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地下室的床位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算了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吧。不要因此再烦恼下去了。我在两站地铁外的一个地方找了个床位，想落脚几日，随后继续找房子。我拉着箱子来到了景枫花园，在旁边租床位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敲敲门，没人开门。我将脸贴在玻璃门上，看见前台分名有一位中年妇女边看视频便嗑瓜子，嘴角含笑。
我把门推开了一个缝，继续敲门。
“自己没长手，推一下不就开了，难道还让我给你开？”那位前台妇女用一口浓浓的京片子大声叫着。她没有看我一眼，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上的视频，嘴里还在不停地嗑着瓜子。
“您好，这里还有床位吗？我想住几天。”我走向前，把箱子放到了墙角，非常礼貌地问。
“唉，唉，唉，把箱子拿到这边来，那里是刚用拖把拖过的，完了你给我弄脏了怎么办。”她瞅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连忙将箱子拿了过来，放在自己身边。她继续看视频，嗑瓜子，也不怎么理会我。
“还有床位吗？”我继续问。
“有，有，有，你有完没完。你先等我会。”她指着门口的破沙发让我坐那儿等她。她继续看视频，嗑瓜子，不时发出“扑哧、扑哧”的笑声。
约莫十几分钟后，视频结束了。
“喂，那人，你过来吧。”她看了看我，伸了个懒腰。
“哦，”我应声走了过去。
“地下一层还有一个床铺，一天30，要住几天？”
“有没有地上的床铺，我不喜欢住地下室。”我一听地下室就懵了，太痛苦了，除非万不得已，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地下室。
“什么，地上的？”她大量了我一下，看到我满脸油汗，衣服湿漉漉的，身前的箱子也破旧不堪，很鄙视地说：“地上，哈哈，你还想住地上的。地上的没有了。再说，一看你就是外地来打工的。外地来打工的一开始都想住地上，住不了几天都又去地下了。先给你个地下吧，省得你折腾。”
“这个？好吧。”我没和她争辩。“我住7天。”
“先交300押金。”
“为什么？我住7天，全款才210元，为什么交300押金？”
“这里是北京，就这么规定的，你爱住不住。我说多少押金我就说多少，我收一分钱押金那是因为我心情好。我收300自然有我收300的道理。”
我打开钱包，掏出300元点给了她。她叫了一个服务生，拿了钥匙，带着我到了地下一层。刚下到地下一层，一股霉味、体臭味、潮湿味迎面扑来。浓浓的臭味让我着实恶心了很久。
我的房间是-102，我的床铺是第房间大概有10平米，放有两张双层床，现已经住了3个人。其中两个人外出工作了，还有一个人在下铺睡着，身上光溜溜的，只是在关键处搭了一件小衬衣。
他见我进去了。睡眼惺惺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又睡了起来，半个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他显然昨晚没洗澡，身上汗味已经发酸，馊哄哄的。
我放眼全屋，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放箱子。我只好把箱子放到了床上。我的床是上铺，只有一个发霉的草席。我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床单和一床夏被，放到了床上。随后，我便走了出来。
“熄了灯，把门关好。”那个睡着的哥们说话了，语气极为强硬。听口音便知道他是外地来的，非常蛮横。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关了灯。灯一旦熄灭，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一点儿光明。我走了出来，开始在附近找房子。希望尽快能找到满意的地方住。这次我尽可能避免找中介，而是希望能遇到房主，直接从房主那租房。我在小区溜达了大半天，也打了很多电话，但多数都是中介。
天色渐晚，我走在小区外的大街上，一边啃面包，一边看着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我觉得自己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回想去年在学校里的日子，真觉得是无比的幸福。不想刚工作就面临这么多事情。
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感侵袭我脆弱的心灵。一只都市的狗也有一个温暖的窝，而我却在大街上到处流浪。我走啊走，心灵没有归宿。我走啊走。走过灯火阑珊的街道，走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我想忘记，忘记那些哀与荣，忘记那些愁与苦，忘记那牵挂的琐事，忘记那无处安放的青春。
晚上回去时发现，其他两个人也都回来了。一个身材瘦小，外号男s，另一个身材肥大，外号死猪。倒是白天睡觉的那位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相貌还可以，但肤色偏深，但言语粗俗。没有人给这人起外号，大家都叫他一哥。
男s北京名牌大学毕业，连续3年国考不中，现在正准备着，来年再战。他在过去的三年，凡是有资格考的公务员考试全都考了。有些过线了，面试没过。有些面试也过了，体检出了问题，总之一直不顺。他白天到学校看书，晚上回地下室睡觉。
死猪在一家民企做行政工作，整天写个文件、发个传真，收入微薄。他是个乐天派，没什么追求，上班、睡觉、吃饭，其他的爱好都没了。
一哥是个跑黑车的。从河南洛阳过来的。他晚上12点以后出去，白天睡觉。他脾气非常不好，整天大吼大叫的。
我和他们短短地聊了一会儿拿着洗漱用品就去了洗手间。我原本打算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不料根本没有热水，只有冷水。厕所只有四个坑，没有马桶。地下一层几十号人，就这么四个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屋子里这么浓的体臭味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洗澡。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洗手间里根本就没有洗衣机，衣服必须手洗。晾衣服的地方在门口，也不过是用绳子扯出一个小地方。衣服的霉味非常浓。
当晚我无法入睡。他们三个的鼾声如雷，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想，豁出去吧。还是找中介租房子吧。不能这样下去，长此以往必将出问题。
就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中，我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我把门推开了一个缝，继续敲门。
“自己没长手，推一下不就开了，难道还让我给你开？”那位前台妇女用一口浓浓的京片子大声叫着。她没有看我一眼，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上的视频，嘴里还在不停地嗑着瓜子。
“您好，这里还有床位吗？我想住几天。”我走向前，把箱子放到了墙角，非常礼貌地问。
“唉，唉，唉，把箱子拿到这边来，那里是刚用拖把拖过的，完了你给我弄脏了怎么办。”她瞅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连忙将箱子拿了过来，放在自己身边。她继续看视频，嗑瓜子，也不怎么理会我。
“还有床位吗？”我继续问。
“有，有，有，你有完没完。你先等我会。”她指着门口的破沙发让我坐那儿等她。她继续看视频，嗑瓜子，不时发出“扑哧、扑哧”的笑声。
约莫十几分钟后，视频结束了。
“喂，那人，你过来吧。”她看了看我，伸了个懒腰。
“哦，”我应声走了过去。
“地下一层还有一个床铺，一天30，要住几天？”
“有没有地上的床铺，我不喜欢住地下室。”我一听地下室就懵了，太痛苦了，除非万不得已，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地下室。
“什么，地上的？”她大量了我一下，看到我满脸油汗，衣服湿漉漉的，身前的箱子也破旧不堪，很鄙视地说：“地上，哈哈，你还想住地上的。地上的没有了。再说，一看你就是外地来打工的。外地来打工的一开始都想住地上，住不了几天都又去地下了。先给你个地下吧，省得你折腾。”
“这个？好吧。”我没和她争辩。“我住7天。”
“先交300押金。”
“为什么？我住7天，全款才210元，为什么交300押金？”
“这里是北京，就这么规定的，你爱住不住。我说多少押金我就说多少，我收一分钱押金那是因为我心情好。我收300自然有我收300的道理。”
我打开钱包，掏出300元点给了她。她叫了一个服务生，拿了钥匙，带着我到了地下一层。刚下到地下一层，一股霉味、体臭味、潮湿味迎面扑来。浓浓的臭味让我着实恶心了很久。
我的房间是-102，我的床铺是第房间大概有10平米，放有两张双层床，现已经住了3个人。其中两个人外出工作了，还有一个人在下铺睡着，身上光溜溜的，只是在关键处搭了一件小衬衣。
他见我进去了。睡眼惺惺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又睡了起来，半个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他显然昨晚没洗澡，身上汗味已经发酸，馊哄哄的。
我放眼全屋，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放箱子。我只好把箱子放到了床上。我的床是上铺，只有一个发霉的草席。我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床单和一床夏被，放到了床上。随后，我便走了出来。
“熄了灯，把门关好。”那个睡着的哥们说话了，语气极为强硬。听口音便知道他是外地来的，非常蛮横。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关了灯。灯一旦熄灭，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一点儿光明。我走了出来，开始在附近找房子。希望尽快能找到满意的地方住。这次我尽可能避免找中介，而是希望能遇到房主，直接从房主那租房。我在小区溜达了大半天，也打了很多电话，但多数都是中介。
天色渐晚，我走在小区外的大街上，一边啃面包，一边看着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我觉得自己如丧家之犬，无处安身。回想去年在学校里的日子，真觉得是无比的幸福。不想刚工作就面临这么多事情。
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感侵袭我脆弱的心灵。一只都市的狗也有一个温暖的窝，而我却在大街上到处流浪。我走啊走，心灵没有归宿。我走啊走。走过灯火阑珊的街道，走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我想忘记，忘记那些哀与荣，忘记那些愁与苦，忘记那牵挂的琐事，忘记那无处安放的青春。
晚上回去时发现，其他两个人也都回来了。一个身材瘦小，外号男s，另一个身材肥大，外号死猪。倒是白天睡觉的那位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相貌还可以，但肤色偏深，但言语粗俗。没有人给这人起外号，大家都叫他一哥。
男s北京名牌大学毕业，连续3年国考不中，现在正准备着，来年再战。他在过去的三年，凡是有资格考的公务员考试全都考了。有些过线了，面试没过。有些面试也过了，体检出了问题，总之一直不顺。他白天到学校看书，晚上回地下室睡觉。
死猪在一家民企做行政工作，整天写个文件、发个传真，收入微薄。他是个乐天派，没什么追求，上班、睡觉、吃饭，其他的爱好都没了。
一哥是个跑黑车的。从河南洛阳过来的。他晚上12点以后出去，白天睡觉。他脾气非常不好，整天大吼大叫的。
我和他们短短地聊了一会儿拿着洗漱用品就去了洗手间。我原本打算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不料根本没有热水，只有冷水。厕所只有四个坑，没有马桶。地下一层几十号人，就这么四个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屋子里这么浓的体臭味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人洗澡。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洗手间里根本就没有洗衣机，衣服必须手洗。晾衣服的地方在门口，也不过是用绳子扯出一个小地方。衣服的霉味非常浓。
当晚我无法入睡。他们三个的鼾声如雷，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想，豁出去吧。还是找中介租房子吧。不能这样下去，长此以往必将出问题。
就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中，我艰难地熬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