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水晶记20
布芷道：“怎么，你要走？忙啥的，再呆几天吧。你走了我们又完了，不知道怎么治卿莲了。”
“实不相瞒，小姐的病只能这般调养。若在太平之时，或许能买些草药加以医治，但眼下光景，还哪有上山采药之士。药铺里的药材也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苦叶子，治一些皮毛小病或许歪打正着能瞧好，但却治不好小姐的病。我在这呆着还真是应了霁霞小姐说的，给人治一辈子病，吃两辈子的白食了。”
霁霞嬉笑道：“我那是逗你玩的，你要是真能治好卿莲姐姐的病，我们就给你两辈子的饭嘛。”
叶天士道：“其实不然，我此去也是要上山去采些药材，就说这些阴性药丸不是都给了你们了，以后遇到别家再有此状，我拿什么混饭吃呀。”
布芷道：“你走了，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全当我们求您了成吗？”
叶天士思索片刻道：“这个求字倒是不用，还是老规矩。一天活，两天饭。”
叶天士在布芷这住下，每日调理卿莲，两日后卿莲可以便坐起来了，偶尔也能说几句话。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卿莲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昏迷之中。布芷有了神医相伴，一见路上有病之人，便拉到家中让叶天士医治。叶天士起先并不愿出手相救道：“我救人是有规矩的，这两顿饭的名号不能辱没。”但布芷总是坚持说让救人要紧，他会帮着这些病人给他饭钱的。叶天士虽给这些诊断但药材还是要让布芷去药铺里买药。
紧紧又过三天，卿莲已经可以保持清醒只是身子弱些。但此时布芷带在身上的钱财已经被他散尽了。叶天士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对布芷辞行道：“小姐的病若想痊愈，这般调理也不是长久之际。我还是去山上采些灵药，把小姐治愈吧。若再在你这混吃恐怕要给你吃光了。”
霁霞在旁道：“原来你一直藏着一手，你本来是可以治愈卿莲姐姐的，你就是想在这多混几天饭？”
叶天士道：“算是吧。其实小姐的病若服用山里终日不见阳光，少鸟兽通气至阴之物，一剂药便可以痊愈。”
霁霞道：“那你不早说，让卿莲姐受了这么多的苦日子。”
“这等灵药所在之处，乃是深山险地。我在你这呆了这些日子也是为了赚些盘缠。此时便要去个三五日，若一路平安便可回来，到时候卿莲姑娘定可痊愈。”
布芷道：“听你这么说你这一去还挺危险？”
“是也。你当我那几颗药丸真是寻常药铺出来的破草根？都给了你们我也心疼呀。”
布芷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跟你去，这是为了给卿莲看病。我跟你一块去也有个照顾。”
“二人同行倒是好的，也可多采些药材。只是……”
霁霞欢喜道：“我也去，我也去。三个人采得不是更多？”
叶天士道：“只是，你们要留下来照料卿莲小姐呀。”
布芷霁霞当下无语，只有放弃想法。
稍晚些，布芷家中忽来了一位彪形大汉大汉喊着：“三爷，可还记得我？”来人乃是致斋府上管事家丁冯安。
见好友来访，布芷先喜后疑问冯安如何在此。冯安据实而答，是致斋怕布芷卿莲和霁霞三人路上有难，特让其找寻布芷行踪，沿途保护，并带足银两以防不测。布芷心有感动但嘴上却道：“我们一路上挺好的，其实不用大哥费心。”
冯安也是直爽之人道：“三爷您可别嘴硬了。其实我早找到你了，你什么情况奴才可都清清楚楚。衣兜里没钱了吧，天天让小姐吃白面青菜。”说着拿出几定金子给了布芷，又道：“上山采药还是我和郎中去吧。您一个教书先生，还是别干这体力活了。”
叶天士道：“依我之见，还是这位大哥与霁霞小姐留下照看卿莲小姐。我与布先生同去，一来我两有缘，我愿与有缘人同行。二来要是在把布先生留下，他乐善好施起来别说几定金子就是几座金山也不够呀。”
冯安并未听出叶天士嫌弃之意大笑道：“我这三爷就是这样书生性格，要改也难。”
霁霞拉着布芷胳膊撒娇：“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带我去玩吧。”
“好好，带你去，别闹了。”
叶天士道：“这一去可不是游玩。山上崎岖艰险。霁霞小姐您还是留下陪卿莲小姐吧，卿莲小姐也是需人照料。”
冯安也担心霁霞道：“小姐，小姐。山上没什么玩的，都是毒蛇猛兽，那路也难走的很。您还是跟奴才在家照料卿莲小姐吧。”
冯安本想说出这些险事吓吓霁霞，令其自行退缩。谁知霁霞听后更是兴奋道：“我要去，我要去。肯定特别有趣。”
布芷也从未走过山路，也不曾知晓这一去会遇到什么，只看霁霞同去想法这般强烈也便替她说话对叶天士道：“要不就让她跟着去吧，我路上多照顾她点就得了。要不她在这赌气不定要弄出什么花样来呢。”
叶天士仍是面有难色。霁霞道：“好了好了。我又不给你们填乱子，我是去帮忙，这山你们能去，我就能去。到时候我给你们拿包拿行礼还不行？”
三人制备了一些出行的干粮饮水衣服等物。布芷与霁霞两人欢天喜地，真像是要出行旅行似的，买了满满两大包的食物。而叶天士只是带了一个小包裹，准备出他最心爱的拐棍。叶天士这个拐棍的材料是峭壁处一险枝，那树除此枝干机会全部脱落。叶天士见其枝便想起世上品性坚毅之人，甚是喜欢，于是不畏艰险用了两天一夜才用随身匕首将其隔下做成拐棍，从此爬坡越岭形影不离。
霁霞嘲笑道：“你是老爷爷吗？还拿个拐棍上山，走不动路吗？还说我不能上山，我看我比你强多了。”
布芷虽然心中也有几分轻蔑之意但嘴上却责备霁霞道：“你懂什么，有个拐棍毕竟省劲，人家走得多了，当然比咱们懂。”
叶天士不在意两人对自己的轻视只是看这二人所备物品道：“你们若是带着这些东西上山，恐怕还未到山上，早已被这些累赘累得筋疲力尽了。”
霁霞对叶天士的话很是不服道：“我们带的都是吃得和水，这些都是最重要的，不带足到山上不得饿死，你到底懂不懂？”
叶天士不再多言，只叹气一声。当天各自休息次日大早准备出行。
刚从城中走到郊外，布芷霁霞便多有说笑，对眼前景色品头论足。叶天士却一言不发只是疾步前行。三人到山脚处，已临近正午。
这里四处张着许多农家种得果子，郁郁葱葱，惹人垂涎。霁霞吵着要到果林去摘几个来食。但布芷却不准道：“这些都不是野果子，咱们也不是没带吃的，怎么可以去偷别人的东西呢？”霁霞提议在树下留些银钱，全做买下。二人争论不休便要叶天士评理。
叶天士道：“这些瓜果还未到时辰，吃了对身体不好。若执意想吃采了便是，留什么银两，只是不要践了就好。你二人当留些力气，切勿再挣再吵，我们这就要山上了。”
此时后面传来了赶驴之音，不难猜出来的便是住在附近的老乡。霁霞兴高采烈地叫住驴车，问可否买些果子。
老乡一嘴口音笑道：“这女娃倒是好，只是果子还不到时候，你若想吃摘了就是。这光景不好，也就这几棵树还能结出一两个果子。要米难，要吃果子，这不满上都是。”
霁霞虽不能完全听懂老乡的话，但也可猜出大概，她大喜，立刻摘下果子，拿到溪水旁洗洗吃了。果然如同叶天士所说，果子未熟，青涩极了，但她却装出一副享受美味表情，把果子递给布芷道：“你也尝尝？”
布芷也早就对这些诱人的果子流口水，拿到果子吃了一口，便知道霁霞的的鬼把戏，两人大笑了几声。而见叶天士早已经离他们远了，二人发觉后便又疾步追赶。
追该上叶天士，霁霞就觉得累了，吵着要休息。叶天士道：“你们拿得东西太多了，难免会累。只是咱们不能多耽搁呀。这还未上山便几步一停何时才能到山顶呀。”
布芷道：“是，不休息了，咱们还是继续走吧。”
霁霞也道：“好，好。不休就不休嘛。继续走，我能走。”
再走几步，景色渐奇。四处环山，溪水在白色的石头间隙窜流，响声清脆入耳。霁霞心情更好。边跳着舞蹈边哼着歌曲，像雏鸟般欢天喜地叽喳飞行。霁霞本天生丽质，又在这四下无人，秀丽的山间风景中，着实如天女一般。布芷和叶天士看了都喜欢，均是一脸喜色的看着霁霞玩耍。
叶天士喜吟道：“遥绿湖中饰，潺涓涧水鸣。猜思织女意，道是动凡情。果妓成林海 农家笑谷亭。谁人神画笔，邀我住丹青。”
布芷此时已经可以听得出这些律诗里的韵味，知道叶天士是说这绿色的谭水像是当年织女下凡洗澡时的湖水。而此刻却不见了织女，这言下之意也是在夸霁霞的便是那失踪的仙女。布芷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呀。以前没少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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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霞嬉笑道：“我那是逗你玩的，你要是真能治好卿莲姐姐的病，我们就给你两辈子的饭嘛。”
叶天士道：“其实不然，我此去也是要上山去采些药材，就说这些阴性药丸不是都给了你们了，以后遇到别家再有此状，我拿什么混饭吃呀。”
布芷道：“你走了，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全当我们求您了成吗？”
叶天士思索片刻道：“这个求字倒是不用，还是老规矩。一天活，两天饭。”
叶天士在布芷这住下，每日调理卿莲，两日后卿莲可以便坐起来了，偶尔也能说几句话。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卿莲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昏迷之中。布芷有了神医相伴，一见路上有病之人，便拉到家中让叶天士医治。叶天士起先并不愿出手相救道：“我救人是有规矩的，这两顿饭的名号不能辱没。”但布芷总是坚持说让救人要紧，他会帮着这些病人给他饭钱的。叶天士虽给这些诊断但药材还是要让布芷去药铺里买药。
紧紧又过三天，卿莲已经可以保持清醒只是身子弱些。但此时布芷带在身上的钱财已经被他散尽了。叶天士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对布芷辞行道：“小姐的病若想痊愈，这般调理也不是长久之际。我还是去山上采些灵药，把小姐治愈吧。若再在你这混吃恐怕要给你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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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士道：“算是吧。其实小姐的病若服用山里终日不见阳光，少鸟兽通气至阴之物，一剂药便可以痊愈。”
霁霞道：“那你不早说，让卿莲姐受了这么多的苦日子。”
“这等灵药所在之处，乃是深山险地。我在你这呆了这些日子也是为了赚些盘缠。此时便要去个三五日，若一路平安便可回来，到时候卿莲姑娘定可痊愈。”
布芷道：“听你这么说你这一去还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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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芷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跟你去，这是为了给卿莲看病。我跟你一块去也有个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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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霞欢喜道：“我也去，我也去。三个人采得不是更多？”
叶天士道：“只是，你们要留下来照料卿莲小姐呀。”
布芷霁霞当下无语，只有放弃想法。
稍晚些，布芷家中忽来了一位彪形大汉大汉喊着：“三爷，可还记得我？”来人乃是致斋府上管事家丁冯安。
见好友来访，布芷先喜后疑问冯安如何在此。冯安据实而答，是致斋怕布芷卿莲和霁霞三人路上有难，特让其找寻布芷行踪，沿途保护，并带足银两以防不测。布芷心有感动但嘴上却道：“我们一路上挺好的，其实不用大哥费心。”
冯安也是直爽之人道：“三爷您可别嘴硬了。其实我早找到你了，你什么情况奴才可都清清楚楚。衣兜里没钱了吧，天天让小姐吃白面青菜。”说着拿出几定金子给了布芷，又道：“上山采药还是我和郎中去吧。您一个教书先生，还是别干这体力活了。”
叶天士道：“依我之见，还是这位大哥与霁霞小姐留下照看卿莲小姐。我与布先生同去，一来我两有缘，我愿与有缘人同行。二来要是在把布先生留下，他乐善好施起来别说几定金子就是几座金山也不够呀。”
冯安并未听出叶天士嫌弃之意大笑道：“我这三爷就是这样书生性格，要改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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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士道：“这一去可不是游玩。山上崎岖艰险。霁霞小姐您还是留下陪卿莲小姐吧，卿莲小姐也是需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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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霞嘲笑道：“你是老爷爷吗？还拿个拐棍上山，走不动路吗？还说我不能上山，我看我比你强多了。”
布芷虽然心中也有几分轻蔑之意但嘴上却责备霁霞道：“你懂什么，有个拐棍毕竟省劲，人家走得多了，当然比咱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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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霞对叶天士的话很是不服道：“我们带的都是吃得和水，这些都是最重要的，不带足到山上不得饿死，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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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四处张着许多农家种得果子，郁郁葱葱，惹人垂涎。霁霞吵着要到果林去摘几个来食。但布芷却不准道：“这些都不是野果子，咱们也不是没带吃的，怎么可以去偷别人的东西呢？”霁霞提议在树下留些银钱，全做买下。二人争论不休便要叶天士评理。
叶天士道：“这些瓜果还未到时辰，吃了对身体不好。若执意想吃采了便是，留什么银两，只是不要践了就好。你二人当留些力气，切勿再挣再吵，我们这就要山上了。”
此时后面传来了赶驴之音，不难猜出来的便是住在附近的老乡。霁霞兴高采烈地叫住驴车，问可否买些果子。
老乡一嘴口音笑道：“这女娃倒是好，只是果子还不到时候，你若想吃摘了就是。这光景不好，也就这几棵树还能结出一两个果子。要米难，要吃果子，这不满上都是。”
霁霞虽不能完全听懂老乡的话，但也可猜出大概，她大喜，立刻摘下果子，拿到溪水旁洗洗吃了。果然如同叶天士所说，果子未熟，青涩极了，但她却装出一副享受美味表情，把果子递给布芷道：“你也尝尝？”
布芷也早就对这些诱人的果子流口水，拿到果子吃了一口，便知道霁霞的的鬼把戏，两人大笑了几声。而见叶天士早已经离他们远了，二人发觉后便又疾步追赶。
追该上叶天士，霁霞就觉得累了，吵着要休息。叶天士道：“你们拿得东西太多了，难免会累。只是咱们不能多耽搁呀。这还未上山便几步一停何时才能到山顶呀。”
布芷道：“是，不休息了，咱们还是继续走吧。”
霁霞也道：“好，好。不休就不休嘛。继续走，我能走。”
再走几步，景色渐奇。四处环山，溪水在白色的石头间隙窜流，响声清脆入耳。霁霞心情更好。边跳着舞蹈边哼着歌曲，像雏鸟般欢天喜地叽喳飞行。霁霞本天生丽质，又在这四下无人，秀丽的山间风景中，着实如天女一般。布芷和叶天士看了都喜欢，均是一脸喜色的看着霁霞玩耍。
叶天士喜吟道：“遥绿湖中饰，潺涓涧水鸣。猜思织女意，道是动凡情。果妓成林海 农家笑谷亭。谁人神画笔，邀我住丹青。”
布芷此时已经可以听得出这些律诗里的韵味，知道叶天士是说这绿色的谭水像是当年织女下凡洗澡时的湖水。而此刻却不见了织女，这言下之意也是在夸霁霞的便是那失踪的仙女。布芷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呀。以前没少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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