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六、注定的败局
正激战中，忽见肃恒带人从外围往里冲，正和阿拉啜的人竭力拼杀，肃恒武功高强，又一心想在阿力莫合可汗面前表现立功，一把大刀舞得呼呼作响，那些人慌乱之下哪里招架得了？纷纷倒退避让。
阿拉啜气得大骂肃恒：“逆贼！我多年来对你信任有加，赏赐无数，你居然背叛我？”
肃恒反唇相讥：“亲王，你对我的信任和赏赐不过是要我为你卖命。你残暴武断，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从来都是随意抛弃滥杀，我的阿诺被你们威逼利诱不说，事情败露后还差点死在你手中，这就是你的所谓信任吗？你还要我忠心于你这样的主子吗？你贼心不死，妄图背叛可汗，才是真正的逆贼！”
阿拉啜阵营中人见肃恒都倒戈了，再听他的一番反驳，句句是实情，不由军心不稳，加上阿拉啜平日凶残蛮横，一时人心思变，战斗力顿减。阿拉啜气得连砍杀几个退缩的士兵，方稳住阵脚。
肃恒杀出一条血路冲到阿力莫合这边，高举凌浈的玉簪叫道：“可汗，阏氏被我救出来了，就在后面，你放心。快派些人去助她。”
阿力莫合得知凌浈安全无虞，顿时大喜：“好，很好！肃恒，待擒获叛贼阿拉啜，本汗自会重重赏赐你和你带来的人。”随即神色一变，仰天长啸，朗声高呼：“诛杀叛贼，人人有功！”率先冲进阿拉啜阵营，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所到之处，血光四溅，惨叫之声迭起。阿拉啜的这些亲随心腹虽然久经训练，武功高强，却是难敌阿力莫合的神勇。阿力莫合纵横草原多年，征战无数，无往不胜，早就是突厥军民心中的神话。如今阿拉啜的将士被他气势所镇，又被他如此冲杀，不由胆颤心惊，避让不及，即使阿拉啜连声嘶喊“不得退后，违令者斩”，也没有人再敢往阿力莫合身边靠拢。
同纳罗、肃恒、戈跌等也随之带领将士们杀入，这边众人士气正盛，所向披靡，那边阿拉啜的手下却情绪低落，节节败退。
阿拉啜没想到自己多年的隐忍密谋，日夜苦练，在“迅豹”上倾注全部心血，居然就这么溃败不堪，实在满腔愤慨，死不甘心。他虽然纵情酒色，却不是浮于表象的酒囊饭袋，草原第二雄鹰的名号是他凭自己的勇猛得来的。暗夜中见阿力莫合越战越神勇，胸中万分不服气，催马上前，手中长枪笔直刺向阿力莫合。
阿力莫合不慌不忙举刀隔开，两人用力皆猛，阿拉啜终究力逊一筹，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拿不稳长枪，坐骑也被阿力莫合的力道所震，“蹬蹬蹬”连退两步。阿力莫合不容他回过神，跟着又猛地挥刀砍来。
阿拉啜到底不是弱士，长枪顺势一带，连人带马迅速往右侧一闪，阿力莫合的刀锋贴着马头而过，马的辔头立即被锐利的刀锋削散架，阿拉啜提着缰绳的左手一个不得劲，整个人往后仰去。还好他反应敏捷，右脚在马肚上一点，一个鹞子翻身，持枪从马上翻滚下来，那马没了束缚，扬蹄跑开。
阿拉啜没想到阿力莫合的武功进长如此神速，记得上次两人校场比武时，和阿力莫合搏斗了三十多回合后，他才渐渐处于下风，现在想来或许阿力莫合隐藏了高深莫测的武功，对他故意相让好让他自满自大，不加防备。
这次阿力莫合一上来就狠下杀手，步步紧逼，别说反击，就是招架也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这么毁于一旦吗？阿拉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气得眼冒火光，大吼一声，长枪直刺阿力莫合的坐骑汗血狮子马马腿。那马久跟主人征战，极通灵性，扬蹄长嘶避让开阿拉啜的攻击。阿力莫合在马上被震得一个跄踉，大怒，顺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手中大刀直挺挺逼向阿拉啜的面门。阿拉啜大惊举抢相迎，刀枪交接，“呛”得一声，火星迸射，阿拉啜的双臂被震得生疼。
阿力莫合也被震得后退半步，忙暗自气运丹田，稳住步伐，声音冷如千年雪山的寒冰：“受死吧！”大刀带着一股彻骨逼人的寒气再次直扑阿拉啜。阿拉啜慌乱手脚，急声大呼：“且慢！”
阿力莫合闻声手腕一转，硬生生将宝刀带回，冷然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阿拉啜不甘心地吼：“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永远臣服在你的脚下？我哪里不如你？我也是草原上最勇敢的勇士，我也是阿莫拉家族的血脉，为什么唯有你能成为可汗，独霸草原？”
阿力莫合仰天长笑，半晌才停下来冷冷注视着阿拉啜，黑暗中星眸闪烁着劲锐的光芒，傲然嗤笑道：“你样样都不如我，我能做到的，你永远没办法做到！所以你注定要失败！”
阿拉啜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你能做到的，我哪点做不到？我的武功不比你差多少，我的手下也有一批忠心的勇士，我的势力也曾是草原上不容小觑的力量……”
阿力莫合冷冷打断他：“你勾结外族，却从未想过草原子民的生死安危；你为自己的私欲，让突厥将士们陷入战乱，自相残杀；平日里你奢侈无度，苛责百姓；你拿手下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威重恩少，动则戮杀；这样的你即使成为可汗，你认为他们会拥护你吗？”
阿拉啜不屑的说：“百姓算什么？只要我当上可汗，有足够强大的军队和忠心的臣子，那时我想怎样就能怎样，还怕他们造反吗？不顺从我的统治，统统砍杀不就行了？”
阿力莫合又气又怒，恨声说：“混蛋！就你这种人还妄想称汗？没有草原上这么多淳朴的子民，没有他们的拥护，你永远成不了。你专横暴戾，百姓首先不会答应，一定抗争到底，所以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阿拉啜垂死挣扎地讪笑：“我的失败不过是天不助我，那些愚钝的百姓算什么？我只是背你的退让蒙蔽了双眼，没想到你——我的好堂兄，竟有如此深的心机；还有那个妖女，一肚子的诡计，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阿力莫合叹息道：“算计？你若问心无愧，我们又怎么会处处提防你？若说算计，也是你一直在暗中算计我吧？我念你是我阿莫拉家族仅存不多的血脉，本想放过你，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可惜你不但不珍惜，还得寸进尺，趁机勾结邸国，甚至连中原也有你的人——你有今日下场，问问你自己吧！”
正说着，忽听得后面厮杀呼嚎声四起，阿力莫合回头望去，原来阿拉啜的手下被同纳罗和肃恒、戈跌等围攻，人心涣散，已将溃败，正伺机突围逃跑。阿拉啜趁着阿力莫合分身之际，长枪一抖，往他心窝刺去。
阿力莫合一个回神，纵身往后跃开，阿拉啜趁这个空隙，掉头就跑。混乱中抓住一匹战马，一跃而上，冲进自己的阵营高声呼道：“迅豹的勇士们，快掩护本亲王撤退。”那群死心塌地追随他的死士也知手上所沾血腥太多，唯有跟着阿拉啜拼死厮杀，指望杀出一条血路逃窜。
阿力莫合嘲弄地看着阿拉啜和他的追随者，鹰一般的眼神掠过同纳罗等人，示意他们不要逼的太紧，边打边让，给阿拉啜让出一条路，任他们往西窜去。
同纳罗望着他们仓皇的背影，打马过来问：“可汗，追吗？”阿力莫合意味深长一笑：“我们去下一站等他。”眼光瞥到肃恒等人，猛地惊觉问：“浈浈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同纳罗道：“可汗不用担心，延拓必齐早已带人前去接应她去，应该不会有事——咱们阏氏可精明着哩！”
阿力莫合沉思片刻：“那我们立即先往西去埋伏等着阿拉啜，在这里留个记号个延拓必齐，好让他前来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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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啜气得大骂肃恒：“逆贼！我多年来对你信任有加，赏赐无数，你居然背叛我？”
肃恒反唇相讥：“亲王，你对我的信任和赏赐不过是要我为你卖命。你残暴武断，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从来都是随意抛弃滥杀，我的阿诺被你们威逼利诱不说，事情败露后还差点死在你手中，这就是你的所谓信任吗？你还要我忠心于你这样的主子吗？你贼心不死，妄图背叛可汗，才是真正的逆贼！”
阿拉啜阵营中人见肃恒都倒戈了，再听他的一番反驳，句句是实情，不由军心不稳，加上阿拉啜平日凶残蛮横，一时人心思变，战斗力顿减。阿拉啜气得连砍杀几个退缩的士兵，方稳住阵脚。
肃恒杀出一条血路冲到阿力莫合这边，高举凌浈的玉簪叫道：“可汗，阏氏被我救出来了，就在后面，你放心。快派些人去助她。”
阿力莫合得知凌浈安全无虞，顿时大喜：“好，很好！肃恒，待擒获叛贼阿拉啜，本汗自会重重赏赐你和你带来的人。”随即神色一变，仰天长啸，朗声高呼：“诛杀叛贼，人人有功！”率先冲进阿拉啜阵营，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所到之处，血光四溅，惨叫之声迭起。阿拉啜的这些亲随心腹虽然久经训练，武功高强，却是难敌阿力莫合的神勇。阿力莫合纵横草原多年，征战无数，无往不胜，早就是突厥军民心中的神话。如今阿拉啜的将士被他气势所镇，又被他如此冲杀，不由胆颤心惊，避让不及，即使阿拉啜连声嘶喊“不得退后，违令者斩”，也没有人再敢往阿力莫合身边靠拢。
同纳罗、肃恒、戈跌等也随之带领将士们杀入，这边众人士气正盛，所向披靡，那边阿拉啜的手下却情绪低落，节节败退。
阿拉啜没想到自己多年的隐忍密谋，日夜苦练，在“迅豹”上倾注全部心血，居然就这么溃败不堪，实在满腔愤慨，死不甘心。他虽然纵情酒色，却不是浮于表象的酒囊饭袋，草原第二雄鹰的名号是他凭自己的勇猛得来的。暗夜中见阿力莫合越战越神勇，胸中万分不服气，催马上前，手中长枪笔直刺向阿力莫合。
阿力莫合不慌不忙举刀隔开，两人用力皆猛，阿拉啜终究力逊一筹，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拿不稳长枪，坐骑也被阿力莫合的力道所震，“蹬蹬蹬”连退两步。阿力莫合不容他回过神，跟着又猛地挥刀砍来。
阿拉啜到底不是弱士，长枪顺势一带，连人带马迅速往右侧一闪，阿力莫合的刀锋贴着马头而过，马的辔头立即被锐利的刀锋削散架，阿拉啜提着缰绳的左手一个不得劲，整个人往后仰去。还好他反应敏捷，右脚在马肚上一点，一个鹞子翻身，持枪从马上翻滚下来，那马没了束缚，扬蹄跑开。
阿拉啜没想到阿力莫合的武功进长如此神速，记得上次两人校场比武时，和阿力莫合搏斗了三十多回合后，他才渐渐处于下风，现在想来或许阿力莫合隐藏了高深莫测的武功，对他故意相让好让他自满自大，不加防备。
这次阿力莫合一上来就狠下杀手，步步紧逼，别说反击，就是招架也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就这么毁于一旦吗？阿拉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气得眼冒火光，大吼一声，长枪直刺阿力莫合的坐骑汗血狮子马马腿。那马久跟主人征战，极通灵性，扬蹄长嘶避让开阿拉啜的攻击。阿力莫合在马上被震得一个跄踉，大怒，顺势从马背上飞跃而下，手中大刀直挺挺逼向阿拉啜的面门。阿拉啜大惊举抢相迎，刀枪交接，“呛”得一声，火星迸射，阿拉啜的双臂被震得生疼。
阿力莫合也被震得后退半步，忙暗自气运丹田，稳住步伐，声音冷如千年雪山的寒冰：“受死吧！”大刀带着一股彻骨逼人的寒气再次直扑阿拉啜。阿拉啜慌乱手脚，急声大呼：“且慢！”
阿力莫合闻声手腕一转，硬生生将宝刀带回，冷然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阿拉啜不甘心地吼：“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永远臣服在你的脚下？我哪里不如你？我也是草原上最勇敢的勇士，我也是阿莫拉家族的血脉，为什么唯有你能成为可汗，独霸草原？”
阿力莫合仰天长笑，半晌才停下来冷冷注视着阿拉啜，黑暗中星眸闪烁着劲锐的光芒，傲然嗤笑道：“你样样都不如我，我能做到的，你永远没办法做到！所以你注定要失败！”
阿拉啜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你能做到的，我哪点做不到？我的武功不比你差多少，我的手下也有一批忠心的勇士，我的势力也曾是草原上不容小觑的力量……”
阿力莫合冷冷打断他：“你勾结外族，却从未想过草原子民的生死安危；你为自己的私欲，让突厥将士们陷入战乱，自相残杀；平日里你奢侈无度，苛责百姓；你拿手下将士的性命当儿戏，威重恩少，动则戮杀；这样的你即使成为可汗，你认为他们会拥护你吗？”
阿拉啜不屑的说：“百姓算什么？只要我当上可汗，有足够强大的军队和忠心的臣子，那时我想怎样就能怎样，还怕他们造反吗？不顺从我的统治，统统砍杀不就行了？”
阿力莫合又气又怒，恨声说：“混蛋！就你这种人还妄想称汗？没有草原上这么多淳朴的子民，没有他们的拥护，你永远成不了。你专横暴戾，百姓首先不会答应，一定抗争到底，所以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阿拉啜垂死挣扎地讪笑：“我的失败不过是天不助我，那些愚钝的百姓算什么？我只是背你的退让蒙蔽了双眼，没想到你——我的好堂兄，竟有如此深的心机；还有那个妖女，一肚子的诡计，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阿力莫合叹息道：“算计？你若问心无愧，我们又怎么会处处提防你？若说算计，也是你一直在暗中算计我吧？我念你是我阿莫拉家族仅存不多的血脉，本想放过你，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可惜你不但不珍惜，还得寸进尺，趁机勾结邸国，甚至连中原也有你的人——你有今日下场，问问你自己吧！”
正说着，忽听得后面厮杀呼嚎声四起，阿力莫合回头望去，原来阿拉啜的手下被同纳罗和肃恒、戈跌等围攻，人心涣散，已将溃败，正伺机突围逃跑。阿拉啜趁着阿力莫合分身之际，长枪一抖，往他心窝刺去。
阿力莫合一个回神，纵身往后跃开，阿拉啜趁这个空隙，掉头就跑。混乱中抓住一匹战马，一跃而上，冲进自己的阵营高声呼道：“迅豹的勇士们，快掩护本亲王撤退。”那群死心塌地追随他的死士也知手上所沾血腥太多，唯有跟着阿拉啜拼死厮杀，指望杀出一条血路逃窜。
阿力莫合嘲弄地看着阿拉啜和他的追随者，鹰一般的眼神掠过同纳罗等人，示意他们不要逼的太紧，边打边让，给阿拉啜让出一条路，任他们往西窜去。
同纳罗望着他们仓皇的背影，打马过来问：“可汗，追吗？”阿力莫合意味深长一笑：“我们去下一站等他。”眼光瞥到肃恒等人，猛地惊觉问：“浈浈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同纳罗道：“可汗不用担心，延拓必齐早已带人前去接应她去，应该不会有事——咱们阏氏可精明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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