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丝锦冰妻

38章 挟持太后作人质

    锦儿听得虞帝此说,眉头不禁轻皱了下,移步回到虞帝身旁,说道:“皇上,我早把生死看得很淡。:。既然皇上这样说了,不如先让邙寇带路过去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异常,我自不进那殿半步。倘若出现可疑之处,还请皇上连同邙寇,回避一处,待我独自探上一番,也方了却挂念。”

    虞帝知道拗不过她,沉重而又忧心地点了头道:“你若只是走近殿前看看,未尝不可。只是万万不要入内。”

    锦儿没有答话,示意邙寇继续前行。虞帝搓了下手,叹几口气,只好跟紧了去。

    还没到那殿门,却见魏太后不知怎地寻了过来。拐杖远远地朝锦儿这边一掷,自己却一袭华服坐地哭了起来。哭得有声有色,有涕有泪。

    可能真是触动了伤怀,才能哭出这般的悲愤忧愁。不然就难以谓之为哭,却只能称作号了。

    虞帝被这骤然的熟悉哭声,骇住了脚步。虞帝清楚的记得,只有一次,他闻过这哭声。

    虞帝年幼的时候,调皮捣乱,魏太后屡屡教之不改。一次他私自去狩猎场耍,用一讨来的弹弓玩意儿打鸟,却忽地从林子里窜出一只白额吊睛大老虎来,撕开血盆大口,就向少年虞帝咆哮而来。

    虞帝合该命大,双腿打颤之时,难立住身,顺着一道碎石崎岖的斜坡滚了下去,掉入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虞帝水性极佳,攀着岸上的树爬了上来,得以生还。

    浑身上下,包括头脸脖颈胸膛腿踝,皆是挂满了彩。当时天色已昏,魏太后哭得几次噎气,终于看到虞帝怯怯地站在了面前。

    这次虞帝的差点断命,惹得稳重的魏太后哭得昏天暗地,心肝儿疼了好多天。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虞帝每每想起母后当年撕心裂肺的场景,便觉一如昨日,难以忘怀。今番又见母后纵声悲苦,怎不感到难耐焦躁,冷汗横流?

    锦儿遥遥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快去扶她起身。幸亏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不然可就出了笑话。尽是你这做儿的不孝顺了。”

    虞帝依言过去,搀起老泪纵横的魏太后,向那峥王拿来的软椅上坐了。

    峥王在左边伺候,虞帝在右边给她捶背,说道:“母后不在宫里待着,跑到这儿却来干甚!若是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邪气,这可如好是好?”

    魏太后闻言,擦着泪儿,张口骂道:“这会儿你倒记起什么邪气!和那谗言惑主的狐媚子一道往驱邪殿时,你就没有想到邪气!你就忘了祖皇的规矩!年轻的时候,你性莽撞,惹得母后差点吓死也就罢了,现在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让母后省心!若是殿门打开,里面的妖邪之气窜了出来,充塞了整个皇宫,瘟疫祸乱四起……你要准备败坏祖上的基业了吗?!”

    虞帝自知理亏,急道:“母后,不像你所说的。()儿臣并没打算开那殿门,只是为了寻人,去到附近看看,哪会有什么要紧?是母后太多虑了,还是不要再发火了,火急最是伤肝!”

    峥王也是一副贤孙的面孔,好言安慰。

    魏太后哪里听劝?仍是泣着:“你们一并来糊弄哀家!直到把这家业败坏殆尽,你们才是自作自受!哀家到时两眼一闭,直接去了,也不跟着看这没落!只是到了那边,先祖先皇责怪起来,为娘却该怎么办呢?……”

    真是越说越凄凉了。虞帝被闹得没招,也深知祖皇的规矩更改不得,于是哄太后道:“好了,好了……就依母后之言,儿臣不过去了,行吧?”

    魏太后的眼儿一翻,浑浊的泪汪汪噙着,凄声骂道:“那你还不快叫了那狐媚子,不让她接近那片是非之地?若是出现什么差池,她又有几条命担当得起?!”

    虞帝惭愧不能帮锦儿的忙,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峥王:“峥儿,你去把贵妃和邙寇唤来。”峥王脸上赔笑,起身去了。

    走到两人面前,峥王笑道:“真是不巧。这事惊动了皇祖母,说什也不让去那驱邪殿。现在祖母有令,让贵妃等人前去回话。”

    锦儿微有迟疑,还是跟着峥王到了太后面前。

    魏太后却晾置着锦儿在旁,眼神犀利得恨不能剥皮抽心,瞪向锦儿身后的邙寇,问道:“你是哪个府上的人?贵妃新来,或许可以担待着些,你却是肆意助兴!宫里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得吗?”

    邙寇心里一凉,知道太后已视自己为对。只跪在地,微垂着面,不知该当何言。

    魏太后更气,喝道:“来人啊,把这不懂规矩、为虎作伥的奴才给我拖了下去,押入牢中!”

    几个彪悍侍卫上来,抓住了他。邙寇也不挣扎。

    为虎作伥?还不知哪个是虎呢?锦儿心里冷笑,挺身出来,拦个当道,语气寒冽似冰:“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妃指使他的。若想带走了他,先过本妃这关。”

    几个侍卫虽没见过锦儿,却也猜到她就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圣贵妃。当场色变,不敢再迈一步。

    魏太后厉声喝道:“哀家惩治犯错之人,与你何干?!……你们这些饭桶,呆着作甚?还不快押了这怂恿主上的奴才!”

    侍卫们不敢与锦儿直接冲突,拖着邙寇就要从她身旁绕过。锦儿只一闪,又挡立在前。

    如此反复几次,邙寇却也被拖出了几米开外。

    锦儿怒了,反身转回,一把揪住了太后的领子。太后一个寒战,直觉冷气从那领子上,阴森钻入四体八脉,连心跳都僵住了。

    这狐媚子要杀了哀家吗?魏太后哆嗦着嘴皮子道:“大胆!你……你干什么!”

    这边,虞帝和峥王当场呆了。良久,虞帝才喊一声:“锦儿,休得无礼!”

    魏太后的三魂七魄终于收回了些,听到儿子助话,气焰点滴聚起,色厉内荏地道:“大胆妖女!还不赶快放了哀家,以贱犯上,你活得不耐烦了?!”

    锦儿冷无表情,只说一句:“看来太后,还没真正见识过我的手段。在我眼里,人人平等,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妃,你也不是什么权倾一时的太后,你吓唬不了我。只需一根指头,我就能让你彻底变成残废。”

    随着锦儿的手上用劲,魏太后的衣领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太后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魏太后的脸上满是惊恐之意,竟是连话都连不成句了:“吾儿……峥儿……你们就任她来……胡乱欺负哀家……”

    那些侍卫早就不再拉扯邙寇前行,个个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魏太后的叫声越来越低,竟形同呜咽了。

    虞帝看到母后面色如纸,担心就要没了性命。大声叱道:“锦儿,快些放手!……”

    本来抱着观望之态的峥王,此时也是一惊,这个女人恼怒起来,还真下得了手!

    听得虞帝一喝,峥王急忙上前,要打落了锦儿的手。

    锦儿却换另一只手来捉太后衣领。刚才那手一晃,点到了太后的命脉处,一字一句:“还请峥王自重。”

    峥王怕他祖母真有什么闪失,慌忙停住招数,光芒闪烁的眼眸与锦儿对视,说道:“贵妃不看本王的面,却也得看皇上的面。还不放了太后!难道要造反吗?”

    虞帝听那峥王把“造反”一词扣在锦儿头上,忙打岔道:“贵妃是急躁脾气!你们那些侍卫,还不快把贵妃的人放了?!”

    侍卫们俱都松开了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锦儿的纤纤素手移离了太后的脉门,那抓衣领的手也松弛了些,最起码能让太后自在呼吸。

    很长时间过后,魏太后才复了气,呼吸慢慢顺畅起来。刚想挪动身子,不想衣领还在锦儿手中抓着,登时脸色再度灰白:“你怎……还不放过哀家?”

    虞帝也是一脸不解,看向锦儿。原本他很相信,锦儿是冷静且清醒的,不可能把事情闹入绝境。那样任凭朕再有心袒护,却也难以救得了她。

    这时峥王也道:“恃宠而骄,也太过分!贵妃的人已被放了,却还不放了皇祖母!”

    锦儿的唇淡淡挑起:“本妃若放了她,任她端出威风,一声令下,唤了侍卫们来捉拿本妃,从而阻挡本妃的正事吗?”

    众人脸色一滞。魏太后已经熬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叫:“你再不放哀家,哀家定要教人把你卸成一十八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锦儿不屑地道:“你信不信,本妃立刻就能让你变成哑巴,永生都不再来聒噪。还有,你若是再卖泪装悲的话,本妃只须一点玩意,便能让你笑到不可抑制,力尽而竭……”

    虞帝急道:“锦儿,不要乱来!……”

    魏太后唬得脸色发青带紫,却由不得她信与不信。这个狐媚子时而不时,总能出些怪招,那用常理来度,却是匪夷所思的。

    锦儿招呼邙寇过来,说道:“继续带路,往那驱邪殿去。这老太婆若是不想本妃进殿,也总得让本妃瞧瞧周遭的情况吧。至于进是不进,本妃自有断定,会叫你们心服口服。”

    魏太后一听锦儿是要去那驱邪殿,挣扎着道:“你这狐媚子,你这妖女!竟敢挟持了哀家!……快放下我,要去你自己去!”

    锦儿不睬太后,半揪半提着她的衣领,只顾去了。虞帝几人早已说不出话来,只得紧忙跟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