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1 章
31.
程牧阳的胳膊抵在她的腰间，低□子去吻着她的嘴唇，田田却还在忸怩着侧开脸：“哎呀不要啦我要洗澡！”
“不要么？”他的手指轻微颤动，又低声笑了出来，“说谎要变丑的！”
田田气闷，这句话明明就是她先说出来的好不好，怎么变成他挂在嘴边的了！她眉头皱起：“别闹了，让我去洗澡，这样多难受！”
“不许去……”他俯身抱住她，又哀求似的在她耳边说，“你不要去，我也不去……好不好？”
田田不禁好笑，这个人到底是醉还是没醉，现在看来倒是说不清了。醉了的话怎么会这么清醒，若是没醉又为什么说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话来。
她伸出胳膊抱住他，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抚摸着：“乖啊，听话，你看，你衣服都汗湿了！我们去洗澡，洗得香喷喷的再来！”
田田从前跟他如此对峙的时候，虽然还能动上几下，但到底累了一天力气有限，竟然怎么也推不开他了。其实平时她在他面前力气也都是有限的，何况今天他还喝了酒，力气和重量好像都比平常大了许多。
不料程牧阳抱住她一个劲地摇头：“不去不去不去！”
田田就更觉得好笑：“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他很干脆地回答。
田田觉得他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和眼睛。
这个家伙还真是讨人喜欢啊，她想。
刚才在下面敬酒的时候还是一副仪表堂堂人见人爱的样子，学校里来的那些女老师们看向他的目光通通都泛着桃心的粉色，谁会想到英明神武的A大第一神补会在洞房夜的时候变成这个傻样子呐，但是不管他是清醒也好迷糊也好，也不管他是睿智的模样还是可爱的模样，她通通都可以照单全收。每一种都很有爱。
程牧阳觉得自己得到了肯定，田田的亲吻真正取悦了他，甚至于控制住了他的所有情绪，于是他干脆就埋首在她胸前不肯起来了。
“嘶……轻点儿！”田田忍不住嗔怪着他，“每次都这样！”
他也不作回应，只含住她胸前的那一点慢慢吮吸着，他好像很喜欢这样，但田田通常觉得既痛又痒，有时候还有点酥麻的感觉，带动得整个身体都要颤抖起来，相当地不好受。
她轻微地呻吟出声，手指摩挲在他的发间，又慢慢滑落，渐渐无处停留。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向着自己身下贴过去，双眼只睁开了一半，却和鼻息一样传来让人微醺的信号，她轻轻抬起头吻上他的嘴唇。
田田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在希望毛头是清醒着的，这样好的良辰美景，浪费了实在是可惜之极。虽然说到“洞房”，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有过领证时候的“洞房”，搬新家时候的“洞房”，她甚至觉得只要有必要，每天都可以找到“洞房”的好借口。
不知多少年前，人们把新婚的第一夜叫做“洞房夜”，那时在婚前甚至彼此都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直到新娘被送入洞房掀起红盖头之后，才算是相认了，自此便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现在的人们当然不会到了洞房夜那一刻才见面，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房夜”，指的就是现在，他们婚礼结束后的第一夜。
他温润的唇轻轻落下辗转，力度中有着克制后的温柔，田田很喜欢他每一次都用这样姿态来抱住她，仿佛她在他的心中就真的是如珍如宝那样。她也很喜欢这样抱住他，在这样的时候，他温热的身躯就是对她最好的慰藉，好像是热量的来源一样，抱住了之后就暖意十足。
这一次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TT的问题，在田田心头挥之不去的“薄荷味”终于也可以成为一个纠结的往事，也许从今以后他们就要随时面对一个新生命的突然降临，但既然两个人是融为一体的，那么一切问题也都不成为问题了。
两个人的热情空前高涨，终于从卧室的床上一路纠缠到了浴室，弄得到处都是水渍，好像是打了一场恶仗。田田看着地摊上大片的潮湿痕迹很庆幸，还好不是在家里，不然有得擦了！果然激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多久之后两个人才慢慢脱了力，重新倒回床上，睡得歪七扭八的。田田背靠着毛头的胸膛，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拂动了她头顶的发丝。虽然感觉很累，但两个人又都没了睡意，也没有人说话，田田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毛头，你记得开始大宝让我们在婚礼上每人写一段话给对方的吧？”田田问他，“你写了什么？”
“我没写。”程牧阳果断回答。
“真的么？”田田拖长声音，“说谎要变丑……”
程牧阳犹豫了一下：“没有。”
“哼哼，那我看到的那段是谁写的啊？”田田笑着，“宝贝，我们结婚吧……还说要给我买很多吃的啊薯片啊果脯啊还要炖猪蹄子，陪我看电影啊……”
程牧阳赧然：“嗯……大宝说要写得越肉麻越好的。”
“是挺肉麻的，幸亏没读出来，”田田点头，“不然大家都要倒下一片了——还有啊，我不喜欢吃果脯的！记住没有？”
“记住了……”程牧阳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你写什么了？”
“我写的？我写的就更不能读出来啦！”
不得不说，最后这一环节取消了的时候，田田是松了一大口气的，她写的那段话，写的时候倒是相当的兴奋，完了以后又担心不已。这段话读出来恐怕不仅是毛头妈妈会生气，她自己妈妈估计也会发飙的。
田田写的是这样的：
“致毛头：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要留在我身边的话，那么这一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死人，最后烧掉化成灰了也要给我家肥田。
我不会沾花惹草，你也不可以，那个跳舞的小贱人提都不许提，更不许你跟学校里的那些小狐狸精玩暧昧搞私奔！你要是敢走开一步，左脚走断左脚，右脚走断右脚，要是让我真伤了心，不管你是下半身还是下半生，生活都不能自理！
轻则手断脚断，重则护城河漂尸，哪个更严重，你自己掂量点看着办！”
程牧阳轻声笑：“这个说得倒是挺好，很符合你的精神。”
“就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呢，”田田点头，“可是大宝他们都说这个不能读出来，就只好算了——太可惜了！”
程牧阳也笑，抱着她的手臂换了一个姿势，田田的那段话说得咬牙切齿，他却感受到了十足的爱意，不知他是不是习惯性受虐的那种人。他只觉得自己喜欢田田，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而只是因为她就是她而已，所以她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事，他都是有理由寻到其中的好处的。
据说豆豆问过田田，你喜欢毛头什么啊？田田的回答是，他什么都好，我什么都喜欢！
他很想对她说，我不是因为好，才喜欢的；你的优点当然好，但其实我喜欢的不是这些，我最喜欢的是你身上那些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那些才是让我真正着迷的东西。
在他眼里，田田最可爱的，并不是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时候的样子，而是懒得理他的时候翻白眼的样子；
在他眼里，田田最可亲的，不是对着陌生人亲切讨喜左右逢源的样子，而是打游戏被截了装备时激动得破口大骂的样子；
在他眼里，田田最能引他开心的，不是甜言蜜语和温柔呵护，而是在脑袋面前揪起一大团头发随便绕个圈扎起来，然后油光满面地对着电脑看动画片的模样；
在他眼里，田田最迷人的，不是穿好衣服化好妆准备美美出门的样子，而是在家里只穿着一条小内裤，就套着他的旧衬衫满地乱滚的样子；
他忽然很想告诉她这些，但是低头一看，她又一次沉沉睡去了。身体还保持着和往常一样的姿势，紧紧搂着他的一条胳膊，还有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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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田田起得很迟，一睁眼睛就感觉到全身传来的酸痛感，显然是昨天晚上运动过度了。她想翻身起来，却发现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只好闭着眼睛低低地唤了一声：“毛头……”
“毛头？”她伸了胳膊摸索过来，“你醒了没？”
没有得到回应，她才努力地翻过身去看，发现旁边的杯子一片凌乱，枕头也移了位置，她用胳膊撑起身子茫然四顾地看着整个房间，瞥见了虚掩着的大门才忽然醒悟过来：
“啊！”她抽了口气，这不是在新房里啊这是昨天晚上酒店的房间！
可是房间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她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再看身边凌乱的枕头和被褥，顿时心里哀号不已，啊啊，我的红包啊我的钱啊啊啊！
昨天晚上回来得迟，又累得实在没力气了，她就把随手拎着的装满了红包的小手袋压在了枕头底下，想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数一数的呢。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压在毛头的枕头下面的，她觉得这样似乎更安全一点，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居然还好死不死地坏事了！
她立刻把床上床下能扒开的地方通通搜了个遍，没有看见手袋的半个影子，泄气地坐在床沿上，脑袋思维混乱地咒骂着酒店管理不力以及偷人红包不得好死之类的，最后所有的话涌向嘴边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字：“程！牧！阳！！”
“一大早的死哪去了！携款潜逃了么？”田田恶狠狠地想，“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正在此时，门被慢慢推开了，程牧阳神清气爽地拎了两个袋子进来：“你起来啦？”
“毛头……”田田松了一大口气，“你去哪了？”
程牧阳看见她坐在床上两眼失神地抱着枕头，立刻了然：“啊，你找那个小包是吧，我收起来了——钱怎么能放在枕头下面，太危险了！”
“哼，”田田想到刚刚自己慌乱的样子，有点恼羞成怒，“我问你还没说呢，你去哪了？！”
“我……”程牧阳愣了一下，“我去楼下给你拿早饭了啊。”
“你妈早上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今天晚上过去吃饭，”程牧阳顿了顿，又对她笑，“呵，咱妈——我看你睡得沉就出去接了。”
“你出去怎么不把门关上啊！”
“餐厅就在楼下，我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他解释道，“再说你睡着了，门关上了回来谁给我开门啊？”
“你不能把房卡带着么？！”
“房卡拿走不就断电了，空调也没了，我怕你热……”
田田感动地没话说，跳下床去紧紧抱着他：“毛头你真好！”
程牧阳也抱着她，亲了亲头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起来就只看见钱不见了么？也不担心担心我，要是万一真有小偷，我不是也有危险？”
田田则是脸红着支支吾吾，忽然看见了他带回来的东西，又惊喜道：“哎呀！小烧卖！”
程牧阳无奈地拍开她的手：“早上起来牙不刷脸不洗，衣服也不穿！光着屁股就开始吃！”
田田觉得自己刚才理亏，听话地放下了早饭去洗漱，而程牧阳因为发觉田田首先关心了钱袋子的问题没有关心他的安危而郁闷不已。田田刷着牙一边拿眼睛斜觑着他，嘴巴里乌鲁乌鲁地解释道：“我也关心你的嘛，可是你那么厉害，小偷肯定打不过你的。”
程牧阳哼了声没理她。
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程牧阳都对田田的这一行为相当介意，一想到就要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一下：“你这个小白眼狼。”
田田哪敢再告诉他，当时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其实是毛头早上起来携款潜逃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恐怕就要小命休矣了。
算啦算啦，有的事情影响安定团结的，有的秘密呢，就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吧！
刷过牙洗过脸的田田一步步蹭到程牧阳身边，抓了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是我错啦，给你玩这个好不好，消消气吧！”
程牧阳的胳膊抵在她的腰间，低□子去吻着她的嘴唇，田田却还在忸怩着侧开脸：“哎呀不要啦我要洗澡！”
“不要么？”他的手指轻微颤动，又低声笑了出来，“说谎要变丑的！”
田田气闷，这句话明明就是她先说出来的好不好，怎么变成他挂在嘴边的了！她眉头皱起：“别闹了，让我去洗澡，这样多难受！”
“不许去……”他俯身抱住她，又哀求似的在她耳边说，“你不要去，我也不去……好不好？”
田田不禁好笑，这个人到底是醉还是没醉，现在看来倒是说不清了。醉了的话怎么会这么清醒，若是没醉又为什么说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话来。
她伸出胳膊抱住他，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抚摸着：“乖啊，听话，你看，你衣服都汗湿了！我们去洗澡，洗得香喷喷的再来！”
田田从前跟他如此对峙的时候，虽然还能动上几下，但到底累了一天力气有限，竟然怎么也推不开他了。其实平时她在他面前力气也都是有限的，何况今天他还喝了酒，力气和重量好像都比平常大了许多。
不料程牧阳抱住她一个劲地摇头：“不去不去不去！”
田田就更觉得好笑：“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他很干脆地回答。
田田觉得他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和眼睛。
这个家伙还真是讨人喜欢啊，她想。
刚才在下面敬酒的时候还是一副仪表堂堂人见人爱的样子，学校里来的那些女老师们看向他的目光通通都泛着桃心的粉色，谁会想到英明神武的A大第一神补会在洞房夜的时候变成这个傻样子呐，但是不管他是清醒也好迷糊也好，也不管他是睿智的模样还是可爱的模样，她通通都可以照单全收。每一种都很有爱。
程牧阳觉得自己得到了肯定，田田的亲吻真正取悦了他，甚至于控制住了他的所有情绪，于是他干脆就埋首在她胸前不肯起来了。
“嘶……轻点儿！”田田忍不住嗔怪着他，“每次都这样！”
他也不作回应，只含住她胸前的那一点慢慢吮吸着，他好像很喜欢这样，但田田通常觉得既痛又痒，有时候还有点酥麻的感觉，带动得整个身体都要颤抖起来，相当地不好受。
她轻微地呻吟出声，手指摩挲在他的发间，又慢慢滑落，渐渐无处停留。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向着自己身下贴过去，双眼只睁开了一半，却和鼻息一样传来让人微醺的信号，她轻轻抬起头吻上他的嘴唇。
田田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在希望毛头是清醒着的，这样好的良辰美景，浪费了实在是可惜之极。虽然说到“洞房”，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有过领证时候的“洞房”，搬新家时候的“洞房”，她甚至觉得只要有必要，每天都可以找到“洞房”的好借口。
不知多少年前，人们把新婚的第一夜叫做“洞房夜”，那时在婚前甚至彼此都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直到新娘被送入洞房掀起红盖头之后，才算是相认了，自此便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现在的人们当然不会到了洞房夜那一刻才见面，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房夜”，指的就是现在，他们婚礼结束后的第一夜。
他温润的唇轻轻落下辗转，力度中有着克制后的温柔，田田很喜欢他每一次都用这样姿态来抱住她，仿佛她在他的心中就真的是如珍如宝那样。她也很喜欢这样抱住他，在这样的时候，他温热的身躯就是对她最好的慰藉，好像是热量的来源一样，抱住了之后就暖意十足。
这一次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TT的问题，在田田心头挥之不去的“薄荷味”终于也可以成为一个纠结的往事，也许从今以后他们就要随时面对一个新生命的突然降临，但既然两个人是融为一体的，那么一切问题也都不成为问题了。
两个人的热情空前高涨，终于从卧室的床上一路纠缠到了浴室，弄得到处都是水渍，好像是打了一场恶仗。田田看着地摊上大片的潮湿痕迹很庆幸，还好不是在家里，不然有得擦了！果然激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多久之后两个人才慢慢脱了力，重新倒回床上，睡得歪七扭八的。田田背靠着毛头的胸膛，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拂动了她头顶的发丝。虽然感觉很累，但两个人又都没了睡意，也没有人说话，田田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毛头，你记得开始大宝让我们在婚礼上每人写一段话给对方的吧？”田田问他，“你写了什么？”
“我没写。”程牧阳果断回答。
“真的么？”田田拖长声音，“说谎要变丑……”
程牧阳犹豫了一下：“没有。”
“哼哼，那我看到的那段是谁写的啊？”田田笑着，“宝贝，我们结婚吧……还说要给我买很多吃的啊薯片啊果脯啊还要炖猪蹄子，陪我看电影啊……”
程牧阳赧然：“嗯……大宝说要写得越肉麻越好的。”
“是挺肉麻的，幸亏没读出来，”田田点头，“不然大家都要倒下一片了——还有啊，我不喜欢吃果脯的！记住没有？”
“记住了……”程牧阳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你写什么了？”
“我写的？我写的就更不能读出来啦！”
不得不说，最后这一环节取消了的时候，田田是松了一大口气的，她写的那段话，写的时候倒是相当的兴奋，完了以后又担心不已。这段话读出来恐怕不仅是毛头妈妈会生气，她自己妈妈估计也会发飙的。
田田写的是这样的：
“致毛头：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要留在我身边的话，那么这一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死人，最后烧掉化成灰了也要给我家肥田。
我不会沾花惹草，你也不可以，那个跳舞的小贱人提都不许提，更不许你跟学校里的那些小狐狸精玩暧昧搞私奔！你要是敢走开一步，左脚走断左脚，右脚走断右脚，要是让我真伤了心，不管你是下半身还是下半生，生活都不能自理！
轻则手断脚断，重则护城河漂尸，哪个更严重，你自己掂量点看着办！”
程牧阳轻声笑：“这个说得倒是挺好，很符合你的精神。”
“就是啊，我也觉得很好呢，”田田点头，“可是大宝他们都说这个不能读出来，就只好算了——太可惜了！”
程牧阳也笑，抱着她的手臂换了一个姿势，田田的那段话说得咬牙切齿，他却感受到了十足的爱意，不知他是不是习惯性受虐的那种人。他只觉得自己喜欢田田，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而只是因为她就是她而已，所以她不管说出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事，他都是有理由寻到其中的好处的。
据说豆豆问过田田，你喜欢毛头什么啊？田田的回答是，他什么都好，我什么都喜欢！
他很想对她说，我不是因为好，才喜欢的；你的优点当然好，但其实我喜欢的不是这些，我最喜欢的是你身上那些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那些才是让我真正着迷的东西。
在他眼里，田田最可爱的，并不是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时候的样子，而是懒得理他的时候翻白眼的样子；
在他眼里，田田最可亲的，不是对着陌生人亲切讨喜左右逢源的样子，而是打游戏被截了装备时激动得破口大骂的样子；
在他眼里，田田最能引他开心的，不是甜言蜜语和温柔呵护，而是在脑袋面前揪起一大团头发随便绕个圈扎起来，然后油光满面地对着电脑看动画片的模样；
在他眼里，田田最迷人的，不是穿好衣服化好妆准备美美出门的样子，而是在家里只穿着一条小内裤，就套着他的旧衬衫满地乱滚的样子；
他忽然很想告诉她这些，但是低头一看，她又一次沉沉睡去了。身体还保持着和往常一样的姿势，紧紧搂着他的一条胳膊，还有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身上。
******************************************
第二天早上田田起得很迟，一睁眼睛就感觉到全身传来的酸痛感，显然是昨天晚上运动过度了。她想翻身起来，却发现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只好闭着眼睛低低地唤了一声：“毛头……”
“毛头？”她伸了胳膊摸索过来，“你醒了没？”
没有得到回应，她才努力地翻过身去看，发现旁边的杯子一片凌乱，枕头也移了位置，她用胳膊撑起身子茫然四顾地看着整个房间，瞥见了虚掩着的大门才忽然醒悟过来：
“啊！”她抽了口气，这不是在新房里啊这是昨天晚上酒店的房间！
可是房间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她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再看身边凌乱的枕头和被褥，顿时心里哀号不已，啊啊，我的红包啊我的钱啊啊啊！
昨天晚上回来得迟，又累得实在没力气了，她就把随手拎着的装满了红包的小手袋压在了枕头底下，想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数一数的呢。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压在毛头的枕头下面的，她觉得这样似乎更安全一点，没想到就这一念之差，居然还好死不死地坏事了！
她立刻把床上床下能扒开的地方通通搜了个遍，没有看见手袋的半个影子，泄气地坐在床沿上，脑袋思维混乱地咒骂着酒店管理不力以及偷人红包不得好死之类的，最后所有的话涌向嘴边的时候就变成了三个字：“程！牧！阳！！”
“一大早的死哪去了！携款潜逃了么？”田田恶狠狠地想，“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正在此时，门被慢慢推开了，程牧阳神清气爽地拎了两个袋子进来：“你起来啦？”
“毛头……”田田松了一大口气，“你去哪了？”
程牧阳看见她坐在床上两眼失神地抱着枕头，立刻了然：“啊，你找那个小包是吧，我收起来了——钱怎么能放在枕头下面，太危险了！”
“哼，”田田想到刚刚自己慌乱的样子，有点恼羞成怒，“我问你还没说呢，你去哪了？！”
“我……”程牧阳愣了一下，“我去楼下给你拿早饭了啊。”
“你妈早上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今天晚上过去吃饭，”程牧阳顿了顿，又对她笑，“呵，咱妈——我看你睡得沉就出去接了。”
“你出去怎么不把门关上啊！”
“餐厅就在楼下，我一会儿功夫就回来了，”他解释道，“再说你睡着了，门关上了回来谁给我开门啊？”
“你不能把房卡带着么？！”
“房卡拿走不就断电了，空调也没了，我怕你热……”
田田感动地没话说，跳下床去紧紧抱着他：“毛头你真好！”
程牧阳也抱着她，亲了亲头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起来就只看见钱不见了么？也不担心担心我，要是万一真有小偷，我不是也有危险？”
田田则是脸红着支支吾吾，忽然看见了他带回来的东西，又惊喜道：“哎呀！小烧卖！”
程牧阳无奈地拍开她的手：“早上起来牙不刷脸不洗，衣服也不穿！光着屁股就开始吃！”
田田觉得自己刚才理亏，听话地放下了早饭去洗漱，而程牧阳因为发觉田田首先关心了钱袋子的问题没有关心他的安危而郁闷不已。田田刷着牙一边拿眼睛斜觑着他，嘴巴里乌鲁乌鲁地解释道：“我也关心你的嘛，可是你那么厉害，小偷肯定打不过你的。”
程牧阳哼了声没理她。
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程牧阳都对田田的这一行为相当介意，一想到就要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一下：“你这个小白眼狼。”
田田哪敢再告诉他，当时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其实是毛头早上起来携款潜逃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恐怕就要小命休矣了。
算啦算啦，有的事情影响安定团结的，有的秘密呢，就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吧！
刷过牙洗过脸的田田一步步蹭到程牧阳身边，抓了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是我错啦，给你玩这个好不好，消消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