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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五、叛乱混战

    没等到大帐,远远就看见一片混战,喊杀声震耳欲聋。

    肃恒道:“阏氏,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凌浈喊道:“不必管我,你们快前去杀敌。放心,我自己能应付。”

    肃恒急道:“不行,若保护不好你,岂不死罪?”

    凌浈怒喊:“你们先去帮可汗,此时不建功立业,更待何时?不要枉称了勇士的名头。”

    肃恒一呆,对她点点头,解下腰间佩剑递给凌浈:“阏氏,你那把匕首只能防范近敌,可用这剑作战,你自己小心。”凌浈接过:“快去,我不要紧。“从头上拔下玉簪递给肃恒:“见到可汗交给他,胜利后可汗定会嘉奖你等众人。”肃恒感激接过,振臂高呼道:“兄弟们,随我来。”带领大家拍马冲入混战中。

    凌浈也随后一面挥剑杀敌,一面寻找阿力莫合的身影,黑暗中哪里找得到?只能凭借火光厮杀出一条血路,想办法和阿力莫合会合。周围的兵将层层叠叠,刀剑之声响绝于耳。凌浈虽然左冲右杀,却难以突围出去。正自焦躁,忽一人抓住凌浈的马儿缰绳,低声呼喊:“蕊夫人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太监。凌浈一边抵挡敌人,一边叫道:“你怎么在这里?”一手伸向他,抓住他的胳膊,叫:“上马!”

    那太监使劲全力,借助凌浈的力量跃上凌浈的马背,结结巴巴道:“他们打仗,我趁乱逃出来的。”

    凌浈无暇和他废话,喝道:“抓紧马鞍!”挥剑奋力和敌骁战。她终究个女人,从未在战场作战,若不是一直跟随阿力莫合苦练,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对手,凌浈越来越力不从心,渐渐处于劣势。真正面对死亡,她心中还是一片慌张,暗自哀叹:难道稀里糊涂穿越而来,就为了这么不明不白死去吗?实在有些不甘心。一念及此,体内不由爆发一种强烈的求生欲,再次举剑砍向四周来袭的敌人。

    正在越来越招架不住时,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大喊:“阏氏别慌,我来救你!”凌浈之间延拓必齐正带着几个士兵骑马冲过来。凌浈迎视到不远处延拓必齐关切的目光,不由大喜过望,气力和勇气大增,挥剑猛砍,一面哽咽叫道:“将军!”

    延拓必齐左右砍杀,利落地解决掉周围的几个敌人。凌浈调转马头,和他并肩作战,暗自松一口气,边打边问:“阿力莫合呢?戈迭和同纳罗他们呢?”

    延拓必齐一戟荡开两个兵士的刀,大声答道:“可汗带领同纳罗在和阿拉啜的主力交战,他不放心你,得知你被带走,立即叫我带几个人去寻你。在阿拉啜的帐房周围四处没找着,我心急赶到这里,正好看见你们激战,担心死我了。”

    凌浈大笑道:“我不是好好儿的么?将军,咱们赶紧冲出去,和他们会合。”

    延拓必齐点头,一声断喝:“挡我者死!”长戟所到之处,必有所伤,阿拉啜的叛军被延拓必齐的威力震撼,纷纷退缩,让出一小块缺口,凌浈趁机和延拓必齐等人冲向缺口,奋力挥剑厮杀。凌浈马背上的太监吓得抓紧凌浈的衣服,紧闭双眼连声尖叫。凌浈恼怒喝道:“闭嘴!要不立即将你丢下去!”那太监立刻捂住嘴,浑身还在战栗不止。

    好容易冲出一道血口,几人顾不得喘气,打马飞奔往阿力莫合处而去。谁知赶到那里,只看到遍地尸首,零落一地的兵器,东一堆西一堆没有熄灭的火光,不仅仅是阿力莫合、同纳罗等人,连阿拉啜的人马也没有了踪影。凌浈等人都惊呆在当场,不知道战事究竟如何。延拓必齐沉思片刻,道:“阿拉啜定是不敌可汗,唯有逃窜。只是不知道他会往哪里逃?”

    凌浈想起阿诺曾经说过他和大周的王爷有勾结,这次还特意找来这个太监指认自己,会不会往南边关内逃去呢?将疑惑说给大家,谁知身后的小太监尖声说:“不可能,庆王爷谋反事败,已被皇上当场击杀。”凌浈心中忽的一定,隐隐一块石头落地,晟睿终究是完好的。

    延拓必齐道:“若是没有往南,北边荒凉,亦无兵力,阿拉啜和邸勾结已久,必定往邸国逃去,那便无妨,可汗早就布下兵马,只等着他入瓮。”仔细在周围查看一遍,点头道:“果然往西边去了。”

    凌浈来不及细问,急忙道:“那我们也往那边追,快些和阿力莫合会合吧!”延拓必齐点头称是,叫一个士兵牵来一匹马给那个太监坐,那太监从凌浈马上下来,对着凌浈和延拓必齐打躬作揖:“蕊夫人,大将军,周德宝感激您二人救命之恩。日后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您们的恩情。”

    凌浈说:“哪来的废话?还不上马,想再被乱贼抓住吗?”周德宝吓得忙爬上马背,和他们一道往邸国边境追去。

    天色渐渐亮起来。一夜激战,延拓必齐和手下的士兵久经沙场还不觉得,凌浈却已经疲惫不堪,然而她还有一股坚韧的毅力,一定要和阿力莫合会合,一定要亲眼看到阿拉啜被擒。再看那周德宝,一直在皇宫伺候皇帝,惯来避重拿轻,哪里见过这刀光剑影,浮尸遍野的厮杀场面?就是当日庆王爷谋反,他们这些宫中太监也不可能在一线作战,是以一夜奔波,现在在马上昏昏欲睡。

    一路行来,沿途多有一些丢弃的兵器铠甲,还有一些伤重不支的将士,就这么倒在路上死去。凌浈越看越心痛,终究都是战争的恶果。

    渐往前去,尸首和杂乱丢弃的兵器渐少,延拓必齐疑惑道:“难道他们已经被可汗擒获?”凌浈也奇怪:“怎么没有踪迹了呢?”一行十来个人驻马往远处望去,只有早晨初升的太阳迎面照耀在脸上,草原上安静祥和,似乎根本没有经历昨夜的血腥屠杀,死伤无数。

    远远有一个荒废年久的的断壁残垣,历经雨雪风沙,已经摇摇欲坠。一些过往的商队、牧民为了方便抄近,时常从这边路过。

    凌浈等人沐浴在晨光中,感觉格外宁静安详,不由放下一夜厮杀后的高度警惕,信马由缰,缓缓往那边走去。

    快到残垣近处,突然从那后面冒出百来个骑在马上的将士,齐刷刷挡住他们的去路,众人一望,为首的不是阿拉啜是谁?

    原来,昨夜阿拉啜得知肃恒救走凌浈,知道谋反一事必然败露,情急之下立即率部作乱,想打阿力莫合一个措手不及。却不知阿力莫合自那日在大帐中被他巧言令色将凌浈软禁后,一方面让延拓必齐时刻关注凌浈的安危,另一方面更加加紧部署了各方兵力,严阵以待,随时等待他的出手。得知夜间有人将凌浈带离帐房(那时还不知道是肃恒),阿力莫合心急如焚,再也不愿意拖延下去,立即召集将士和阿拉啜翻脸决战。双方在阿力莫合的王帐外相遇,立时陷入一场混战。

    阿拉啜深知成败在此一举,所以此举势在必得,集中全部优势兵力,“迅豹”更是倾巢出动。暗夜中双方激烈厮杀,阿力莫合虽然略占优势,但面对阿拉啜的全部精锐,一时半刻也不能全部击溃,兼之一直没有见到凌浈出现,心中挂念凌浈安危,担心阿拉啜将凌浈做人质来要挟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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