无可厚非,这些男人常年在外赶车走货。
一年都没有几天在家陪媳妇。况且他们这工作又属于高危工种。
有时间找找乐子也属正常。李熙见怪不怪,也懒得理他们。独自在客栈里休息。
决定第二天才去转转小镇,看看有没有豆腐坊一类的铺子。
于是,李熙早早的便睡下了。
半夜,几声狗叫把他惊醒。客栈乱哄哄的,李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爬起来到院子里一看,才知道张峰出事了。
原来,张峰等人吃过晚饭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明艳楼”寻花问柳。
在喝花酒的时候,因为和本镇的衙役争夺“明艳楼”当家花旦雨灵儿而大打出手。
车队二十几个人硬生生把人家衙役老大打得满地找牙。
那些不开眼的衙役不服气,竟然连夜招呼起全镇的混混和年轻人把张峰等人赶到客栈。
二十几个人几乎人人挂彩,张峰更是被打折了腿。被人搀扶着躲回客栈。
此时,客栈外火光冲天。喊声阵阵。李熙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尽管张峰等人武艺超群,可是面对上百人的群殴。那也只有逃命的份了。
衙役和镇上的年轻人们同仇敌忾。知道张峰等人是车马行的人以后更是激动,扬言要把货物烧毁。
这可闹大了,价值几千两的货物。如果被这群人瓜分了去,张峰等人怕是搭上身家性命也赔不起呀。
二十几个人虽然见过世面,可是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都束手无策。这时李熙弄清楚状况以后,觉得的确有些棘手。
不过既然是衙役,就应该有道理可讲。于是告诉王启发等人,先把张峰扶进客栈。
来到客栈门前,对堵在门外的蒲镇衙役和青年们喊道:“各位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娘的,打伤了我们头还敢躲这里来,有种出来。咱们不敲碎你们的袋瓜才怪”。
一个穿着衙役衣服,脸上还挂了彩的年轻人叫道。
“兄弟们,误会!误会呀。咱们有话好说,能不能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
咱们商量商量,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李熙又好言劝道。
这时蒲镇的年轻人堆里走出来一位汉子,问道:“你是他们什么人”。
李熙想想,立马反应过来,
悠悠道:“在下乃“张氏车行”掌柜,姓李名熙。这群不开眼的家伙得罪了各位兄弟,在下先赔不是啦,只是这样围着客栈,怕是要把事情闹大呀!”。
那位汉子想想,说道:“原来是张氏车行的李掌柜,兄弟姓汪名钱。本镇镇长正是家父。”
李熙细细打量这位汉子,
心道:我已经抬出了张氏车行了,只要是认识张氏车行的人都会卖几分薄面,况且又没出人命。
一切都要看这个镇长之子如何处理此事了。
“原来是汪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汪公子见谅”。李熙小心翼翼的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是已自此。望李掌柜给我手下们一个交代”。汪钱狠狠说道。
李熙听这口气虽然狠,却也明白汪钱已经妥协了。看来张氏车行的牌子不是盖的。
立马说道:“汪公子放心,在下一定还汪公子一个公道。那不开眼的家伙我立马交给汪公子,任凭汪公子处置,那些受伤的兄弟。我也代表张氏车行赔付医药费”。
汪钱“哼”的一声,说道:“希望李掌柜说道做到,在下就在这里等着。李掌柜立马交人”。
李熙心里一喜,心道:有救了!立马跑到客栈里。把情况向众人说了一番。大家听了李熙的话,都气愤的说道:“要我们交出张管事,这可不行”。
李熙拉过众人,低头细说了一番。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赞。于是,张峰被人抬出了客栈,来到院子里。开了院门正要把张峰送出去。
汪钱等人看到张峰被人抬了出来,已经昏迷不醒。脸上、身上都是血。眼看就要挂掉了。赶忙说道:“李掌柜,不必了。这位兄台伤势很重,还是赶快医治吧”。
李熙一看计谋得逞,连忙感谢道:“多谢汪公子宽宏大量,在下医好这不开眼的小子一定让他负荆请罪”。说完连忙示意让人把张峰抬回客栈里。
李熙又道:“不知汪公子和众位兄弟可否商量好了,在下需赔付多少银两?”。
汪钱想了想道:“李掌柜,此乃手下小子们喝酒闹事。一些小伤也难免,李掌柜的人也有不少受伤的。还是算了吧,只是以后李掌柜再来蒲镇。希望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李掌柜的那位张兄弟受伤较重,还是赶快医治吧”。说完向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喊道:“都散了吧,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们活该”。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蒲镇青年说的还是对李熙他们说的,反正说完这句话。众人都散了。此时,李熙才匆匆返回客栈。张峰也嘻嘻哈哈的做了起来,笑道:“想不到先生还真有一套,随手就解决了这件事情。”
李熙这才吐了口气,说道:“各位兄弟,这里怕是不能在停留了,希望各位兄弟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上路吧”。
众人也觉得是,所以都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赶快走人。
一行人行至天明,离开蒲镇已经一百里开外了。
才都吐了口气。那些受伤的兄弟此时才开始呻吟。
李熙觉得已经安全了,才叫众人停车休息。众人都心虚不已,要不是李熙。
他们可能会为了保护货物,与那些人大打出手。最后肯定是要闹出人命的。
没想到,李熙一个小小的计谋却让他们就这样放弃了。众人也都对李熙刮目相看。
李熙也谦虚道:“其实这也是张老东家名气很大,在江湖上都要给他老人家几分薄面。
我在让张管事装得受伤很重,那汪钱怕闹出人命不好交差。只能放过我们了。
张管事你们打的是群架,谁受重伤,谁受轻伤是根本不知道的,一般都是事后才看得清。
所以我借着老东家的威名,再上演这出苦肉计。就不怕他不放过我们了”。
况且,李熙知道。一镇之长,可不是官,只是吏。在朝廷没有编制的小吏。
所以一般是不能得罪这些江湖好汉的。特别是张氏车行这样出身江湖的商家。
如果不给面子,要是按江湖规矩办事,他汪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熙解释完,众人才恍然大悟。虽然是借着张氏车行的名声,可是要是没有李熙。
他们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所以,对李熙的敬仰并没有降低。反而更胜了。
休息半晌之后,李熙建议立即赶路。
最好是先赶到离此地最近的镇上修养,因为连夜的逃跑和那些受伤的兄弟。
已经令众人疲惫不堪,人困马乏。深秋的野外格外冷,没有大夫和药品,这些受伤的兄弟身体抵抗力下降,就会生病。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的确有些危险。
众人开始爬起来,迎着初升的太阳准备着。
李熙也紧了紧身上的袄子,
心道:深秋的夜晚真冷呀,露水又重。还好今天应该是个晴天,不至于让受伤的兄弟们冻伤。一边帮着整理货物和马匹,一边吆喝着把受伤的兄弟扶上马车。
此时,身后几匹快马飞驰而来。没待李熙等人反应过来。
一群手提大刀,脸蒙黑巾的大汉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李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他紧紧拽住王启发的胳膊。此时拖着断腿的张峰正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
对着其中一个蒙脸大汉道:“各位好汉,在下张氏车行张峰,不知各位好汉有何指教”。
蒙脸大汉眼神犀利的盯着张峰,很不削的答道:“叫你们管事的上前答话”。
张峰有些恼火,虽然有伤在身。可是毕竟走南闯北不是一两年了,这样的阵势见得也不少。虽然有所顾忌,却也毫不畏惧。于是又重复道:“在下张氏车行张峰,正是车队管事,各位有何指教请直接道来”。
语气甚是坚定,没有一丝惧意。
蒙脸大汉“哈哈”笑道:“真奇怪,你们这管事的有几个人。昨晚不是一个叫李熙的年轻人吗。怎么看见大爷吓得做缩头乌龟了吗?”说完又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熙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吓得连连往后。可是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这时,一个人从大汉身后扬鞭上前。
看着躲在王启发身后的李熙喊道:“李掌柜,怎么才半宿不见,李掌柜就做起缩头乌龟了呢?”
李熙听见这个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蒲镇镇长之子汪钱吗,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蒙面?难道???
李熙不敢往下想,昨晚为了救张峰等人装了一回管事。
可是那是在镇上,大家都指名道姓的讲道理。李熙并不惧怕。只是,如今身陷蒙面盗匪的包围。
且不知道人家要把这些人怎么办,所以李熙可不敢再做这出头鸟。
赶紧把身子再往后挪,小声道:“在下不是管事的,在下只是一个旅客。搭车队顺风车的”。
“哈哈哈”,汪钱一把扯下面巾说道:“李掌柜真会开玩笑哦,昨晚李掌柜的意气风发哪里去了,莫不是看不起汪某?”话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李熙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到前来。低着头,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道:“原来是汪公子,在下眼拙。请汪公子见谅”。
汪钱看着李熙,手里的大刀直扑李熙面门。
李熙吓得赶忙下蹲,可是大刀来势急如闪电,李熙的双腿刚刚准备下弯。
李熙脖子一凉,刀锋已经架在李熙的颈子处。一股凉意从李熙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两眼开始晕眩。
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双腿也有些颤抖,几乎要瘫倒在地。可是,李熙知道,如果瘫倒。
那锋利的大刀一定毫无情面的划过自己的脖子。所以,赶紧双手撑住膝盖,让自己不至于瘫倒。
李熙不再敢看眼前的汪钱。颤抖的双腿和紧张的情绪已经不能让李熙说出一句话。
“哈哈哈”汪钱又发出一阵狂笑。说道:“李掌柜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吧”。
李熙无奈,又不敢看汪钱的表情。只能暗地琢磨汪钱的表情和他想要说的话。却不敢回答。汪钱见李熙软弱的样子得意的又说道:“李掌柜,你们跑得到挺快的呀,一转眼便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
李熙想想,难道汪钱是怪他们半夜逃跑?如果是镇上的人不服气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追过来呀,而且个个带刀还蒙面。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李熙得出了结论。但是却不敢往下想,或许舍财免灾才是最好的办法吧。李熙心里在打算着,可是他却不能做主。而汪钱却认定了李熙是这支车队的管事。让李熙有点骑虎难下了。
“汪公子,对于昨晚的事,在下确实感到抱歉。因为怕这群不开眼的小子又惹是生非,才连夜赶路,没有来得及通知公子,让公子难堪。在下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做补偿”。李熙颤抖的说道。
“少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汪某人真一只眼闭一眼,就凭你们能在汪某人眼皮底下溜走吗?哼哼,就是要让你们逃走。我汪某人才有机会在这荒郊野岭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们消失!”汪钱冷冷的说道。
天,难道这二十几条命今日就要撂在这里了吗?
李熙已经猜到这帮人要干什么了。立马说道:“汪公子大人大量,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公子看在张老东家的面上放兄弟们一马。这些货物就权当孝敬汪公子了”。
“哼,区区几千两银子还不放在汪某人眼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汪某人还懒得搬”。
汪钱说完,把李熙脖子上的刀移开。向后面的人喊道:“把这些人全部捆了,马牵走。货一把火把它们烧了”。
李熙心里一惊,一把火烧了。这可是几千两银子的货物呀。不为钱财,这群人为了什么?
李熙百思不得其解,却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张峰等人有伤在身,要反抗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由这群蒙面汉子为所欲为。三两下,二十几个人就被五花大绑。丢在两辆马车上,而那批药材和皮货却被堆在一起。浇上桐油,真的一把火给点着了。
李熙已经顾不得多想,浑身颤抖的卷缩在车里。自己这些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砧板上的肉,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几千两的货物都付之一炬,只带着他们这些受伤的人离开。不为财,难道为色???这群整天风吹日晒的车夫中也没有美女呀,李熙无法猜透这群蒙面人的做法。但是,李熙知道这其中一定酝酿着一个阴谋。
一行人一路沿着荒郊野地行走,马车已经不能行驶了。
李熙等人被赶下马车,二十几个人用绳子串成一串。张峰被两个兄弟扶着,就这样行进在高山密林里。一直走到傍晚,李熙等人来到一座山前。
汪钱等人已经全部摘掉面罩,命令李熙等人围坐在一起。解开众人的绳子,拿出一些干粮随便扔给了李熙等人。
走了一天,大家又饿又累。张峰等受伤的人更是苦不堪言,立即狼吞虎咽的吃着干粮。
李熙一路走一路都在想,可是确实想不通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等李熙等人吃完干粮,远处一群打着火把的蒙面人进入了李熙的视线。
来人与汪钱交谈几句,隔得太远。李熙没有听清楚,只是看见汪钱对来人颇为恭敬,两人交谈完毕。
那蒙面大汉直径朝李熙等人走来。后面跟着三十几个蒙面大汉,来到李熙等人跟前,后面一个人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一包黑色的东西扔给李熙等人。那大汉示意后面的人,后面那个大汉恭敬的哈了哈腰,
然后朝李熙等人吼道:“捡起来,戴上”。李熙看着地上黑色的东西,机械的听从命令。
捡起来才知道这黑色的东西是一个粗布头罩。
“戴上”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李熙不禁有些颤抖,戴上头罩。加上夜幕已经安全笼罩大地,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绳子再次绑到身上,手也被反绑着。被强迫踏上了未知走向哪里的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道路也越来越难行。李熙高一脚矮一脚的走在感觉十分崎岖的道路上,身后不时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和刀柄敲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噗噗”声。李熙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机械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熙感觉到道路渐渐平坦起来。甚至还过了一条水不是很深的河。
才被人扔进一个铺满干草的地上。“刷刷”几声,感觉绳子被人挥刀斩断。
李熙却不敢动,直到一个声音传来:“取下头罩,你们可以休息了”。
李熙才赶忙脱下头罩,活动着有些麻木的手臂。环视周围的环境。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因为眼睛被长时间蒙住,现在目力已经习惯了黑暗中视物。
虽然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插在山洞壁上的几支火把还是照得整个山洞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李熙缓缓站起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洞顶还隐约可见一些巨大的钟乳石,发白的结晶体在昏暗的火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闪亮。
洞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显得比较平整。洞底铺着凌乱的干草,周围的人也都迷茫了大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李熙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在山洞里,除了火把之外没有其他的亮光。
被带到这个地方,虽然还活着。可是却处在极度危险之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李熙摇摇头,什么都是未知数。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了!
李熙小声的对张峰说道:“张大哥,你的伤还好吧”。
张峰扶了扶断腿,显得十分吃力。回答道:“没事,还死不了”。
这时周围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大家的眼神都很空洞。
像张峰这样的老江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内心有多么的恐惧。
人天生的对未知的事物和将来发生的未知的事情有着巨大的恐惧。每个人都颤抖着,迷茫着。李熙也是如此,只是当他来到这个山洞,听见那个人说你们可以休息以后。
李熙明白至少目前来说自己这些人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安全的期限有多长,但是李熙至少稳住了绝望的情绪。有时间就有办法,这是李熙最后下的结论。
众人相互安慰着,这些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也很快接受的这一现实。过一天是一天,过一刻是一刻。
反正已经为人刀俎,想要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就让老天来安排这一切吧。
李熙和几个没有受伤的兄弟把张峰等受伤的人安排在众人的中间,已经没有药物和食物了,除了期盼那些蒙面人。
这些受伤的兄弟只能听天由命,等着伤口发炎,化脓。直到死去。
李熙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虽然他两世为人。自己也曾经被其他乞丐打得遍体鳞伤,可是那时候至少是自由的。
自己可以找些草药治疗伤痛。并且那些棍棒伤与刀剑伤是两回事。
棍棒伤最多是外皮受伤,可是刀剑伤就是刀刀见骨。伤口很难愈合。
众人在极度劳累和恐惧中迷迷糊糊睡去,李熙也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何时昏睡了过去。直到一声大吼惊醒了李熙。
“快,起来了。开饭了”一个蒙面人提着一个木桶朝着李熙等人吼道。
李熙翻身爬起来,身上还带起一根干草。
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丢到了李熙面前,李熙不管是否有毒捡起窝窝头就往嘴里塞。
周围的众人也都如李熙一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李熙曾经做过乞丐,什么都吃过。
而这些车夫和保镖也常年在外,所以这窝窝头吃起来尽然也津津有味。
一个蒙面人走到张峰身边,摸了摸他的断脚。
随即招呼后面的另外两个蒙面人把张峰抬走了,李熙与众人不敢出声。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是抬张峰去医治去了。紧张的心情也就又有了几分放松。
那些还受伤的兄弟也被后来的蒙面人一一抬了出去。
李熙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这些蒙面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些端倪。
可是这些蒙面人根本不说话,而且穿着基本都一样,都带着黑色头套。
不过,李熙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般走在前面的蒙面人衣服胸口处都有一朵金黄色的梅花标志。
而那些跟在后面,帮忙抬伤员的蒙面人却没有。
或许这是他们用来区分等级的标志吧,有梅花标志的职位肯定要高一些。
那些没有标志的只是马仔。李熙对于这个发现有些兴奋。
至少目前知道这些蒙面人职位等级区分很特别,能说明他们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只要知道这些,就能想到他们把李熙等人带到这里一定是有所图,至少不会马上杀了他们。
针对这些,李熙暗想。只要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他们的生命就能得到保障。
这一点从那些黑衣人帮张峰等人治伤就能看得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能了解这个组织的一些秘密。
也许自己还有机会逃出去。
不一会儿,张峰等人又被抬了进来。他们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李熙本想上前询问的。
可是,不等李熙开口。那些蒙面人就喊道:“快起来,跟我们走”。
二十几个人就又跟着那些蒙面人缓缓走出山洞。
这次却没有被蒙住眼睛,也没有用绳子绑住李熙等人,只是十几个蒙面人在两个胸口缝有金色梅花的人的带领下一前一后的把李熙等人围在中间。而山洞两边,蒙面人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大刀。李熙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神探狄仁杰》里的场景。
与这样严密的防守,李熙如果没有李元芳那样的武艺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
李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打扮。
这个组织实在是诡异,不是恐怖组织就一定是邪教组织!李熙再次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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