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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水晶记16

    退朝之后,乾隆一直心神不宁,等待着致斋求见。等了多时,也不得人禀报,乾隆有些急了,便命人传致斋觐见。

    致斋进宫之时,带着一个餐盒,里面是卿莲在山东之时学得特色鲁菜。

    乾隆见致斋便斥道:“你可知你犯了大罪,还不及早来见朕,到让朕派人请你?和大人好大的架子呀。”

    致斋未想到乾隆一直在等他求见,当即跪在地上道:“奴才不知道爷在等奴才,否则奴才就是飞也飞来了,怎会让主子久等。奴才确实要来见主子,只是备下几道特菜小菜,想万岁曾言,吃腻了宫中宴席,想既见爷,于是就备下这些,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乾隆气稍消道:“你起来吧。这些细话不用和朕说,朕现在要听的是,国泰怎么死的,为什么国泰会死。你且一五一十给朕言明,不可有半点隐瞒。”

    “禀主子,国泰是被奴才毒死的。”

    乾隆点了点头道:“为何呢?你既要他死,何必又要冒险去救他,你既救了他,怎又非致他于死地?”

    “救国泰乃是为他手上的议罪银,杀国泰乃是山东一省百姓夙愿。”

    乾隆与致斋每次说话的时候,相隔甚进,这次也是一样。乾隆忽然站起身来,一脚踢向致斋道:“胆大妄为,你置国家法度于何处?”

    致斋是练武好手,乾隆这一脚,致斋若想躲倒是容易得很。但他却未动一下,但愿被乾隆踢一脚。

    乾隆道:“你倒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致斋回道:“太后建楼是需要国泰以及其他官员的议罪银,所以奴才才想法设计,免其死罪。”

    乾隆道:“我没你这般不听话的奴才。那你为何又做出让朕为难之事?”

    乾隆这句话,让致斋很是伤心。这一句“我没你这样的奴才”在致斋看来,却比替他几脚,给他几刀更让他难受。致斋伤心道:“但国泰最大恶疾,不除不得平民怨。微臣便自做主张除去这一大祸害。圣上大可不必为微臣为难,微臣罪已犯下,领罪便是,现下微臣所筹集议罪银足以供太后大寿所需。臣死而无憾。”

    乾隆听致斋此言,心中已无怒气道:“你是无憾了,你就不怕朕有憾吗?万岁也不叫了,还自称微臣。你是不想再当朕的奴才了?”

    致斋心有委屈道:“奴才怎不想,只是刚才万岁说。。。。。。”

    乾隆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平和了道:“朕方才不是气话吗。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为主子着想的好奴才,朕若不要,岂不成一个瞎眼皇帝了?”说着揉了揉刚才踢致斋之处又道:“朕老了,你是练过武的,朕方才没伤到你吧。朕是真为你着急,朕平生只亲手打过两人一是朕的八阿哥,另一个就是你致斋了。”

    致斋听着乾隆软语,别说那一脚本不疼痛,就即便是他方才被踢死也觉值得。

    乾隆又道:“不过,这次你做得确实有些过了。朕若出面保你,于朕名声有损。朕若不出面,这世间再无人可救你一命。”

    “奴才听得主子这番话,也知足了。奴才怎敢损害主子名声,恳请主子依法处置,甚至从严处置。”

    “你舍得你这条小命,朕舍不得。朕有一事还要由你去办才行。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帮朕把这事办好,免你的罪也有说法。”

    “主子吆奴才办事,本事奴才福分,万岁尽管吩咐就是了。”

    “你呀你,这个笨奴才,朕给你个台阶,你便下来就得了,怎还让朕为难。前些日子,我与布姑娘交谈,她曾说道朕有十大武功,是千古一帝。但细数之下,朕这十大武功却还少了一个。九总比不过十听来入耳好听。正巧,此时缅甸胆敢犯我天朝国境。朕有意出兵讨伐。”

    “万岁是让奴才带兵?”

    “那倒不是,这主帅朕已经有人选了。朕还有一层心思,朕想给封福康安为王,这小子打仗可是一把好手,但长年都是跟这阿桂去南征北讨,这次我令他亲自挂帅,凯旋之后朕给他个王爷当当。”

    致斋有些不解问:“那万岁是让奴才?”

    “朕是要从你那再拿些议罪银呀。”

    致斋听到此话,脑子顿时蒙住了。两军打仗最是劳民伤财,在战场上银子便似瀑布之水,连绵不绝。乾隆见致斋恐慌之色道:“打仗是国家的正经事,大钱让吏部拨给兵部。但康儿最喜犒赏军士,你便给他些钱,否则回来之后又是功过相抵,封王便不易了。”

    致斋颤颤巍巍道:“对于议罪银之事,奴才正要找机会向万岁禀告。这议罪银却有诸多弊处,不可久行。太后大寿一过,当废。”

    乾隆满脸失望:“不行的。议罪银一废,内务府就又空了。朕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其他事均可放下,但抗击缅甸这事,还是要再用一次议罪银。”

    致斋当下不语。乾隆已知致斋之意,他道:“朕和你说说耳话。朕曾说今生亏欠之人有三不知你可记得。”

    “奴才只记得太后一人。”

    乾隆当下把曾和如妃的往事委婉说了,又说明了他怎的把致斋当成了如飞转世。再之后,乾隆也跟致斋说明了他为什么如此爱护福康安。原来福康安其实就是乾隆的亲生骨肉,乾隆见福康安文治武功都远在其他皇子之下,想其若是名正皇子,这太子之位定传他无疑。但乾隆与其母早年那段孽缘又怎可其他知道。于是对乾隆对他这个优秀的私生子多有愧疚,便对其尤其偏爱。

    讲完这两段往事,乾隆对致斋道:“为此朕平生所欠三人,太后的万福楼要建,康儿的王要封,致斋的命要救。你能明白朕的苦衷吗?”

    致斋思索半晌道:“此事奴才去办。但奴才有两个建议。一是奴才有一胞弟名叫和林,自小喜读兵书武功。可让他随兵出征,让其替兄赎罪。”

    乾隆笑道:“准。”

    致斋又道:“还有一事,裘芊其兄乃是奴才金兰,不知万岁可否。。。。。。”

    乾隆一直都叫裘芊为布姑娘,忽听裘芊称呼却未及时反应,待到明白之时,心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道:“也准了。还有其他吗?”

    致斋笑道:“再其他,便是请主子尝尝奴才带来的小菜,是否合万岁的口味。”

    乾隆朗声道:“准。”

    按照宫里规矩,献给皇上的东西是要先由太监用银针检验是否有毒,并试吃之后才能给皇帝享用的。但这次乾隆却阻止了太监道:“你们拿那些破针是要干什么。你们知道眼下这人是谁吗?你们可知,就即便是这世上之人皆要下毒谋害朕,此人定会忠心于朕。你们退下,莫要搅了我君臣二人的雅兴。”

    致斋又有一阵暖流涌向喉咙,这次却再也仍不住,大哭起来。乾隆像是哄孩童一般劝了许久才止住致斋的哭啼。而后致斋陪着吃了最甜最腻几道小菜。

    别了乾隆,致斋回府之后便与刘全说了,乾隆要钱打仗之事,但却并未提及乾隆所言平生亏欠三人等说。

    刘全听完口呆神傻。他嘴上不禁多有抱怨道:“大哥,咱们被这事事所累,皆因你领命为太后建楼。而后又加上营救布姑娘,咱们本有计划,毒死国泰胆大妄为以显隆恩宠幸。一来是要震慑内廷太监,二来是为防止各地大员抱负。现在这事终于要过去了,怎么又要议罪银?再去招惹那些显贵不说,国家怎有那么多贪官污吏这查呀?”

    致斋怎不知道其中道理,前日他又聆听刘墉教诲,更感议罪银当立即废除,可一见乾隆,一见乾隆对自己的情谊,他内心便不能控制地想竭尽所能为乾隆分忧,不是为了得宠,也不是为得几句嘉奖,仅仅是内心无法抵抗乾隆期待的眼神。

    致斋无言以对,只是惭愧地站着不敢看刘全,如同一个三岁孩童做了错事被父亲训斥一般。刘全长叹道:“罢了,大哥就是对君太忠了。此事若要完成,更是尖刀口下的活。议罪银只能从贪官里出,这世间若无贪官,议罪银也就名存实亡。当下,只有让贪官暂活于世,并且越多越好。但我们必须掌握这些官员的行踪,把握大局。”

    致斋仍不敢出大气道:“可是哪里去找那么多贪官去办呀?”

    “自古以来,但凡所谓太平盛世便是贪官纵行之时。这世间的贪官倒是不会少的。咱们可以指派一些官员,不论他们是想用钱买官也好,一心豪情也罢,只要他们想做官,便叫他们去做,大哥严格要求便是,一旦查到他们果有贪墨,决不姑息。”

    致斋脸色有些严峻道:“你的意思是要卖官?这个不好吧。”

    “这其中确有弊端,但此时可变通。唯此做,即可调度大局,亦可充实内务府所需。”

    致斋皱起眉头道:“这是否无异于派去个官来鱼肉百姓,即使最后惩办了贪官,是否也是亡羊补牢?”

    刘全回道:“地方百姓有灾,定有户部发款救济。大哥只要时刻关注民情,见其有难,便立刻奏明皇上,让吏部拨款赈灾,定不可真让百姓当真受苦才是呀。”

    致斋想明白了这其中道理,喜笑道:“好好,如此做便如同把国库之资挪为内务府之用,甚好。”

    刘全却连连苦笑道:“甚好倒也不是,此绝非妙计,只是一时权宜。此法久试,国将不国,大哥谨记。”

    致斋喜色全退,连连点头。他当下也下定决心,一旦筹集到打仗所需银两,定要免去议罪银制度,还天下太平。

    缅甸与大清接壤于云南一带,其国力比之大清远不能及,其国久惧大清国威,属清朝番国,年年朝奉称臣。乾隆对称臣番国向来仁厚,缅甸久不见大清兴兵,惧心日减。

    云贵地区盛产一种毒花名为,此花是制作鸦片主要材料。在大清境内是严令禁止种植买卖的,但此花在缅甸却是可合法交易,与其他商务无异。云贵之中有不法商贩见倒卖因素有暴利可图,便铤而走险与缅甸来往,走私因素。时间一长,云贵地区以及周边省市瘾君盛行,对缅甸出产的因素花便依赖不已。这样一来,也助长了缅甸国人的心志,惧怕中华之心更减。

    边境上多有纷扰,乃是常事。缅甸国希望通过滋事来向大清索要些好处,便似家中孩童哭闹一番,只为父母给买些美味堵嘴。但这次的争端却被缅甸国王放大,嘴称边境之地几个县已被其花钱买下,若追问向谁购买他亦无所应答,则改口称其几县原本即为缅甸之地,而后被大清抢夺。

    福康安闻听此事,暗笑不止。他立即修书一封回复缅甸,其大意为:“你们这渺小之国,对我大清多有不孝。吾皇不与你们一般计较,而今你们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些,不要与我们大清耍无赖。如果哪天把吴皇惹生气了,我大清耍起无赖便言你缅甸本是我大清所有,灭你国尚非难事。”

    此书传至缅甸,举国皆惊,便有了七分和解之意。但中亦有别有用心之徒,鼓动缅甸国威,称大清此时已是因素之国,全无往日雄姿。

    缅甸国王,常年久见大清食因素之人,却是病怏怏神态,最终决定摆阵迎敌。其信誓旦旦扬言:“若两国开展,大清必败。”此番言语着实让大清上下大笑一番,但这毕竟是缅甸的挑衅之词,当下大清决定与缅甸一战。

    致斋筹集议罪银,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山东布政使羽翼渐。与意见为救好有国泰出了大把银子,致斋自然会顶上此人。也不用详查,就续国泰之案,与意见作为一方布政使本也难辞其咎。只是致斋给与意见定的嘴并不是连带之罪而是同谋。致斋所查无实据,但料想他一朝廷命官,居然可为国泰拿出许多银子恕罪,可见也清不到哪去,他便仗着乾隆的宠信来了一个莫须有。

    但这个与意见却也并非等闲之辈,其堂兄于敏中却是当朝大学士,军机处行走大臣,位高权重。于敏中听得致斋给余敏忠定的罪不明不白,当下出面保下堂弟,还留言道:“吾弟若是犯下罪行,我这个兄长第一个放不过他,但若有人有意陷害,那我于家也并非那等好惹之辈。”

    于敏中插手此案,却让致斋感觉事情棘手。但人已经得罪下来了,就此收手还不如和于家兄弟大斗一番。

    于敏中虽为官多年,但仍是一个书呆子,对圣意全无所知。为了打击致斋,他居然上书请折取缔议罪银,折子里言辞激烈,大大数落了致斋一番。乾隆看着折子上弹劾的虽是致斋,但字字句句又似乎都是在指责天子。乾隆心里起了好大不乐意。本来乾隆是不想参合与意见之案,可让于敏中这一闹哄,乾隆却想给于敏中上一课,让他知道议罪银的功效。乾隆一表明自己的立场态度,朝中眼明之人,便顺着乾隆之意,上书弹劾与意见。乾隆把弹劾羽翼渐的折子整理起来交给于敏中,便命于敏中处理此案。

    乾隆本想:“你于敏中不是说议罪银有诸多弊病嘛,这回你弟弟与意见出案子了,不用议罪银,与意见就得充军万里,朕到要看你如何审理此案。”

    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乾隆的意料,于敏中见证据确凿,竟亲自判了与意见与国泰同罪,处死。他是皇帝钦点的判官,他这一定案,连乾隆都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敏中此做,一来是之前确实不知与意见有这般贪墨行径,也是为家出害,另外也是出于自保,表明自己与与意见泾渭分明,非同污之辈。既然证据已在不容辩解,不如成全一个大义没亲的名声。虽是于敏中自己给堂弟判了死刑,但他却认为是致斋逼死了与意见,心中暗自发誓与致斋誓不两立,伺机为堂弟报仇。

    乾隆本想用与意见之案堵住于敏中之口,谁料于敏中居然走出这一步。事后,于敏中更加强烈的上折子建议取缔议罪银。乾隆深知自己不在理,不好冲于敏中发火,便一直装糊涂不去回复于敏中。于敏中一再坚持,查抄出与意见的家产都应归户部调动。他这一定案,可是让乾隆和致斋损失了一大笔钱。乾隆心里记下了这些不满,只等着有机会给他一些颜色。

    福康久未动兵,早已技痒,他迫不及待的领了乾隆的命率领浩浩荡荡的大军来到云南,清军大军一到,其士气气势早已喝退了缅甸兵众。缅甸军不打而退,甘愿退兵回国,并赔偿大清民众损失。

    这仗不打而胜,福安康心里却不痛快,于是拒绝了对方的投降。他故意找茬,告诉缅甸若要求和,不仅要归还原属于大清的国土,而且还要额外割地赔偿大清损失,否则还是要一战。

    缅甸一方也知理亏,割地是万不能的,主动要求赔款以表歉意。

    福康安得知缅甸回应,大笑道:“我大清会在乎你们那点孝敬钱吗?可笑,今我大军劳师动众来到云南,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道我们大清真的没人迎战了。否则我军一来你们便求和,我军一走,你们又来滋事,本将军可没有时间和你们玩捉迷藏。”

    缅甸自是不会同意福康安无理之求,宁可一战,绝不屈服福康安大军淫威。

    福康安看缅甸迎战,很是满足,立刻向乾隆写了请战折子。折子到了京城,乾隆看过大喜,心道:“这福康安不亏是龙子,果有朕之风范。”便要准予。但满朝文武,纷纷反对。如此大动干戈实在劳民伤财,既然缅甸已经求和,大事便可以化小,小事化了。

    乾隆问了致斋的意见,他希望致斋可以说出一些支持他的话语。但致斋知道打仗不是小事,两军打仗,对两国都是巨大的损耗。致斋这次没有站在乾隆这边,只言其对军事一窍不通。

    纵使朝中无一人支持福安康之奏,但乾隆仍然道:“你们这些大臣,怎么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你们的胆子就都过没了?缅甸几次三番扰我边境,看我大军神威而至,便软语告降。这般战又不战,又不安生,便似流氓一般。朕之意是给缅甸人一点教训,也是一劳永逸。”

    群臣仍是觐见,言此事断不可为,众大臣引经据典说明战争的危害性。乾隆寡不敌众,只得草草作罢,未准福康安之奏。

    乾隆没有准奏,可福康安的狠话早已放了出去。这一下,他便觉得在军士面前丢了脸面,羞愧难当,心情十分糟糕。

    由于福康安是瞧不起起致斋的,他认为致斋之所以可以以惊人的速度升职,其主要原因就是嘴好,并无真才实学。于是他对和林的态度也是带着几分轻蔑。他心情不好,便拿和林打趣戏耍。和林也在年轻气盛之际,不服福康安,便和福康安大吵起来。

    最后福康安给和林三日时间,让其想出方法劝说乾隆准战,证明其有本事,否则就要定和林一下犯上,要以军法处置。

    和林倒不怕福康安嘴里说的军法处置,但他见不惯这个少年将军跋扈之分,当下怄气想用行动杀杀福康安的傲气。

    和林虽熟读兵书,但其带兵却是首次,才说劝说乾隆出兵,兵书中又未有方法记载,他反思未果,便想起家中智谋过人的刘全。

    和林并未告知刘全内情,只是写了一封平常家书,只是一个弟弟向哥哥讨教问题的语气。他信中提问:“如果一个将领想去攻打敌人,而其上级将军却不准许,该怎么办。”此时朝中福康安请战之事早已经平息,致斋也未有机会与刘全谈及此事。刘全全未想到和林此言用意,也做家书一般回复了和林所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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