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变异的基因 （下）
“这倒是好解释！”汤吉祥说得有些口干了，从助手手里接过水杯，咕噜几口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合上盖子，道，“这个可以从医学方面来解释，有很多人说，自己的亲人死了，他看到亲人回来，跟他说话，甚至给他东西，他明明记得接受了，但是手上又没有，特别是很多中年丧子丧女的父母，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女儿回来了，跟他们说话，他们还拥抱，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体温，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人在兴奋或者伤心过度的时候，大脑皮层产生一种脑电波，这种脑电波刺激人的大脑，就跟放电影或者做梦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回来了，在跟自己说话，和自己拥抱。其实这跟你做梦是一个道理，小伙子也是过来人，你可能做过春梦，你可能明明记得跟哪个女人有个肌肤之亲，而且感觉很爽，但是你醒来后发现，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
“可是我跟这个叫田娟娟的小女孩子，非亲非故！”谭阳华讲的是事实，也正是他一直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我对她也没有特殊的感情，而且，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她跟我说，爷爷留下来的任务，只能靠我一个人完成了。”
“爷爷的任务？”汤吉祥连忙在本子上记录下来，“谭先生方便说一下过程吗？”汤吉祥一边说着，一边让助手搬了两条凳子过来，一条给谭阳华坐着，另外一条自己坐了下来，显然打算长谈，那助手见状，也搬了一条凳子，在两人身边坐下，双手撑着脑袋仔细的听着，刚坐下来觉得不妥，很懂事的给汤吉祥里的水杯里倒满了水，又给谭阳华倒了一杯水。
谭阳华喝了水，慢慢的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从那个噩梦开始说起，说了他从爷爷墓道里找到的那个盒子，田娟娟从盒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以及那条洗不干净人印的床单，田娟娟的死，以及田娟娟刚好死在人印上，说到最后，谭阳华终于忍不住了，嘤嘤的哭了起来，因为他总觉得内疚，他总感觉到田娟娟的死，都是他的责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田娟娟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我没有调查，也没有权利去调查，但是我相信公安会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需要太过于自责，但是从你的口述来看，这事情确实有蹊跷，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住在32层，一般是不可能会一个人来的18层的，更别说从18层跳下，另外根据我所知，一般楼道的窗户离地面都有一米多高，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如果一个人，是不能爬到一米多高的窗户上跳下的。”
谭阳华点了点头，肯定了汤吉祥的说法，确实，那个窗户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而且旁边没有可以攀爬的物体，田娟娟的身高也不过一米多一点点，是不可能爬到窗户上跳下的，看样子田娟娟的死，肯定另有原因，想都这里，谭阳华也没有那么自责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惋惜的道：“可怜的女孩子，才五岁，但愿她在天堂里能过得很好。”
“小兄弟提到天堂，我们就说说天堂，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天堂的存在，可谁有真正的见过天堂呢！但是天堂到底有没有呢？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千年前，那时候人类还不认识空气，水盆里的水无故的消失了，他们就不懂这水到底去哪里了，就跟我们现在不懂人死了去了哪里一样，但是不管你懂不懂，大气层都是存在的，也许我们现在就跟一千年前的人类一样，不管我们见没有见过，天堂也许真的存在。”
“也许吧！”谭阳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一千年真的太久了，好希望我真的有特异功能，看到的真的是田娟娟的魂魄。”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们刚才分析过，人死后可能以其他的一种方式存在，你的基因与众不同，也许你多出来的那条染色体，就如同普通人带了一副感应眼镜一样能看到空气，你也能真的看的人的鬼魂。”
“真不知道多一条染色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谭阳华说出来了他的担忧，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但是每个人都又希望自己跟别人一样。就跟普通人羡慕熊猫血的人，而熊猫血的人又羡慕普通人一样。
“多一条染色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现在无法下达结论，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这条染色体给你带来了好处，但是从你流鼻血这一点来看，估计跟你的基因有关，换句话说，流鼻血就是你基因带给你的坏处。”
“流鼻血？”谭阳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子，“您是说这个染色体会让我流鼻血？”
“流鼻血的原因有很多种，年轻人可能看点带色彩的图书视频或者穿得比较少的美女都有可能流鼻血，其实这都是正常的，因为你的心跳加快，血流速度加快，就好比水库突然开闸放水一样，下面的水渠承载不了，就会有一些溢出来，本没有太大的事情，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汤吉祥说着翻了翻谭阳华的检测报告，接着道，“我们怀疑，你流鼻血跟你基因有关，说到基因，我们需要普及一个知识，基因是可以遗传的，换句话来说，如果你的流鼻血是基因决定的，那么你的父亲，你父亲的父亲，以及你的儿子，你儿子的儿子，也会流鼻血。”
“基因？父亲的父亲，儿子的儿子？”谭阳华的脑海里，又想起那个梦，梦里老七说的那个只能活到39岁的血咒，连后代都不放过，难道基因跟这个有关？
“对，跟基因有关！”汤吉祥说着合上文件夹，扶了扶眼镜，道：“癌症是什么？其实癌症就是基因突变，就是人的身体里突然有了一种原本不属于身体里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癌症。”
“你说我犯的是癌症？”谭阳华的脑袋里轻轻的一嗡。
“因为我们的科研数据不够，也没有这方面的医学论文，但根据我的理解，你又不属于癌症。”
谭阳华怔怔的看着汤吉祥，一时半会，确实理解不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汤吉祥道，“人为什么会有癌症？因为他的身体里出现了本来不属于他们基因里的东西，就好比中国只有56个民族，突然来了一个其他民族的人，这个其他民族的人，就是外国人，在医学里，这个人就是癌症，当然，这指的是23条染色体的普通人，但是你有24条染色体，情况可能也就不一样。打个比方，你就是个扩大版的中国，有57个民族，所以这个外国人到了你的身体里，他是本国人，有合法居留权的，不属于外国人，到了医学里，就不属于癌症。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能否听得懂。”
谭阳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懂，我可以给你再打一个比方，我们把中国和美国比喻成两个不同的个体，鲤鱼原来是中国的品种，很受欢迎，因为很好吃，身在鲤鱼跳龙门里还被比喻成神鱼，但是鲤鱼到了美国，就是个灾难，因为美国人不吃鲤鱼。你的这半条染色体，到底是神鱼还是灾难，主要就要看你的个体是中国还是美国了？”
谭阳华还是没有说话，可脑海里一直萦绕的还是噩梦和噩梦里提到的地宫血咒，这个血咒到底是不是流鼻血的原因呢？中蛊的人都活不过39岁，连后代都不放过？是不是因为后代都继承了基因，而是因为基因的原因让人活不过39岁呢！而且爷爷在给自己的遗信里提到过，他几个哥哥死之前都有流鼻血的状况。
基因，鼻子，鼻血，谭阳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见谭阳华摸到鼻子，汤吉祥似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他道：“谭先生流鼻血的情况发生有好久了？小时候有没有过流鼻血的情况。”
“没有，最近才流鼻血的，我也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
汤吉祥打开文件夹，将这个情况记录了进去，一边记录一边道：“这个很容易解释，这都是你的第24条染色体决定的，就好比女孩子，他们小时候的时候不会来月经，但是到了青春期，就会来月经流血，这就是因为她们身体里有这个基因，你的这第24条染色体，前几十年都是潜伏的，最近才发作，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流鼻血的情况，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你刚才说，基因是遗传的，那是不是我的所有后代，都会有流鼻血这个状况？我打个比方，如果我因为流鼻血在39岁死亡，那么会不会我的儿子，也会在39岁死亡？”
“基因是可以遗传的，这是可以肯定的，但你说的39岁死亡这事情我不敢妄下结论，毕竟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而且现在的科学数据，都是23条染色体基因可以遗传，至于你的第24条染色体能否遗传，其实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病例可以研究，所以我们希望谭先生能够配合我们治疗，由于你的爷爷已经死了，据你老婆何甜甜说，你的父亲也离家出走生死未卜，暂时我们能够研究的，只有你和你的儿子。”
“你给我的儿子做了基因检测？”
“暂时还没有，因为他还太小，另外时间上还来不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肯定需要做这个检测，希望谭先生配合。”
“如果不配合呢？”谭阳华调皮了一把。
“这个涉及到道德范畴，我们想谭先生应该可以理解，也要原谅我们是为了整个人类基因库的纯洁度，我给你打个比方，宇航员回到地球后，一般都是不允许生育的，为什么，因为太空中很多未知的东西，之所以不允许他们生育，就是为了整个人类基因纯洁度，其实这样等于也就是变相的剥夺了宇航员的生育权，这个就是道德范畴，需要宇航员理解和配合。”因为讲得比较详细，汤吉祥有些口干，他从助手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想谭先生应该也看了一篇报道，一个中国科学家为了私利，未经伦理审查，编辑人类婴儿基因，他的出发点其实也是好的，是为了阻断艾滋病的输入途径，按道理来说这个科学家是应该被肯定的，但是结果是遭到全世界的排斥和质疑，这个已经出生的婴儿的命运肯定也是悲惨的，他这一辈子都将会是一个实验品，而且是肯定不会有后代的，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应该要有危机意识，人类的基因一旦被改变，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可预知的风险，甚至人类的灭亡，所以谭先生要理解，对你进行监控，是为了整个人类。”
“监控？”谭阳华一愣，“你们要把我关起来？”
“那倒不是。”汤吉祥勉强的露出一点笑容，接着道，“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居民，享受宪法赋予的权利，你是有人身自由的，但是为了人类基因库的安全，我们这还是建议谭先生不能再要孩子，同时建议谭先生尽量不要发生性关系，关于这一点，等下我们也会跟您夫人何甜甜小姐说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只能靠手咯？”
“也可以买个充气娃娃的。”汤吉祥似乎在这方面比较老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款的？”
“我可以离开了吗？”谭阳华显然不太想呆在这个地方，“明天是我爷爷的封土大典，我还得回乡下准备准备，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事情先不要跟我老婆说。”
“当然可以。”汤吉祥摊了摊手，耸着肩膀道，“谭先生是自由的。”说着快速从文件夹里撕了一截纸，快速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谭阳华，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何甜甜走了进来，她敏感的鼻子在空气中吸了几下，然后快速的走到谭阳华的面前，在他的嘴边吸了一口气，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喝道：“好你个谭阳华，竟敢背着老娘抽烟？”手抡起来就要给谭阳华一点教训，但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谭阳华的脸蛋，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温柔的道：“我喜欢爱老公淡淡的烟草味道，爱老公喜欢抽什么牌子的香烟，臣妾现在就去买！”说着拉着谭阳华的手就离开了。
等谭阳华走后，汤吉祥从垃圾桶捡起谭阳华刚扔下的烟头，交给助手道：“赶紧去做化验！”
助手不懂的问道：“我们有谭阳华的血液标本，干嘛还要拿他抽过的烟头做化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懂个屁！”想不到汤吉祥竟然发脾气了，“烟头里不但有他的唾液，口腔细胞种群等，更重要的能从他的咬痕上面检测出他的牙齿咬合力！”
“我们又不是研究动物，干嘛还要检测咬合力啊！”助手一边朝试验室走去，一边不解的喃喃道。
“可是我跟这个叫田娟娟的小女孩子，非亲非故！”谭阳华讲的是事实，也正是他一直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我对她也没有特殊的感情，而且，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她跟我说，爷爷留下来的任务，只能靠我一个人完成了。”
“爷爷的任务？”汤吉祥连忙在本子上记录下来，“谭先生方便说一下过程吗？”汤吉祥一边说着，一边让助手搬了两条凳子过来，一条给谭阳华坐着，另外一条自己坐了下来，显然打算长谈，那助手见状，也搬了一条凳子，在两人身边坐下，双手撑着脑袋仔细的听着，刚坐下来觉得不妥，很懂事的给汤吉祥里的水杯里倒满了水，又给谭阳华倒了一杯水。
谭阳华喝了水，慢慢的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从那个噩梦开始说起，说了他从爷爷墓道里找到的那个盒子，田娟娟从盒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以及那条洗不干净人印的床单，田娟娟的死，以及田娟娟刚好死在人印上，说到最后，谭阳华终于忍不住了，嘤嘤的哭了起来，因为他总觉得内疚，他总感觉到田娟娟的死，都是他的责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田娟娟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我没有调查，也没有权利去调查，但是我相信公安会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需要太过于自责，但是从你的口述来看，这事情确实有蹊跷，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住在32层，一般是不可能会一个人来的18层的，更别说从18层跳下，另外根据我所知，一般楼道的窗户离地面都有一米多高，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如果一个人，是不能爬到一米多高的窗户上跳下的。”
谭阳华点了点头，肯定了汤吉祥的说法，确实，那个窗户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而且旁边没有可以攀爬的物体，田娟娟的身高也不过一米多一点点，是不可能爬到窗户上跳下的，看样子田娟娟的死，肯定另有原因，想都这里，谭阳华也没有那么自责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惋惜的道：“可怜的女孩子，才五岁，但愿她在天堂里能过得很好。”
“小兄弟提到天堂，我们就说说天堂，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天堂的存在，可谁有真正的见过天堂呢！但是天堂到底有没有呢？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千年前，那时候人类还不认识空气，水盆里的水无故的消失了，他们就不懂这水到底去哪里了，就跟我们现在不懂人死了去了哪里一样，但是不管你懂不懂，大气层都是存在的，也许我们现在就跟一千年前的人类一样，不管我们见没有见过，天堂也许真的存在。”
“也许吧！”谭阳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一千年真的太久了，好希望我真的有特异功能，看到的真的是田娟娟的魂魄。”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们刚才分析过，人死后可能以其他的一种方式存在，你的基因与众不同，也许你多出来的那条染色体，就如同普通人带了一副感应眼镜一样能看到空气，你也能真的看的人的鬼魂。”
“真不知道多一条染色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谭阳华说出来了他的担忧，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但是每个人都又希望自己跟别人一样。就跟普通人羡慕熊猫血的人，而熊猫血的人又羡慕普通人一样。
“多一条染色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现在无法下达结论，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发现这条染色体给你带来了好处，但是从你流鼻血这一点来看，估计跟你的基因有关，换句话说，流鼻血就是你基因带给你的坏处。”
“流鼻血？”谭阳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子，“您是说这个染色体会让我流鼻血？”
“流鼻血的原因有很多种，年轻人可能看点带色彩的图书视频或者穿得比较少的美女都有可能流鼻血，其实这都是正常的，因为你的心跳加快，血流速度加快，就好比水库突然开闸放水一样，下面的水渠承载不了，就会有一些溢出来，本没有太大的事情，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汤吉祥说着翻了翻谭阳华的检测报告，接着道，“我们怀疑，你流鼻血跟你基因有关，说到基因，我们需要普及一个知识，基因是可以遗传的，换句话来说，如果你的流鼻血是基因决定的，那么你的父亲，你父亲的父亲，以及你的儿子，你儿子的儿子，也会流鼻血。”
“基因？父亲的父亲，儿子的儿子？”谭阳华的脑海里，又想起那个梦，梦里老七说的那个只能活到39岁的血咒，连后代都不放过，难道基因跟这个有关？
“对，跟基因有关！”汤吉祥说着合上文件夹，扶了扶眼镜，道：“癌症是什么？其实癌症就是基因突变，就是人的身体里突然有了一种原本不属于身体里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癌症。”
“你说我犯的是癌症？”谭阳华的脑袋里轻轻的一嗡。
“因为我们的科研数据不够，也没有这方面的医学论文，但根据我的理解，你又不属于癌症。”
谭阳华怔怔的看着汤吉祥，一时半会，确实理解不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汤吉祥道，“人为什么会有癌症？因为他的身体里出现了本来不属于他们基因里的东西，就好比中国只有56个民族，突然来了一个其他民族的人，这个其他民族的人，就是外国人，在医学里，这个人就是癌症，当然，这指的是23条染色体的普通人，但是你有24条染色体，情况可能也就不一样。打个比方，你就是个扩大版的中国，有57个民族，所以这个外国人到了你的身体里，他是本国人，有合法居留权的，不属于外国人，到了医学里，就不属于癌症。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能否听得懂。”
谭阳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懂，我可以给你再打一个比方，我们把中国和美国比喻成两个不同的个体，鲤鱼原来是中国的品种，很受欢迎，因为很好吃，身在鲤鱼跳龙门里还被比喻成神鱼，但是鲤鱼到了美国，就是个灾难，因为美国人不吃鲤鱼。你的这半条染色体，到底是神鱼还是灾难，主要就要看你的个体是中国还是美国了？”
谭阳华还是没有说话，可脑海里一直萦绕的还是噩梦和噩梦里提到的地宫血咒，这个血咒到底是不是流鼻血的原因呢？中蛊的人都活不过39岁，连后代都不放过？是不是因为后代都继承了基因，而是因为基因的原因让人活不过39岁呢！而且爷爷在给自己的遗信里提到过，他几个哥哥死之前都有流鼻血的状况。
基因，鼻子，鼻血，谭阳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见谭阳华摸到鼻子，汤吉祥似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他道：“谭先生流鼻血的情况发生有好久了？小时候有没有过流鼻血的情况。”
“没有，最近才流鼻血的，我也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
汤吉祥打开文件夹，将这个情况记录了进去，一边记录一边道：“这个很容易解释，这都是你的第24条染色体决定的，就好比女孩子，他们小时候的时候不会来月经，但是到了青春期，就会来月经流血，这就是因为她们身体里有这个基因，你的这第24条染色体，前几十年都是潜伏的，最近才发作，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流鼻血的情况，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你刚才说，基因是遗传的，那是不是我的所有后代，都会有流鼻血这个状况？我打个比方，如果我因为流鼻血在39岁死亡，那么会不会我的儿子，也会在39岁死亡？”
“基因是可以遗传的，这是可以肯定的，但你说的39岁死亡这事情我不敢妄下结论，毕竟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而且现在的科学数据，都是23条染色体基因可以遗传，至于你的第24条染色体能否遗传，其实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病例可以研究，所以我们希望谭先生能够配合我们治疗，由于你的爷爷已经死了，据你老婆何甜甜说，你的父亲也离家出走生死未卜，暂时我们能够研究的，只有你和你的儿子。”
“你给我的儿子做了基因检测？”
“暂时还没有，因为他还太小，另外时间上还来不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肯定需要做这个检测，希望谭先生配合。”
“如果不配合呢？”谭阳华调皮了一把。
“这个涉及到道德范畴，我们想谭先生应该可以理解，也要原谅我们是为了整个人类基因库的纯洁度，我给你打个比方，宇航员回到地球后，一般都是不允许生育的，为什么，因为太空中很多未知的东西，之所以不允许他们生育，就是为了整个人类基因纯洁度，其实这样等于也就是变相的剥夺了宇航员的生育权，这个就是道德范畴，需要宇航员理解和配合。”因为讲得比较详细，汤吉祥有些口干，他从助手手里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想谭先生应该也看了一篇报道，一个中国科学家为了私利，未经伦理审查，编辑人类婴儿基因，他的出发点其实也是好的，是为了阻断艾滋病的输入途径，按道理来说这个科学家是应该被肯定的，但是结果是遭到全世界的排斥和质疑，这个已经出生的婴儿的命运肯定也是悲惨的，他这一辈子都将会是一个实验品，而且是肯定不会有后代的，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应该要有危机意识，人类的基因一旦被改变，可能会产生很多不可预知的风险，甚至人类的灭亡，所以谭先生要理解，对你进行监控，是为了整个人类。”
“监控？”谭阳华一愣，“你们要把我关起来？”
“那倒不是。”汤吉祥勉强的露出一点笑容，接着道，“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居民，享受宪法赋予的权利，你是有人身自由的，但是为了人类基因库的安全，我们这还是建议谭先生不能再要孩子，同时建议谭先生尽量不要发生性关系，关于这一点，等下我们也会跟您夫人何甜甜小姐说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只能靠手咯？”
“也可以买个充气娃娃的。”汤吉祥似乎在这方面比较老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款的？”
“我可以离开了吗？”谭阳华显然不太想呆在这个地方，“明天是我爷爷的封土大典，我还得回乡下准备准备，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事情先不要跟我老婆说。”
“当然可以。”汤吉祥摊了摊手，耸着肩膀道，“谭先生是自由的。”说着快速从文件夹里撕了一截纸，快速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谭阳华，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何甜甜走了进来，她敏感的鼻子在空气中吸了几下，然后快速的走到谭阳华的面前，在他的嘴边吸了一口气，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喝道：“好你个谭阳华，竟敢背着老娘抽烟？”手抡起来就要给谭阳华一点教训，但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谭阳华的脸蛋，呵呵的傻笑了一下，温柔的道：“我喜欢爱老公淡淡的烟草味道，爱老公喜欢抽什么牌子的香烟，臣妾现在就去买！”说着拉着谭阳华的手就离开了。
等谭阳华走后，汤吉祥从垃圾桶捡起谭阳华刚扔下的烟头，交给助手道：“赶紧去做化验！”
助手不懂的问道：“我们有谭阳华的血液标本，干嘛还要拿他抽过的烟头做化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懂个屁！”想不到汤吉祥竟然发脾气了，“烟头里不但有他的唾液，口腔细胞种群等，更重要的能从他的咬痕上面检测出他的牙齿咬合力！”
“我们又不是研究动物，干嘛还要检测咬合力啊！”助手一边朝试验室走去，一边不解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