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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五、离校

    距毕业还有两个多月,大家都在紧张地忙于毕业的设计、答辩、去向。时间对每个人

    来说,都很宝贵。然而,吴建的心事未了,“老刁”导演的戏还没演完。斯和像啥事没有发生似的,埋头做他的课题。陆平预想,跟斯和一起分到Z州多好!

    斯和临危不惧救陆平的事迹,实习结束返校后,在学校传开了,一时间风言风语,本来无影的事像长了翅膀,飞进男生的耳朵,大家哈哈大笑,飞进女生的耳朵,大家互猜心事,后又飞进班主任的耳朵,最后把吴建给陆平写信的事也抖搂出来了,好不热闹!

    无风不起浪,怪就怪在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老刁”年长几岁,社会经历比较丰富,他躲在背后,操纵着这场风波。

    班主任把吴建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吴建把对陆平的情感如实地说了。男女恋爱自由,况他们即将毕业,何必多此一举?给他们机会,成人之美嘛!其实,老师弄错了,他把吴建的一厢情愿当做是他们自由恋爱了。张冠李戴,以假乱真,谁也想不到,他们竟把斯和跟陆平“撮合”到了一起。

    吴建闷闷不乐,宿舍的人为他着急,可谁也帮不上忙。下棋,下棋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他跟栗刚对弈。人有心事,他心不在焉,不多时,他就连输三局。后来,栗刚怜悯他,就给他面子,有意识输给他两盘。

    陆平是个开朗的人,可对于男女情感之事,在那个思想刚刚开放的年代,她也羞于言表,不得不把对斯和的好感、或者说是恋情埋在心底,她既要给予吴建尊严,又要顾及斯和面子,做人真难,啥都得讲分寸,啥都得兼顾。

    吴建把“老刁”打了,谁都不相信一个柔弱的小白脸竟将年长他几岁的大男人打了!当吴建听到风言风语而且都是传播关于他的轶闻趣事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他“受辱”的竟是他一贯尊重的刁光同学,难怪人们叫他“老刁”,他这才恍然大悟!可没有凭证,他只能把“火”窝在心里,“火”窝久了是会燃烧的,这不!他实在憋不住了,他发怒了,他要把“老刁”撕吃了。他跑到“老刁”的宿舍,趁“老刁”不备时,一个瓷碗砸向他的头顶。霎时,血从“老刁”头顶蹿出,汩汩地流起来……“不好!”不知谁叫了一声,这才把一边玩纸牌的三四个人吸引过来。

    “老刁”自知缘由,干吃一个哑巴亏,他用床头上的卫生纸捂住血。过了一会儿,血不流了,他就去医务室让医生包扎了包扎。医生问他,他说是不小心碰的。

    事情过去了,吴建似乎消了一口气,但他心中的郁闷仍在血液中聚着、流着。

    临近分配时,斯和找了班主任,他说要到省里的一个工程单位去。他没有私心杂念,到工程单位是很容易的事,其实不用申请他就能分到那里。他去找老师的目的是怕分不到工程单位。他想把理论应用到实际中去,证明自己的所学,证明自己的用武之地,为社会多做贡献,为家庭尤其娘减轻生活的负担,使娘更幸福些。

    陆平分到了她所处的省直一家设计院,斯和分到了他原先打算要去的一家工程单位。斯和如愿了,他兴高采烈,把激动藏在肚里,他知道很多人是不愿去工程单位的。离校的头几天,他去找了她。

    “有什么要我帮的,我力气大,”他憨厚地说。

    “没有啥,你忙吧!”她不像是回绝,真没有什么让他帮的,不过,她还真有点忌讳别人说什么。她低头收拾她的书籍。

    “晚上请你看电影,你有时间吗?”他问她。她没有做声,表示她同意了。

    晚饭时,他们从不同的院门走出了学校。7点时,他们来到了离学校较远的一家影院。7点半上映印度故事片《流浪者》,买过票,就近他们又吃了点简餐,正好7点25分,他们肩并肩走进了影院。

    是爱情片,故事里的男女主人翁爱的死去活来,他俩沉浸在故事情节里,激动、羞赧、躁动,血液上涌……手不知放何处,尴尬过后,心不能平静……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繁星眨眨,树影婆娑,风吹拂沉积在心底的抑郁,一切都显得那么透亮、那么纯净,霓虹灯拨动了心扉,夜色又把心事藏起来。多么复杂的人啊!多么矛盾的人啊!近在咫尺甚至是心跳挨着心跳,溢在嘴边的话语怎么一下子就说不出来呢?!

    夜里,她睡不着。梦里,他回到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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