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去自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识海中？”
韩珂再次被那片黑暗所笼罩。
还是那面镜子，依旧是那道从右脸颊直至下巴的刀疤。
“哼。”镜中那个自称艾格的人发出了一声冷哼，“这是我的识海。”
“你的识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镜子又一次破碎，扎向了黑暗中的韩珂。
“没事了，没事了。”
黄小虫见躺在自己腿上的韩珂痛苦的喃呢着，伸手抚摸起了他的头。
感觉到有人在抚摸着自己，韩珂终于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黄小虫那关切的眼神。
韩珂坐起身后，看到了被钉在墙上的还亮着屏幕的机械蜘蛛，以及一旁正举着狗腿刀，疯狂的劈砍着它的王初枝。
另一边，Lucky早已醒来，正守在浑身都冒出了藤条的齐翁身边。
难道我还患有精神分裂症吗？
韩珂捂着疼痛的脑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机械蜘蛛死死的按在墙上，命悬一线。
也记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将机械蜘蛛拆的粉碎。
“别杀它。”韩珂想起了艾格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个变成机械蜘蛛的患者也许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王初枝闻言停下了劈砍，其实仅凭她的力气，最多也就给机械蜘蛛的外甲增加几刀划痕罢了。
“妈了个巴子。”获得了树人恢复能力的齐翁其实也早就清醒了，只是一直在思考问题。
“老子现在才想明白，老胡那龟孙的能力是操控塑料人体模特，不是拥有不死之身。
原来齐翁一直以为自己获得了塑料人体模特的那种不死之身。
所以他刚才与机械蜘蛛战斗的时候多是些不要命的打法，导致自己最后被折断了四肢丢在一边。
还好，大家都没事。
韩珂一边想着一边爬起身来，开始操作身边的一台电脑，机械蜘蛛就是在齐翁找到某个奇怪程序招呼自己去看时，才发起的攻击。
虽然他不是程序员，但都是2044年了，连学校上课都是用的电脑教学，谁还不会点电脑技术。
这台电脑之前已经被齐翁连接上了工厂的服务器，果然在桌面上打开的系统库中，韩珂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标。
是一辆红色的积木小汽车的样子，文件名却是一大堆乱码。
说不定这就是它的熵呢？
韩珂按下了Delete键，随着粉碎进度条的慢慢增长，那个有着小汽车图标的奇怪文件从工厂服务器内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被钉在墙上的机械蜘蛛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干扰的声音，可能这就是它的尖叫声吧。
随后竟然发出了电子合成的声音，“抱歉，我并不想攻击你们的。”
韩珂本想上前，却见王初枝率先搭话了，她是被治愈的丁级情绪感染患者，虽然非常痛恨这个伤害了自己队友的玩意儿，但同时她也能理解它。
毕竟在变成浑身都是羽毛的怪物时，她一样不能控制自己。
不同的是她的熵把她死死的锁在了家中，没有出去伤人罢了。
见那两人开始了交流，黄小虫问起韩珂，“你最后是怎么打败那个机械蜘蛛的啊？”
“当时我一心想着自己不能死，然后意识一模糊，醒来就这样了。”他并不想告诉黄小虫自己可能还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的执念强化能力吧。”
见韩珂自己也讲不清楚，出于信任，黄小虫也懒得再去追问。
随后她将自己与王初枝走出浴室后的事情告诉了大伙，“我们能进来，全靠王姐姐用电击枪的子弹短接了密闭门的电子锁。”
韩珂的心理倒是起了疑问：王姐姐？她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
另一边王初枝开始与机械蜘蛛交流起来，将DSD-L程序内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对方，而机械蜘蛛也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了她。
原来机械蜘蛛名叫刘连高，他是大从汽车厂的工程师，因为这几年的科技发展导致汽车厂的大部分工人都下岗了，随着大从汽车厂自主开发的工程AI机器人接近成功，他也面临着下岗的巨大压力。
他几乎大半辈子都在研发汽车，如果失业，将近五十多岁的他由于签署了不得转投其他汽车公司的保密合同，将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工作，久而久之患上了严重的思维障碍。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神智。”王初枝想要去拔下将其钉在墙面上的军用直刀，只是她那点力气却不够看，“那你可以帮助我们一起找到DSD-L的主控程序吗？”。
“你没必要去费力气拔那个匕首，我和其他的患者不一样。”电子合成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奈的语气，“我没有实体，我的意识被困在了工厂服务器中，这个机械蜘蛛的躯体，也只是我东拼西凑自己做的。”
刘连高曾试图控制着各种机械离开，然而就像遇到了空气墙一般，他并不能走出厂门。
“这样吗，但是你还能从另一个角度帮助我们。”王初枝说道，“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主控程序，我希望你可以把某个车间打造成一个堡垒。”
“你可以通过局域网控制汽车厂内的所有机械设备，所以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我想请你保护好前来避难的患者。”原来王初枝还有另一重打算。
“嗯？她之前说话有那么利索吗？”韩珂看了看王初枝，扭头问向黄小虫。
“就你利索行了吧。”黄小虫挥拳打在了韩珂胸口，也不知是撒娇，还是试图维护姐姐。
“痛痛痛。”他的肋骨之前差点被机械蜘蛛全部挤断，再被黄小虫一锤之下只觉疼痛难忍。
见韩珂不像是装出来的，黄小虫立马变了副模样，温柔的帮他轻抚起胸口来。
随着与王初枝的交涉结束，刘连高答应了将汽车组装车间改造成安全的堡垒，在那儿他可以使用的机械设备是全厂最多的，随后他的意识便从已经被拆的差不多的机械蜘蛛上转移走了。
虽然他可以同时控制三四台机械，但是接下来需要做的是个大工程。
正当众人商量是否要休整一下时，他们的手腕上形同运动手表的强制登录器却震动了起来。
竟然是胡曼蝶博士发来的通讯请求，所以大伙儿赶紧点屏幕接了起来。
“红凌给我开辟了一条通讯路线，但是十分不稳定，长话短说，她给我传递了一条信息，破面者，也即是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尸团，它的意识现在正在无限膨胀，并且正在吞噬系统数据。”
“我需要你们分出一组前往中心医院那边，找到应急程序并启动防火墙模块，不然整个DSD-L程序都会瘫痪，红蝶会在中心医院帮助你们，简单的就像打开杀毒软件一样……红……没权限……必须人……”
一阵杂音过后，通讯随之而断，众人都紧锁着眉头。
“怎么办？”所有人都刷刷的看向了韩珂。
“大家都听到了，这次的事态十分紧急。”韩珂开始思索起来，“王初枝，你能将所有可能的地点告诉我吗？”
王初枝却摇了摇头，“胡博士怕你的执念强化能力可能会带来变故，所以我不能全部告诉你，不过下一个是城北燃气公司。”
“原来只告诉你一个人是这个原因吗？“韩珂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虽然已经清醒，但依旧躺在地上的齐翁，“也行，反正唯一的程序员现在也需要时间恢复。”
“这样吧，王初枝你留下，等齐翁恢复后，你们去执行关闭主控程序的任务，而我和Lucky负责去中心医院开启防火墙。”韩珂的目光移动到了黄小虫身上，“小虫，你也留下吧，齐翁现在很虚弱，王初枝又没什么战斗能力。”
“不用了，在我恢复期间，还有刘连高可以保护我们，况且我恢复后战斗能力不会输给黄小虫。”齐翁突然打断了韩珂，“你带上黄小虫吧，柯朴实，不，我是说破面者十分危险，你需要她的力量。”
看来齐翁认识那个变成尸团的破面者啊，不过眼下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韩珂并不想深究，“不，她目前看来还是最强的战力，我认为......”
“TM的，能不能不要把老子说的和个道具似得，你带着我带着的。”黄小虫不乐意了，“我决定了，我跟着韩珂走。”
虽然有些舍不得刚刚成为姐妹的王初枝，但是她更想要呆在韩珂的身边。
最终小队分成了两组，A组由王初枝在齐翁恢复后一同继续寻找主控程序，而B组则由韩珂、黄小虫以及Lucky前往中心医院启动防火墙。
“那就这样吧，如果你们先找到了主控程序，那直接关闭后我们现实中见，如果我们先启动了防火墙。”韩珂看了眼王初枝和齐翁，“那就城北燃气公司见。”
“不，还是京西物流中心见吧。”王初枝大致算了下距离，如果自己这队探索完城北燃气公司，那下一站就是京西物流中心，那边的智能化仓库也有着足以运行主控程序的电脑。
“如果入夜后你们没来，那我们会去中心医院。”王初枝并不愿去想如果B组任务失败会是怎么样，但是话还是要说清楚。
“行，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走吧。”
韩珂带着B组的成员，离开了大从汽车厂，向着珍德镇城区方向继续前进。
韩珂再次被那片黑暗所笼罩。
还是那面镜子，依旧是那道从右脸颊直至下巴的刀疤。
“哼。”镜中那个自称艾格的人发出了一声冷哼，“这是我的识海。”
“你的识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镜子又一次破碎，扎向了黑暗中的韩珂。
“没事了，没事了。”
黄小虫见躺在自己腿上的韩珂痛苦的喃呢着，伸手抚摸起了他的头。
感觉到有人在抚摸着自己，韩珂终于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黄小虫那关切的眼神。
韩珂坐起身后，看到了被钉在墙上的还亮着屏幕的机械蜘蛛，以及一旁正举着狗腿刀，疯狂的劈砍着它的王初枝。
另一边，Lucky早已醒来，正守在浑身都冒出了藤条的齐翁身边。
难道我还患有精神分裂症吗？
韩珂捂着疼痛的脑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机械蜘蛛死死的按在墙上，命悬一线。
也记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将机械蜘蛛拆的粉碎。
“别杀它。”韩珂想起了艾格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个变成机械蜘蛛的患者也许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王初枝闻言停下了劈砍，其实仅凭她的力气，最多也就给机械蜘蛛的外甲增加几刀划痕罢了。
“妈了个巴子。”获得了树人恢复能力的齐翁其实也早就清醒了，只是一直在思考问题。
“老子现在才想明白，老胡那龟孙的能力是操控塑料人体模特，不是拥有不死之身。
原来齐翁一直以为自己获得了塑料人体模特的那种不死之身。
所以他刚才与机械蜘蛛战斗的时候多是些不要命的打法，导致自己最后被折断了四肢丢在一边。
还好，大家都没事。
韩珂一边想着一边爬起身来，开始操作身边的一台电脑，机械蜘蛛就是在齐翁找到某个奇怪程序招呼自己去看时，才发起的攻击。
虽然他不是程序员，但都是2044年了，连学校上课都是用的电脑教学，谁还不会点电脑技术。
这台电脑之前已经被齐翁连接上了工厂的服务器，果然在桌面上打开的系统库中，韩珂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标。
是一辆红色的积木小汽车的样子，文件名却是一大堆乱码。
说不定这就是它的熵呢？
韩珂按下了Delete键，随着粉碎进度条的慢慢增长，那个有着小汽车图标的奇怪文件从工厂服务器内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被钉在墙上的机械蜘蛛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干扰的声音，可能这就是它的尖叫声吧。
随后竟然发出了电子合成的声音，“抱歉，我并不想攻击你们的。”
韩珂本想上前，却见王初枝率先搭话了，她是被治愈的丁级情绪感染患者，虽然非常痛恨这个伤害了自己队友的玩意儿，但同时她也能理解它。
毕竟在变成浑身都是羽毛的怪物时，她一样不能控制自己。
不同的是她的熵把她死死的锁在了家中，没有出去伤人罢了。
见那两人开始了交流，黄小虫问起韩珂，“你最后是怎么打败那个机械蜘蛛的啊？”
“当时我一心想着自己不能死，然后意识一模糊，醒来就这样了。”他并不想告诉黄小虫自己可能还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的执念强化能力吧。”
见韩珂自己也讲不清楚，出于信任，黄小虫也懒得再去追问。
随后她将自己与王初枝走出浴室后的事情告诉了大伙，“我们能进来，全靠王姐姐用电击枪的子弹短接了密闭门的电子锁。”
韩珂的心理倒是起了疑问：王姐姐？她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
另一边王初枝开始与机械蜘蛛交流起来，将DSD-L程序内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对方，而机械蜘蛛也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了她。
原来机械蜘蛛名叫刘连高，他是大从汽车厂的工程师，因为这几年的科技发展导致汽车厂的大部分工人都下岗了，随着大从汽车厂自主开发的工程AI机器人接近成功，他也面临着下岗的巨大压力。
他几乎大半辈子都在研发汽车，如果失业，将近五十多岁的他由于签署了不得转投其他汽车公司的保密合同，将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工作，久而久之患上了严重的思维障碍。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神智。”王初枝想要去拔下将其钉在墙面上的军用直刀，只是她那点力气却不够看，“那你可以帮助我们一起找到DSD-L的主控程序吗？”。
“你没必要去费力气拔那个匕首，我和其他的患者不一样。”电子合成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奈的语气，“我没有实体，我的意识被困在了工厂服务器中，这个机械蜘蛛的躯体，也只是我东拼西凑自己做的。”
刘连高曾试图控制着各种机械离开，然而就像遇到了空气墙一般，他并不能走出厂门。
“这样吗，但是你还能从另一个角度帮助我们。”王初枝说道，“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主控程序，我希望你可以把某个车间打造成一个堡垒。”
“你可以通过局域网控制汽车厂内的所有机械设备，所以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我想请你保护好前来避难的患者。”原来王初枝还有另一重打算。
“嗯？她之前说话有那么利索吗？”韩珂看了看王初枝，扭头问向黄小虫。
“就你利索行了吧。”黄小虫挥拳打在了韩珂胸口，也不知是撒娇，还是试图维护姐姐。
“痛痛痛。”他的肋骨之前差点被机械蜘蛛全部挤断，再被黄小虫一锤之下只觉疼痛难忍。
见韩珂不像是装出来的，黄小虫立马变了副模样，温柔的帮他轻抚起胸口来。
随着与王初枝的交涉结束，刘连高答应了将汽车组装车间改造成安全的堡垒，在那儿他可以使用的机械设备是全厂最多的，随后他的意识便从已经被拆的差不多的机械蜘蛛上转移走了。
虽然他可以同时控制三四台机械，但是接下来需要做的是个大工程。
正当众人商量是否要休整一下时，他们的手腕上形同运动手表的强制登录器却震动了起来。
竟然是胡曼蝶博士发来的通讯请求，所以大伙儿赶紧点屏幕接了起来。
“红凌给我开辟了一条通讯路线，但是十分不稳定，长话短说，她给我传递了一条信息，破面者，也即是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尸团，它的意识现在正在无限膨胀，并且正在吞噬系统数据。”
“我需要你们分出一组前往中心医院那边，找到应急程序并启动防火墙模块，不然整个DSD-L程序都会瘫痪，红蝶会在中心医院帮助你们，简单的就像打开杀毒软件一样……红……没权限……必须人……”
一阵杂音过后，通讯随之而断，众人都紧锁着眉头。
“怎么办？”所有人都刷刷的看向了韩珂。
“大家都听到了，这次的事态十分紧急。”韩珂开始思索起来，“王初枝，你能将所有可能的地点告诉我吗？”
王初枝却摇了摇头，“胡博士怕你的执念强化能力可能会带来变故，所以我不能全部告诉你，不过下一个是城北燃气公司。”
“原来只告诉你一个人是这个原因吗？“韩珂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虽然已经清醒，但依旧躺在地上的齐翁，“也行，反正唯一的程序员现在也需要时间恢复。”
“这样吧，王初枝你留下，等齐翁恢复后，你们去执行关闭主控程序的任务，而我和Lucky负责去中心医院开启防火墙。”韩珂的目光移动到了黄小虫身上，“小虫，你也留下吧，齐翁现在很虚弱，王初枝又没什么战斗能力。”
“不用了，在我恢复期间，还有刘连高可以保护我们，况且我恢复后战斗能力不会输给黄小虫。”齐翁突然打断了韩珂，“你带上黄小虫吧，柯朴实，不，我是说破面者十分危险，你需要她的力量。”
看来齐翁认识那个变成尸团的破面者啊，不过眼下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韩珂并不想深究，“不，她目前看来还是最强的战力，我认为......”
“TM的，能不能不要把老子说的和个道具似得，你带着我带着的。”黄小虫不乐意了，“我决定了，我跟着韩珂走。”
虽然有些舍不得刚刚成为姐妹的王初枝，但是她更想要呆在韩珂的身边。
最终小队分成了两组，A组由王初枝在齐翁恢复后一同继续寻找主控程序，而B组则由韩珂、黄小虫以及Lucky前往中心医院启动防火墙。
“那就这样吧，如果你们先找到了主控程序，那直接关闭后我们现实中见，如果我们先启动了防火墙。”韩珂看了眼王初枝和齐翁，“那就城北燃气公司见。”
“不，还是京西物流中心见吧。”王初枝大致算了下距离，如果自己这队探索完城北燃气公司，那下一站就是京西物流中心，那边的智能化仓库也有着足以运行主控程序的电脑。
“如果入夜后你们没来，那我们会去中心医院。”王初枝并不愿去想如果B组任务失败会是怎么样，但是话还是要说清楚。
“行，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走吧。”
韩珂带着B组的成员，离开了大从汽车厂，向着珍德镇城区方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