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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天壤之别存偏见

    锦儿待那峥王上来,冷冷问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条通道?不知这是到了哪里?”

    虞帝四处看看,也觉陌生,就把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峥王。():。

    峥王此时已经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容小觑,天文地理貌似无所不知,并且还能运用某种未知的、超脱人所控制的规律办事!

    峥王慎重地道:“至于为何还有一条通道……本王还真不太清楚,大概是在殿初建成时就有了吧,只是一直隐匿着,今天才被贵妃的慧眼看穿。这里应该是本府的一处废弃院落,专来堆放柴草乱物用的。”

    虞帝皱着浓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锦儿怎么不直接沿着原路回去?却来绕到这边,找出了这条另外的路?”

    锦儿答道:“皇上问得可是愚蠢!原路是一个深井似的筒壁,从上往下尚可,若是从下往上,对于我这没有武学基础的人,可是难如登天了。”

    虞帝听她答了一半,正待要问,锦儿却看着峥王说道:“实不相瞒。早在放倒那块石碑的时候,本妃就已猜到,定然还有一处出口。并且可以断定,本妃的那个姐妹就在下面……”

    峥王心下暗惊,表面只是仰慕地道:“本王深感佩服。还望贵妃不吝赐教,道出依据。”

    锦儿忖着,但告诉他无妨。也好对他有所警醒,让他注意自己的行动举止——“多行不义必自毙”,余下的就由他个人来领悟了。

    锦儿答道:“本妃久居山林荒野的无人之地,对于人味非常敏锐。邙寇带着本妃来到驱邪殿前的时候,本妃就分辨出了若有若无的新鲜人味在此,并且不是附近几个人的,所以本妃执意要打开殿门。但是进入殿内,里面的潮湿**之气迎面扑来,倒像是百十年来,都没与外界流通过似的。那抹若有若无的人味,也在这潮湿**之中消散了去。于是本妃断定,这座宫殿确实经年封闭。矛盾就出来了,刚才那股人味真实不假,却从哪里散发的呢?应该就是从地下了。待到你们把龟石打开,本妃已然可以确切的说,地底数尺之下有人,并且不止一个!那些人的气息,顺着缝隙经由龟石四围的散土,再通过殿门散逸了出来……”

    峥王闻言,变色一滞,几乎难以平静。虞帝听得神奇,问道:“锦儿,你说下面除了你那姐妹,还有别人?”

    锦儿寒着脸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邙寇下去之时,那些厮杀打斗之声,还真是妖邪鬼怪作弄出来的不成?分明是些被操控的可怜虫罢了!”

    说完这些,锦儿径直往拱门口走了出去,晾晒两人在那原地,当场面面相觑。()

    峥王强自镇定,虞帝疑虑重重。

    可是虞帝也不好再问锦儿把话说个明白,或者她早已说明白了。只是缺少相关的证据。

    何况峥王还是虞帝出谋划策的好儿子,在帮他虏获一个倾城倾国之美人上的功劳,怎么说也埋没不掉!

    这个儿子孝顺做媒,太合虞帝的意……现在却为一件俱无对证的事,来为难甚至治罪峥王,也特过河拆桥了些!

    虞帝心急之下,没理峥王,直接追了锦儿而去。

    锦儿见门就出,却也凑巧,在这峥王废弃的杂物院里,很快就出了府。自然不是向着初尘庵的方向。眼下最紧急的,是往梵王府去。

    虞帝赶来,没让锦儿多走多少岔路,一起到了梵王那里。

    虞帝迟疑地道:“不知那个邙寇,可曾找到梵儿了吗?梵儿常年很难见到踪影,就连朕亲自来请,他若不治的病,也没人能勉强他……”

    锦儿说道:“我自忖着,梵王应待见了邙寇。听说梵王救人的其中一个条件,便是那人即将死去。”

    虞帝忧心着道:“可是那个姑娘,不是即将要死,而是已经断气了啊!……”

    “我知道的”,锦儿闻言转过脸来,盯着了虞帝。此时此刻,她不想有人来提醒这点。尽管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想听到。

    锦儿的声音更加冻结:“梵王也许……要接的正是珀儿这样无治的病人。何况我和梵王还有一段交情,让那邙寇带上我的血衣,便暗含了火急之意。梵王若是拂去我的薄面,那我只好认了天意,什么也不说了。”

    虞帝看她不悦,叹了口气,抓起她的素手,柔声安慰:“梵儿会救她的。锦儿不要激动,朕只是说了万分之一的顾虑……走了,咱们进去看看。”

    清脆的金铃声响起,只听一个童仆报话:“梵王说了,闲人免进……但梵王又说了,若是病人的监护之人到来的话,可以网开一面,放之进去。”

    锦儿听他叙述得绕嘴,心想这位梵王的规矩,还真是多得有趣。

    锦儿掀起那宽大垂直的隔帘,轻轻径自进了。

    虞帝拔脚就要进时,却看那个童仆怯怯的脸,正挡在自己的胸前。虞帝一愣:“你干什么?”

    童仆嫩着声音,恬淡而又不卑不亢地道:“梵王说的是,病人的监护之人进得——贵妃娘娘是病人的姐姐,也是直系的主子,称为‘监护之人’毫不为过,皇上却是病人的监护之人吗?”

    虞帝呆了半晌,待他绕懂这小屁孩话里的意思,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

    以前每每有事来找梵儿,总是遭拒。今日沾着贵妃的光,终于换来机遇,能去梵儿的医诊之地瞧瞧。没想竟被另眼相待,阻拦了个正着。

    虞帝吓唬那童仆道:“快放了朕进去!不然朕端掉你的脑袋!”

    虞帝说着向前跨了两步,就要过得那墙隔帘。童仆见势不妙,左蹦右跳起来,身影快速繁复,阻得虞帝连迈脚的空隙都没。

    虞帝被晃得心烦意乱,有些恼了,斥道:“无赖小儿!你真的想让朕端了你的脑袋吗!”

    那个童仆边晃边道:“皇上摘了俺的脑袋,梵王说还能接上!”

    虞帝见他不吃硬的,再说他一介帝王,也犯不着如此没度量,为此小事就杀掉一个小孩的性命。

    虞帝哄道:“你只须放朕进去,朕就允了你的一个要求——你可以任意的提,朕绝无戏言!”

    “真的?”那个童仆兴奋的问,脸上的两抹红晕如同彤云,分外可爱俊俏。

    想必他清楚得很,皇上只要金口一开,他所念念难忘的奢侈之物,很快就能到手了。

    皇上郑重点头:“朕一言九鼎,绝不骗你。”

    那个孩子仰着天真的脸,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之物。他想要一张皇榜,由皇上御笔提上“悬梁济世”四个墨字,横挂在梵王的府宅门上,多威武啊……嘿嘿,何况梵王的高明医术,也不枉了这四个字。

    仆童暗暗为自己的想法欢喜,张嘴就道:“我想要皇……皇……”

    还没说得出来,突然听到一句轻缓渺远的传音,由远及近悠长的响起。由细变粗,由小变大,近至耳前时,已经如同雷声隆隆。

    只听那声音道:“你这意志不坚、易受诱惑之儿,择日赶了你去,自寻下落去吧……”

    仆童吃了一吓,颤了一跳,骇然色变,差点瘫软在地。舌头都打卷了,支支吾吾地道:“俺不要了,俺不要了……”

    虞帝见他如此,不明就里,还想着正要引诱成功,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虞帝难得绽出笑容,继续引那仆童的话:“刚才你说什么?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朕都依你。你肯帮朕的忙,朕不亏待你的!”

    仆童摇摇头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俺还是不说了吧……”

    虞帝怎会甘心,到了这种地步还放弃吗?

    虞帝暗暗一思,却是问道:“娃儿,你告诉朕……刚才,你说想要‘黄……’,黄什么呢?朕多给你准备些来!”

    仆童聪敏得紧,识得虞帝的圈套,笑道:“皇上,您听错了,俺哪里说什么了?俺那是在唤‘皇……上……’,只是还没唤出,忽然就想到了梵王平素里的教训,也便不做声了。”

    虞帝气个半死,焦躁的道:“算了!算朕栽了!赖皮娃儿,你说,想要什么你说!朕免费给你就是!”

    仆童想道,俺没有帮他什么,却怎能要他的东西?

    奈何虞帝逼问得急,仆童答道:“现在时刻,俺只有一个最迫切的愿望,便是——皇上不要进去打扰梵王!”

    “朕不进去就是!你快些说!”

    虞帝其实还是希望他说出来,最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哪想,仆童眨着迷惑的眼,嫩生生地答道:“皇上怎么还问?最后一句,俺已经把愿望说了出来啊!”

    虞帝恍然大悟,这仆童的愿望就是——皇上不要进去打扰梵王!

    彻底没戏!虞帝气得脸色泛白,败坏之下,龙躯一撞,就把那小破孩撞翻了老远。正准备冲了进去,哪知里面,正好跌跌撞撞出一个莽形的身躯来,和虞帝碰个正着。

    吃痛之下,两个男人各自趔趄老远。虞帝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瞪眼一看,原来是那邙寇!虞帝问道:“你不是在照看那个丫头吗?怎么慌慌张张跌了出来?”

    邙寇跪拜,以谢冒犯之罪,带着敬重之意说道:“神医有言,说是只留贵妃一人在场就行!不然人多气杂,只会分了他的心神——能活的也医死了,该死的就更医不活了!属下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觉一股推力,直往着俺的后背催逼出来,就冲撞了圣驾……”

    虞帝闻言,胸膛起伏着道:“为何只让朕的贵妃进去?朕就是进去,他能如何?”

    邙寇乱神拦了他道:“皇上进不得啊,神医若是不喜人多,弃诊不治的话……贵妃娘娘会恨您的!”

    虞帝戛然噎住,无言僵在原地。良久,才甩甩龙袍的袖子,从旁边牢骚的踢来了把椅子,愤愤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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