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程精他们第二天是被套马壮汉吵醒的，全寝一致呼吁砸了那块小板砖。
“可这不是我的板砖。”程精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这才刚五点半，换作平时这个时候他还在做梦。
闭着眼收拾好形象，呆在寝室里也没事做，程精第一次早上六点不到就出门了。
大清早的学校里雾还没散尽，程精走了一段，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起码是可以睁开眼了。
“快点儿后面的！别以为有雾我就看不见你们了！我连你们没擦干净的眼屎都看得一清二楚！别给我在那儿浑水摸鱼！快点的听到没有！”
“噗…”程精刚打算喝口热水暖暖胃，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眼屎恶心得喷了一地。
他擦了擦嘴，眯起眼睛往操场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哪个人才，能一大早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跟自己那个贱得要死的同桌都能一较高下了。
程精突然想知道这个学校是不是所有人都跟祁守一样，嘴不欠会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隐约看到一群人在向自己靠近，应该是校队运动员在晨跑吧。
真惨——程精可怜了他们一秒钟，因为等他们近了，他才知道为什么教练要让这些人晨练了。
这群魔乱舞的状态要带到赛场上，估计比赛能变成真人版植物大战僵尸。一群平均海拔一米八几的大好青年在操场上弱不禁风似的跑得跟行尸走肉一样，让程精有种丧尸进城的错觉。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六点整准时响起的闹钟，套马滴汉子被换了，可气势丝毫不减。
猛地一下震得程精手都有点发麻，他发现把小板砖抓在手里就是个错误，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三下五除二地拆了小板砖，卸了它的电池板扔兜里去了：“妈的。”
最可怕的是，等他抬起头，面前蓦地多出来一个人，吓得他心脏都快骤停了：“我操你有病啊？走路不带声儿的，差点给我吓得心肌梗塞了大哥。”
祁守刚带着他的猴子猴孙们在操场上跑圈儿，突然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盯着他们本来就挺毛骨悚然的，接着还听到了熟悉的震耳欲聋的闹钟铃声，惊得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咋回事儿。
他“诶”地应了那声大哥，笑着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开学以来头一次在晨练时间碰到你啊？”
程精假装不知道祁守在占自己便宜，一想到五点半那个闹钟他就来气：“呵呵，托您的福，我们全寝今天头一回不担心早自习迟到了。”说着从兜里掏出电池板和失去了灵魂嚣张不起来了的小板砖，扔到祁守怀里，然后转身就走。
祁守手忙脚乱地接住，边笑边说：“诶诶诶别那么暴躁啊，美好的生活从一天的早上开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还讨好地跟上去，“扰了大人您的清梦，小的罪该万死，还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的计较啊？”
程精被逗得没脾气了，却还是板着脸：“你都罪该万死了还要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哎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啊，”祁守不以为然，“小人说的只是意思意思，哪儿能真那么严重。”
“……”程精回想了一下，何莘上次吵醒他的时候好像被他一脚踹墙上贴着了来着，“上一个扰我清梦的已经变成黑白照片在墙上挂着了。”
程精其实没有故意说得夸张，他房里确实有一张何莘的黑白照，是何莘第一次出国留学那天在机场拍的。由于程精品味独特，照相都喜欢用黑白滤镜，何莘说过他好多次了，说自己宁可用原相机也不愿意加黑白滤镜，反正他颜值在线。对此程精也只是以白眼施之，并不想理会那人的疯言疯语。虽然早知道表弟的审美标准非常奇异。可看到自己的照片跟遗照一样庄重地被挂在整面墙的正中心，他本人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
“哇，我好怕啊，我同桌要把我变成黑白照挂墙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祁守都被自己欠到了，笑到不能自已。
“滚吧你，给你欠的。”程精很抖m地发现自己竟然挺喜欢这种贱不拉叽的性格的，就像是…他看的小说里的男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精收回刚才的发现，“喂，够了啊你，有完没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烦躁地推了祁守一下：“去死。”
“唔…”祁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推懵了，表情空白了有一会儿，“我靠，吓死我了大哥。”
程精停下来看着他：“怎么没笑死你，大爷？”
祁守被后面那个称呼逗得又乐了半天，才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嗯…这个称呼不错，以后让我的孩儿们都这么叫哈哈哈。”
“你不当爸爸了啊？”
“当啊，一边当爸爸一边当大爷，”祁守啧了两声，想象着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一群毛猴伺候自己，真是妙不可言，“哎哟，啧啧啧，那感觉，真是想想就美妙啊。”
“……”程精觉得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祁守以为以为同桌已经下定决心不搭理自己了，正要跟他说一声去接着领跑。
那群猴崽子这会儿肯定把跑步当散步呢，从刚才到现在有个三四分钟了一圈还没完，祁守往跑道上瞄了几眼都没见着人——没人管着就放了羊。
程精却突然说话了：“你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祁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下去了，“昨天晚上打电话到那块砖上了，他叫你…”没继续说，因为程精觉得那个称谓有点羞耻。
祁守安静地等着下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是偏过头看他，略微有些紧张，也不出声，就那么盯着。
“夏夏？”程精眼角抽了抽，被祁守看得发毛，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你别盯着我。”
祁守移开目光，在一盏路灯下停住了。
程精身边突然空了，他转身找人。
明亮的路灯光劈头而下，照得祁守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的。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接着他笑了，挑了挑眉：“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名很羞耻？不用担心说实话扎我心，其实我自己都是一直这么觉得的。”
“…嗯。”程精过了半分钟才应。
他看了看祁守，那人正望向操场，说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群不明生物正在缓慢地蠕动着…
“你去接着晨练吧，我先走了。”程精说。
祁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说了一个“行”就跑开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雾还没消散。
路灯刚灭了，断断续续地有学生或出寝室或进校门，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程精看着祁守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跟路上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定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然后走了。
考试嘛，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这不，一节早自习下来就没几个敢摸着心窝窝说自己读了一自习的书，没有谈成绩的。
尤其是方植，整个人跟疯癫了似的，逮着人就问估计能考多少分，成绩还没出来就先疯为敬了。
特别烦的是，他似乎比祁守本人更在意他的成绩，大半节自习都是背对门口面对祁守的姿势，一个劲儿地问。
祁守说不知道，他让他估一下；祁守说不估，没兴趣，他说我有兴趣；祁守说你有兴趣关我屁事，反正我不估，他就开始…撒泼耍赖了。
程精手里的牛津词典呼之欲出，他努力克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突然有点佩服祁守的定力，这种时候还能淡定地背古诗。
不知道自己被佩服了的某人下一秒举起了桌角的朗文词典。
“……”
程精觉得脸有点疼。
“你再吵这本词典就会到你头里，”程精正疑惑着怎么是到头里不是到头上，只听祁守不急不缓地又说了，“凿死你。”他用的就是平时说话的音量，前后桌听到了都忍不住往这边瞅。
虽然知道不是在看自己，程精还是皱了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这时候看着甚至有些阴沉了起来。
几个有眼力见儿的收了视线偷偷地在余光里注意着那边，但也不乏有不会看脸色的还关心地问程精是不是不舒服。
程精沉默着盯着那傻缺，糟心道：“没有，谢谢。”
祁守从那傻缺发出那声愚蠢至极的询问时就开始憋笑，程精那句尬到秃头的“谢谢”更是让他一秒不能多绷了，扔了词典笑得不行。
方植好像习惯了祁守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抽风的精分性子，见怪不怪道：“那你把卷子给我，我帮你估总行了吧？”
祁守乐得正欢还不忘犯一把贱：“诶~我不给，你求我啊，叫爸爸我就给你。”
程精本以为作为一个男人，方植再怎么撒泼耍赖也起码是知道自尊的，可不知道是他对男人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方植有什么误解，反正他就看到了那人竟然从善如流地扑到了祁守的桌上，嘴里还真的喊着：“爸爸——爸爸——唔…？”
祁守也没想到方植这么不要脸，受不不小的惊吓，从抽屉里拿出试卷光速拍到他脸上：“我操你妈给我闭嘴！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呢。”他推开方植顺便抽了张纸擦手，“卷子给你了，别再来烦我了，再来我真的揍你。”
“……”方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祁守把每根手指都用力擦了好几遍，鄙夷道，“切，就作吧你，瞅给你金贵的，要不要买把刷子给你啊，祁太太？”
“滚。”祁守把纸抓成一团，“你今天屁话怎么这么多？不符合你高冷的学霸人设啊。”
方植愣了一下，拿着卷子捏了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最近发现了个好东西”就美滋滋地转回去坐好了，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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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是我的板砖。”程精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这才刚五点半，换作平时这个时候他还在做梦。
闭着眼收拾好形象，呆在寝室里也没事做，程精第一次早上六点不到就出门了。
大清早的学校里雾还没散尽，程精走了一段，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起码是可以睁开眼了。
“快点儿后面的！别以为有雾我就看不见你们了！我连你们没擦干净的眼屎都看得一清二楚！别给我在那儿浑水摸鱼！快点的听到没有！”
“噗…”程精刚打算喝口热水暖暖胃，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眼屎恶心得喷了一地。
他擦了擦嘴，眯起眼睛往操场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哪个人才，能一大早说出这么粗鄙的话来，跟自己那个贱得要死的同桌都能一较高下了。
程精突然想知道这个学校是不是所有人都跟祁守一样，嘴不欠会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隐约看到一群人在向自己靠近，应该是校队运动员在晨跑吧。
真惨——程精可怜了他们一秒钟，因为等他们近了，他才知道为什么教练要让这些人晨练了。
这群魔乱舞的状态要带到赛场上，估计比赛能变成真人版植物大战僵尸。一群平均海拔一米八几的大好青年在操场上弱不禁风似的跑得跟行尸走肉一样，让程精有种丧尸进城的错觉。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六点整准时响起的闹钟，套马滴汉子被换了，可气势丝毫不减。
猛地一下震得程精手都有点发麻，他发现把小板砖抓在手里就是个错误，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了，三下五除二地拆了小板砖，卸了它的电池板扔兜里去了：“妈的。”
最可怕的是，等他抬起头，面前蓦地多出来一个人，吓得他心脏都快骤停了：“我操你有病啊？走路不带声儿的，差点给我吓得心肌梗塞了大哥。”
祁守刚带着他的猴子猴孙们在操场上跑圈儿，突然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盯着他们本来就挺毛骨悚然的，接着还听到了熟悉的震耳欲聋的闹钟铃声，惊得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咋回事儿。
他“诶”地应了那声大哥，笑着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开学以来头一次在晨练时间碰到你啊？”
程精假装不知道祁守在占自己便宜，一想到五点半那个闹钟他就来气：“呵呵，托您的福，我们全寝今天头一回不担心早自习迟到了。”说着从兜里掏出电池板和失去了灵魂嚣张不起来了的小板砖，扔到祁守怀里，然后转身就走。
祁守手忙脚乱地接住，边笑边说：“诶诶诶别那么暴躁啊，美好的生活从一天的早上开始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还讨好地跟上去，“扰了大人您的清梦，小的罪该万死，还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的计较啊？”
程精被逗得没脾气了，却还是板着脸：“你都罪该万死了还要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哎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啊，”祁守不以为然，“小人说的只是意思意思，哪儿能真那么严重。”
“……”程精回想了一下，何莘上次吵醒他的时候好像被他一脚踹墙上贴着了来着，“上一个扰我清梦的已经变成黑白照片在墙上挂着了。”
程精其实没有故意说得夸张，他房里确实有一张何莘的黑白照，是何莘第一次出国留学那天在机场拍的。由于程精品味独特，照相都喜欢用黑白滤镜，何莘说过他好多次了，说自己宁可用原相机也不愿意加黑白滤镜，反正他颜值在线。对此程精也只是以白眼施之，并不想理会那人的疯言疯语。虽然早知道表弟的审美标准非常奇异。可看到自己的照片跟遗照一样庄重地被挂在整面墙的正中心，他本人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
“哇，我好怕啊，我同桌要把我变成黑白照挂墙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祁守都被自己欠到了，笑到不能自已。
“滚吧你，给你欠的。”程精很抖m地发现自己竟然挺喜欢这种贱不拉叽的性格的，就像是…他看的小说里的男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精收回刚才的发现，“喂，够了啊你，有完没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烦躁地推了祁守一下：“去死。”
“唔…”祁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推懵了，表情空白了有一会儿，“我靠，吓死我了大哥。”
程精停下来看着他：“怎么没笑死你，大爷？”
祁守被后面那个称呼逗得又乐了半天，才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嗯…这个称呼不错，以后让我的孩儿们都这么叫哈哈哈。”
“你不当爸爸了啊？”
“当啊，一边当爸爸一边当大爷，”祁守啧了两声，想象着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一群毛猴伺候自己，真是妙不可言，“哎哟，啧啧啧，那感觉，真是想想就美妙啊。”
“……”程精觉得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祁守以为以为同桌已经下定决心不搭理自己了，正要跟他说一声去接着领跑。
那群猴崽子这会儿肯定把跑步当散步呢，从刚才到现在有个三四分钟了一圈还没完，祁守往跑道上瞄了几眼都没见着人——没人管着就放了羊。
程精却突然说话了：“你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祁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下去了，“昨天晚上打电话到那块砖上了，他叫你…”没继续说，因为程精觉得那个称谓有点羞耻。
祁守安静地等着下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是偏过头看他，略微有些紧张，也不出声，就那么盯着。
“夏夏？”程精眼角抽了抽，被祁守看得发毛，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你别盯着我。”
祁守移开目光，在一盏路灯下停住了。
程精身边突然空了，他转身找人。
明亮的路灯光劈头而下，照得祁守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的。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接着他笑了，挑了挑眉：“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名很羞耻？不用担心说实话扎我心，其实我自己都是一直这么觉得的。”
“…嗯。”程精过了半分钟才应。
他看了看祁守，那人正望向操场，说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群不明生物正在缓慢地蠕动着…
“你去接着晨练吧，我先走了。”程精说。
祁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说了一个“行”就跑开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雾还没消散。
路灯刚灭了，断断续续地有学生或出寝室或进校门，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程精看着祁守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跟路上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定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然后走了。
考试嘛，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这不，一节早自习下来就没几个敢摸着心窝窝说自己读了一自习的书，没有谈成绩的。
尤其是方植，整个人跟疯癫了似的，逮着人就问估计能考多少分，成绩还没出来就先疯为敬了。
特别烦的是，他似乎比祁守本人更在意他的成绩，大半节自习都是背对门口面对祁守的姿势，一个劲儿地问。
祁守说不知道，他让他估一下；祁守说不估，没兴趣，他说我有兴趣；祁守说你有兴趣关我屁事，反正我不估，他就开始…撒泼耍赖了。
程精手里的牛津词典呼之欲出，他努力克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突然有点佩服祁守的定力，这种时候还能淡定地背古诗。
不知道自己被佩服了的某人下一秒举起了桌角的朗文词典。
“……”
程精觉得脸有点疼。
“你再吵这本词典就会到你头里，”程精正疑惑着怎么是到头里不是到头上，只听祁守不急不缓地又说了，“凿死你。”他用的就是平时说话的音量，前后桌听到了都忍不住往这边瞅。
虽然知道不是在看自己，程精还是皱了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这时候看着甚至有些阴沉了起来。
几个有眼力见儿的收了视线偷偷地在余光里注意着那边，但也不乏有不会看脸色的还关心地问程精是不是不舒服。
程精沉默着盯着那傻缺，糟心道：“没有，谢谢。”
祁守从那傻缺发出那声愚蠢至极的询问时就开始憋笑，程精那句尬到秃头的“谢谢”更是让他一秒不能多绷了，扔了词典笑得不行。
方植好像习惯了祁守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抽风的精分性子，见怪不怪道：“那你把卷子给我，我帮你估总行了吧？”
祁守乐得正欢还不忘犯一把贱：“诶~我不给，你求我啊，叫爸爸我就给你。”
程精本以为作为一个男人，方植再怎么撒泼耍赖也起码是知道自尊的，可不知道是他对男人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方植有什么误解，反正他就看到了那人竟然从善如流地扑到了祁守的桌上，嘴里还真的喊着：“爸爸——爸爸——唔…？”
祁守也没想到方植这么不要脸，受不不小的惊吓，从抽屉里拿出试卷光速拍到他脸上：“我操你妈给我闭嘴！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呢。”他推开方植顺便抽了张纸擦手，“卷子给你了，别再来烦我了，再来我真的揍你。”
“……”方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祁守把每根手指都用力擦了好几遍，鄙夷道，“切，就作吧你，瞅给你金贵的，要不要买把刷子给你啊，祁太太？”
“滚。”祁守把纸抓成一团，“你今天屁话怎么这么多？不符合你高冷的学霸人设啊。”
方植愣了一下，拿着卷子捏了捏，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最近发现了个好东西”就美滋滋地转回去坐好了，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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