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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面试

    人一个一个被叫走,然后又一个一个忐忑回来,半晌工夫,才面试了不到一半的人。

    乔南松是二十三号,杨鸣是十九号,吴媚还没动,应该也要往后了。只是杨鸣似乎很自来熟,也或许是坐着无聊,竟凑了过去和吴媚嘀咕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吴媚转头惊讶看看乔南松,两人起身坐了过来。

    这两人与生俱来的一种优越感似的气质,乔南松并不排斥,每个人的出身,首先就决定了这个人一大半的气质,他用不着羡慕他们,心头存有警惕便足矣,不用太过冷僻。

    吴媚细细看着乔南松,半晌不解问道:“按说你在琼海应该更有发展前途呢,哦,我不是那种意思啊,只是觉着舍弃更好更快的起点而投身陌生的环境里,这让一般人很难理解。”

    乔南松反问道:“你们是一般人么?”

    吴媚一愣,杨鸣笑道:“乔南松的词锋很厉害啊,跟他的文章一样――对了,你报考的是组织部组织二处的,将来的主要工作可是管着干部啊,有什么打算?”

    吴媚瞪了他一眼,杨鸣无所谓摊摊手,道:“你在市委,我在市政府,乔南松去组织部,加上他是硕士生,我又比不上你,担什么心嘛。”

    吴媚哼道:“你以为都像你杨大少爷一样么,考上公务员,路还不一定就能自己设计呢,我觉着顺其自然好一点――”而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向乔南松恭喜道,“不过你一进去就是副科,加上正好有一个好机会,要是把握住了,可就远远把我们甩在后头呢。”

    乔南松笑了笑,道:“最多给个副主任科员,要真正成为副科,估计也得三五年吧。”

    杨鸣以为乔南松不说实话,不悦道:“老乔,像我这样的有一点点背景的,在京城这趟子水里面根本就算不得一回事,有时候,比真正的草根更无奈。实话说吧,我爸妈就在这个党校里工作,外面人看起来,好像能帮我多少,但――咳咳,算了不说这些了,哎,你真打算三五年熬下去啊?”

    吴媚瞥着乔南松的脸,淡淡道:“你的文章,如果是平时就有心用了很长时间积累出来的,我敢保证,假如你能抓住三月份的这次机会,实习期间就可以转正并取得实权副科。如果是你灵机一动超常发挥写出的,我建议你进了组织二处之后最好转一下工作关系,能错过三月份这次机会就尽量错过。”

    杨鸣嘿然道:“这什么道理?”

    吴媚转过脸看着窗外淡淡有点温度的太阳,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乔南松认真看了看杨鸣,发现他眼睛里一片茫然,心下一动,笑道:“比起我这种三代贫农的草根,最起码你们有年龄优势,哪怕只有小小一点推力,我估计一年半载之后得?颜来找你们讨实权副科的酒喝呢。”

    吴媚偷偷观察,见他没有表现出自己好奇的是不是知道自己所说“那个机会”的意思,眼眸闪动,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什么。

    杨鸣嘟囔道:“老乔你这人不厚道,还年龄优势呢,你也就比我大半岁,比吴媚大不到一岁,这也能算数?”想着想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冲乔南松哈哈笑道,“不过以我看,你老乔一手好文章一般人可比不上啊,这几天我找了一下,从大三开始你关于政治的论文,省报上发表过三次,琼海党校校报上发表过十一次,琼海内参上你关于党建和基层政治建设的论文被专题评论员称赞过。有这本事,还怕没个去处?京城的贵人可多呢,你要是能勾搭上一个――哎哟,你干嘛?”

    吴媚一脚正踢在他腿上,哼道:“杨大少爷,这么多年还没见你那点花花肠子变多少?!自个儿心里想就算了,少在我面前恶心吧。”

    乔南松愕然,半晌失笑,摇头叹道:“冤家冤家,今天撞上我这么一个冤大头。”

    吴媚脸一红,啐道:“谁跟这个不要脸地是冤家,轮到我了,你们准备准备吧,回头考官问什么问题我回来告诉你们。”

    而后又瞪了眼睛,问乔南松道:“你发表的散文,很有风骨的,该不会真抱着吊前途的心思来京城发展吧?”

    乔南松摆摆手,道:“我有女朋友了,今年回家带回去见了家长,准备工作稳定了就结婚。”言至于此,眼睛里不由便多了很多温柔,杨鸣两人这才真正感觉到他的真心,杨鸣挤眉弄眼道,“是哪家公主,有照片没?也让我们开开眼呗。”

    吴媚哼了一声,却没有走开。

    乔南松从衣服里层贴着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乔燕的照片,杨鸣抢过去只一瞅,失声道:“我靠,老乔,你能耐啊,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一祸国殃民的主儿。”

    吴媚偏头瞥一眼,而后又凑近了些,细细看了几秒钟,心里不得不承认照片上的女孩确实是她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想不起来这么美丽的女孩自己曾经见过。

    乔南松收回照片,笑道:“不用多想,是我大学同学,从小就在孤儿院过的,什么背景都没有。”

    杨鸣一拍额头,向吴媚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咱们不是在很久以前的网站上看过么,当时没注意,你也不让我看……呀,到你了,快去快去。”

    他图一时最快,把秘密又多透露了些,吴媚羞恼又踢了他一脚,撇着嘴威胁以后再收拾,应了一声门外工作人员的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态度,端端正正往外而去。

    杨鸣苦笑向乔南松拱手,道:“老乔,你厉害,你的底我们什么都没套出来,反倒被你三言两语……嘿,实话说吧,我跟吴媚还真就算冤家了,家里定的,彼此感觉也还可以,成绩出来之后嘛,就对你很好奇,抛开参加国考的那帮子,咱在京城里可就算是顶尖水平的了吧。我们呢,互相知根知底,就想多研究研究你,好在将来升官的时候或者有什么好消息的时候能投一把好提前弄到先消息,再没别的意思。”

    乔南松摇摇手,道:“我是真没什么好研究的,家住黄土高原,女友名叫乔燕,不识达官显贵,草根人物一员。”

    杨鸣不死心,眼珠一转哪里再见初见时候的那种稳重,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老乔,兄弟就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我和吴媚肯定不是跟你一路人,你就说,你怎么看考公务员的这两路人,或者说怎样看待我们。”

    乔南松斜了眼睛靠在背后的靠背上,反问道:“那你们又怎么看待我们?”

    杨鸣一滞,但也不恼火,抿着嘴瞧着大拇哥佩服道:“本来就感觉你老乔是个人物,刚才觉着你果然是个人物,现在吧,就认定你真是个人物,水泼不进啊。”

    乔南松捏着双鬓,微笑道:“实话实说,加上无话可说,仅此而已,你们抬举我了,想想待会儿怎么回答考官的问题吧,竞争对手不少,也不弱呢。”

    杨鸣环视了一圈在各自圈子里嘀嘀咕咕的考生们,闷哼道:“对手再怎么强,我都认定咱们三个这一次肯定都能如愿以偿。”

    乔南松想了想,微微皱眉沉吟道:“杨鸣,我有个问题哈,真的不知道外面说的那种面试拉平成绩的规则是不是真的。”

    杨鸣心里有自己认定的,想了想觉着不管出于那一种情况,这个问题自己都应该并且最好回答,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别的地方不清楚,但在京城,那个规则一般情况下是不顶用,也没人用的。”又坐近了一点,低声道,“你想啊,真正有背景的,谁会来参加考试?考上了,那是你靠山横,考不上,丢面子不说,出了问题就是大事。这就造成一种结果,在京城,真正的牛人不来参加考试予人口实,叫嚣着有背景的,又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己后台的对手揪住小辫子,心惊胆颤宁愿跑去外地祸害,或者多花钱利用别的机会进入体制,也不愿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大戏里面搅和。”

    乔南松想想,觉着杨鸣的话也有道理,毕竟京城是政治中心,全国所有的最激烈的政治斗争都集中在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利益关系也太复杂,要真出点事儿,那就了不得。

    于是噙着一股笑意道:“那你们就是最起码属于有本事不怕出问题的那一类喽。”

    杨鸣傲然道:“不是不怕出问题,而是不会出问题,我们的笔试成绩经得起考察,综合成绩必然也经得起考察。”

    乔南松暗暗记下心来,闭上了眼睛略作片刻休息。

    轮到他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窗外远远的车鸣声传来,邻近的党校居民厨房里飘溢出的饭菜香味阵阵冲袭着考生们。

    便有考生低声催促道:“喂,你们后面面试的尽量快点啊,说不准通过的人已经定了,进去也是瞎耽误工夫,能快点就快点。”

    乔南松恍若未闻,向轻轻推开门来叫他的工作人员道了谢,迈着平稳均匀的步伐出了门去。

    吴媚眼神一凝,低声道:“这个人,我们应该向他学的还很多,记着,他将是我们第一个要学习超越的目标。”

    杨鸣笑笑,漫不经心道:“现在还不相信他真就一草根?看着吧,不管多有才,要么他背信弃义跟我们处在同一起跑线,要么三年之内沉沦为默默无闻的办事员。这个人,根子里有文人的因子,假如他背信弃义,一定会在心里形成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坎,这种人已经是政治上的死人了。”

    吴媚似笑非笑打量了杨鸣上下几次,淡淡道:“终于承认人家确实有过人之处了?”杨鸣一滞,吴媚又道,“我却认为,假如他真的能坚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成就将比你我大到无数倍,虽然不知道会到哪里,但一定不会沉沦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办事员。”

    杨鸣哼一声,不屑道:“可能么,要么正经做人,要么变得不是人,再没有其余的选择。”

    吴媚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心里道:“这样一个坚韧不拔的人,倘若一心能坚持下去,以他能得到常信青亲口推荐入党的资格,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是你这三言两语就确认的那点,这样的人,竟然你也已经给他定了型?!”

    乔南松的微笑和道谢,没让那几个脸色古板行为极有分寸的办事员有什么异样表现出来,只是机械地将他引到旁边的门口,念书一般道:“不要有心理负担,尽量把自己最优秀的部分展现给考官就行。”

    乔南松再次低声道谢,走到门口也不停顿,举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工作人员离开之前,又留下一句念书似的话:“二十三号考生,祝你成功。”

    门被拉开,乔南松站在门限之外迅速往里面扫了一圈,这是一个小休息室临时布置成的考房,正门对面一张长桌蒙着桌布,后面坐着六个主考官,四个男的两个女的,笑容和蔼。

    四个男的,除了最右边那个体型体现大些年龄的大龄中年人,另外两个看上去就像坐办公室多年的寻常工作人员。两个女的,约莫都是三十岁不到四十岁的办公室寻常女性,似乎睡觉也保持不变的笑脸,和带着审视味道的眼睛,搭配地无懈可击但又颇是不和谐。

    “各位主考老师好,我是二十三号考生乔南松,琼海大学国际关系硕士毕业,报考的是京城市委组织部组织二处一科,请主考老师出题。”考研究生的时候,乔南松的面试很简单,进去也不用自我介绍,廖老也没问问题,就学院几个老师首先提问,问的也都是专业的知识,这次临来的时候,便和乔燕研究过面试一开始的自我介绍。

    六个主考官,让乔南松原本心里有些奇怪,一般公务员面试,都和某常委会一样,要么三个,要么五个,最多七个,主考官都是奇数才行。

    但谁知道这不是第一个问题呢,乔南松心里奇怪一下就过去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诧怪异来。

    “啊,这个,你是党员,我们也都是党员,那就称呼你乔南松同志吧,先坐,不用怎么刻意地去琢磨,咱们就当聊天,心里想什么,你就说什么,好吧?”更奇怪的是,最中间那个男主考官居然和左右首的四个都往最旁边那个年龄大些的看一眼,得到他点头示意之后,中间那个才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椅子笑道。

    乔南松左手垂着,右臂弯起,大拇指按在食指第一个关节上,点头道谢之后,左臂轻轻摆动,右手收起放在腰侧,走过去端正坐下,后背距离靠背,正好和坐着的椅子部分一致。

    那大龄中年人呵呵一笑,靠着靠背的腰也收了起来,中间那考官见状,迟疑一下向乔南松点点头,笑道:“前面的考生,得到了很多问题,回答的也各不相同,有些考生的状态非常好啊,这对后面的将会是一种压力,乔南松同志,这对抽签得到较晚排名的考生,我个人觉着不公平啊,你是怎么看的?”

    乔南松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同志,呵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呢。这个考官,又利用这个称呼本有的严肃性和前面刚进门那句话的安慰性陡然转换的变通,想必看自己的角色转移能力才是真正的考试吧。

    但问题也不能胡乱回答,于是考虑了一秒多钟,微笑抬起头来。

    心理素质好的考生,考官也见过不少了,但这样坦然而轻松的微笑,却是第一个见到。

    乔南松笑道:“其实,我觉着抽到前面的同行们更会觉着不公平。”

    这个开头倒也不算新奇,考官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示意他继续。

    乔南松道:“抽到后面的人,这会儿心里要琢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答案来回答考官的问题,心无旁骛,但先来考试的人,这会儿心里本来就很焦急,再被外面随风飘来的饭菜香味一诱惑,只怕这份焦躁将更甚。人是铁饭是钢,经受着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难耐,我认为这比仅仅只有心理上的难耐更难耐,所以如果是我抽到前面的签,我会觉着对自己更不公平。”

    他一边回答问题,考官们一边注意着他的神态和坐姿,发现竟然没有随着说话和注意力重点的转移而塌了腰,又兼他说的颇是有趣,几个考官脸上麻木的笑,也生动可爱了许多。

    左边那个女考官笑吟吟道:“呀,这可没考虑到,不过要按这么说的话,我们算是让抽到前面签的人心里抱怨的罪魁祸首,你也能算作帮凶啦。”

    乔南松道:“我个人认为,罪魁祸首应该是活着和希望。”

    那女考官奇怪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乔南松道:“活着,不仅仅是生命简单延续着,而是更好地创造和生活。为了获取更好地创造和生活的环境和条件,人就要有梦想,有理想,因梦想和理想的伟大而伟大。要做到这一点,古人说的饿其体肤,乱其所为,本来就是一种创造和寻梦的过程。因此,我个人认为如果要说寻梦有罪,祸首也应该是活着和希望,也可以说是活着和更好的梦想。”

    那女考官与几个同行笑道:“不愧是摇笔杆子的,不过想想也是,道理是这么回事,只不过要表述出来,非他这番话不能表达。”

    中间考官笑问道:“这个说法,你自己怎么评价?”

    乔燕说过,很多面试的考官就喜欢让考生自己评价自己说过的话,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评价几句话之前的自己,这个考官的意图,应该就是看自己的反省和肯定自我的能力。

    于是想也不想道:“辞不达义。”

    这时候,那个大龄考官蓦然叹道:“这个词用的好,辞不达意,呃……是辞源的词,意思的意吧?”

    乔南松略略觉着有点为难,这分明就是考察考生对考官的错误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回答的考题,他该怎么说?迁就着?改过来?

    肯定得改过来,如果迁就考官,自己肯定会在这个问题上被刷下去,但要做到委婉地,让考官自己改过来,这不是灵机一动就可以想到办法的。

    于是想了想,歉意一笑,道:“这个,汉语博大精深,我平时读书,也是不求甚解,实在忘了意思的意和义气的义在古人手里是不是通假字。”

    几个考官里,自然不是每个人都准确地知道辞不达意和辞不达义的区别的,毕竟这场考试并不是语言学考试,他们也不是做学问的专门人。

    那大龄考官擦了擦鼻子,摆摆手悻悻道:“这小同志,了不得――你们继续谈话,关于我刚才一时兴起违反协议的事情,我不后悔,你们谈。”

    乔南松心里一喜,不去多想这考官言下的协议是怎么回事,对他“不后悔”三个字,却是品出其中味道来了。

    另一个女考官笑了笑,顺着话题道:“乔南松同志是不错的笔杆子,不知平时都读什么样的书?有没有能介绍给一般人读的书籍?”

    乔南松心里想道:“我报的那个职位,按照规定将来要做的是党建工作,他们东拉西扯,完全跟前面面试的人不一样,假如不把话题主动引往党建上,得到的成绩无非比平庸好点,这在强手如云的竞争中,还不能保持笔试带来的优势。”

    于是这样开题,道:“年前从琼海到了京城,有一天晚上我出门去买零食,回到家里却看见女友边看电视剧边苦,于是很好奇,哄着她情绪稳定了之后就问,说你看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几个考官一愣,虽然不解他扯这些干什么,但不得不承认,面试了两天有些麻木的神经已经被面前这个年轻但很沉稳,略有深沉却也饶有意思的家伙引了起来,发问女考官脱口问道:“那,你女朋友怎么回答的?”

    乔南松心里一松,嘴角翘起温柔的笑,道:“她没回答,反而问我,说宋江怎么能那样,非把那么好的一群好汉害死完了才甘心。”

    女考官笑了起来,道:“那么,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得到的回答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呵呵,我很好奇,能对水浒传这样的纯阳刚作品那么投入的女孩,一定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你要怎样哄着她,才能让她从沉迷中醒过来。”

    乔南松笑道:“是的,她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所以我没有再去安慰,只让她躺了一会儿,她自己就说出了我要说的答案。”

    女考官下意识坐直了腰,乔南松道:“她说,水浒里的好汉,要理解他们,就得从那个时代的普遍心理和那群好汉的心理出发。用现在的目光来看,宋江是个投降派,他的确也是个投降派,但不能仅此理解。他是有义气的,细细品读水浒,不难发现宋江这个人和那个时代的呼吸脉搏是紧密相连的。他对朋友义气,也对自己以及朋友的命运负责,而当时人们的路,也只有那么一条。整个水浒的悲剧,在于宋江对当时社会的幻想,严格来说,他还是个投降派,投降派和不满现实结合起来,就造成了整个水浒的悲剧韵味。我深以为然,并往多了想了些。”

    中间那主考道:“比如说?”

    乔南松道:“开创新天地的伟人们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党的建设要始终不移地贯彻在时代进步当中去。伟人说过,我们的党不是当时的朝廷,人民也不是梁山好汉。党的命运,和人民的命运紧密相连,人民的生活,是我们党始终要最先最主要要关注的问题,党的建设,最终目的就是人民。古时候的统治阶级要压制老百姓的反抗,所以水浒传成为了被禁的书。现在水浒成为了人民心目中一种精神的象征,这也得益于我们这个党的开阔的胸怀。走这一步不容易,但也正是这一步,很能证明我们的党在为人民服务这一最终落脚点,在自身建设上的勇气和信心。我个人认为,党的建设,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有纲领的铁的纪律和最大范围最大效果地扶危解难的侠气这两种精神的延伸,并且在党建的过程中,也完全可以再发挥向往创建光明憎恶打破黑暗的侠的精神。”

    那个大龄主考官啪地一声拊掌而笑,另外五个也相顾而笑,中间那个向乔南松道:“好,谈话就到这里吧,乔南松同志,请等候汇总判定的成绩。”

    乔南松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向六个主考官逐一点头,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中间那考官看看表,笑道:“看来七点之前别想结束了,下一个吧。”

    趁着间隙,向那大龄考官笑道:“王主任,您看这个乔南松……”

    王主任活动了一下四肢,笑道:“我不发表任何意见,这个同志有一种很好的控制能力。”

    那考官笑了笑,一句话,两个话题,这就已经表达出其中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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