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第十六章
我迷迷糊糊睡过，再醒来已经是下午近黄昏了。
朝天叹口气想翻身起来，突然有一阵刺痛感从背部传来，一闪而逝，再要去感觉却消失了。
我又躺了会，没再有什么异样就爬起身，洗漱完穿好衣服活动了下手脚还是觉得没什么，索性也不去管它了。
客栈不大，因而我还没走到楼下就在转角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师姐传书说您老人家病危，所以说您会出现在这算是回光返照？”
对于惹到他的人，南宫令说话向来尖刻的不留情面。
“这不是有事要找你？！让纹儿和郁儿来叫你都叫不动，那只有为师亲自出马了。”
我绕开柱子见到老头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老实回答，他倒像是犯了错被师父教训的徒弟了。
“有麻烦自己解决，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安亭的事。”南宫令闭着眼面带倦意的捏着挺直的鼻梁，这模样似乎是一夜没睡。
“哼！到我这就没闲工夫了，我怎么看你还有闲情逸致带那野丫头出来看武林大会散心嘛！”
“我的事随我高兴，您老有意见？”
“你三师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毒姑仙下的毒不找你还能找谁？为师浸淫武学多年，但药理之术却是半点不通啊！”
“找我亦有何用，我只略通医术。若是所托琼华，恐怕您是高看他了，虽然他通晓医术，药理所学却也是皮毛。”南宫令睁开眼，目光锐利，“安亭之后就是燕行山，相隔不过几里路，解毒这种事去找药王，别烦我。”
“要老子去求一个后辈？门都没有！”武尊拍拍桌子，表明自己的立场。
南宫令拿起浓茶抿了口，嗤笑道，“也是，怕是您老人家拉下了面子去求，药王都不一定卖您的账。”
武尊被气得不轻，转头摸着胡子深吸了几口气，“为师知道你肯定有法子，你南宫令岂有求人之时？”
“师父高看，徒弟会的不过都是些小儿把戏。”
“哼，别说我没告诫过你，再与我贫嘴小心误了岳家小姐的性命。”
眉峰一跳，南宫令放下茶，“此话何解？”
“想不到这毒姑仙胆子倒也大，竟敢动老子的徒弟来试药！亏得你三师兄意志坚定，撑到纹儿发现了他，将那姑子下个目标说与纹儿听才昏厥过去。”
毒姑仙乃海凤楼下三仙之一，善用毒。说到海凤楼免不了就要说到楼主瞿海凤，一介女子行事却狠厉毒辣，手下之人惯用旁门左道之术，其中毒仙最为叫人忌惮。
在江湖上若要求医问药自然便想到燕行山的药王，而若是寻毒作恶必然会想到海凤楼的毒姑仙。
一旦中了毒姑仙的毒，轻者伤残，重者丧命。而每年中秋前后便是她试药之时，起先她只挑那些流浪者，所以并未在武林中引起重视，之后随着海凤楼的羽翼日益丰满，从千秋局的总镖头为第一个受害者开始算起，至今已有数十位武林人士惨死她手。
这姑子自信于自己的毒药，因而每下完毒便会告知中毒之人下个受害者是谁，前两年对八大派门下的弟子下过毒手，一连五人无一存活，更助长了她的势头。
这次不但挑衅了武尊的权威，竟然连南宫令都有，海凤楼此番好大的胃口。
“师姐传书为何不说？”
“说了你还能来吗？你溜得倒是快啊，还专挑那种难走又荒僻的路，也算阴差阳错碰上那野丫头，要不然她们就是跟你回洛阳都不一定见得到你面，到时候你三师兄的小命就不保了！”
“师父以为将我拖在这我便会跟你回安亭了？何况玲儿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管？”
“你、你！你这铁石心肠！当初是你三师兄顽劣了些，他将你锁在牢室亦不是有心的，为师养的那头狼王虽然凶悍异常，但你也杀了它破门而出了，说起来还算是一件修行呢！”武尊说的急了，干脆站起来绕着南宫令转圈子。
“若当时是我死了呢？”
武尊语塞，窘着脸，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心下诧异，想不到南宫令还有这种经历，虽然他表情平静语气平稳，可看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三师兄从中毒到现在几日了？”
老子头面上一喜，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自己的小徒弟，“已有十日。”
南宫令眯起眼，“确实，若再拖下去玲儿恐有危险。”
听到南宫令毫不犹豫的选择岳玲荷，我忍不住冷笑，好像这样心中涌上来的不快便会好些。
“哎哟，你没事杵这儿吓唬谁呢？”
止郁一手拍过来，害得我脚下踉跄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南宫令听到声响看过来，眉间微蹙，“过来，该回去了。”
“徒弟你不要这么绝情吧？！”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快要掀桌了。
“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南宫令说着却不看他，见我走来牵过我的手，拉着就要走。
“放手。”
他一顿，声音中夹杂了些许不耐烦，“怎么了？”
“为什么不救你三师兄？”
“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那个什么三师兄本来你是没救，要一命呜呼的，但算你运气好，本姑娘偏不让你死。
我挣开他的手，他眼中立刻阴云密布。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跟你师父师姐去安亭，反正有何修齐在，我让他下山来给你三师兄解毒，这样就两全齐美了。”
“你又想玩什么？”南宫令的眼中有犹疑。
“没有啊，这不是救人要紧嘛，你要是不放心等岳玲荷没事了你再派人来接我好了。“
玩什么，心中不爽快罢了。
南宫令看着我沉默半晌，慢慢松手。
“也可以，正好让你想想该给我怎样一个答复，一月后我来收结果。”说着转头看向老头子，“还劳烦师父替徒儿看紧她，一月之后我若没在安亭看到她人，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老头子心里不爽着，见我要救人眼中还带着怀疑，何况要欠我人情他肯定不乐意，态度哼哼唧唧的。
南宫令不理他，眯眼看向止郁，止郁立马举手点头。
“我一定照顾的她无微不至，我多嘴的事你就……”
“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我再考虑看看。”他交代完又转到我身上，“这一个月你……算了，反正我都等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心里烦得很，这人还婆婆妈妈的。
“你还不快走？小心岳玲荷一命呜呼！”
他挑起眉，手一伸一把将我的腰身箍住，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柔滑的舌带着他特有的气息轻松撬开我的唇齿，事实上我因为惊讶根本忘了要怎么反应，直到口中溢满了他的冷香我才如梦初醒的猛推了他一把。那双漆黑的眼中有很深的笑意，他舔舔唇似乎还意犹未尽，然后钳住我的手又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留下被震到的武尊和止郁还有头脑一片空白的我。
南宫令一走，我们几个也没耽搁，赶紧牵了马就上路了。
走出去快半个时辰我还没缓过来那股郁闷劲，这该死的南宫令走就走吧，走了还不消停，这让我怎么再面对他？
前面的止郁忽然放慢了速度跟在我边上，看她笑的贼样，肯定没好事。
“你知道师弟有洁癖吧。”
“……知道，差不多到了变态的地步。”
“可他碰了你。”
我一愣，斜了她一眼，“他向来喜欢碰我。”
她本不信可又想到了刚才那幕，一下子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岳家的小姐很得他的宠，可师弟最多也是摸摸她的头……唉，你是容莲，到底不一样。”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师姐，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点？”
“反正除了你和岳家小姐我就没见过他碰过其他人。他一向喜欢学那些极费内力的招数，到后来哪怕是一滴水，到了他手上也是可以杀人的东西，但相对来说近身的拳脚就要弱了许多。后来我问他原因，他居然说是觉得别人脏……我当时听了，心想这才半点大的小屁孩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二话不说当下把他锁进柴房关了两天。”
师姐你好勇猛，我不由得对止郁生出些亲近之感。
“所以我说了，已经到变态的地步了。”
“那小子确实欠教训，可是没办法啊，人家不但聪明武功还好，刚才你也看见了，我师父气成那样却始终克制着没动手。师父是个武痴，武功上或许可以压制师弟，但师弟的后招，段数其高，有的是办法玩死他老人家，师父吃过亏，所以在师弟面前老实的跟什么一样，啧啧，一点威严都没有。”
“……我是受害者之一。”
“哦，你还坚持这么认为啊？”止郁送来斜眼，“那你还拖着我师弟不放做什么？”
“我拖着他？！明明是他不给我退路好不好！”
“何必再找借口呢。我虽然甚少出安亭，但江湖上的事还是知道些的，就算你真无意于封家二少爷，面上答应随了他去也算摆脱师弟，之后再寻个缘由推脱不就是了，你这鬼丫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想到？你若真心要躲又岂会躲不掉？”
“嘁，躲掉又怎样，一旦被抓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你不用挑唆我来转移南宫令的目标，你这一多嘴他有的跟你算了。”
止郁抽着嘴角啧了声，“你们两简直一个鼻孔出气！”
嘿，被我戳穿了目的就气急败坏的跑了。
之后一路无语，就是到了后半路老头子嫌我们动作太慢，从前面折回来对着我的马使劲抽了一鞭，马儿嘶声一吼飞似的往前冲去，也就比预定早了半天到安亭。
才到安亭还未做歇息，老头子就带着我赶往燕行山了。
老头子在山脚徘徊了一阵，摸着胡子回头问我，“要不直接把淮儿抬上去？”
“不用上去，把他叫下来就行了。”
我摆摆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卦盘，然后找到路口那尊几乎被杂草黄土掩埋了的土地公，往他背心上一个圆形凹处按上卦盘，钳住后再往右转半圈就大功告成了。
“这、这什么玩意儿？”老头子凑过来，满是诧异。
“机括啊，等着吧，半个时辰后药王就下来了。”
我收起卦盘就在土地公边上坐了下来，老头子瞥了我一眼，脸上藏不住好奇但又不愿开口多问我便开始琢磨起土地公。
等我眯着眼快要睡着了，远处才有一个久违的声音飘然而至。
“找我什么事？”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看到一个矮我约莫半个头，身子骨瘦如柴，面色惨白，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
“当然是人命关天的事。”
“老身不便远行，远不救。”
“不远，就在前面安亭。”
“带路吧。”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完却径自往前面先走了。
朝天叹口气想翻身起来，突然有一阵刺痛感从背部传来，一闪而逝，再要去感觉却消失了。
我又躺了会，没再有什么异样就爬起身，洗漱完穿好衣服活动了下手脚还是觉得没什么，索性也不去管它了。
客栈不大，因而我还没走到楼下就在转角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师姐传书说您老人家病危，所以说您会出现在这算是回光返照？”
对于惹到他的人，南宫令说话向来尖刻的不留情面。
“这不是有事要找你？！让纹儿和郁儿来叫你都叫不动，那只有为师亲自出马了。”
我绕开柱子见到老头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老实回答，他倒像是犯了错被师父教训的徒弟了。
“有麻烦自己解决，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安亭的事。”南宫令闭着眼面带倦意的捏着挺直的鼻梁，这模样似乎是一夜没睡。
“哼！到我这就没闲工夫了，我怎么看你还有闲情逸致带那野丫头出来看武林大会散心嘛！”
“我的事随我高兴，您老有意见？”
“你三师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毒姑仙下的毒不找你还能找谁？为师浸淫武学多年，但药理之术却是半点不通啊！”
“找我亦有何用，我只略通医术。若是所托琼华，恐怕您是高看他了，虽然他通晓医术，药理所学却也是皮毛。”南宫令睁开眼，目光锐利，“安亭之后就是燕行山，相隔不过几里路，解毒这种事去找药王，别烦我。”
“要老子去求一个后辈？门都没有！”武尊拍拍桌子，表明自己的立场。
南宫令拿起浓茶抿了口，嗤笑道，“也是，怕是您老人家拉下了面子去求，药王都不一定卖您的账。”
武尊被气得不轻，转头摸着胡子深吸了几口气，“为师知道你肯定有法子，你南宫令岂有求人之时？”
“师父高看，徒弟会的不过都是些小儿把戏。”
“哼，别说我没告诫过你，再与我贫嘴小心误了岳家小姐的性命。”
眉峰一跳，南宫令放下茶，“此话何解？”
“想不到这毒姑仙胆子倒也大，竟敢动老子的徒弟来试药！亏得你三师兄意志坚定，撑到纹儿发现了他，将那姑子下个目标说与纹儿听才昏厥过去。”
毒姑仙乃海凤楼下三仙之一，善用毒。说到海凤楼免不了就要说到楼主瞿海凤，一介女子行事却狠厉毒辣，手下之人惯用旁门左道之术，其中毒仙最为叫人忌惮。
在江湖上若要求医问药自然便想到燕行山的药王，而若是寻毒作恶必然会想到海凤楼的毒姑仙。
一旦中了毒姑仙的毒，轻者伤残，重者丧命。而每年中秋前后便是她试药之时，起先她只挑那些流浪者，所以并未在武林中引起重视，之后随着海凤楼的羽翼日益丰满，从千秋局的总镖头为第一个受害者开始算起，至今已有数十位武林人士惨死她手。
这姑子自信于自己的毒药，因而每下完毒便会告知中毒之人下个受害者是谁，前两年对八大派门下的弟子下过毒手，一连五人无一存活，更助长了她的势头。
这次不但挑衅了武尊的权威，竟然连南宫令都有，海凤楼此番好大的胃口。
“师姐传书为何不说？”
“说了你还能来吗？你溜得倒是快啊，还专挑那种难走又荒僻的路，也算阴差阳错碰上那野丫头，要不然她们就是跟你回洛阳都不一定见得到你面，到时候你三师兄的小命就不保了！”
“师父以为将我拖在这我便会跟你回安亭了？何况玲儿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管？”
“你、你！你这铁石心肠！当初是你三师兄顽劣了些，他将你锁在牢室亦不是有心的，为师养的那头狼王虽然凶悍异常，但你也杀了它破门而出了，说起来还算是一件修行呢！”武尊说的急了，干脆站起来绕着南宫令转圈子。
“若当时是我死了呢？”
武尊语塞，窘着脸，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心下诧异，想不到南宫令还有这种经历，虽然他表情平静语气平稳，可看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三师兄从中毒到现在几日了？”
老子头面上一喜，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自己的小徒弟，“已有十日。”
南宫令眯起眼，“确实，若再拖下去玲儿恐有危险。”
听到南宫令毫不犹豫的选择岳玲荷，我忍不住冷笑，好像这样心中涌上来的不快便会好些。
“哎哟，你没事杵这儿吓唬谁呢？”
止郁一手拍过来，害得我脚下踉跄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南宫令听到声响看过来，眉间微蹙，“过来，该回去了。”
“徒弟你不要这么绝情吧？！”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快要掀桌了。
“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南宫令说着却不看他，见我走来牵过我的手，拉着就要走。
“放手。”
他一顿，声音中夹杂了些许不耐烦，“怎么了？”
“为什么不救你三师兄？”
“你都听到了不是吗？”
那个什么三师兄本来你是没救，要一命呜呼的，但算你运气好，本姑娘偏不让你死。
我挣开他的手，他眼中立刻阴云密布。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跟你师父师姐去安亭，反正有何修齐在，我让他下山来给你三师兄解毒，这样就两全齐美了。”
“你又想玩什么？”南宫令的眼中有犹疑。
“没有啊，这不是救人要紧嘛，你要是不放心等岳玲荷没事了你再派人来接我好了。“
玩什么，心中不爽快罢了。
南宫令看着我沉默半晌，慢慢松手。
“也可以，正好让你想想该给我怎样一个答复，一月后我来收结果。”说着转头看向老头子，“还劳烦师父替徒儿看紧她，一月之后我若没在安亭看到她人，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老头子心里不爽着，见我要救人眼中还带着怀疑，何况要欠我人情他肯定不乐意，态度哼哼唧唧的。
南宫令不理他，眯眼看向止郁，止郁立马举手点头。
“我一定照顾的她无微不至，我多嘴的事你就……”
“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我再考虑看看。”他交代完又转到我身上，“这一个月你……算了，反正我都等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心里烦得很，这人还婆婆妈妈的。
“你还不快走？小心岳玲荷一命呜呼！”
他挑起眉，手一伸一把将我的腰身箍住，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柔滑的舌带着他特有的气息轻松撬开我的唇齿，事实上我因为惊讶根本忘了要怎么反应，直到口中溢满了他的冷香我才如梦初醒的猛推了他一把。那双漆黑的眼中有很深的笑意，他舔舔唇似乎还意犹未尽，然后钳住我的手又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留下被震到的武尊和止郁还有头脑一片空白的我。
南宫令一走，我们几个也没耽搁，赶紧牵了马就上路了。
走出去快半个时辰我还没缓过来那股郁闷劲，这该死的南宫令走就走吧，走了还不消停，这让我怎么再面对他？
前面的止郁忽然放慢了速度跟在我边上，看她笑的贼样，肯定没好事。
“你知道师弟有洁癖吧。”
“……知道，差不多到了变态的地步。”
“可他碰了你。”
我一愣，斜了她一眼，“他向来喜欢碰我。”
她本不信可又想到了刚才那幕，一下子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岳家的小姐很得他的宠，可师弟最多也是摸摸她的头……唉，你是容莲，到底不一样。”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师姐，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点？”
“反正除了你和岳家小姐我就没见过他碰过其他人。他一向喜欢学那些极费内力的招数，到后来哪怕是一滴水，到了他手上也是可以杀人的东西，但相对来说近身的拳脚就要弱了许多。后来我问他原因，他居然说是觉得别人脏……我当时听了，心想这才半点大的小屁孩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二话不说当下把他锁进柴房关了两天。”
师姐你好勇猛，我不由得对止郁生出些亲近之感。
“所以我说了，已经到变态的地步了。”
“那小子确实欠教训，可是没办法啊，人家不但聪明武功还好，刚才你也看见了，我师父气成那样却始终克制着没动手。师父是个武痴，武功上或许可以压制师弟，但师弟的后招，段数其高，有的是办法玩死他老人家，师父吃过亏，所以在师弟面前老实的跟什么一样，啧啧，一点威严都没有。”
“……我是受害者之一。”
“哦，你还坚持这么认为啊？”止郁送来斜眼，“那你还拖着我师弟不放做什么？”
“我拖着他？！明明是他不给我退路好不好！”
“何必再找借口呢。我虽然甚少出安亭，但江湖上的事还是知道些的，就算你真无意于封家二少爷，面上答应随了他去也算摆脱师弟，之后再寻个缘由推脱不就是了，你这鬼丫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想到？你若真心要躲又岂会躲不掉？”
“嘁，躲掉又怎样，一旦被抓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你不用挑唆我来转移南宫令的目标，你这一多嘴他有的跟你算了。”
止郁抽着嘴角啧了声，“你们两简直一个鼻孔出气！”
嘿，被我戳穿了目的就气急败坏的跑了。
之后一路无语，就是到了后半路老头子嫌我们动作太慢，从前面折回来对着我的马使劲抽了一鞭，马儿嘶声一吼飞似的往前冲去，也就比预定早了半天到安亭。
才到安亭还未做歇息，老头子就带着我赶往燕行山了。
老头子在山脚徘徊了一阵，摸着胡子回头问我，“要不直接把淮儿抬上去？”
“不用上去，把他叫下来就行了。”
我摆摆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卦盘，然后找到路口那尊几乎被杂草黄土掩埋了的土地公，往他背心上一个圆形凹处按上卦盘，钳住后再往右转半圈就大功告成了。
“这、这什么玩意儿？”老头子凑过来，满是诧异。
“机括啊，等着吧，半个时辰后药王就下来了。”
我收起卦盘就在土地公边上坐了下来，老头子瞥了我一眼，脸上藏不住好奇但又不愿开口多问我便开始琢磨起土地公。
等我眯着眼快要睡着了，远处才有一个久违的声音飘然而至。
“找我什么事？”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看到一个矮我约莫半个头，身子骨瘦如柴，面色惨白，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
“当然是人命关天的事。”
“老身不便远行，远不救。”
“不远，就在前面安亭。”
“带路吧。”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说完却径自往前面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