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黄会计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虽然在心理诊所上班，但是，她年纪大了并且不接待客户，所以，前台的小妹妹说有帅哥找她的时候，她一度怀疑是弄错。
“黄会计，你好。我是白昀的朋友，想来跟你打听点事情。”殷天仔细打量着黄会计，这是个打扮严肃、眼露精明的女人，正是理想中的线人。
“白医生？他已经不开诊所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黄会计以为他们俩是记者。
“白昀被抓警察抓了，我们是来帮他的。你能在这里留任，他应该也帮你说过好话吧？现在是你回报他的时候。”殷天笃定地说道，苏知暖对他的洞察力佩服地五体投地，居然能从这么小的细节上揣度出别人的心理。
黄会计叹口气道：“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老是惹上官非。你们要问什么？”
“白昀跟他的未婚妻关系好吗？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第三者？”殷天直白地问道。
黄会计起初是吃惊的表情，接着又浮现出愤怒：“你们知道了他未婚妻顾敏敏的事？那个女人是个极度贪慕虚荣的人。白医生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当时的他算是个很好的归宿了，可是那个女人并不满足，还在骑驴找马。”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个经常跑外勤的人，这一带的小街小巷我最熟悉，有一次为了抄近路回诊所，我走了诊所后面的一条小巷，谁知道竟让我看见顾敏敏跟一个男人搂在一起，吓得我又绕回去了。那个男人我认识，是白医生的一位客户，而且，是位很有钱的病人。”黄会计说出自己当年看见的事实。
“那个男人是不是刘沐滨？”
“是的，刘沐滨出事之后，其实我挺害怕的，但是，白医生是个好人待我又不错，这件事我如果主动说出来只怕是会对白医生更不利，所以，我保持了沉默，警方似乎对这件事也一无所知，一直没有人来问过我。今天，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会一直沉默下去。”黄会计无奈地说道。
“白昀本人知道这件事吗？”殷天问道。
“我觉得他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对顾敏敏弃他而去失望至极，如果他知道，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女人吧？”黄会计说道。
不！不对！苏知暖想起白夜说过：谁稀罕那种女人，我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白夜很可能是知道顾敏敏和刘沐滨的奸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苏知暖向殷天摇摇头，他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出奇地默契，殷天继续问道：“你知道白夜这个人吗？”
“白夜？没听说过，跟白医生有关系吗？”
看来黄会计也不知道白夜的存在，殷天换下一个话题：“白昀有爱慕者或追求者吗？”
黄会计笑笑：“其实以白医生的条件和外貌，说没有姑娘主动喜欢他是不可能的，不过，白医生的人品真是好，他从来不跟女客户或女同事暧昧，对顾敏敏很专一。”
“听你的口气，他是有爱慕者的，有没有名字叫罗锦艳的？或者差不多名字的？”
“没听过，你们有照片吗？让我看看，或者我能认出来。”黄会计建议道。
苏知暖拿出手机翻出罗锦艳的新闻，放大她的照片给黄会计看，黄会计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很久，不置一辞。苏知暖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她，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看这么久？
“莫非是似曾相识？”殷天若有所思地猜测道。
黄会计摘下老花镜，皱起眉头说道：“我应该是不认识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但是，她的眼神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黄会计，请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个线索对我们很重要。”苏知暖着急地说道。
黄会计再次戴上老花镜，端详着照片，许久她说道：“你们等等。”
一会儿黄会计捧着一本相册出来：“这是我整理的相册，里面有许多以前的同事，你们看看这两个女孩是不是有点相似。”
殷天接过册相，黄会计指着一张她本人和一个女孩的合影，照片中的女孩手捧蛋糕对着镜头腼腆地笑着，黄会计说道：“这是以前白医生诊所的前台接待，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她买了蛋糕过来跟我们一起分享，这张照片还是白医生拍的。”
苏知暖凝视着照片，很肯定地说：“这个就是罗锦艳。”
“你怎么认出来的？”
苏知暖指着女孩捧蛋糕的手说道：“这个女孩的手指甲很奇怪，小拇指上像有两个指甲，罗锦艳也是这样。”
殷天抽出照片，黄会计也戴上眼镜再次查看，黄会计说道：“小姑娘，你的眼力真好，我都没注意到她原来是二重甲，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是，她很有可能就是罗锦艳。”
“罗锦艳应该是整容了。”苏知暖想起她标准的网红脸，还有她说要回去化妆。
“这个前台女孩叫吴燕，说起来也是个本份的女孩子，干活勤快麻利，人也和气，有时候还给大家买早饭，就是长相一般。”黄会计回忆道。
“她有男朋友吗？跟白昀有什么过节吗？”殷天问道。
黄会计摇摇头：“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白医生对她也挺好的，没什么过节。”
如果毫无仇怨，那罗锦艳为什么来找白昀，甚至不惜用死来牵连白昀？殷天和苏知暖都陷入沉思。
黄会计主动说道：“只有一次，白医生对她挺愧疚的。因为我们这儿是心理诊所，有时候会遇上情绪不稳定的客户，有个客户突然在白医生办公室发火，把办公室都砸坏了，吴燕跑进去阻止他，结果被这客户打伤了脑袋，缝了几针。”
“然后呢？”
“白医生感觉挺对不起她，报销了所有的医药费，还额外给了她一笔营养费。吴燕伤好之后就回来上班了。这件事应该也没什么帮助吧？”黄会计说道。
“你已经帮了他很多了。”殷天说道。
“叮零零……”苏知暖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管力宣的电话。
“苏知暖，白昀可能真的会被起诉谋杀，我收到消息，刚刚他的前任未婚妻去了警局，她指控白昀是杀人狂。”管力宣语气沉重地说道。
“顾敏敏？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承认自己跟刘沐滨有染，她一直认为是白昀报复他们才杀了刘沐滨，由于害怕和愧疚她一直没向警方坦白，现在她知道白昀又出来杀人，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警方相信她吗？”
“现在正在搜证，我认为他们是相信的，毕竟顾敏敏是作为证人出来爆料的，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如果我们想救白昀，你估计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苏知暖问道。
“三天吧。”现在所有证据都对白昀不利。
苏知暖挂上电话之后心事重重，她把管力宣说的话告诉了殷天。
殷天问她：“到现在，你还是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苏知暖想了想：“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先替白医生谢谢你们，”黄会计送他们离开，她对殷天说道：“我看了一辈子的人，我也相信白医生是好人，而你，是那个能帮他的人，你女朋友，是能帮你的人。”
殷天惊讶地看着她，黄会计笑着关上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知暖没听清黄会计的话，她现在只关心怎么救白昀。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请白夜出来。”
“可是，那家伙……”苏知暖担心白夜就是真凶，白昀要因为白夜而接受惩罚。
“如果你相信白昀，那也要相信白夜，而且，我们是找出真相，不是隐瞒真相。”
苏知暖用力点点头。
三天后。
周超坐在位置上又点燃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一堆烟蒂了，他从没这么烦躁过。管局亲自下令彻查白昀一案，所有证据都指向白昀，偏偏罗锦艳的头一直找不到，搞得他结不了案。
今天上面居然通知他要派一个心理专家过来帮白昀做催眠治疗，依他看那家伙就是个狡诈之徒，暴打一顿还差不多，哪里需要治疗。
李健，就是那个方方脸的警官坐在他对面，他们俩也是老搭档了，颇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超哥，别郁闷了，没准那小子真是神经病，我听说他跟狱友炫耀他杀了人，哪有正常人现在会说这种话的。”
“我看他这是欲盖弥彰。”周超熄灭烟蒂，“走吧，去会会那个心理专家。”
周超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里除了心理专家还有管局的儿子和那个鬼屋的女孩，他凶神恶煞地走过去：“不是让你好自为之嘛！你一个女孩子居然敢掺和杀人案。”
管力宣挡在苏知暖前面：“超叔，我们也是想帮忙。”
“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这种变态杀手放出去了，就是危害社会。”
“告诉过你们多少次，办案千万别先入为主，案子还没破，你怎么知道他是变态杀手？”宋杨是警局资深心理专家，在容城警局的威望相当高。
周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宋杨拍拍苏知暖的肩：“丫头，我必须提醒你，如果白昀的第二人格真的是凶手，你很可能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黄会计，你好。我是白昀的朋友，想来跟你打听点事情。”殷天仔细打量着黄会计，这是个打扮严肃、眼露精明的女人，正是理想中的线人。
“白医生？他已经不开诊所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黄会计以为他们俩是记者。
“白昀被抓警察抓了，我们是来帮他的。你能在这里留任，他应该也帮你说过好话吧？现在是你回报他的时候。”殷天笃定地说道，苏知暖对他的洞察力佩服地五体投地，居然能从这么小的细节上揣度出别人的心理。
黄会计叹口气道：“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老是惹上官非。你们要问什么？”
“白昀跟他的未婚妻关系好吗？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第三者？”殷天直白地问道。
黄会计起初是吃惊的表情，接着又浮现出愤怒：“你们知道了他未婚妻顾敏敏的事？那个女人是个极度贪慕虚荣的人。白医生年轻英俊，事业有成，当时的他算是个很好的归宿了，可是那个女人并不满足，还在骑驴找马。”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个经常跑外勤的人，这一带的小街小巷我最熟悉，有一次为了抄近路回诊所，我走了诊所后面的一条小巷，谁知道竟让我看见顾敏敏跟一个男人搂在一起，吓得我又绕回去了。那个男人我认识，是白医生的一位客户，而且，是位很有钱的病人。”黄会计说出自己当年看见的事实。
“那个男人是不是刘沐滨？”
“是的，刘沐滨出事之后，其实我挺害怕的，但是，白医生是个好人待我又不错，这件事我如果主动说出来只怕是会对白医生更不利，所以，我保持了沉默，警方似乎对这件事也一无所知，一直没有人来问过我。今天，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我会一直沉默下去。”黄会计无奈地说道。
“白昀本人知道这件事吗？”殷天问道。
“我觉得他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对顾敏敏弃他而去失望至极，如果他知道，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女人吧？”黄会计说道。
不！不对！苏知暖想起白夜说过：谁稀罕那种女人，我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白夜很可能是知道顾敏敏和刘沐滨的奸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苏知暖向殷天摇摇头，他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出奇地默契，殷天继续问道：“你知道白夜这个人吗？”
“白夜？没听说过，跟白医生有关系吗？”
看来黄会计也不知道白夜的存在，殷天换下一个话题：“白昀有爱慕者或追求者吗？”
黄会计笑笑：“其实以白医生的条件和外貌，说没有姑娘主动喜欢他是不可能的，不过，白医生的人品真是好，他从来不跟女客户或女同事暧昧，对顾敏敏很专一。”
“听你的口气，他是有爱慕者的，有没有名字叫罗锦艳的？或者差不多名字的？”
“没听过，你们有照片吗？让我看看，或者我能认出来。”黄会计建议道。
苏知暖拿出手机翻出罗锦艳的新闻，放大她的照片给黄会计看，黄会计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很久，不置一辞。苏知暖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她，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看这么久？
“莫非是似曾相识？”殷天若有所思地猜测道。
黄会计摘下老花镜，皱起眉头说道：“我应该是不认识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但是，她的眼神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黄会计，请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个线索对我们很重要。”苏知暖着急地说道。
黄会计再次戴上老花镜，端详着照片，许久她说道：“你们等等。”
一会儿黄会计捧着一本相册出来：“这是我整理的相册，里面有许多以前的同事，你们看看这两个女孩是不是有点相似。”
殷天接过册相，黄会计指着一张她本人和一个女孩的合影，照片中的女孩手捧蛋糕对着镜头腼腆地笑着，黄会计说道：“这是以前白医生诊所的前台接待，那天正好是她生日，她买了蛋糕过来跟我们一起分享，这张照片还是白医生拍的。”
苏知暖凝视着照片，很肯定地说：“这个就是罗锦艳。”
“你怎么认出来的？”
苏知暖指着女孩捧蛋糕的手说道：“这个女孩的手指甲很奇怪，小拇指上像有两个指甲，罗锦艳也是这样。”
殷天抽出照片，黄会计也戴上眼镜再次查看，黄会计说道：“小姑娘，你的眼力真好，我都没注意到她原来是二重甲，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是，她很有可能就是罗锦艳。”
“罗锦艳应该是整容了。”苏知暖想起她标准的网红脸，还有她说要回去化妆。
“这个前台女孩叫吴燕，说起来也是个本份的女孩子，干活勤快麻利，人也和气，有时候还给大家买早饭，就是长相一般。”黄会计回忆道。
“她有男朋友吗？跟白昀有什么过节吗？”殷天问道。
黄会计摇摇头：“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白医生对她也挺好的，没什么过节。”
如果毫无仇怨，那罗锦艳为什么来找白昀，甚至不惜用死来牵连白昀？殷天和苏知暖都陷入沉思。
黄会计主动说道：“只有一次，白医生对她挺愧疚的。因为我们这儿是心理诊所，有时候会遇上情绪不稳定的客户，有个客户突然在白医生办公室发火，把办公室都砸坏了，吴燕跑进去阻止他，结果被这客户打伤了脑袋，缝了几针。”
“然后呢？”
“白医生感觉挺对不起她，报销了所有的医药费，还额外给了她一笔营养费。吴燕伤好之后就回来上班了。这件事应该也没什么帮助吧？”黄会计说道。
“你已经帮了他很多了。”殷天说道。
“叮零零……”苏知暖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管力宣的电话。
“苏知暖，白昀可能真的会被起诉谋杀，我收到消息，刚刚他的前任未婚妻去了警局，她指控白昀是杀人狂。”管力宣语气沉重地说道。
“顾敏敏？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承认自己跟刘沐滨有染，她一直认为是白昀报复他们才杀了刘沐滨，由于害怕和愧疚她一直没向警方坦白，现在她知道白昀又出来杀人，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警方相信她吗？”
“现在正在搜证，我认为他们是相信的，毕竟顾敏敏是作为证人出来爆料的，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如果我们想救白昀，你估计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苏知暖问道。
“三天吧。”现在所有证据都对白昀不利。
苏知暖挂上电话之后心事重重，她把管力宣说的话告诉了殷天。
殷天问她：“到现在，你还是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苏知暖想了想：“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先替白医生谢谢你们，”黄会计送他们离开，她对殷天说道：“我看了一辈子的人，我也相信白医生是好人，而你，是那个能帮他的人，你女朋友，是能帮你的人。”
殷天惊讶地看着她，黄会计笑着关上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知暖没听清黄会计的话，她现在只关心怎么救白昀。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请白夜出来。”
“可是，那家伙……”苏知暖担心白夜就是真凶，白昀要因为白夜而接受惩罚。
“如果你相信白昀，那也要相信白夜，而且，我们是找出真相，不是隐瞒真相。”
苏知暖用力点点头。
三天后。
周超坐在位置上又点燃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一堆烟蒂了，他从没这么烦躁过。管局亲自下令彻查白昀一案，所有证据都指向白昀，偏偏罗锦艳的头一直找不到，搞得他结不了案。
今天上面居然通知他要派一个心理专家过来帮白昀做催眠治疗，依他看那家伙就是个狡诈之徒，暴打一顿还差不多，哪里需要治疗。
李健，就是那个方方脸的警官坐在他对面，他们俩也是老搭档了，颇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超哥，别郁闷了，没准那小子真是神经病，我听说他跟狱友炫耀他杀了人，哪有正常人现在会说这种话的。”
“我看他这是欲盖弥彰。”周超熄灭烟蒂，“走吧，去会会那个心理专家。”
周超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里除了心理专家还有管局的儿子和那个鬼屋的女孩，他凶神恶煞地走过去：“不是让你好自为之嘛！你一个女孩子居然敢掺和杀人案。”
管力宣挡在苏知暖前面：“超叔，我们也是想帮忙。”
“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这种变态杀手放出去了，就是危害社会。”
“告诉过你们多少次，办案千万别先入为主，案子还没破，你怎么知道他是变态杀手？”宋杨是警局资深心理专家，在容城警局的威望相当高。
周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宋杨拍拍苏知暖的肩：“丫头，我必须提醒你，如果白昀的第二人格真的是凶手，你很可能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