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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封土大典

    第二天,是爷爷的封土大典,封土大典是丧事中最重要的环节,古人讲究落土为安,封土了,死者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跟尘世间的一切都有了个了断,所以这一天,所有的亲属都需要到场,披麻戴孝,哀乐齐鸣,送死者最后一程。

    由于谭老爷子是从奉天迁徙过来的,后代并不多,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谭阳华的父亲也下落不明,自然就没有太多的亲戚,但是由于谭振雄原来是乡宁县考古研究所的官员,结交各方面朋友也不少,加上他又是附近有名的寿星,当天民政部的一个工作人员也来了,只是这个工作人员很奇怪,似乎跟带着任务来一样,不停的在打电话,嘴巴里不断的重复着“是”“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话,貌似是在听从哪个人的遥控指挥。

    送葬的人不少,凑热闹的人更多,因为根据当地的风俗,凡是来看热闹的人,办丧事的人家都要给一包烟,一条毛巾,还要免费让他们吃饭,还不能怠慢,否则容易给人家话柄。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乡下堂客们议论的最多的就是谁谁谁家的丧事办得多热闹,给的都是蓝蒂子的芙蓉王,谁谁谁家是多么的小气,这年头怎么还能给软白沙,死不起人就别死,给条毛巾都是尼龙的等等,正因为这种长舌妇的存在,慢慢的农村里也就形成了一种畸形的薄养厚葬,铺张浪费的不良攀比风气。

    昨天晚上谭阳华又一晚上没睡好,脑海里总是在想跟汤吉祥的谈话,如果真的汤吉祥说的那样,自己有24条染色体,那到底自己是属于人类还是不属于人类呢!

    为了讨好谭阳华,何甜甜今天特意洗了个澡,穿着蕾丝的睡衣来挑逗谭阳华,谭阳华本来也是兴趣昂然,但是一想到汤吉祥的话,还是推开了何甜甜,惹得何甜甜很是生气,要是以前,谭阳华肯定又会被一顿暴揍。

    浑浑噩噩的合了一会眼睛,谭阳华竟然梦到了田娟娟,田娟娟竟然变成了厉鬼,追着谭阳华不放,吓得谭阳华出了一身冷汗,一看表,又是凌晨四点多,谭阳华再也睡不着了,连忙起床,给儿子温了牛奶喂下,六点不到开车带着老婆和孩子从家里启程了。

    到了村门口,本来应该先去爷爷家里的,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了嫡亲的亲戚,但是还有不少的邻居在家里等待,毕竟爷爷死了,谭阳华就是一家之主了,很多帮忙做事的,还得从谭阳华这里拿红包和工钱。

    何甜甜说还是先去墓地吧,要不等下占不到地方了。谭阳华刚准备说句这不好吧,大家都在家里等我们呢?再说了我们是主人,丧事都是我们家办的,难道还有人跟我们抢地盘不成?方向盘一打眼睛习惯性的看了一下反光镜,却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老婆何甜杏眼一睁,那圆溜溜的黑眼珠就跟个黑洞似的似乎随时会吞噬一切,谭阳华连忙又习惯性的住嘴,昨天晚上没能临幸何甜甜,让谭阳华有些做贼心虚一般,再说一个会开车的男人都会有两个习惯,第一个是开车的时候习惯看反光镜,否则容易道路撞车;第二个就是在老婆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闭嘴,否则容易家庭翻车。大凡是反驳这个观点的读者,基本上都不是结了婚的司机。

    谭阳华老鼠碰到猫一般的将脑袋缩进脖领子里,吓得差点反光镜都不敢看了,将车轮子回正,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到了墓坑前,看到墓坑前松地里有两个凹陷进去的轮胎印,正是前几天自己的车留下的,心里在告诫自己不要开进去,否则等下可能车轮打滑开不出了,可脚却有点不听使唤,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下油门,车轮子一颤抖就抖了进去,不偏不倚的刚好套在两个轮胎印里,然后咯噔一下就熄火了。

    村口有少的人都在等谭阳华,见他的车开到了陵墓前,都纷纷跟了过来,本来还比较安静的乡村顿时热闹了起来,司公们奏着哀乐,鞭炮齐鸣震耳欲聋,凑热闹的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让人有些搞笑的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只穿着花里胡俏衣服的老年乐队,前面一个指挥的举着旗帜,竟然唱着一首《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差点把人给憋出了内伤。

    不一会,陵墓附近就围拢了不少的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朝谭阳华的车快速走了过来,嘴里还不断的叫着华仔华仔等一下,旁边的人也纷纷的给他让道,无奈他的脚有点破,踮起来的走得很慢,谭阳华只好朝其走了过去,习惯性的伸出手表示问好!

    这人却没有跟谭阳华握手,而是递给谭阳华一张手写的货单,上面写的香烟多少,毛巾多少,鞭炮多少等等,后面还跟着两个挑着箩筐的人,箩筐里装的都是些香烟鞭炮毛巾之类的,这人谭阳华也认识,以前是在街上给人看手相的,后来手相不流行了,他在当地就靠红白喜事的时候浑水摸鱼赚点钱养家糊口,估计这几箩筐里的东西他也赚了不少,瞧这货单上写的芙蓉王二百五一条,现在店里零售才二十三一包,你怕是把我当二百五吧,不过此刻谭阳华也懒得去管这些了,用乡下话说反正爷爷也只有这一次了,他要赚就让他赚去吧,于是对他摆了摆手说,发吧。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等谭阳华的这句话,他的手臂还没有落下,人们就纷纷的在箩筐周围围拢了起来,不一会,这一箩筐的香烟和毛巾就被领完了,后面还有一些没有领到都在发这牢骚的话,那人的跟打好了草稿一般的用那种夸张的笑声对谭阳华道:“谭家后代辉煌啊,这么多人来送葬,只是这些东西只怕不够啊!”

    谭阳华自然知道这个人的意思,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钱,这钱是他昨天从老婆何甜甜那里申请过来的爷爷葬礼资金,奇怪的是这次何甜甜几乎没有问太多就同意了,直接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万现金给谭阳华,但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钱老娘给你了,但明天老娘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谭阳华把这一万块钱给管事的,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掏出两张准备塞进口袋,车子没油了,可不能没有加油的钱,但是想了想,又把这两百塞了进去,有老婆这个财务主管在车上,怎么会少了加油的钱呢?

    一想到老婆谭阳华连忙朝副驾驶望去,只见副驾驶的车门开着,何甜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何甜甜是个城里长大的疯丫头,来到农村就跟关了好久放出来的狗一样兴奋。

    本来谭阳华是不肯让老婆何甜甜跟过来的,老婆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不能够舟车劳顿的,再说孩子还小,才一百多天,人多病菌多,万一感染点风寒啥的,就麻烦了。

    但昨天晚上谭阳华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何甜甜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那时候刚好谭阳华拒绝了何甜甜,她正在气头上,好不容易改变成的乖乖女顿时跑得无影无踪,她大骂道:“谭阳华你这个不孝之孙,自己不孝顺也就算了,还阻止我这个孙媳妇和玄孙孝顺,刚要你少管老娘的事,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想要老娘收回那一万块钱?

    谭阳华当然知道何甜甜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跟她鱼水之欢,只好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道:“这不是钱的原因!”何甜甜怒眼一睁,道:“好,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你把钱还给老娘!”谭阳华连忙把钱塞进内衣口袋,生怕何甜甜会过来抢似的,道:“这是因为没钱的原因!”

    谭阳华眼睛扫描了几个圈,还是没见何甜甜的身影,虽然眼睛不管事,可耳朵机灵,终于在嘈杂声中捕捉到了何甜甜那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何甜甜一只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正指挥着几人忙上忙下,这何甜甜哪里是来尽孝的,她完全是来拍抖音的,她早早的以当家女主人的身份,让帮忙的人人在墓坑附近的制高点搭起了一个台子,把她拍摄抖音的一系列装备全捣鼓上去,这下谭阳华明白了她说的等下占不到位置了是什么意思,原来她是要占合适她拍抖音的位置。

    这小妮子这是太不懂事了,谭阳华连忙跑了过去阻止,哪知道何甜甜见谭阳华过去,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把孩子往谭阳华怀里一塞,一改平日小公主的模样,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台子,耳麦一戴,就开始直播起来。

    孩子估计是饿了,才开始还好奇的到处瞅着,不一会就哭了起来,何甜甜直播得正在兴头,显然不能去打扰,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有解恨,现在惹怒她肯定会遭她一顿胖揍,幸亏边上一个大嫂连忙把自己怀里的孩子递给旁边的人,接过谭阳华手里的孩子。

    谭阳华的儿子显然是饿了,被大嫂抱过去之后就在她的怀里拱了拱,显然是问道了奶香的味道,竟然几下就拱开了大嫂的衣服,嘴巴就凑了上去,也不管大嫂同意不容易,大嘴一张咬另外下去,不一会就吃上了,果然有奶就是娘。

    顺着儿子吧嗒吧嗒的吸奶声,谭阳华顺声望了过去,刚盯着大嫂隆起的地方望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以后,就觉得自己鼻子里面一热,一股滚烫的液体就喷了出来,还伴随一股酸爽的味道。

    谭阳华顿知大事不好,这可恶的鼻血又流出来了,谭阳华当然知道之所以流鼻血肯定不是因为大嫂那白花花的一片引起的,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也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被这些乡下堂客们知道了,还不知她们会说些什么。

    谭阳华连忙用力捂住鼻子,快速走进车里,将脑袋仰靠在座椅上,不断的用手浇着水冰凉着自己的脖子后面的大动脉,幸亏没过多久,终于止住了血,谭阳华几乎用一盒抽纸和一瓶矿泉水,才把自己脸上的血擦干净,这时候司公在外面敲着谭阳华的车玻璃,告诉他吉时快到了,要谭阳华出来参加封土大典。

    封土大典分为五个步骤,祭祀,填充,封土,告天和竖碑。

    谭阳华看着忙碌的人们,脑海里总是出现着爷爷留给自己的那个盒子以及那封信,也不免感叹起人生来,一个抗日英雄,就这么走了,只留下一堆黄土。一想到黄土,谭阳华连忙叫住了正准备往墓坑里填塞木炭和黄土的人,因为他感觉到墓坑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华少!”一个人停下铲子,朝谭阳华问道。

    “哦,没事!”谭阳华嘴里这么说,但是他快速的围着墓坑走了一遍,他肯定,这个墓坑里,一定有人进去过,因为墓坑的两边,有很凌乱的顶压痕迹,这其中肯定有那天自己叫人把棺椁抬上来留下的痕迹,但似乎,又不仅仅只有棺椁留下的痕迹,而且,谭阳华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前两天留在墓坑里的锤子和十字起子,不见了。

    “吉时已到!填坑!”一个穿着清朝服装看起来像个祭祀的人手里摇着一把浮尘,撇着个八字胡须憋声憋气的叫道!

    鞭炮猛的响了起来,大家纷纷朝墓坑里倾倒木炭,黄土,不一会,整个墓坑都被填塞满了。

    一直忙到下午,看着那块写有“先考谭老大人振雄之墓”的墓碑竖立起来之后,爷爷的葬礼算是全部完成了。

    在开车开出几十公里后,谭阳华突然想起母亲的灵位牌自己还没有打开袋子看过呢,他赶紧调转车头跑到祠堂里,可奇怪的是,母亲的灵位牌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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