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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 冰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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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间顿时沙哑,声音幽幽哽噎,“谢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你的到来真是雪中送炭啊!”

    洛蓠微微的笑,“其实是我该感谢你,你让我懂得了这世间还存在着真爱……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守住心中的那份真爱,相爱的人定会再次相见!”

    送走洛蓠,我紧紧地握住那块玉牌,失声痛哭,心中再次坚定了信念——我与龙广瑄,同生共死!

    翠喜帮我收拾了几件衣物裹成包袱,“主子,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我摇了摇头,悄悄取出衣箱最深处的玉雕玲珑宝匣,放入包袱中,淡淡的笑,“你无需陪我,一路艰险。”

    翠喜俯身跪地,攥住我的衣角,“不,奴婢不怕,奴婢的命就是您给的……”

    我无奈的叹息,微微点头,“好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漆黑如墨的夜中,有人持着一盏宫灯,牵着一匹骏马,久久立在宫门口。

    那人一见我,轻声唤道,“毓凤——”

    我一惊,抬眸望去,那熟悉的身影是龙广珉。

    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亲自前来送我。

    龙广珉淡然一笑,低声道,“或许你从来就没有料到我会来送你,但我的的确确是来了,就在这儿等你,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多保重!很可惜我不能陪你远去西南,就让我的追风一路陪着你……”

    他来到我面前,解下风氅披在我身上,不由分说的将我抱上马背,轻轻握了握我的指尖,柔声细语,“一路平安!”

    我挽住缰绳,朝他温柔地一笑,“照顾好婉凤,她才是能够陪伴你一生的女人……”

    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我与翠喜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我的心恨不得立刻飞过群山峻岭,飞去龙广瑄的身边……

    阳陵关前,一队人马早已等候多时,为首之人竟是长信侯林安远。

    他打马来到面前,沉声说道,“老夫听闻毓凤姑娘星夜驰援壅关前线很是感动,特派副将宋毅一路保护姑娘的安全。”

    我默不做声,只是微微点头道谢。

    林安远跃下马来,凑上前一步,将一封信函塞在我手中,压低声音,“忽闻三殿下遇险,老夫也心急如焚,无奈没有太子手谕,麾下大军也出不了这阳陵关前去救援……这封密函你收好,将它交予蜀州刺史陈光亮,他一定会给予你们帮助的……”

    从未料想林安远居然也会帮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必须道谢,“多谢侯爷顶力支持,您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我俯身深深一拜,策马扬鞭而去……

    晨曦初露,万丈霞光,冬日里难得一抹融融的暖意照进我的心房,或许这五彩霞光就是好兆头,预示着龙广瑄一定会平安无恙……

    出了阳陵关,我害怕龙广琰会临时变卦,派兵追击,便没有南下去长沙郡,而是向西行进,预备过南郡直去巴蜀。

    持着舆图细细琢磨,宋毅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毕恭毕敬道,“晴姑娘的这招棋很险,巴蜀路难行,而且近年多有前秦流寇袭扰,怕是一路会很不安全。”

    我收起舆图,信心满满的勾起一抹微笑,“过巴蜀是去壅关的捷径,只要小心谨慎一定会平安到达。”

    星夜兼程两昼夜,顺利地通过了南郡,来到巴郡边缘的偏僻小镇。

    一行三人休整片刻,宋毅去打探前方道路,我吩咐翠喜备足干粮食物,顺带买来一袋盐,驮在马背上。

    翠喜问道,“这盐有何用处?”

    我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宋毅回来禀报,“前方一路上去都是山路,是进入巴蜀的唯一通道,据说这山道之上经常有山贼出没,最好是三五十人结伴而行!”

    我轻声笑笑,“结伴,我们三人不就是结伴而行么,孔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宋毅见我毫不畏惧,沉声说道,“晴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

    我抬眸瞥他一眼,冷冷笑道,“纵使前面是奈何桥、鬼门关,我也要去闯一闯!”

    ***

    一路西行,早就听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果真如此,毫不夸张!

    连绵起伏的山峦望不到头,山路狭窄崎岖蜿蜒,万丈深渊随处可见,更有些地方只能勉勉强强的通过一人一马。

    这日夜里,一行人来到一不知名的山口。

    山高云淡,月色明朗,这样的美景我却无暇欣赏。

    借着月色,宋毅策马走在最前头,打探前方道路,翠喜与我并驾齐驱,护在身侧。

    突然几个身着黑衣,手持火把的彪形大汉跃出草丛,拦在道路中央。

    宋毅唰的一声抽剑出鞘,挡在我面前保护着,翠喜惊声一呼,“不好,山贼!”

    我缓缓侧首,瞟了翠喜一眼,她见我从容不迫,也慢慢地镇静下来。

    为首的大汉扛着一柄寒光烁烁的大刀上前,我轻声咳嗽一声,示意宋毅不要轻举妄动,那大汉面露凶光,瓮声瓮气的自报家门,“我乃秦风寨的二当家,要想从此过,定要留下满路财!”

    “原来是二当家啊,失敬失敬!”我面无惧色的扬眉浅笑,故意说道,“您来迟了一步,我们随身所带之钱财都被官府劫去了……”

    “官府劫财?”那大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地望着我。

    “您有所不知,这官盐的价格又涨了,比去年翻了一番还多啊,这还要不要人活命啊!官府简直是谋财害命,榨干老百姓的血汗钱!”说着,抬眼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大汉,“哥几个也不容易,我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空着手回去!”

    我回首吩咐翠喜道,“将那盐口袋打开,分一半给这几位大哥,虽然不是钱财,但是还是请哥几个笑纳。”

    见我如此识相,那黑衣大汉的神色有所缓和,微微点头,“是啊,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敢问这位小娘子前往何处?”

    “我家相公是盐贩子,前去蜀州讨生活,敢问这位大哥,这儿前去蜀州还有几天路程,这道上规矩多么?”

    那大汉哈哈大笑,“去蜀州,行得快也就两天路程,这道上的规矩么,你且去报我的名字,一定没人敢阻拦你……”

    我躬身抱拳道,“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秦风寨二当家——秦力!”

    “原来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秦力,秦大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我的一席话说得秦力扬眉大笑,挥手示意身后其他几个山贼让出道路,放我们通过,还不忘拍拍宋毅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家小娘子还真是厉害!”

    ***

    过了隘口,我们三人一路狂奔而去,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

    直至天色微微亮,才驻马歇息,宋毅侧首深深看我一眼,长吁一口气,“您,您还真是女中豪杰,竟有这种魄力与智谋,令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我何尝不是提心吊胆,你看,这掌心里全是冷汗呢!”

    他含笑沉吟道,“您竟不像是宫中的女人,说起江湖行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呢?”

    我朗声大笑,“宋将军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我本来就是来自民间,市井江湖习气才是我的本性……我们加紧赶路尽快抵达蜀州,好借来精兵以解壅关之急。”

    西去蜀州,一路上又遇见几拨山贼,报出秦力的名号之后,纷纷顺利过关,看来他在道上面子颇大。

    快马加鞭又行过两日,这日黎明时分来到蜀州城外。

    抬首望着东方微微泛白的天际,遥望城头点点灯火,我只觉得异常的欣慰——这一路行来还算顺利,希望能尽快尽早的赶往壅关前线。

    进入蜀州城后,宋毅寻了一处偏僻的客栈让我先行休息,带上密函去蜀州府衙求见刺史陈光亮。

    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地等着盼着,直至深夜也没见宋毅回来,心里忐忑不安,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屈指算算,从郢安到蜀州已经耗时近五日,再也没有多余时间耽搁下去,今夜必须借到精兵,赶往壅关前线。

    深思熟虑了许久,我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趁夜色一探刺史府。

    没有料到小小的刺史府里里外外竟派了大队军士看守,围得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我绕着府衙足足转了三圈,也没有寻到任何机会混进去。

    看来只有使出我的‘杀手锏’了——翻墙而入!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长久没练习了,技艺有些生疏,好不容易找准时机翻墙跃入,怎知一不小心竟落入荷花池里,结果可想而知……

    一队持着火把的军士如天兵天将般迅速而至,刀枪剑戟齐刷刷地对准了我,我被人当作刺客捆成‘端阳节’粽子的模样,押到灯火通明的大厅之中。

    一排全副武装的军士一动不动地立在廊下,灯火烛光将正厅照的如白昼一般,一中年男子端坐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香茶,一见我,喃喃自语道,“又来了一个?今日为何此般忙碌,接二连三有人不远千里从郢安来蜀州拜访!”

    军士将我押伏在地,我挣扎着昂首大声嚷道,“你是蜀州刺史李光亮么?”

    “本官正是蜀州刺史李光亮!”他搁了茶盏,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冷哼一声,“这般不懂规矩的大呼小叫,您一定是太子殿下密报中所提到的那位千金之躯的晴毓凤姑娘了。”

    听他提及密报之事,顿时心中一片清朗——我将事情考虑的太过简单,原以为手持林安远的密函,李光亮就一定会帮我,没有想到他早已接到了龙广琰的密报。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以这些老官场的品性,定会唯命是从的效忠龙广琰!

    “你把宋毅怎么了?”我厉声质问,抬眸冷笑,“龙广琰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无奈今夜失手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性子烈的小姑娘,本官今日才算得见。”李光亮扬眉一笑,冷言冷语,“宋毅持着林安远的密函就想从蜀州借走三万精兵,真是痴人说梦!林安远那老贼自恃功高,便目中无人,害死镇国将军,本官已经忍了他好些年,这次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壅关前线十万火急之时,堂堂蜀州刺史还在计较官场的派系之争,真是太可悲,太可笑了……

    “你住口!”我毫无惧色的大喝一声,“此番前去是营救三殿下龙广瑄,与长信侯林安远何干?龙广瑄可是洪武皇帝陛下嫡嫡亲的儿子,大夏的昭明王……难道单凭此人还不够分量,请李大人亲自出兵么?”

    李光亮走近几步,连声冷笑,“姑娘所言句句珠玑,但您忘了重要的一条——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本官管不了太多,现在唯一的职责与首要任务就是将您与宋毅一同押往郢安,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你大可以押我回去,到时候定会受到龙广琰的表彰嘉奖,想必也很快会加官进爵了!”我轻蔑地瞟他,缓缓微笑道,“可你终究只不过是龙广琰的一条狗而已……”

    李光亮不怒不恼,垂眸淡然说道,“晴姑娘的比喻真是再恰当不过了,纵然一身虎胆,屡立战功,满腔抱负,良将之才……也是该杀就杀,毫不心软,在他眼中杀人不过如杀狗一般……”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陡然黯淡,长久地叹息一声……

    我定定地望住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从容不迫地说道,“听说李大人也是行伍出身,那么一定深知战事的惨烈,撇开昭明王不管,那壅关前线的无数将士也是人啊,他们同样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夫君,也需要有人前去搭救!难道您想看见无数母亲的泪水,听闻无数妻子的哭声么?”

    此言一出,李光亮一颤,我感觉他已经开始动摇,或许他已经被我打动……

    还需最后一击,我定要让他彻底动摇!

    细细回想,方才他说过的所有话语,我要从中找出破绽,一击即中!

    他言语中似乎提到了镇国将军,难道他是镇国将军洛云飞的旧部?

    突然想起临别时,洛蓠送给我的玉牌,心中一阵暗喜,幽幽地开口说道,“敢问李大人一句,您可是镇国将军洛云飞麾下旧部!”

    “洛云飞!”李光亮喃喃轻语,微微叹息,似乎陷入了旧日时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名字了,他被人诬陷为十恶不赦的魔鬼,被人陷害至凌迟处死……又有何人真正了解事实的真相!”

    我高喝一声,“既是镇国将军之旧部,我有一物呈给李大人过目,一切看过之后便知。”

    李光亮微微抬手,示意军士替我松绑,我轻轻解下出悬在胸口的玉牌,呈于他面前。

    他接过玉牌在灯下照了又照,看了又看,一言不发的思索了许久,忽而一句,“来人——迅速集结三万精兵,与本官一同奔赴壅关前线!”

    一时之间,乾坤扭转,我有些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木然问道,“为什么?”

    李光亮怅然一笑,“早些年的约定,见此玉牌如见镇国将军一般,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天明时分,人马集结完毕,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去壅关前线救援。

    刚出蜀州,漫天飘起了大雪,雪片大如鹅毛,寒风冷冽刺骨……

    李光亮抬首仰望漫天雪花,剑眉紧蹙,哀叹一声,“这雪一下就是十天半月,要趁大雪封山之前,抵达独孤山。”

    这恶劣的天气果然如李光亮所说一般,大雪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山道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悬崖……

    一路上已经有好几匹驮着粮草的战马坠落万丈深渊,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我来到悬崖边,探身向下望去,澜江宛如一条长长的碧绿丝带,顺着蜿蜒的河道在峡谷间奔腾不息,滚滚江水拍击着两岸峡谷的嶙峋怪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雪地上,身子顺势向崖边滑去,我伸手想要抓住崖边的杂草乱石,却没有抓住,心头大惊,大叫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宋毅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身扑向我,凌空拽住我的衣袖,沉声喝道,“快把手给我!”我惊惶地朝他伸出手臂,身子骤然腾空,耳边冷冽的风声呼啸而过,他陡然发力将我拽了上来……

    宋毅用力过猛,我还来不及反应,便重心不稳的跌倒在他怀中,他惊声问道,“您还好么?”

    我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骇之中,木然点头,“多谢宋将军救命之恩!”

    见我还倚在他怀中,宋毅羞得满面通红,垂首不敢再看多一眼,默默地将我扶起。

    李光亮闻声策马而来,瞟了我一眼,沉声说道,“雪中行山路要万分小心,如有任何闪失跌下这万丈深渊,怕是尸骨无存!”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屑,昂首问道,“请问李大人,此去壅关还有多少路程?”

    李光亮挽住缰绳,用马鞭指了指对面的群山,“现在我们前去的目的地不是壅关而是宁南?”

    “为何?”我惊愕不已,难道又横生几许变故,厉声质问他,“你说好要去壅关救龙广瑄的……”

    李光亮轻轻咳嗽一声,打断我的话语,冷笑道,“本官只是说不去壅关,又没有说不去救三殿下,晴姑娘多虑了。探子方才回报,壅关守军已经退往宁南小镇,还有二十里我们就可以到达……”

    未等他说完,我跃上马去,扬鞭打马在山道上飞驰而去。

    寒风夹着雪花,凛冽呼啸,让人睁不开眼,我的心中却好似有着一团熊熊火焰,龙广瑄与我近在咫尺,我恨不得生出一双飞翼,瞬间逾越眼前的崇山峻岭、峡谷沟壑,飞去他的身边……

    宁南,独孤山脚下的偏僻小镇,镇上不过百余人家,大队人马的来到给原本冷冷清清的小镇增添了几分人气。

    抵达宁南后,顾不上休息,挨家挨户打探龙广瑄的消息,可是寻了大半日也没有寻见他的身影。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宋毅领来一位裹着纱布的参将,“晴姑娘,这位是昭明王麾下的参将张勇……”

    一时心弦扣紧,没有见到龙广瑄,难道他已经……

    我颤颤巍巍的上前,低声问道,“三殿下龙广瑄……身在何处?”

    那参将双膝跪下,痛呼一声,“三殿下生死不明,怕是已经……”

    天啊!一瞬之间我不能呼吸,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毅手疾眼快地扶住了我,将我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急声劝慰,“晴姑娘,您可不能……”

    原以为自己很坚强,为了龙广瑄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都可以忍……但当听说龙广瑄生死不明的那一刻,我的坚强瞬间被彻底击垮!

    长久以来所隐忍的泪水汹涌夺眶而出,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能忍受这惊天噩耗,那颗血肉模糊的真心已经支离破碎,碎成了一片片,一块块……

    仰首倚在坚硬的椅背上,艰难地阖上眼,低低地问了声,“平南将军林俊溪呢?”

    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林俊溪与龙广瑄亲如手足,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张勇颤声答道,“三殿下身负重伤行动不便依然留守壅关营地,林将军不顾劝阻陪他一同留下……三日前末将再次上山去送给养,没有想到一场雪崩将营地完全摧毁……”

    “备马!”我陡然起身,疯了似的大喝一声,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我要亲赴壅关!”

    宋毅赶上两步,伸臂拦住我的去路,“大雪已将山道阻断,去不得……”

    “闪开!”我推开他,眼前一片模糊,泪眼婆娑的哽咽道,“他一定不会离开我,一定……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他在等我……”

    宋毅踌躇道,“可是……大雪封山,无法前行!”

    我斩钉截铁的咬唇一字一句吐出,“就是爬,我也要爬去!”

    越是临近壅关,我的心越是高悬,多么希望龙广瑄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平安地等着我……

    皑皑白雪没过双膝,依旧是一行三人,宋毅在前方探路,翠喜扶着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雪地里。一不留神我摔倒在地,尖利的寒冰划破我的掌心,渗出殷殷血丝,嫣红的鲜血滴在一望无际的白雪上,煞是好看,宛若朵朵傲雪绽放的红梅……

    翠喜心疼地抓住我的手,要给我包扎,我强忍剧痛微微一笑,“不碍事的,还是赶路要紧……”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具具蜷曲的尸骸卧倒在厚厚的白雪之上,喷洒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黑红的血块;刀枪剑戟,铁甲银盔,随意丢弃零落;四处所见都是染血的残肢断臂……

    我掩面悲泣,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沙场,我不想再这里多待一刻,这里的空气仿佛都透着浓浓的血腥味!

    猛然抬首望天,我声嘶力竭的悲呼,“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征战,为什么要有死亡……”

    “看,那是什么!”翠喜惊呼一声,寻着她的手指望去,隐隐约约有什么在寒风中飘扬……

    踉踉跄跄的向前奔去,只见红底金字一面巨大的旌旗直直的立在雪中,上书铁画银钩一个‘龙’字!

    旌旗猎猎迎风漫展,龙广瑄的旗帜在这儿,他一定就在此不远处……

    “广瑄,龙广瑄……”漫天白雪,盖不住我痛彻心扉的呼喊,远远地传开……

    夜幕降临,四周渐渐一片漆黑,远远传来几声野兽尖厉的嚎叫声……

    风雪交加,山间的冬夜如冰窖般寒冷,手足已经麻木,呵出的热气仿佛一瞬之间就凝成了冰珠。

    宋毅前去探路,我不想在原地等待,裹紧了风氅与翠喜摸索着相伴前行。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飞快地奔跑,点点淡绿似鬼火由远及近……

    “快跑,是狼!”翠喜惊声尖叫,拽着我飞快向前跑去。

    没有跑出几步,我被树枝绊倒,重重地跌伏在地,满面都溅上了雪屑,翠喜慌忙转身扶我,我一时难以爬起,推开她的手,大声嚷道,“你快走,别管我!”

    翠喜奋不顾身的拉住我的胳膊拼命向前拖着,颤声道,“就是死,奴婢也会陪着您!”

    头狼喘着粗气扑了上来,粗糙的舌头,锋利的獠牙已经碰到我的小腿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眼泪夺眶而出,大叫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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