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坠溪
学艺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亚辉的床位就分在明耀旁边。
这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此时却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互相背对着，谁也不理谁。
这一夜，亚辉睡得很不安稳，直到下半夜才入睡。与他相比，明耀睡得可就舒服多了，几乎是倒下就睡，一觉天亮。
天刚刚亮，亚辉就起床了。因为担心把别人吵醒，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亚辉，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诺尔正在院子里检查需要用的设备，看见亚辉有些意外。
“我睡醒了，就想出来走走。”
“你的身体？”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亚辉还蹦跳了几下。
“诺尔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亚辉走上前，询问道。
诺尔系好袋子，笑着回答道：“今天带你们去见识真正的野外。”
“要打猎吗？”
“打猎那还早呢，主要是教你们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时间也不早了，待会儿你去把同伴们都叫醒，大家吃完早饭就去。”诺尔将袋子背到肩上，转身进了仓库。
亚辉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去叫醒睡梦中的同伴，结果可想而知。
“起床了，诺尔师父今天要带我们去野外。”
有人仅仅翻了个身，没有回应，也有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洛可，师父今天要带我们去野外。”亚辉的语气很兴奋，尽管是他装的。
被唤作洛可的男孩迅速起身，从床上下来，野外这个词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在他的带动下，陆续有人醒来，亚辉不厌其烦地向他们传达今天的活动。无一例外，大家都很兴奋，根本没人在意被吵醒这件事。
“幸亏我多问了一句。”亚辉感到很庆幸。
洗漱完毕，一群孩子围坐在餐桌旁，七嘴八舌地讨论今天的野外活动。
亚辉顺利地融入其中，这让斯可明耀很不满意。
因为大昂年龄最大，体力也最好，理所当然地成了小队的队长，另一个人气很高的斯可明耀则是副队长。
诺尔给孩子们每人一个空包，让他们自己做出发前的准备。
“大家准备带什么去？我打算带这个！”男孩举起了手中的小罐，故弄玄虚地说道。
“那是什么呀？”孩子们十分好奇。
男孩打开罐子后连忙用手捂着罐口，只留出一个小洞。
“是蜢虫，好大一只！”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其余孩子拥在一起，都想目睹它的风采。
盖文亚辉坐在自己的床上，笑着看向人群，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带这么多换洗衣服，你在家里还真舒服。”斯可明耀讥讽道。
“是母亲她硬塞的。你还说我呢，自己不也一样。”亚辉看了眼对方的行李，笑着说道。
斯可明耀一把推开行李，面露愠色，被亚辉回击让他很气愤。
“我果然很讨厌你。”
亚辉的手停在了半空，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
“没有理由。”明耀说完这话便出了门。
“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改的。”亚辉轻声嘀咕着，可惜听众已经退场。
半小时后，所有人聚到外面的空地上。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众人齐声回答道。
“那就出发吧！”诺尔肩扛起大包，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孩子们的队伍。
此时还是早晨，周围笼着雾气，孩子们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避免湿气侵入身体。
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笑着打了声招呼。
“诺尔这么早就要练兵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做什么事都要趁早。”诺尔同样笑着作了回应。
离开族群区域，一行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前面有一条溪流，我教你们如何进行简单的处理，将其变成引诱剂。”诺尔放下肩上的大包，取出一个水壶和两样工具。
在诺尔的带领下，队伍顺利地来到小溪旁。
“过了这条小溪就是猎区了，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得擅自行动。”
“明白！”
“你们都过来吧，这条小溪很浅，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鱼呢！”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在确认水深之后，纷纷卷起裤脚下水。
“好凉！”
“真的有鱼哎，你看，就在那边！”
“哪呢？哪呢？”
“我看到了，大昂抓住它！”
一群孩子欢笑嬉闹在水里，一开始还会觉得溪水冰凉，到后面已全然不知。
然而也有人例外。亚辉站在岸上，将同伴们的背包摆放好，之后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呆呆地看着他们。
“你们要玩，我没意见，能不能到下游去，我可不想喝你们的洗脚水。”诺尔笑着说道。
“知道啦！”孩子们齐声答应，欢愉地跑到下游。
诺尔将装置做好后，对坐在石头上发呆的亚辉招了招手。
“亚辉，过来给叔叔打个下手。”
“嗯。”
“亚辉，如果想受族人尊敬，绝不能被水域限制。”
亚辉看了眼不远处的溪流，点了点头。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吧。我去提一桶水来，你看好这些东西，别让它被风吹散了。”诺尔拿出木桶，刚要转身，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叔叔，让我去吧。”说着，亚辉就要去拿木桶。
“不行。你有这份决心，我很满意。可万一再出什么乱子，就怕弄巧成拙啊。”诺尔没有同意。
“叔叔，让我试试吧。大家伙都在这，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有问题的。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亚辉尝试着说服对方。
诺尔看到他眼里的坚定，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你就用这个小桶吧，虽然量少，多跑几个来回就行，重在安全。”诺尔递过来一个小型的木桶，这本是他用来钓鱼的容器。
亚辉提着小木桶深吸了一口气，步伐坚定地迈向水边。
“它很浅，我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亚辉蹲下身子，不停地用言语安抚自己，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木桶放入水中。
当溪水的冰凉透过手指传达到神经，亚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等完全适应后，亚辉将手面彻底没入水中。随着木桶里的水量越来越多，他的心情变得难以名状。
“水里的我…”亚辉看着水中的倒影，入了神，就连木桶盛满都没有察觉到。
诺尔看亚辉迟迟没有回来，赶紧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亚辉对着水面发呆。
“亚辉，你没事吧？”诺尔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抱歉，让叔叔你担心了。”亚辉站起身，双手提起木桶，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轻不重。
“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叔叔。”
“嗯。”
此时的亚辉并不知道，他的状况已被不远处的斯可明耀尽收眼底。
“等着我送给你的大礼吧。”斯可明耀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笑容。
将水倒进大桶后，亚辉再次来到岸边，像上次一样蹲身弯腰，放下木桶。
“我抓到鱼了！”
“明耀好厉害！赶紧拿给师父，我们中午吃烤鱼！”
亚辉被叫声所吸引，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对上了斯可明耀的视线。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板着脸的斯可明耀，竟然对他露出了笑容。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亚辉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啊，鱼跑了！”
亚辉一愣神，那条鱼向着他的方向迅速游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张牙舞爪’追赶鱼的孩子。
这条溪流并不算宽广，孩子们追逐溅起了大量的水花。鱼在惊吓之下，逃得更快了，眨眼间就到了亚辉脚边。
“亚辉，快抓住他！”
大昂激动地喊道，他跑得最快，可离鱼还有一段距离。
盖文亚辉低头看去，那是一条布满金黄色鳞片的鱼。
“愣着干嘛！快抓住它呀！”大昂看亚辉不为所动，鱼就快溜走，十分着急。
情势之下，亚辉只好伸手去抓，奈何水里的鱼非常灵活，直接从他的指尖滑过。
大昂终于赶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亚辉一眼，责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孩子们陆续赶来，他们的神情与大昂差不多。
“哼，我们接着追！”大昂带头往前冲，一群人溅起的水花把亚伦淋了个通透。
早上温度本来就不高，浑身湿透的亚伦被冷水激得直打颤，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扑进了水里。
濒死的回忆席卷而来，亚辉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域，呼吸变得很困难。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状。是啊，仅仅漫过膝盖的溪流，又能出什么问题。
恐惧，无助，死亡之感渐渐包围了亚辉，他想发出声音求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混在人群中的斯可明耀回头瞄了一眼，他是唯一一个明白亚辉处境的人，但他选择了无视。
很快，亚辉的身体开始出现僵硬，明明睁着眼睛，视线里却是一片模糊。
“好冷，我怎么听不到声音，好安静。”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正坠向深渊，四下无光，也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无尽的水。
“我要死了吗？”亚辉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透出绝望。
就在他打算闭上眼睛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似曾相识的画面如同跑马灯，出现在他的眼前。
画面上，两只凶猛的野兽一前一后，将四个孩子困在中间，站在最前的正是手持木锤的大昂。
接下来画面一转，大昂手里的重锤飞了出去，凶兽将其扑在地上，利爪之下，血肉模糊。另一边，凶兽在人群中肆虐，鲜血四处飞溅。
“这是…大昂他们有危险！我现在还不能死！”亚辉在心里怒吼着，深渊里照出了一丝光亮。
“我要活下去！我要保护他们！”
水中的亚辉有了变化，两手握紧，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小片溪水。
突然间，亚辉坐了起来，眼前迅速恢复清明。
在远处监视的斯可明耀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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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此时却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互相背对着，谁也不理谁。
这一夜，亚辉睡得很不安稳，直到下半夜才入睡。与他相比，明耀睡得可就舒服多了，几乎是倒下就睡，一觉天亮。
天刚刚亮，亚辉就起床了。因为担心把别人吵醒，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亚辉，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诺尔正在院子里检查需要用的设备，看见亚辉有些意外。
“我睡醒了，就想出来走走。”
“你的身体？”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亚辉还蹦跳了几下。
“诺尔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亚辉走上前，询问道。
诺尔系好袋子，笑着回答道：“今天带你们去见识真正的野外。”
“要打猎吗？”
“打猎那还早呢，主要是教你们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时间也不早了，待会儿你去把同伴们都叫醒，大家吃完早饭就去。”诺尔将袋子背到肩上，转身进了仓库。
亚辉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去叫醒睡梦中的同伴，结果可想而知。
“起床了，诺尔师父今天要带我们去野外。”
有人仅仅翻了个身，没有回应，也有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洛可，师父今天要带我们去野外。”亚辉的语气很兴奋，尽管是他装的。
被唤作洛可的男孩迅速起身，从床上下来，野外这个词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在他的带动下，陆续有人醒来，亚辉不厌其烦地向他们传达今天的活动。无一例外，大家都很兴奋，根本没人在意被吵醒这件事。
“幸亏我多问了一句。”亚辉感到很庆幸。
洗漱完毕，一群孩子围坐在餐桌旁，七嘴八舌地讨论今天的野外活动。
亚辉顺利地融入其中，这让斯可明耀很不满意。
因为大昂年龄最大，体力也最好，理所当然地成了小队的队长，另一个人气很高的斯可明耀则是副队长。
诺尔给孩子们每人一个空包，让他们自己做出发前的准备。
“大家准备带什么去？我打算带这个！”男孩举起了手中的小罐，故弄玄虚地说道。
“那是什么呀？”孩子们十分好奇。
男孩打开罐子后连忙用手捂着罐口，只留出一个小洞。
“是蜢虫，好大一只！”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其余孩子拥在一起，都想目睹它的风采。
盖文亚辉坐在自己的床上，笑着看向人群，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带这么多换洗衣服，你在家里还真舒服。”斯可明耀讥讽道。
“是母亲她硬塞的。你还说我呢，自己不也一样。”亚辉看了眼对方的行李，笑着说道。
斯可明耀一把推开行李，面露愠色，被亚辉回击让他很气愤。
“我果然很讨厌你。”
亚辉的手停在了半空，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
“没有理由。”明耀说完这话便出了门。
“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改的。”亚辉轻声嘀咕着，可惜听众已经退场。
半小时后，所有人聚到外面的空地上。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众人齐声回答道。
“那就出发吧！”诺尔肩扛起大包，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孩子们的队伍。
此时还是早晨，周围笼着雾气，孩子们紧了紧身上的衣物，避免湿气侵入身体。
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笑着打了声招呼。
“诺尔这么早就要练兵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做什么事都要趁早。”诺尔同样笑着作了回应。
离开族群区域，一行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前面有一条溪流，我教你们如何进行简单的处理，将其变成引诱剂。”诺尔放下肩上的大包，取出一个水壶和两样工具。
在诺尔的带领下，队伍顺利地来到小溪旁。
“过了这条小溪就是猎区了，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得擅自行动。”
“明白！”
“你们都过来吧，这条小溪很浅，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鱼呢！”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在确认水深之后，纷纷卷起裤脚下水。
“好凉！”
“真的有鱼哎，你看，就在那边！”
“哪呢？哪呢？”
“我看到了，大昂抓住它！”
一群孩子欢笑嬉闹在水里，一开始还会觉得溪水冰凉，到后面已全然不知。
然而也有人例外。亚辉站在岸上，将同伴们的背包摆放好，之后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呆呆地看着他们。
“你们要玩，我没意见，能不能到下游去，我可不想喝你们的洗脚水。”诺尔笑着说道。
“知道啦！”孩子们齐声答应，欢愉地跑到下游。
诺尔将装置做好后，对坐在石头上发呆的亚辉招了招手。
“亚辉，过来给叔叔打个下手。”
“嗯。”
“亚辉，如果想受族人尊敬，绝不能被水域限制。”
亚辉看了眼不远处的溪流，点了点头。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吧。我去提一桶水来，你看好这些东西，别让它被风吹散了。”诺尔拿出木桶，刚要转身，一双小手拉住了他。
“叔叔，让我去吧。”说着，亚辉就要去拿木桶。
“不行。你有这份决心，我很满意。可万一再出什么乱子，就怕弄巧成拙啊。”诺尔没有同意。
“叔叔，让我试试吧。大家伙都在这，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也不会有问题的。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亚辉尝试着说服对方。
诺尔看到他眼里的坚定，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你就用这个小桶吧，虽然量少，多跑几个来回就行，重在安全。”诺尔递过来一个小型的木桶，这本是他用来钓鱼的容器。
亚辉提着小木桶深吸了一口气，步伐坚定地迈向水边。
“它很浅，我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亚辉蹲下身子，不停地用言语安抚自己，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木桶放入水中。
当溪水的冰凉透过手指传达到神经，亚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等完全适应后，亚辉将手面彻底没入水中。随着木桶里的水量越来越多，他的心情变得难以名状。
“水里的我…”亚辉看着水中的倒影，入了神，就连木桶盛满都没有察觉到。
诺尔看亚辉迟迟没有回来，赶紧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亚辉对着水面发呆。
“亚辉，你没事吧？”诺尔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抱歉，让叔叔你担心了。”亚辉站起身，双手提起木桶，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轻不重。
“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叔叔。”
“嗯。”
此时的亚辉并不知道，他的状况已被不远处的斯可明耀尽收眼底。
“等着我送给你的大礼吧。”斯可明耀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笑容。
将水倒进大桶后，亚辉再次来到岸边，像上次一样蹲身弯腰，放下木桶。
“我抓到鱼了！”
“明耀好厉害！赶紧拿给师父，我们中午吃烤鱼！”
亚辉被叫声所吸引，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对上了斯可明耀的视线。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板着脸的斯可明耀，竟然对他露出了笑容。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亚辉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啊，鱼跑了！”
亚辉一愣神，那条鱼向着他的方向迅速游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张牙舞爪’追赶鱼的孩子。
这条溪流并不算宽广，孩子们追逐溅起了大量的水花。鱼在惊吓之下，逃得更快了，眨眼间就到了亚辉脚边。
“亚辉，快抓住他！”
大昂激动地喊道，他跑得最快，可离鱼还有一段距离。
盖文亚辉低头看去，那是一条布满金黄色鳞片的鱼。
“愣着干嘛！快抓住它呀！”大昂看亚辉不为所动，鱼就快溜走，十分着急。
情势之下，亚辉只好伸手去抓，奈何水里的鱼非常灵活，直接从他的指尖滑过。
大昂终于赶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亚辉一眼，责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孩子们陆续赶来，他们的神情与大昂差不多。
“哼，我们接着追！”大昂带头往前冲，一群人溅起的水花把亚伦淋了个通透。
早上温度本来就不高，浑身湿透的亚伦被冷水激得直打颤，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扑进了水里。
濒死的回忆席卷而来，亚辉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域，呼吸变得很困难。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状。是啊，仅仅漫过膝盖的溪流，又能出什么问题。
恐惧，无助，死亡之感渐渐包围了亚辉，他想发出声音求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混在人群中的斯可明耀回头瞄了一眼，他是唯一一个明白亚辉处境的人，但他选择了无视。
很快，亚辉的身体开始出现僵硬，明明睁着眼睛，视线里却是一片模糊。
“好冷，我怎么听不到声音，好安静。”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正坠向深渊，四下无光，也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无尽的水。
“我要死了吗？”亚辉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透出绝望。
就在他打算闭上眼睛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似曾相识的画面如同跑马灯，出现在他的眼前。
画面上，两只凶猛的野兽一前一后，将四个孩子困在中间，站在最前的正是手持木锤的大昂。
接下来画面一转，大昂手里的重锤飞了出去，凶兽将其扑在地上，利爪之下，血肉模糊。另一边，凶兽在人群中肆虐，鲜血四处飞溅。
“这是…大昂他们有危险！我现在还不能死！”亚辉在心里怒吼着，深渊里照出了一丝光亮。
“我要活下去！我要保护他们！”
水中的亚辉有了变化，两手握紧，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出，染红了一小片溪水。
突然间，亚辉坐了起来，眼前迅速恢复清明。
在远处监视的斯可明耀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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