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车间里的怪事
这天早上，豪俅早早到村口等车，七点多的时候，却见不到客车的影子，心里顿时感到不妙，同村的叶华也出来搭车，他刚和豪俅打了招呼，就过来一辆摩托车，原来是与他同车间的同事，拉他走了，这时，有一位豪俅熟悉的朋友要经过大利圆，他向豪俅招手，豪俅二话没说，就搭上他的车子，车子走了一段路后，就没油了，停在加油站加油，他加了十五元的油，可是左右口袋里却摸不出钱，豪俅替他出了，他居然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这一段路搭车只要两元，后来一想，原来，不如搭车的好，今天这一趟竟值十五元，比坐飞机还贵。
到了车间，又是小课长们的演讲，比手划脚，课长胡话完后，大家鸟散状，各自回到流水线上坐定，流水线亮灯，机器轰轰响起来，机器又在流水线上流动，大家又拼命地干起活儿，课长在流水线边走来走去，然后，走到维修组，说，他们这一组居然还有一千多台的机器没有修好，这些机器以前是藏在那里的呀，大家听了顿时哗然，坚良喃喃道：“有没有搞错呀。”
课长说，搜出了一千多台的机子，是第七组留下来的，第七组必须做完！启生听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干了七八年了，还没有听说过藏机器的事，怎么现在车间居然有人藏机器，这不是荒唐的事，一定是车间里的领导从别处拉来的故障机，要我们修，我们麻烦大了。”大家又开始骂水花是一个疯女人。
“一定是这个疯女人，从别的组里拉来机器，自己忘记了，课长就怪到我们的头上，一千台机器，要藏也不容易呀。”坚良说。
豪俅也觉得奇怪，平时，从流水线上拉下来的故障机，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突然间从别处拉来了这么多的故障机，还污陷维修人员藏起来的，这也太奇怪，一千台，维修员们又得折腾好一阵子，还要加班，拖班，自从他来到这个小组，算起来，也没有修理这么多的机子，怎以会有这么多的藏货呢，真是奇怪极了。
“这车间里有没有鬼呀，竟生出这种怪事。”豪俅喃喃道。
“都是鬼，甚至是鬼精灵呢。”启生笑道。
俊水在远处喊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呀，我们没有生产这么多的机器，这么故障机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别的小组修不完，偷偷地弄到我们这里来呀，要调查一下，要调查一下。”
小课长嘻嘻道：“我会向上报告的，说你们小组里无缘无故出现许多故障机。”
“然后，制造部，技术部，还有爱死（icq）不死的那些人就来了，然后，我们受不了啦，就揍你.......。”平阳突然站起来，对着小课长叫道，小课长吓了一跳，沉着脸急步走了，他知道，维修员修不好机器，就会修理人。
维修课长傅天拿着牌子吊在车间的墙壁上，水花一看：“错了，错了，豪俅没有修那么多机器，你怎么乱写。”
维修课长眼睛一瞪：“你说我乱写？”
“唔！”水花顿时不敢说话，“那这........。”
“你最好别问我，要问，去问你老爸。”维修课长叫道：“你以后再管我在黑板上写字，我就记你旷工，不管你在不在车间里，我都当你不存在。”
水花极为不满，喃喃地说：虽然我一直反映着，但是总是毫无效果。
“她向谁反映呀。”豪俅心里莫名奇妙，除了课长傅天，还有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有人称大课长，车间里的官们混乱，豪俅一直也搞不明白，唯一可能，就是向老剑反映，老剑是水花的亲戚。
上午，启生发现老化架下有一堆三星屏的机子，三星屏的质量大多非常好，他拿起来，看了看，马上知道这种机器是故障机，以前修不好的，现在又拉来，在流水线上重新装调，结果，还是产生大量的故障机，他转身对豪俅说：“你能修吗，你试试吧。”
豪俅修理三星屏的时候，发现这些机子能开机，凭他的手段，他以为大多都是好的，也就全部放了过去了，荣中在旁边冷笑道：“你就这样把机器放过了，没这么简单吧，一百多人都折腾不好的机器，你一个人没花时间就全修好，你是不是技术太过硬呀。”
豪俅一听，很不高兴，没想到坚良在旁边添油加腊，不在乎似的说：“球的技术通常是比别人好的，嘻嘻。”
豪俅一下呆坐在椅子，他没办法对付这些同事突然间的冷嘲热讽。
启生炎炎地说：“三星机比较难修，现在暂时不要修，不过，如果能修好的，也可以修的。”启生说完，背着坚良和荣中，对豪俅做了一个鬼脸，豪俅以启生在鼓励他。
豪俅喃喃小声说：“这些机器基本没有问题，完全可修的。”
启生看了看豪俅，又炎炎地说：“你修，你修。”
豪俅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吉，这些三星屏的机器已经是故障机，是全车间最糟的机器，有潜在的故障，机器是突然出现在第七维修组的，豪俅自己修机器修糊涂了，没意识到自己发生错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这些机器推到他的背后，而他只是粗略地测了一下通电后的性能，觉得还可能，就大体放过了。
看着豪俅不停地把修好的机器放到另一个老化架上，启生突然又低着头对豪俅说：“你慢点行不？没人赶你做活儿。”
豪俅又糊涂了，这启生到底在卖什么药呀，三番四次的装神弄鬼，这时，附近物料组长又过来，坐在豪俅旁边，看了看，又走了，这个老组长的奇怪的行为，一直令豪俅奇怪。
启生是老工人，豪俅决定听从启生的话，动作慢了下来。
“你这样不行，一天只修六七十台，这样下去，你的饭碗会丢掉的。”启生坐在豪俅的旁边，喃喃对豪俅说，启生在维修组里是温和派，平时，别人攻击豪俅的时候，他并不参与其中，但现在，豪俅感觉蹊跷，这启生时而叫他慢点修，时而叫他修快点，这不明摆着有问题。
“你到底为啥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有意见，尽管提呀，别跟着其他人跟我打哑谜呀。”豪俅对启生说。启生突然站起来，对豪俅说：“我们去方便一下吧，你不懂事，在车间里，要学会猜哑谜呀，猜错了你就倒霉，猜对了，你就做事就顺利了，别人也会夸奖技术水平高，相反，别人会骂你不会修理。”两个一起到了车间的厕所里，到了厕所里，启生突然对豪俅叫道：“你呀，糊涂，那些机器是从其它维修小组弄过来的，是其它维修小组没办法修好的，才拉到我们这个小组，那些机器通电后，表面上一时看不出故障，但确实是故障机，你尽管可以拿这些机器当儿戏，见情势修，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放过，我用眼睛不断地向你眨呀眨呀，就怕其他人知道，你却一点儿不明白，强行要修好每一台，你知道，那些机器如果全部经过你的手，扔到流水线，经过成品组的检验仪器就可以测出来，然后，故障率就出来，然后，你不希望干几天就回家吧，唉，你这人呀，我一直向你暗示，希望你拿机器当戏演，你却假戏真做，我以前就修那种机器，也象你一样，修了之后很高兴，结果，技术部就过来，盖我的黑苹果，然后，是车间的追究责任，也盖黑苹果，接着小课长，你呀，你呀，我真的没办法对你说了，妈的......今天的尿咋被你气得撒不出来。”
这时，豪俅才知道，启生埋怨豪俅说三星机可以修理，因为他不能修理，他是从流水线上起来的老工人，平时对机器的由来比较关注，他知道别组修不好的机器，这些外聘的人也不可能好，他想叫豪俅注意，豪俅却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启生这种提示，以为启生在鼓励他。
从厕所里出来，豪俅完全按照启生的意思做。
水花忽然过来对豪俅说：“你再修这样慢，我就在考评卡印黑苹果。”
豪俅听了，被水花这莫名奇妙的叫嚷气昏了头，顿时，站了起来，对她瞪着眼说：“你敢。”
坚良平时对豪俅也不好，这时，却突然站在豪俅的一边，他也对水花叫道：“你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你也来管我们，你应该受我们考评才对，现在，倒想反过来，你要考评我们啦，这太过份了吧。”
荣中也站起来：“要不要把你给做掉，这天地都反过来啦。”启生在旁边听了，偷偷地看着豪俅，笑了起来。
水花眼睛一翻，“哼，一群疯子。”跑到流水线边，不再说话。
坚良说：“这女人仗着老剑，都管到天上来啦。”
豪俅明白，维修人员其实也算是生产线上的工人，只是工资比较高一点罢。
启生看着水花走向流水线，就拿了一大堆的废机芯要去物料组报废，豪俅说，留下十个给我报吧，启生笑了笑，说，“我还是拿去报废吧，省得你成天挖空心思想修好这些不能修的东东。”他显然在挖苦豪俅，他一直记着豪俅关于三星的议论。
启生与坚良的后面堆着一大堆的机子，全是拆机没有元配件的，这是一种极为混乱的场面，谁见了，谁都会头疼，连课长也感到极为头疼，走过来问：怎么这些机器拆得乱七八糟。
“没有元配件。”这是坚良与启生联手回答的问题，两人联手，课长就不好再说话了，一些元配件也必须到流水线上借，流水线上的工人们每个人都准备着一本小本子，记着当天领取的元器件，发料员在机器开始生产前，挨着流水线上的岗位发元件的时候，也是有记录的，所以，流水线上的工人一边工作，一边还得注意，元配件不能让人偷了，特别是按键板等，都是难于借到的，缺少了，一连串的责难就会过扔过来，还有整天窝着气的人，这时，也会无缘无故的拿一些倒霉的人出气，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也不肯把元配件借给你，你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向课长反映，直接向流水线上的课长借，然后，这些课长就仗势欺人，向工人借。
晚上又要加班，八点以后，夜班的人员也要来上班，日班工作的位置就是夜班的工作岗位，夜班有一批维修员是厂里最老的一批技术员，很多已经被评为一级技术员，有人已经在申请助理工程师的位置，第七维修组的维修桌是固定的，如果日班的人加班到晚上八点，夜班的人过来，日班和夜班的维修员又会再次集中到车间里，一个岗位就有两个人，流水线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必须有一个班次的维修员没有工作台。
“这车间到底谁在管呀，总是把日夜班挤在一起呀。”豪俅喃喃道。
坚良看着夜班的人来了，露出疑惑的神情。
重英以前与傅天在一起工作，他也上夜班，他来到维修组，就不停地拍着脑袋，“这下该怎么办，既然有夜班，日班的人就不应该加班，日班的人一加班，我们又要来上班，这就不乱七八糟，这车间到底有没有人管呀。”
傅天站起来，骂道：“都是老剑搞的鬼，我早对他说，日班的维修员不应该加班，他就是不听我的话，他又不来上班，如果来了，我一定骂他个狗头喷血，这家伙，总给人出难题，自己又躲起来，那天把我逼疯了，我就揍他。”
重英笑道：“恐怕轮不到你揍他，别人就在打他的主意了，这种人，说话的腔儿提起来时，就说明要升官儿，近来，车间主任去向不明，他又得势啦，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加班，你就说，车间快出乱子啦，吓他一下，这家伙不经吓的，你对他嚷一下，事情就有结果了。”
傅天听了，笑了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夜班的坚生喃喃地说：“妈的，虽然厂里是外聘我们，但我们没有一点地位，看来，我们迟早都得走人。”夜班的人来了，就把工作全占了，日班的维修员就没有位置了，坚生和坚良坐在一块儿，严然成了兄弟似的。
“你俩原来臭气相投呀。”豪俅对坚生说，坚生以前在城里修理电器，豪俅经常与他打交道，他没想到坚生会和坚良的关系如此好。
“这叫同性恋，嘻嘻。”坚生笑道，“过来，过来，咱三个人用一张工作台，这样，就有岗位啦。”坚生对豪俅叫道，他的性格比坚良好。
“不要吧，我们还是看车间如何安排，现在车间矛盾出来了，日班和夜班的工人一起都来上班，一条流水线装不了那么多的工人，这是一个结呀。”豪俅说。“到底谁是车间主任呀？”
“或许是旋风，或许是郭良，但我们是老剑管的，老剑也可以不管，因为他不是车间主任。”启生喃喃道。
“你说了，也等于没说。”豪俅笑道。“你好象新闻发言人，说了一大堆，好象什么事都说了，又好象什么事也没说。”
启生笑了笑。
“管它，可能要赶一部分人回去啦。”坚生说。“大生产快结束了，就会出现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原来就是一个生产混乱的工厂。”
“要是赶我走，我就跟车间主任打架。”坚良笑道。
“你算说对了，这车间斗争的最高形式就是工人和车间主任打架，然后，工人被开除，车间主任降职。”
车间里嘈嘈杂杂，有些工人因为岗位的事，互相吵着。
“这几天，这问题会越来越严重，如果车间不抓紧时间处理的话，天天有两班的工人要来上班，这不乱了档。”俊水笑道。
“管它，反正，我们两个人的位置是没人敢来抢，谁来跟我争岗位，我就跟谁拼命，这事关饭碗的重大问题，一点儿也不能含糊的。”
正在争吵的时候，傅天已经打完电话，他对着加班的日夜维修员叫起来：“日班的师傅们，你们可以回去了，让这些夜班的大哥继续工作吧。”
坚良站起来，晃了晃脑袋，舞了舞手，对后面的坚生说：“这傅天还象话，好吧，这大位轮你们坐啦。”
“可怜我的老婆又要独坐青灯古佛旁，守寡一夜了。”坚生笑道，然后拍拍坚良的肩膀，学着车间主任的调儿：“你们是车间的栋梁呀。”
“对呀，这样，蚂蚁就好慢慢地咬着吃呀，生不如死呀。”坚良也笑了，日班的人嘻嘻地走出车间。
到了车间，又是小课长们的演讲，比手划脚，课长胡话完后，大家鸟散状，各自回到流水线上坐定，流水线亮灯，机器轰轰响起来，机器又在流水线上流动，大家又拼命地干起活儿，课长在流水线边走来走去，然后，走到维修组，说，他们这一组居然还有一千多台的机器没有修好，这些机器以前是藏在那里的呀，大家听了顿时哗然，坚良喃喃道：“有没有搞错呀。”
课长说，搜出了一千多台的机子，是第七组留下来的，第七组必须做完！启生听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干了七八年了，还没有听说过藏机器的事，怎么现在车间居然有人藏机器，这不是荒唐的事，一定是车间里的领导从别处拉来的故障机，要我们修，我们麻烦大了。”大家又开始骂水花是一个疯女人。
“一定是这个疯女人，从别的组里拉来机器，自己忘记了，课长就怪到我们的头上，一千台机器，要藏也不容易呀。”坚良说。
豪俅也觉得奇怪，平时，从流水线上拉下来的故障机，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突然间从别处拉来了这么多的故障机，还污陷维修人员藏起来的，这也太奇怪，一千台，维修员们又得折腾好一阵子，还要加班，拖班，自从他来到这个小组，算起来，也没有修理这么多的机子，怎以会有这么多的藏货呢，真是奇怪极了。
“这车间里有没有鬼呀，竟生出这种怪事。”豪俅喃喃道。
“都是鬼，甚至是鬼精灵呢。”启生笑道。
俊水在远处喊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呀，我们没有生产这么多的机器，这么故障机是从那里来的，是不是别的小组修不完，偷偷地弄到我们这里来呀，要调查一下，要调查一下。”
小课长嘻嘻道：“我会向上报告的，说你们小组里无缘无故出现许多故障机。”
“然后，制造部，技术部，还有爱死（icq）不死的那些人就来了，然后，我们受不了啦，就揍你.......。”平阳突然站起来，对着小课长叫道，小课长吓了一跳，沉着脸急步走了，他知道，维修员修不好机器，就会修理人。
维修课长傅天拿着牌子吊在车间的墙壁上，水花一看：“错了，错了，豪俅没有修那么多机器，你怎么乱写。”
维修课长眼睛一瞪：“你说我乱写？”
“唔！”水花顿时不敢说话，“那这........。”
“你最好别问我，要问，去问你老爸。”维修课长叫道：“你以后再管我在黑板上写字，我就记你旷工，不管你在不在车间里，我都当你不存在。”
水花极为不满，喃喃地说：虽然我一直反映着，但是总是毫无效果。
“她向谁反映呀。”豪俅心里莫名奇妙，除了课长傅天，还有车间主任，车间主任有人称大课长，车间里的官们混乱，豪俅一直也搞不明白，唯一可能，就是向老剑反映，老剑是水花的亲戚。
上午，启生发现老化架下有一堆三星屏的机子，三星屏的质量大多非常好，他拿起来，看了看，马上知道这种机器是故障机，以前修不好的，现在又拉来，在流水线上重新装调，结果，还是产生大量的故障机，他转身对豪俅说：“你能修吗，你试试吧。”
豪俅修理三星屏的时候，发现这些机子能开机，凭他的手段，他以为大多都是好的，也就全部放了过去了，荣中在旁边冷笑道：“你就这样把机器放过了，没这么简单吧，一百多人都折腾不好的机器，你一个人没花时间就全修好，你是不是技术太过硬呀。”
豪俅一听，很不高兴，没想到坚良在旁边添油加腊，不在乎似的说：“球的技术通常是比别人好的，嘻嘻。”
豪俅一下呆坐在椅子，他没办法对付这些同事突然间的冷嘲热讽。
启生炎炎地说：“三星机比较难修，现在暂时不要修，不过，如果能修好的，也可以修的。”启生说完，背着坚良和荣中，对豪俅做了一个鬼脸，豪俅以启生在鼓励他。
豪俅喃喃小声说：“这些机器基本没有问题，完全可修的。”
启生看了看豪俅，又炎炎地说：“你修，你修。”
豪俅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吉，这些三星屏的机器已经是故障机，是全车间最糟的机器，有潜在的故障，机器是突然出现在第七维修组的，豪俅自己修机器修糊涂了，没意识到自己发生错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这些机器推到他的背后，而他只是粗略地测了一下通电后的性能，觉得还可能，就大体放过了。
看着豪俅不停地把修好的机器放到另一个老化架上，启生突然又低着头对豪俅说：“你慢点行不？没人赶你做活儿。”
豪俅又糊涂了，这启生到底在卖什么药呀，三番四次的装神弄鬼，这时，附近物料组长又过来，坐在豪俅旁边，看了看，又走了，这个老组长的奇怪的行为，一直令豪俅奇怪。
启生是老工人，豪俅决定听从启生的话，动作慢了下来。
“你这样不行，一天只修六七十台，这样下去，你的饭碗会丢掉的。”启生坐在豪俅的旁边，喃喃对豪俅说，启生在维修组里是温和派，平时，别人攻击豪俅的时候，他并不参与其中，但现在，豪俅感觉蹊跷，这启生时而叫他慢点修，时而叫他修快点，这不明摆着有问题。
“你到底为啥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有意见，尽管提呀，别跟着其他人跟我打哑谜呀。”豪俅对启生说。启生突然站起来，对豪俅说：“我们去方便一下吧，你不懂事，在车间里，要学会猜哑谜呀，猜错了你就倒霉，猜对了，你就做事就顺利了，别人也会夸奖技术水平高，相反，别人会骂你不会修理。”两个一起到了车间的厕所里，到了厕所里，启生突然对豪俅叫道：“你呀，糊涂，那些机器是从其它维修小组弄过来的，是其它维修小组没办法修好的，才拉到我们这个小组，那些机器通电后，表面上一时看不出故障，但确实是故障机，你尽管可以拿这些机器当儿戏，见情势修，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放过，我用眼睛不断地向你眨呀眨呀，就怕其他人知道，你却一点儿不明白，强行要修好每一台，你知道，那些机器如果全部经过你的手，扔到流水线，经过成品组的检验仪器就可以测出来，然后，故障率就出来，然后，你不希望干几天就回家吧，唉，你这人呀，我一直向你暗示，希望你拿机器当戏演，你却假戏真做，我以前就修那种机器，也象你一样，修了之后很高兴，结果，技术部就过来，盖我的黑苹果，然后，是车间的追究责任，也盖黑苹果，接着小课长，你呀，你呀，我真的没办法对你说了，妈的......今天的尿咋被你气得撒不出来。”
这时，豪俅才知道，启生埋怨豪俅说三星机可以修理，因为他不能修理，他是从流水线上起来的老工人，平时对机器的由来比较关注，他知道别组修不好的机器，这些外聘的人也不可能好，他想叫豪俅注意，豪俅却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启生这种提示，以为启生在鼓励他。
从厕所里出来，豪俅完全按照启生的意思做。
水花忽然过来对豪俅说：“你再修这样慢，我就在考评卡印黑苹果。”
豪俅听了，被水花这莫名奇妙的叫嚷气昏了头，顿时，站了起来，对她瞪着眼说：“你敢。”
坚良平时对豪俅也不好，这时，却突然站在豪俅的一边，他也对水花叫道：“你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你也来管我们，你应该受我们考评才对，现在，倒想反过来，你要考评我们啦，这太过份了吧。”
荣中也站起来：“要不要把你给做掉，这天地都反过来啦。”启生在旁边听了，偷偷地看着豪俅，笑了起来。
水花眼睛一翻，“哼，一群疯子。”跑到流水线边，不再说话。
坚良说：“这女人仗着老剑，都管到天上来啦。”
豪俅明白，维修人员其实也算是生产线上的工人，只是工资比较高一点罢。
启生看着水花走向流水线，就拿了一大堆的废机芯要去物料组报废，豪俅说，留下十个给我报吧，启生笑了笑，说，“我还是拿去报废吧，省得你成天挖空心思想修好这些不能修的东东。”他显然在挖苦豪俅，他一直记着豪俅关于三星的议论。
启生与坚良的后面堆着一大堆的机子，全是拆机没有元配件的，这是一种极为混乱的场面，谁见了，谁都会头疼，连课长也感到极为头疼，走过来问：怎么这些机器拆得乱七八糟。
“没有元配件。”这是坚良与启生联手回答的问题，两人联手，课长就不好再说话了，一些元配件也必须到流水线上借，流水线上的工人们每个人都准备着一本小本子，记着当天领取的元器件，发料员在机器开始生产前，挨着流水线上的岗位发元件的时候，也是有记录的，所以，流水线上的工人一边工作，一边还得注意，元配件不能让人偷了，特别是按键板等，都是难于借到的，缺少了，一连串的责难就会过扔过来，还有整天窝着气的人，这时，也会无缘无故的拿一些倒霉的人出气，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也不肯把元配件借给你，你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向课长反映，直接向流水线上的课长借，然后，这些课长就仗势欺人，向工人借。
晚上又要加班，八点以后，夜班的人员也要来上班，日班工作的位置就是夜班的工作岗位，夜班有一批维修员是厂里最老的一批技术员，很多已经被评为一级技术员，有人已经在申请助理工程师的位置，第七维修组的维修桌是固定的，如果日班的人加班到晚上八点，夜班的人过来，日班和夜班的维修员又会再次集中到车间里，一个岗位就有两个人，流水线上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必须有一个班次的维修员没有工作台。
“这车间到底谁在管呀，总是把日夜班挤在一起呀。”豪俅喃喃道。
坚良看着夜班的人来了，露出疑惑的神情。
重英以前与傅天在一起工作，他也上夜班，他来到维修组，就不停地拍着脑袋，“这下该怎么办，既然有夜班，日班的人就不应该加班，日班的人一加班，我们又要来上班，这就不乱七八糟，这车间到底有没有人管呀。”
傅天站起来，骂道：“都是老剑搞的鬼，我早对他说，日班的维修员不应该加班，他就是不听我的话，他又不来上班，如果来了，我一定骂他个狗头喷血，这家伙，总给人出难题，自己又躲起来，那天把我逼疯了，我就揍他。”
重英笑道：“恐怕轮不到你揍他，别人就在打他的主意了，这种人，说话的腔儿提起来时，就说明要升官儿，近来，车间主任去向不明，他又得势啦，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加班，你就说，车间快出乱子啦，吓他一下，这家伙不经吓的，你对他嚷一下，事情就有结果了。”
傅天听了，笑了笑，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夜班的坚生喃喃地说：“妈的，虽然厂里是外聘我们，但我们没有一点地位，看来，我们迟早都得走人。”夜班的人来了，就把工作全占了，日班的维修员就没有位置了，坚生和坚良坐在一块儿，严然成了兄弟似的。
“你俩原来臭气相投呀。”豪俅对坚生说，坚生以前在城里修理电器，豪俅经常与他打交道，他没想到坚生会和坚良的关系如此好。
“这叫同性恋，嘻嘻。”坚生笑道，“过来，过来，咱三个人用一张工作台，这样，就有岗位啦。”坚生对豪俅叫道，他的性格比坚良好。
“不要吧，我们还是看车间如何安排，现在车间矛盾出来了，日班和夜班的工人一起都来上班，一条流水线装不了那么多的工人，这是一个结呀。”豪俅说。“到底谁是车间主任呀？”
“或许是旋风，或许是郭良，但我们是老剑管的，老剑也可以不管，因为他不是车间主任。”启生喃喃道。
“你说了，也等于没说。”豪俅笑道。“你好象新闻发言人，说了一大堆，好象什么事都说了，又好象什么事也没说。”
启生笑了笑。
“管它，可能要赶一部分人回去啦。”坚生说。“大生产快结束了，就会出现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原来就是一个生产混乱的工厂。”
“要是赶我走，我就跟车间主任打架。”坚良笑道。
“你算说对了，这车间斗争的最高形式就是工人和车间主任打架，然后，工人被开除，车间主任降职。”
车间里嘈嘈杂杂，有些工人因为岗位的事，互相吵着。
“这几天，这问题会越来越严重，如果车间不抓紧时间处理的话，天天有两班的工人要来上班，这不乱了档。”俊水笑道。
“管它，反正，我们两个人的位置是没人敢来抢，谁来跟我争岗位，我就跟谁拼命，这事关饭碗的重大问题，一点儿也不能含糊的。”
正在争吵的时候，傅天已经打完电话，他对着加班的日夜维修员叫起来：“日班的师傅们，你们可以回去了，让这些夜班的大哥继续工作吧。”
坚良站起来，晃了晃脑袋，舞了舞手，对后面的坚生说：“这傅天还象话，好吧，这大位轮你们坐啦。”
“可怜我的老婆又要独坐青灯古佛旁，守寡一夜了。”坚生笑道，然后拍拍坚良的肩膀，学着车间主任的调儿：“你们是车间的栋梁呀。”
“对呀，这样，蚂蚁就好慢慢地咬着吃呀，生不如死呀。”坚良也笑了，日班的人嘻嘻地走出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