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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车间玄机

    这天,豪俅故意修得快一些,把一些疑难故障的机器放在后面,简单的先修,水花披头散发,无缘无故地烦恼起来,豪俅知道,又得罪了水花相好,唉,这女人,摆着男朋友不爱,却来爱一个拖妻带子的家伙,水花的男友,小狗儿在结构组,时而看了看水花,小狗儿长得小,而且,职位卑微,平时说话也就不敢大声,有时,他会凑过来安尉一下水花,有时,会对荣中瞪了一上眼睛,这时吃腊的表现,有时,对豪俅表示极大的不满,因为豪俅没有按照他的女朋友的意思办。总之,小狗儿也善于观察车间的形势发展,当水花坐正登记桌边乱涂乱画的时候,附近小组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物料组课长也一直注意着这边,有时,他偷偷地跑过来看水花的记录,有时,他就坐在水花的椅子上不起来,显然与水花过意不去,水花过来,他也假装不走,水花知道豪俅的维修速度并不慢,她不停地往豪俅的位置搬机子。

    “你想累死我呀!尽往我这边搬机器。”豪俅叫起来了。

    “我这是平均分,你不想做,你可以向傅天说。”水花搬得更快。

    “现在工人都管我们,我们还算个屁。”坚良说,叹叹了口气,坚良平时平时并不偏向豪俅,但他感觉车间对维修员们意见很大,而且,随时会对维修员进行考评。

    “水花,你们维修组借了我们一袋螺丝,还没有还给我们,你别忘了。”这个老课长在对面大声叫着水花,老课长经常在水花忙昏了脑袋时叫她,水花定了头,想了想,没好气说:“我忘了,等我想起了再说吧。”水花被老课长弄得昏头转向。

    “你一定要拿还给我,要不,我要向老剑要。”老课长说。

    “反正我忘了。”水花烦恼地回答。

    坚良笑了笑,说,“终于有人又要疯了。”

    豪俅觉得这个课长很奇怪,他拐着脚,看来还是比较善良的,后来,豪俅了解到,他叫青贤,是个开厂工人,在厂里干了三十多年了,为人耿直,却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提升,与他同期进厂的,很多都成了大利圆分厂的厂长,而他一直到现在,还只是车间物料小组的小课长,他时而过来与豪俅聊关于维修技术的问题,豪俅突然感到,他非常关心维修员,经常替维修员排除困难,显然,这是一个极富同情心和正直善良的工人。

    “你们维修员待遇不错呀,我也想学维修。”老课长坐在豪俅旁边,时而拿起来镊子,晃了晃,时而摸了摸万用表,“唉,只可惜,我读书不多,不懂得看电路图,否则,我早就进了维修组了。”

    “学技术没有用的,而且,还要不停地地查资料,找数据,花时间不讨好的。”豪俅说,“还是当个领导,指手划脚,反正自己不懂的事,有人代替着做,或者当个跑腿的,跟着领导的路线走,管它天蹋下来。”

    青贤笑了笑,拐着脚儿,回到物料组,青贤从水花的旁边经过时,笑着又说:“你一定要还我,否则,我会告诉老剑。”

    “他算啥,整天挨人家骂,还以为是车间第一等,哼哼。”水花把眼睛转到另一头。

    坚良看到傅天正在挂维修数量的牌子,他看了看,当傅天向他走过来时,坚良向傅天反应,豪俅昨天晚上拖班修的机子是启生已经修好的,应当不算数的,傅天听了,盯了一下豪俅,哼哼一句:“居然这样。”然后,走了,接着旋风来了,他说,应该把这件事反映到质检部门,豪俅听了,脑袋顿时大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把事情闹大了吗,我的天。

    “完了,有人要杀你的头。”启生默默道。“厂里的高层,有没有认识的,要赶紧行动,否则,他们行动了,你就被杀了。”

    “怕啥,顶多也就盖一个黑苹果,不怕,坚良,你刚才不能这样说话,我们自己内部不能起哄呀。”俊水又在远处叫道,豪俅不禁感激地看了看俊水。

    当课长和车间主任都走了,豪俅突然对坚良发火:“刚才为什么说那样的话,你想杀死我呀,好歹我们也共事了一段时间,你就这样无情对待我呀,要不要单挑呀。”豪俅站起来,瞪着坚良,大叫道,恨不得马上把他吃了,这是明显地,公然对他进行挑衅。因为豪俅确实不知道昨天晚上拿到已经修好的机子,虽然那是启生修的机子,启生把修好的机器放在老化架上,正好与豪俅的故障机相邻,豪俅拿错机器,自己试了之后,就把放到修好的机器位置上,启生提醒豪俅,“那些机器已经修好了。”听了启生的话,豪俅没有再拿了,但启生的话却被坚良听到,被坚良拿来对付豪俅,还向课长反映了这种情况,当时,豪俅知道已经是修好的机器,也没有把这个账记在自己的账上,甚至,维修记录也没有写故障现象,但现,坚良却认为豪俅偷拿了已经修好的机器,充做自己修好的,而且,虚设了故障,填写了维修记录。

    “你想送我上断头台呀,我们毕竟同事了一段时间呀,你不能这样对我呀。”豪俅装疯卖傻地一边对坚良说了几个呀,呀,连续的呀。

    “我也没有说,启生修好的机器是我的,当时是拿错了,我也立即还给启生,现在,你不问青红皂白说我拿了启生修好的机器充数,你不知道,可以先调查一下,你如此邀功似的向课长反映,想害死我呀。”豪俅大叫起来,想上前揍坚良。

    坚良害怕了,他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过激,会影响豪俅考评,听了豪俅的话,突然讷讷地陪笑着说:“我只是向傅天说,傅天也曾经是维修员,他会理解的,你不用怕。”

    “偏偏又是旋风,这家伙不是被总经理修理了吗,不是说要换郭良吗,他又来了,这家伙平时就喜欢整人,这次又被找了一个岔子。”豪俅恨恨地说,近来,他感觉,旋风对自己很有意见,而且,经常看见旋风与老剑在一起,无缘无故的看着维修组嘻嘻笑,或者在远处指着维修组指指划划。

    “坚良你一定要反映一下刚才你说的情况不是真的,否则豪俅就完了,他会遭到考评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这会伤了大家的心,我们都是在同一战线上的人,不能互相猜忌。”俊水年纪较轻,却晓于大义,使豪俅非常的感动,特别是俊水说话时,非常公道,车间里的三个小组的维修员都非常尊敬他。

    “俊水你向老剑说一声,帮着解释一下,老剑一定听你的。”平良说。

    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豪俅耿耿于怀,又对坚良提起这件事,坚良也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不要怕,傅天不会把这件事闹大的,不用怕。”坚良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巴走火了。

    豪俅与坚良一起出去了吃饭,坚良掏钱,对豪俅有谦意,觉得自己对不起豪俅,吃完饭,回到厂里,途中遇到了荣中,荣中喃喃对豪俅说:“你完蛋了,旋风告到总经理处,说你偷拿机器充数。”

    坚良急忙在旁边说:“没这事,这事是我说漏了嘴,你别再胡说了,到时,我会帮着球说话。”来到车间附近的一座假山,恰好,启生也在,豪俅就凑过去,悄悄问启生:“我今天挨了枪杆子,也想起了你跟我提过的事,就是那批三星的机器的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这批机器如此了解。”

    启生看了坚良,坚良倒在不远处的草地,似乎已经睡了,不管他们说话。

    “你们这些外聘的,不了解车间的情况,你以为我们平时修理的机器,都是从流水线下来的,修好了也罢,修不好拉倒,这是车间的惯例,如果车间的头儿要治人,就到别的地方拉一些疑难杂症的机器过来,叫大家修,聪明的人装糊涂,整天只修一两台,修不好也无所谓,只要修好本组流水线上流下来的机器就行,而本组流水线上流下来的机器通常都好修,所以,平时修机器,主打的任务是本组的流水线上拉来的故障机,如果不知道故障是从那里来的,而本组又没有生产这种机器,就得特别的注意,不知道的人就认真地干活儿,结果就钻进了别人设好的套子里,然后,人家就拿着你修的机器大事渲染,说你不会修理,说你把机器的故障扩大,总之,要抓人把柄就用这种方法,很有效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车间里近来常有一些来路不明的机器,可能是水花故意从别组拉过来的,但水花不会这样做,这女人虽然傻,还是很关心本组的事,或者是车间里头儿悄悄地叫水花拉过来,或者,干脆把别组的拉机器的工人拉到我们流水线投放,然后,这些故障机自然就到我们这一组的维修员的手里,然后,事就出来了,如果他们不整治你,就假装不知道你做的活儿,如果他们想要整治你,就会特别注意你做的活儿,所以,我感觉,近来,车间对我们维修员特别注意,好象有人要倒霉似的,只是我不知道是谁。”启生悄悄地说。“或许是他”启生对着坚良呶了呶嘴。

    豪俅吃了一惊,这种事也太隐蔽了,这启生还真有先见之明。

    “难道车间领导要整治他?为何要治他,坚良平时为人极其圆滑,人也不笨,他一定会感觉到的,但现,他似乎一点儿也不知道?车间又为什么要整治他,啥理由呀?”豪俅觉得奇怪,无论如何,他看不出任何的征兆。

    天气很好,坚良躺在草地上,肚子朝天,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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