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面鸟
……
…………
没错！是一张老太婆的面孔，《千与千寻》我看了不下10遍，其中汤婆婆化身的怪鸟，十分让人注意。可与眼前这张面孔比起来，汤婆婆就算是和蔼可亲的了。
至少，她不像眼前这只这么死气沉沉，这么阴毒，一双人眼，在夜下寒光四射。而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还发现我看见了她！
四目交接，我除了背上直流冷汗，愣是不敢把眼睛移开。而“鸟“的眼睛则在每一次对视中都仿佛增大了一圈，直到牢牢把我的心神摄定。
恍惚间，我竟然开始四肢无力起来。起先我以为这只是自己胆小心慌，可连着提了两次力也迈不动手脚，这才让我真的害怕了起来。
幸亏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了赵灵和胖子的嘈杂声，把我从心智失守的状态中惊醒，打了个寒战后，身上又有力气了。等我再回头时，树上的那只人面鸟已经无影无踪！
我抹了把汗，定了定神，这才走出了病房。发现廊外的赵灵、胖子，还有一位护工大妈，正拦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正值医院多事之秋，医护人员难免有些紧张。从几个人的争吵中，我听明白，这个戴着眼镜的高个中年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来的。
他说不明白自己来医院的目的，只说是来找人的。但找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连是男是女？他都说不清楚！
赵灵很积极，想报警把人先抓起来。
可无凭无据的，就麻烦人家警察叔叔，这人家可不一定会来！
但赵灵又不肯放人就走，于是双方争执了起来。
倒是我在一旁冷观，看的仔细，认出了那个胖子是谁。当下也不说破，就劝赵灵别和他纠缠，把人放走了。
这一来，赵灵倒皱着眉头怪上了我。
我看着赵灵责怪的目光，心想和刚才那只人面鸟相比，你这点小鼻子小眼儿，简直堪称天使！便笑着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不是这里人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看着赵阿姨拦着这个男的，加上这几天院里事多，所以我就来问问，就这么给问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赵阿姨，见是个差不多50岁的中年妇女。虽然是个护工，但一身上下收拾的极干净整洁，让人看着就清爽，于是请教了一下她。
她举止挺得体，话说的也清楚。
因为这几天院里出了事，来往的人，她比之前要留意了一些。
大晚上，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在这里诡诡祟祟的，于是就多问了一句。哪知道对方就和自己吵了起来，幸亏赵灵来的快，不然还不知道这男的要做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谢过赵阿姨之后，就拉着赵灵下了楼。
“你拉我做什么啊？“赵灵不解。
“你没认出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啊？我怎么一点没印象！“
我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那男的是就是前几天我们在林家大宅里见过的公司高层啊！“
“啊，是他吗？该死，我刚才光顾着抓疑犯，怎么没想起他来！这么说来，他多半有嫌疑了！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想了想。
“也不一定，不如等明天和林家二太太通过电话，看她知不知情？“
我是李芸的救命恩人，问她个话，对方应该不会拒绝。何况李芸原来在林家的地位并不高。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和刚才那位“高层“有什么勾结。所以，还是比较放心的。
赵灵听了我这样的分析，也同意我的判断，要我明天要是问出什么来，得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没说那“人面鸟“的事，只简单回复在出事病床里没发现什么。
赵灵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所以接下来，就是去见她所谓的“嫌疑人“了！
下了楼，赵灵带我和胖子弯到小楼的后场。
我发现人面鸟刚刚蹲着的那棵大树也在场内。那树生的极高大，夜色下，月光阴冷，树影婆娑，疾风吹过，抖的万千树叶打摆子一样的沙沙作响。
别说赵灵，就是胖子也提了提衣领，忍不住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可够瘆人的！“
我也有点儿紧张，毕竟人面鸟的一幕才刚刚发生。
走近几步才明白，原来后场有一间由楼梯道改造的护工值班室。地方不大，但至少给护工们一个休息的地方。
我们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里面的东西也比较杂乱。因为房间冲着北面，又是整个后场唯一的屋子，显得寂静又阴森。唯一有些生气的房间里放着的一盆金鱼，游来游去倒是很灵活。
见人不在，赵灵脸上露出些失望，只好挑了帘子出门。哪知才刚走到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叫。
我和胖子以为出了事儿，赶紧跟了上来。就见赵灵指着一个老人骂道：“吴阿姨，大晚上的您不支声支气，就蹲在这里，要吓死人啊！“
我隔着胖子和赵灵，看了那佝偻着身体的老人一眼，心里不由一阵冰凉，第一个反应就是明明自己也路过老人的身边，居然都没发现地上蹲着的是个人。
那地上蹲着的老人也不说话，颤颤微微地站起身，可个头也足比赵灵矮了一个身子。我心里想，不知道她矮成这样，能不能胜任医院的工作。
直到赵灵骂够了，才带着我们回到了小楼正门。
赵灵急着问我和我胖子道：“怎么样？你们看清那个老太婆没有？“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门帘忽然掀了开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对方也被我们吓的不轻。
“哎哟，吓死我了！小赵，你不在楼里面待着，跑外面来做什么，又冷又吓人的。“
赵灵见是赵阿姨，心上略定，转眼想起什么来道：“赵阿姨，我想问一问，吴阿姨来我们这里多长时间了？“
赵阿姨面露疑色，但还是琢摩了一下。
“我都来了有七八年了，她比我更早的多，我估计怎么也得十来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吧！“
“哪她人怎么样？“
“还好吧，肯干活，就是不太爱说话。小赵，别是医院里面有什么事儿怀疑到她了吧？“
赵灵赶紧满脸堆笑。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刚才巡到后面，被她冷不防蹲在地上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问问你。“
“那就好，她人还好吧。要是院里有怀疑什么，顶多也就是把楼道里的废旧纸盒当废品卖了。院里有纪律，别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碰。“
变卖废旧纸盒什么的，几乎是明面上清洁护工们的福利，赵灵自然没话说。略微和赵阿姨寒喧了两句，赵阿姨便推辞到了和吴阿姨换班的时间走了。
过了一会儿，年纪差不多有60来岁的吴阿姨从后场里走来，默默的开始清洁打扫起楼道。
“你还别说，这老太太走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上身又是不摇不晃的。夜里隔着窗户看，简直就像是鬼在飘一样。“
胖子这话音刚一落地，就被赵灵打了一下。
“要死啦，你这么说不是成心吓我吗？我可是要值到后半夜的。“
“没关系，我陪你，看着你害怕，我也不落儿忍。“胖子笑嘻嘻的道。
看来胖子和赵灵的关系，在我没照顾到的片刻功夫里，有着加速度的发展。
可我心里却堵的慌，一直盯着老人。
但那老太太却像完全不知情一样，目无表情在楼道来回“飘“着。
到最后，胖子愣是死皮赖脸的和赵灵聊天到凌晨五点下班。原本他还想小护士回家，顺便好认个门儿，可惜对方住的是宿舍，没能得逞。
而我在发现下了班的吴阿姨往院外走去，赶紧拉着胖子也往外走。胖子一面笑着和赵灵道别，一面怨我发什么神经，用这么大力气拽着他跑。
我没功夫和他说清楚，只是一味地跟着那个吴阿姨后面，想把事情闹个清楚。
不为别的！
只为这老太婆的脸，和昨晚上那只人面鸟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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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一张老太婆的面孔，《千与千寻》我看了不下10遍，其中汤婆婆化身的怪鸟，十分让人注意。可与眼前这张面孔比起来，汤婆婆就算是和蔼可亲的了。
至少，她不像眼前这只这么死气沉沉，这么阴毒，一双人眼，在夜下寒光四射。而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还发现我看见了她！
四目交接，我除了背上直流冷汗，愣是不敢把眼睛移开。而“鸟“的眼睛则在每一次对视中都仿佛增大了一圈，直到牢牢把我的心神摄定。
恍惚间，我竟然开始四肢无力起来。起先我以为这只是自己胆小心慌，可连着提了两次力也迈不动手脚，这才让我真的害怕了起来。
幸亏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了赵灵和胖子的嘈杂声，把我从心智失守的状态中惊醒，打了个寒战后，身上又有力气了。等我再回头时，树上的那只人面鸟已经无影无踪！
我抹了把汗，定了定神，这才走出了病房。发现廊外的赵灵、胖子，还有一位护工大妈，正拦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正值医院多事之秋，医护人员难免有些紧张。从几个人的争吵中，我听明白，这个戴着眼镜的高个中年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来的。
他说不明白自己来医院的目的，只说是来找人的。但找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连是男是女？他都说不清楚！
赵灵很积极，想报警把人先抓起来。
可无凭无据的，就麻烦人家警察叔叔，这人家可不一定会来！
但赵灵又不肯放人就走，于是双方争执了起来。
倒是我在一旁冷观，看的仔细，认出了那个胖子是谁。当下也不说破，就劝赵灵别和他纠缠，把人放走了。
这一来，赵灵倒皱着眉头怪上了我。
我看着赵灵责怪的目光，心想和刚才那只人面鸟相比，你这点小鼻子小眼儿，简直堪称天使！便笑着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不是这里人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看着赵阿姨拦着这个男的，加上这几天院里事多，所以我就来问问，就这么给问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赵阿姨，见是个差不多50岁的中年妇女。虽然是个护工，但一身上下收拾的极干净整洁，让人看着就清爽，于是请教了一下她。
她举止挺得体，话说的也清楚。
因为这几天院里出了事，来往的人，她比之前要留意了一些。
大晚上，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在这里诡诡祟祟的，于是就多问了一句。哪知道对方就和自己吵了起来，幸亏赵灵来的快，不然还不知道这男的要做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谢过赵阿姨之后，就拉着赵灵下了楼。
“你拉我做什么啊？“赵灵不解。
“你没认出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啊？我怎么一点没印象！“
我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那男的是就是前几天我们在林家大宅里见过的公司高层啊！“
“啊，是他吗？该死，我刚才光顾着抓疑犯，怎么没想起他来！这么说来，他多半有嫌疑了！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想了想。
“也不一定，不如等明天和林家二太太通过电话，看她知不知情？“
我是李芸的救命恩人，问她个话，对方应该不会拒绝。何况李芸原来在林家的地位并不高。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和刚才那位“高层“有什么勾结。所以，还是比较放心的。
赵灵听了我这样的分析，也同意我的判断，要我明天要是问出什么来，得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没说那“人面鸟“的事，只简单回复在出事病床里没发现什么。
赵灵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所以接下来，就是去见她所谓的“嫌疑人“了！
下了楼，赵灵带我和胖子弯到小楼的后场。
我发现人面鸟刚刚蹲着的那棵大树也在场内。那树生的极高大，夜色下，月光阴冷，树影婆娑，疾风吹过，抖的万千树叶打摆子一样的沙沙作响。
别说赵灵，就是胖子也提了提衣领，忍不住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可够瘆人的！“
我也有点儿紧张，毕竟人面鸟的一幕才刚刚发生。
走近几步才明白，原来后场有一间由楼梯道改造的护工值班室。地方不大，但至少给护工们一个休息的地方。
我们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里面的东西也比较杂乱。因为房间冲着北面，又是整个后场唯一的屋子，显得寂静又阴森。唯一有些生气的房间里放着的一盆金鱼，游来游去倒是很灵活。
见人不在，赵灵脸上露出些失望，只好挑了帘子出门。哪知才刚走到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叫。
我和胖子以为出了事儿，赶紧跟了上来。就见赵灵指着一个老人骂道：“吴阿姨，大晚上的您不支声支气，就蹲在这里，要吓死人啊！“
我隔着胖子和赵灵，看了那佝偻着身体的老人一眼，心里不由一阵冰凉，第一个反应就是明明自己也路过老人的身边，居然都没发现地上蹲着的是个人。
那地上蹲着的老人也不说话，颤颤微微地站起身，可个头也足比赵灵矮了一个身子。我心里想，不知道她矮成这样，能不能胜任医院的工作。
直到赵灵骂够了，才带着我们回到了小楼正门。
赵灵急着问我和我胖子道：“怎么样？你们看清那个老太婆没有？“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门帘忽然掀了开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对方也被我们吓的不轻。
“哎哟，吓死我了！小赵，你不在楼里面待着，跑外面来做什么，又冷又吓人的。“
赵灵见是赵阿姨，心上略定，转眼想起什么来道：“赵阿姨，我想问一问，吴阿姨来我们这里多长时间了？“
赵阿姨面露疑色，但还是琢摩了一下。
“我都来了有七八年了，她比我更早的多，我估计怎么也得十来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吧！“
“哪她人怎么样？“
“还好吧，肯干活，就是不太爱说话。小赵，别是医院里面有什么事儿怀疑到她了吧？“
赵灵赶紧满脸堆笑。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刚才巡到后面，被她冷不防蹲在地上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问问你。“
“那就好，她人还好吧。要是院里有怀疑什么，顶多也就是把楼道里的废旧纸盒当废品卖了。院里有纪律，别的东西，我们可不敢碰。“
变卖废旧纸盒什么的，几乎是明面上清洁护工们的福利，赵灵自然没话说。略微和赵阿姨寒喧了两句，赵阿姨便推辞到了和吴阿姨换班的时间走了。
过了一会儿，年纪差不多有60来岁的吴阿姨从后场里走来，默默的开始清洁打扫起楼道。
“你还别说，这老太太走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上身又是不摇不晃的。夜里隔着窗户看，简直就像是鬼在飘一样。“
胖子这话音刚一落地，就被赵灵打了一下。
“要死啦，你这么说不是成心吓我吗？我可是要值到后半夜的。“
“没关系，我陪你，看着你害怕，我也不落儿忍。“胖子笑嘻嘻的道。
看来胖子和赵灵的关系，在我没照顾到的片刻功夫里，有着加速度的发展。
可我心里却堵的慌，一直盯着老人。
但那老太太却像完全不知情一样，目无表情在楼道来回“飘“着。
到最后，胖子愣是死皮赖脸的和赵灵聊天到凌晨五点下班。原本他还想小护士回家，顺便好认个门儿，可惜对方住的是宿舍，没能得逞。
而我在发现下了班的吴阿姨往院外走去，赶紧拉着胖子也往外走。胖子一面笑着和赵灵道别，一面怨我发什么神经，用这么大力气拽着他跑。
我没功夫和他说清楚，只是一味地跟着那个吴阿姨后面，想把事情闹个清楚。
不为别的！
只为这老太婆的脸，和昨晚上那只人面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