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7 章
(接第4章的哦亲~~)
“你是真的不适合搞这些浪漫的东西啊!”田田侧过脸问他,“你自己觉得呢?”
毛头君心情沉重脸色灰暗,圈住她的身体没说话。
“呐,”田田好像没看见他的表情似的,还在往深了刺激,“你看你求婚那回,对吧,多尴尬啊!”
“哼哼,人家说是女人都会喜欢的!”毛头君愤愤。
“人家是谁?他们又不是女人,怎么肯定女人都会喜欢?”田田不以为然,“你都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么?”
“我觉得你会喜欢,”程牧阳嘟囔着,“当时对面坐着的那个女孩子不就很高兴么,都有眼泪了!”
“你确定她那是开心的眼泪?”田田笑,“都逼到面前来了,当然要接受了,不然多难看啊!要是我的话我也那样啊,搞不好眼泪更多呢!”
“什么叫逼到面前来了,”程牧阳明显不快,“我又没逼着你怎样!”
“哎你这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又没说是你逼我了,”田田向后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再说后来豆豆不也说了么,正常的人都受不了大庭广众的忽然来这招。”
“哼,豆豆,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程牧阳还是不爽,“再说了她又知道什么,人家分明说了女人都会喜欢,就你们两个是排除在外的?”
“我们俩就是排除在外的怎么样?我们不属于女人,我们是好女人!”田田白了他一眼,强调了那个“好”字,“只有格外爱慕虚荣的女人才会喜欢被人在那种地方求婚!”
“酸葡萄。”程牧阳冷淡地吐出几个字。
“开什么玩笑,是你自己把葡萄送我面前来的好不好?”田田不屑,“我们这样的姑娘,说话嗓门儿大,没事爱骂人,还喝点小酒的,你们男人都觉得粗鲁——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小鸟依人文静不爱说话的,要么就是容易害羞的,看起来清纯可人实际上一肚子心机的,还死爱穿粉红衣服的,”田田掰着手指头数给程牧阳听,“我告诉你,可别怪我说话太难听,越是这样的女人就越是贱人——最后你们都是被这种贱人给骗了的,都是活该!”
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瞄他一眼,心想我指向都这么明确了你再听不懂那可就是装傻了。
不料他从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颈边笑:“你也知道自己粗鲁……”
“我就是粗鲁怎么了!”田田故意粗声嚷嚷,“你……”
“我很喜欢。”他忽然说道,“我就喜欢你这么粗鲁的。”
田田的话被他这样打断,居然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了。这人实在太可恶,每次要煽情的时候都不先通知一下,偏偏就在这么话赶话赶得最来劲儿的时候说上一两句酸倒牙的话,表情还非要那么一本正经,更可恶的是她还就偏偏招架不住。
“以后别这么说了,我会当真的!”田田压着嗓子,“那就更粗鲁了!”
程牧阳依旧是那副笑模笑样的表情看着她,田田扭过身体来很不客气地在他肩上露出来的地方狠狠的咬了一口。田田生气时候会咬人,高兴的时候也会咬人,表达爱意的时候自然也要来一口,有时候甚至无事可做的时候都要咬人。随着她咬人次数越来越频繁,程牧阳也很习惯她的这个行为了,于是对她再次扑过来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是不适应,但几秒钟以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哦,”他拍拍她的后颈,“小家伙你在干什么?”他的肩上传来的不再是一般的疼痛感了,而是一种湿润柔软的触觉。
“嗯哼……”田田埋着头不肯起来,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太酸了我会受不了!”
“噢?你不喜欢?”程牧阳了然,“那我以后不说了。”
“你可以说,但是不许说给别人听!”田田抬起头瞪着他,“只能说给我听!”
程牧阳看着她眼角红红的样子不由失笑:“好。”
“只有我一个人!”田田强调,“你妈也不行!”
程牧阳汗颜,为什么我要对我妈说这些,但还是首肯了:“好,只说给你听。”
他觉得身上攀着的一双小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沿着他的衣摆慢慢往里探进去,在他的腰腹上轻轻摩挲着,还企图往下移动。
“你背上还有伤,”程牧阳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身子,接着提醒她,“还疼着呢吧?”
田田忽然抬头去堵住他的嘴巴,他的声音便含混在了沉重的呼吸声中,扭着腰的姿势实在太难受,她干脆把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跨坐在他面前。
接着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他身上大半的纽扣,接着把衣襟一分,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她微张的嘴唇再次覆了上去,皮肤上温软的触感让他全身肌肉紧绷起来。她的舌尖不安分地挑动着,接着又有一种刺痛感袭来。
“喂,”程牧阳哑声制止她,“那里不能咬!”
田田的动作没有停止,但一只手已经从裤子下面伸了进去,隔着最后一层布料轻轻抚弄他最为敏感的那个部位。程牧阳忽然就噤声了,控住她腰后的手臂猛然收紧,低头找到她的嘴唇贴了过去。湿润的嘴唇贴合起来,辗转着猛烈地亲吻着,像是要融化在一起。于是所有的神智都悄然地退却了,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锐。
程牧阳抱着她翻了个身,田田顺着靠背躺下去却撞上了沙发扶手:“嗷!”她捂着脑袋又痛呼了一声,“又撞上了……这地方太小了,上次我们……也撞到了,记得么?”
他沉吟了一瞬便站起身来:“我去收拾一下。”
田田一跃而起趴在他的肩上:“背背!”
程牧阳笑着从背后托住她,另一只手拿了清洁床单的刷子把那些花瓣弄到地板上。
“哎呀,真麻烦,”田田忍不住抱怨,从他肩头伸出手去,拽住床单的一角使劲一掀,花瓣像大雨一样纷纷飘落,她刚要得意这个杰作,却发现连同原来铺好的被子和枕头都一起飞到了地上,弄得乱七八糟。
“呃……对不起,”她有点尴尬地缩了缩脑袋,“我忘了……”
“没关系,待会儿我收拾就行。”
田田从他的背上直接跳到床上:“当然是你收拾!”
“为什么?”程牧阳捉住她的两只脚踝,“当老婆的难道不用做家务?”
“家务活嘛,当然谁擅长谁做啦!”田田狡辩,“你这么贤惠,还是你收拾好了。”
“那你擅长什么?”
“我啊……”田田躺在床上用脚趾尖在他腿上慢慢蹭了蹭,“你说呢?”
程牧阳思考了一下:“嗯,偷懒?”
田田故作娇嗔地轻踹了一下:“你讨厌!”
他笑嘻嘻地俯下身来抱住她:“讨厌也不行了,你都已经羊入虎口了!”
田田伸手去摸索着他的皮带,不知为什么平时那扣子她总要费好大功夫才能掰开,今天好像手指还没碰到那里就自动滑落了,她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程牧阳奖励似的吻了她一下:“你也很擅长这个。”
“那是!”田田得意,“你的重点现在被我一手掌握了!”
“是么?”程牧阳在手里捏了一把,“那我这就是两手抓两手都要……”
“哈,硬的是你又不是我!”田田觉得很痒,笑嘻嘻地把身子扭来扭去,程牧阳抱着她,俩人顺势就滚成一团。
前戏里的小情调是必不可少的,有人喜欢抚摸,有人喜欢亲吻,也有人喜欢火爆一点儿的,比如撕扯对方的衣物,甚至互相殴打也是有可能的。田田既不喜欢前两种温和型的,也没有后两种口味那么重,她喜欢的方式很直接也很热情,且始终如一:她喜欢咬人。
对于这一特性,程牧阳先是惊愕,接着就是无奈,毕竟被咬也是很疼的,虽然知道这是她爱的方式,但每次都还是略为窘迫地闪躲。后来他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个方式,田田开心了会咬人,生气了更要咬人,但也都只是对他一个人这么做,这让他有种独占性的感觉,而这种感受一旦起了萌芽,便就有些乐在其中了。
“嘶……”程牧阳吃痛地缩了一下肩膀,“你不能轻点儿么?”
“不能!”田田很干脆地回答道,牙齿还咬在皮肤上磨了几磨。
程牧阳气闷,动作也变得不太冷静,手掌原本还在她的腰际轻缓地摩挲,忽然就改变了力道,双手握住她的腰肢身体猛地向前一挺。
“呃……!!”田田受惊,一句惊呼生生憋了一半在喉咙里,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足尖绷得差点抽筋,嗓子眼里呜咽了一声,“你不能轻点儿么……”
程牧阳又是一个挺身,把她刚才的回答如数奉还:“不能!”
“你……”田田把嘴唇咬得发白,恼恨不已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程牧阳轻笑了一声,握住她的下巴把脸扳过来,在嘴唇上缠绵地抚慰了一下,田田却一脸不领情的样子,偏过头去不理他。他再度把她的脸扳过来,身体的动作也并没有停止或减缓,反而有了更加剧烈的趋势,她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大义凛然的表情。
“你看看我嘛,”程牧阳低头跟她咬耳朵,“看看我,我就轻一点儿,好不好?”
田田的眼睛闭得更紧,眼角都泛出了小细纹,眉毛也抓到了一起。程牧阳就去亲她的眉心:“你不睁眼睛,是想让我更用力么?”
“你……废话……什么!”田田嗤之以鼻,声音已经发飘了,眼睛却还是闭着的,“烦……烦死了!”
程牧阳偏偏来了兴致,又是一个力道很足的挺进,田田忍不住再度惊呼出来,因为嘴唇紧闭,那声音便从鼻子里哼了出来,更觉得有些异样的销魂。想要挣扎,偏偏身体被控制得行动困难,眼睛虽然闭上,耳朵却听见了他发出的笑声,田田恨得牙痒痒,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他:“你得意什么!”
程牧阳的脸色微微泛红,有汗水从发顶顺着两颊和鬓角滑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上,他的眼睛就近在咫尺,瞳仁像两点化不开的墨。
时间好像静止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对望着,田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来蒙上他的双眼,抬起脸贴到他的颈边,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跳得很厉害,她轻轻叹息道:“妖怪……别这样看着我。”
那天后来田田就一直那样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脖子边,或者埋在他的肩窝里,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好像那对黑不溜秋的东西能把她怎么样了似的。从小她就害怕面对他的一双眼睛,也有一半是缘于自己初萌芽的那点小心思,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像X光一样能把自己从里到外看个分明,不由得就先心虚了起来。
唉,最后终于还是栽在了他这里,一点悬念都没有。别人都说,从哪里栽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她从未想过自己要栽倒在其他地方,也没打算站起来,所以一头栽进去以后就赖上了,还赖得理所当然。
人生真的就这样下去了吗?何田田的信念从没有动摇过,身边的人都羡慕地称他们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全然忘记了之前还有一个章梦妍的存在,也曾经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称赞她眼光独到立场坚定,这么多年硬是坚持到底了,这种言论无论是褒是贬她都照单全收,全当别人是真心。
她心里也有点疑惑,并且还有点不安,时间一点点往前推移,对于未知生活的担忧时常会困扰到她。但这大约也就是豆豆说过的婚前综合征,要结婚的人都会这样,严重起来临时逃婚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好在田田觉得自己抗压能力还算不错,否则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头疼事要她去忙活,换个脆弱的人说不定早就垮掉了呢。
所谓头疼事,不是指房子的问题,因为装修改建什么的,是她的乐趣所在;也不是什么感情危机的问题,田田基本不太担心这个问题,不是因为她自信,而是觉得毛头实在不像是什么爱玩幺蛾子的人;除了这些之外,让普天之下绝大部分女人为之癫狂的婆媳关系,也不是她头疼的原因——不过也算接近了,原来她以为毛头的妈妈不是好伺候的人,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毛头的奶奶才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人!
这个老太太的傲娇程度完全超乎田田的想象,住院之后的第一次会面就逼得田田回家之后郑重宣布,关于毛头的奶奶长得像是天下最慈祥的奶奶这句话,她无条件收回。
之前毛头的双亲要求提前婚期,为的就是这个老人家,田田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各种回忆,心头一热不仅当场答应了,还立刻就提了一堆东西去看望她。这一望不要紧,她的满腔热忱被人家兜头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