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水晶记19
布芷等人出了北京到了直隶保定境内。这里的光景远不及北京城。街上荒民无数，行讨之人成群结伴出没。听得孩童啼哭喊饿，望见老人无力呻吟，布芷心软，决定拿出些钱两救济灾民。
但等布芷道了米市却清晰地看到大米谷物的价格竟是平常三倍。布芷想不通其中道理，想与米商理论一番。但米商却全无理睬布芷之意。无奈之下，布芷只得接受价格，买了许多粮食熬成粥，在街头设棚施粥救济。
设棚第一天，荒民拥强，秩序难以维持，气得布芷取消施舍。第二日，荒民长了记性，这才排队取食。
与流民交谈下得知，保定城内流民虽多，但还算幸运。一些县镇里村民却无此福分，其县城门终日紧关着，出入严加盘查，禁止荒民流窜。其县令振振有词，言当今乾隆盛世，岂有荒民流窜之理，在本县行乞本是不该，若到他乡流窜，让皇上得知，便是丢了天大的脸面了。
那县里的荒民不得出城，自己家的地里有长不出粮食，十有**都饿死了。在那县里，人们走在路上要多加小心，因为一旦有人在街头倒下，便会有众饿鬼蜂拥而上，将其分尸而食，其景惨无人睹。家中老人孩子身子弱，更难度日。自己又不忍心食自己至亲，便与他人交换，易子而食。这般折腾时间一长，县里便起了瘟疫，县里的活人都感染了重病，没有了人形，此时那县已成了一座鬼城，无人敢进。
布芷听这骇人之说，生出了去鬼城看看的冲动，但最终也是没那胆量，也就作罢。
过了一日，布芷听闻有一人从鬼城里跑出，那人流窜到市井。那人果全无人形，其面目狰狞，瘦骨嶙峋，若不仔细观察，真的会被人错当成山中奇特野兽。所见之人，恐而避之。霁霞刚看此人，居然被吓哭。那人远远看见布芷施粥，垂涎欲滴，却不敢靠近。布芷见其神情绝无恶意，便执意给他送些些吃的。那人面无血色，见布芷朝自己走来，眼神恐慌，似不会说话。他拿了布芷的馒头后急忙流窜。
此时霁霞才敢露头，对着那人背景不满吼道：“你这个人真没礼貌，拿了人家的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跑了，早知道我们就不给你了。”布芷其实也有几分不满，但嘴上还是说：“算了吧，咱们是为了救济他，也不是非得听他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
当晚三人回到客栈，卿莲便奇怪地生病了。卿莲脸色难看，似是重病。布芷急忙找了郎中大夫给卿莲瞧病，大夫一脸轻松开了方子，方子中以补药为主，说是卿莲身子骨弱，这两天累到了，小感风寒，静心调理几日定可康复。
大夫临走前又给布芷留了纸条道：“先生最好到城东惠民药房开药，那里钱老板是我多年好友，看在我面子上可以免些银两，再有在下自幼疏于书法，写出这难看字体，除钱老板世上少有人能够明晰。”
布芷担心卿莲病情，求药心切，不曾顾及许多，就近找个药房便要开药。可这个药房里还真的每人能够认出大夫药方上的字。药房伙计明白这其中道理，告诉布芷道：“给您看病的大夫，定会告诉您该到哪个药方开药，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你到了他说的药房去拿药，少不了给那大夫好处，所以我们各个药房都是自己的暗号。您把这样的药方拿到我们这是没有用的。”
布芷听后惊愕，怒气油然而生，想此刻就算不治病了也绝不给这黑心大夫送钱，但立刻转念一想，既然小二也说是行规了，再找其他大夫也定是如此，生气还在其次，治卿莲的病才是要紧的。
布芷制备齐了大夫开得所有药，他不敢相信，这些药的价格居然如此昂贵，但要治卿莲的病也自是管不了许多了，只有任人宰割。
卿莲病重需要人照料，布芷的钱袋也逐渐干瘪，于是舍粥之事从每日变为每隔三日。
第三日，布芷勉为其难出门舍粥。见一人行踪甚是奇怪。那人身穿长衫，穿戴虽不算富贵，但也干净，与乞丐当有差别。他就在布芷舍粥左右，霁霞不明其意给他送去一碗粥，那人只是笑也不接粥。霁霞不待见此人小嘴一撇把粥送给别人。
更令人生疑乃是，布芷舍粥完毕，想要回家之时，那人却一直尾随其后。布芷急了，便停下对那人道：“你小子，想怎么的。跟踪我是什么意思，打劫呀？”
那人满脸愧色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饿了”
布芷空笑几声道：“你饿了？刚才我们不是给你粥了吗，是你自己不喝的呀。”
“善人有所不知，在下是一个大夫，不是乞丐。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布芷此时对郎中有很大的偏见，一听眼前之人又是一郎中大夫，这气就更大了，他道：“你不受嗟来之食是吧，我怎么办。我给你送粥，我还得求求你呗。大爷我求你吃点呗。我跟你说，我还真没那么贱。”
霁霞很久未听到布芷说这些刻薄言语，笑个不停。
那人也不生布芷的气，自报家门道：“在下名为叶天士。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想用手上的药丸换你们一顿饭。这药丸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是天下难得良方。”
布芷大笑道：“那你就先把自己饿死，再用这个药把自己救活就得了，还吃什么饭呀，浪费。”
叶天士道：“哎呀，既然如此说，你我却是无缘人，我只道先生心慈救济灾民想让先生得个大便宜，既是如此，在下是冒犯了。”
叶天士正要离去，霁霞道：“你们这些当郎中的不是都挺会挣钱的嘛，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药，结果卿莲姐姐的病反到是越来越重了。你们这些大骗子。”
叶天士听后，停住脚步大笑道：“我说你我当是有缘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我的饭是有着落了，快让我去看看病人。”
霁霞道：“你这个人真讨厌，听说别人病重就这样高兴？”
布芷却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奇怪，像是高人。语气变得缓和道：“好，那这事就看你了。”
三人回到家中，见卿莲气息更加微弱，有些像是大去将至了。布芷道：“大夫，我这妹子六天前身子还好，一日见过鬼城之人，回来就得病了，你给瞧瞧。”
霁霞还补充道：“是那个人特别讨厌，拿了我们的东西便跑，可没礼貌了。”
叶天士给卿莲摸了摸脉道：“你们说的鬼城之人，他那样做是把身上的瘟疫传染给你们呀，那人倒是个好心肠。这倒不是重点，卿莲小姐若是感染了瘟疫不会六日之内就成这般模样，想必你们定是给她用了补药了。”
霁霞道：“是呀，就是你们这些郎中说的嘛，多吃些补药就可以好的呀。”
叶天士摇摇头道：“自古庸医杀人不用刀呀。”
布芷听出叶天士言中之意问道：“怎么？他们没看出卿莲的病？”
叶天士道：“这病我能治，先准备两碗米饭一碟咸菜。”
霁霞疑惑道：“用这些就能治好卿莲姐姐的病？”
布芷笑道：“不是呗，是咱们大夫饿了。快去准备点菜，好好款待一下大夫。”
叶天士道：“我给人看病有一条，东家要管我两倍的伙食，倘若我治病人三日，东家就要管我六日的饭。”
霁霞撇嘴道：“那你要是给病人看一辈子的病，人家还要管你两辈子的饭钱了？”叶天士笑而不答，从随身带的葫芦里拿出一颗药丸道：“将这个给卿儿小姐先服下。”
霁霞不敢再轻易给卿莲用药，看着布芷的意思。布芷道：“去吧，再试一回吧，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眼下也没别的招了。”
卿莲服下药，叶天士还在吃饭之际，脸上就稍回血色。霁霞彩声道：“卿莲姐姐睁眼睛了。”一听这话，叶天士拿起饭碗就往门外冲。布芷虽不知其故，但怕其中有诈便追到门外。但见叶天士并未走远，只是坐在门口仍津津有味吃着饭。布芷问：“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天士边食边道：“我还没吃饱。”音到此处，只听屋内呕吐声不止。叶天士又拿起饭往更远处走道：“我吃完就回来，接着给瞧病。你先用湿纸包些姜给卿莲小姐服下。”
布芷仍不解叶天士之意，但此时更担心屋内情况。他进到屋子，只见霁霞正扶着卿莲一脸厌恶表情。卿莲坐在床上冲着地面呕吐不止。布芷按照叶天士吩咐，用湿纸包姜给卿莲食用，不过多时，叶天士回来让把卿莲送到干净之处调养。布芷看到一颗药丸竟真的让卿莲有了活气，一时间佩服之情与感激之意涌到嘴边道：“你还真行呀，有两下子，不是跟我吹呢。”
叶天士道：“这病人之事，我本不用告知先生。但眼下我要离去，未免再有庸医误诊，你切记。小姐之病原起于瘟疫，但此瘟疫并不勇猛，若非那鬼城内之人不得调养其实并无性命之忧。小姐之所有到方才奄奄之状，实为先生请的那些庸医误人。小姐之病为温症，并非伤寒。阴阳有道，互生互克。本应用些阴性寒凉药物调理，怎的还以为用了许多温热之物，岂不伤上加伤，病上加病？我走之后，每日进食小米腐食，如此病重怎还能吃得了许多油腻之物。若此时到街中看有人病倒，你给他肥鸡烤鸭兴许能救人命，但给小姐用这些和杀她无异。我再留下四颗药丸，此时我身上也只有这四颗了。情况危机便服一颗。这般调养，好与不好也全看小姐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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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棚第一天，荒民拥强，秩序难以维持，气得布芷取消施舍。第二日，荒民长了记性，这才排队取食。
与流民交谈下得知，保定城内流民虽多，但还算幸运。一些县镇里村民却无此福分，其县城门终日紧关着，出入严加盘查，禁止荒民流窜。其县令振振有词，言当今乾隆盛世，岂有荒民流窜之理，在本县行乞本是不该，若到他乡流窜，让皇上得知，便是丢了天大的脸面了。
那县里的荒民不得出城，自己家的地里有长不出粮食，十有**都饿死了。在那县里，人们走在路上要多加小心，因为一旦有人在街头倒下，便会有众饿鬼蜂拥而上，将其分尸而食，其景惨无人睹。家中老人孩子身子弱，更难度日。自己又不忍心食自己至亲，便与他人交换，易子而食。这般折腾时间一长，县里便起了瘟疫，县里的活人都感染了重病，没有了人形，此时那县已成了一座鬼城，无人敢进。
布芷听这骇人之说，生出了去鬼城看看的冲动，但最终也是没那胆量，也就作罢。
过了一日，布芷听闻有一人从鬼城里跑出，那人流窜到市井。那人果全无人形，其面目狰狞，瘦骨嶙峋，若不仔细观察，真的会被人错当成山中奇特野兽。所见之人，恐而避之。霁霞刚看此人，居然被吓哭。那人远远看见布芷施粥，垂涎欲滴，却不敢靠近。布芷见其神情绝无恶意，便执意给他送些些吃的。那人面无血色，见布芷朝自己走来，眼神恐慌，似不会说话。他拿了布芷的馒头后急忙流窜。
此时霁霞才敢露头，对着那人背景不满吼道：“你这个人真没礼貌，拿了人家的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跑了，早知道我们就不给你了。”布芷其实也有几分不满，但嘴上还是说：“算了吧，咱们是为了救济他，也不是非得听他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
当晚三人回到客栈，卿莲便奇怪地生病了。卿莲脸色难看，似是重病。布芷急忙找了郎中大夫给卿莲瞧病，大夫一脸轻松开了方子，方子中以补药为主，说是卿莲身子骨弱，这两天累到了，小感风寒，静心调理几日定可康复。
大夫临走前又给布芷留了纸条道：“先生最好到城东惠民药房开药，那里钱老板是我多年好友，看在我面子上可以免些银两，再有在下自幼疏于书法，写出这难看字体，除钱老板世上少有人能够明晰。”
布芷担心卿莲病情，求药心切，不曾顾及许多，就近找个药房便要开药。可这个药房里还真的每人能够认出大夫药方上的字。药房伙计明白这其中道理，告诉布芷道：“给您看病的大夫，定会告诉您该到哪个药方开药，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你到了他说的药房去拿药，少不了给那大夫好处，所以我们各个药房都是自己的暗号。您把这样的药方拿到我们这是没有用的。”
布芷听后惊愕，怒气油然而生，想此刻就算不治病了也绝不给这黑心大夫送钱，但立刻转念一想，既然小二也说是行规了，再找其他大夫也定是如此，生气还在其次，治卿莲的病才是要紧的。
布芷制备齐了大夫开得所有药，他不敢相信，这些药的价格居然如此昂贵，但要治卿莲的病也自是管不了许多了，只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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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布芷勉为其难出门舍粥。见一人行踪甚是奇怪。那人身穿长衫，穿戴虽不算富贵，但也干净，与乞丐当有差别。他就在布芷舍粥左右，霁霞不明其意给他送去一碗粥，那人只是笑也不接粥。霁霞不待见此人小嘴一撇把粥送给别人。
更令人生疑乃是，布芷舍粥完毕，想要回家之时，那人却一直尾随其后。布芷急了，便停下对那人道：“你小子，想怎么的。跟踪我是什么意思，打劫呀？”
那人满脸愧色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饿了”
布芷空笑几声道：“你饿了？刚才我们不是给你粥了吗，是你自己不喝的呀。”
“善人有所不知，在下是一个大夫，不是乞丐。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布芷此时对郎中有很大的偏见，一听眼前之人又是一郎中大夫，这气就更大了，他道：“你不受嗟来之食是吧，我怎么办。我给你送粥，我还得求求你呗。大爷我求你吃点呗。我跟你说，我还真没那么贱。”
霁霞很久未听到布芷说这些刻薄言语，笑个不停。
那人也不生布芷的气，自报家门道：“在下名为叶天士。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想用手上的药丸换你们一顿饭。这药丸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是天下难得良方。”
布芷大笑道：“那你就先把自己饿死，再用这个药把自己救活就得了，还吃什么饭呀，浪费。”
叶天士道：“哎呀，既然如此说，你我却是无缘人，我只道先生心慈救济灾民想让先生得个大便宜，既是如此，在下是冒犯了。”
叶天士正要离去，霁霞道：“你们这些当郎中的不是都挺会挣钱的嘛，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药，结果卿莲姐姐的病反到是越来越重了。你们这些大骗子。”
叶天士听后，停住脚步大笑道：“我说你我当是有缘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我的饭是有着落了，快让我去看看病人。”
霁霞道：“你这个人真讨厌，听说别人病重就这样高兴？”
布芷却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奇怪，像是高人。语气变得缓和道：“好，那这事就看你了。”
三人回到家中，见卿莲气息更加微弱，有些像是大去将至了。布芷道：“大夫，我这妹子六天前身子还好，一日见过鬼城之人，回来就得病了，你给瞧瞧。”
霁霞还补充道：“是那个人特别讨厌，拿了我们的东西便跑，可没礼貌了。”
叶天士给卿莲摸了摸脉道：“你们说的鬼城之人，他那样做是把身上的瘟疫传染给你们呀，那人倒是个好心肠。这倒不是重点，卿莲小姐若是感染了瘟疫不会六日之内就成这般模样，想必你们定是给她用了补药了。”
霁霞道：“是呀，就是你们这些郎中说的嘛，多吃些补药就可以好的呀。”
叶天士摇摇头道：“自古庸医杀人不用刀呀。”
布芷听出叶天士言中之意问道：“怎么？他们没看出卿莲的病？”
叶天士道：“这病我能治，先准备两碗米饭一碟咸菜。”
霁霞疑惑道：“用这些就能治好卿莲姐姐的病？”
布芷笑道：“不是呗，是咱们大夫饿了。快去准备点菜，好好款待一下大夫。”
叶天士道：“我给人看病有一条，东家要管我两倍的伙食，倘若我治病人三日，东家就要管我六日的饭。”
霁霞撇嘴道：“那你要是给病人看一辈子的病，人家还要管你两辈子的饭钱了？”叶天士笑而不答，从随身带的葫芦里拿出一颗药丸道：“将这个给卿儿小姐先服下。”
霁霞不敢再轻易给卿莲用药，看着布芷的意思。布芷道：“去吧，再试一回吧，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眼下也没别的招了。”
卿莲服下药，叶天士还在吃饭之际，脸上就稍回血色。霁霞彩声道：“卿莲姐姐睁眼睛了。”一听这话，叶天士拿起饭碗就往门外冲。布芷虽不知其故，但怕其中有诈便追到门外。但见叶天士并未走远，只是坐在门口仍津津有味吃着饭。布芷问：“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天士边食边道：“我还没吃饱。”音到此处，只听屋内呕吐声不止。叶天士又拿起饭往更远处走道：“我吃完就回来，接着给瞧病。你先用湿纸包些姜给卿莲小姐服下。”
布芷仍不解叶天士之意，但此时更担心屋内情况。他进到屋子，只见霁霞正扶着卿莲一脸厌恶表情。卿莲坐在床上冲着地面呕吐不止。布芷按照叶天士吩咐，用湿纸包姜给卿莲食用，不过多时，叶天士回来让把卿莲送到干净之处调养。布芷看到一颗药丸竟真的让卿莲有了活气，一时间佩服之情与感激之意涌到嘴边道：“你还真行呀，有两下子，不是跟我吹呢。”
叶天士道：“这病人之事，我本不用告知先生。但眼下我要离去，未免再有庸医误诊，你切记。小姐之病原起于瘟疫，但此瘟疫并不勇猛，若非那鬼城内之人不得调养其实并无性命之忧。小姐之所有到方才奄奄之状，实为先生请的那些庸医误人。小姐之病为温症，并非伤寒。阴阳有道，互生互克。本应用些阴性寒凉药物调理，怎的还以为用了许多温热之物，岂不伤上加伤，病上加病？我走之后，每日进食小米腐食，如此病重怎还能吃得了许多油腻之物。若此时到街中看有人病倒，你给他肥鸡烤鸭兴许能救人命，但给小姐用这些和杀她无异。我再留下四颗药丸，此时我身上也只有这四颗了。情况危机便服一颗。这般调养，好与不好也全看小姐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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