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地缺？怎么回事？”
乾胜男走后，鬼姬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名字在海州这片大陆上，实在是太有名了。即便是强如鬼姬，也不能轻视它的出现。
程成没有犹豫，将松山讲堂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对鬼姬说了一遍。其中关于复制项邪剑意的过程，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鬼姬听得满脸惊奇。
“你是说，那道剑意现在仍然存在于你的识海之中？”
“对，而且，我可以随时控制它再次演示出那一招来。”
鬼姬惊叹之余，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项邪，也算是这片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之一了，他竟然肯在第一次见面，就将地缺这样的招式送给你，真是难以想象。”
“我也不明白，也许，他是看在乾大小姐的面子上？”
鬼姬点了点头，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项邪为人孤僻，最不喜这些人情世故。乾胜男请他救你，他或可答允。但说他会为了给别人面子，便主动给你好处，那绝不是他的性格。”
顿了一顿，她话头一转，又道：“你觉得，你复制项邪剑意的能力，是来自生纹？”
程成坦承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他想不出其他可能，鬼姬也是一样，而她的兴趣，反而随之高涨起来。
“若是真的，这可是一样很有趣的能力，用来修习功法招式，可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我感觉，这恐怕还不是这种能力唯一的用处，你可以多多尝试，看看还能不能用它来做更多的事情。”
“更多的事情？”
“不错，你现在只是在识海之中复制对方的招数用于学习，那么有没有想过，这种复制，可以用在现实之中？”
“现实之中？姐姐的意思是，复制敌人的招数，反击回去？”
“就是这意思。”鬼姬淡淡笑着。
程成听着很是意动，但一时却不知如何去做，事实上，即便是之前的这次复制，都不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是半被动地完成的。
所以，一开始的尝试，便自然而然地无果而终。
程成失望之余，忽然想到，如果说，前次的复制，真是生纹的作用，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生纹有自己的主动性，就像是，活的？
“活的？”听到程成自己所做的推测，鬼姬的眼睛也是一亮：“有这个可能！感应生灵之气，淬炼生命之能，又不需要你的主导，就主动去复制项邪的招数，如果说它自己就是活的，这完全说得通。要不，你现在就探查一下？”
于是循着鬼姬的提示和指引，程成开始凝神内观。
可惜，以程成此刻的境界，神识的力量依旧十分微弱，在将精力集中到那道纹路古怪的生纹上之后，忙了半晌，也只能勉强分辨出它的大致结构。
要想探知它的精细之处，乃至于它的本质活性，却是力有不逮，勉强施为，反而使得自己神识疲倦，精力大损。不得已，他只得停了下来。
看到程成满头大汗的样子，鬼姬摇头轻叹了一声，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道：“算了，也怪我，没有考虑你的修为。过一阵吧，等我的伤好了，再助你探查。”
过了一日，乾胜男又乐滋滋地跑了过来，带来了乾泰恒的另一份手令。将两人从杂役直接转为了宣武堂的插班生。
“我爹也是死脑筋，一个劲地跟我规矩来规矩去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的。”
乾胜男热情地向鬼姬表完了功，便让程成去先把手续办了，说是怕夜长梦多。
程成心中苦笑，这赤金城都是你们乾家的，夜再长，这梦也多不到哪里去吧？转眼一瞥，忽然发现鬼姬在向他偷偷摇头挤眼睛，他顿时心中一亮，明白了过来。
这位大小姐哪里是怕夜长梦多？这分明是借故把自己打发走，好跟鬼姬姐姐单独相处啊。
“这样啊……”他咧嘴笑着，有心顺势离开，逗一逗鬼姬，却看到她神色中的慌张，不由得心头一软。
“大小姐，不着急，城主既然开了金口，还能有什么问题？我哥身子还不利索，要人照顾，我想再等一等，等他完全好了再说。”
乾胜男显然有些惊讶，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现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子不利索？要人照顾？你唬谁呢？前两天你都跑去松山讲堂扫地了，也没说要照顾你哥，怎么过了两天，反而不行了。”
程成愣了一下，刚要分辩，她立即抢着说道：“别解释，越解释越黑。你们当我傻呢？不就是想躲着我么？好！我现在把这封手令撕了，等柳家来要人的时候，看谁给敢给你们说话。”
“大小姐，你……”程成和鬼姬一阵气结，却是无可奈何。
片刻之后，鬼姬只得咬了咬牙，以一副壮士一去的神情，让程成先去宣武堂办手续。
“哥，你保重。”程成的眼睛里也有泪花。
……
……
程成来到宣武堂，首先将松山讲堂的专用扫帚交还给了罗庄。
罗庄早就听说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惊奇之余，却也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一天，于是拍了拍程成的肩膀，感叹道：“你算是我这里来去最快的人了。不过说起来，我可是一早就看好你的，要不然，为什么一上来就给你这把扫帚呢？”
程成听了，很想挤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奈何他实在不是这种人。
交完了班，程成这才前往宣武堂的正前院，找到名录处，把乾胜男给自己的手令交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浊重的咳嗽声响起，程成没有回头，就知道谁来了。
这个声音其实他听得并不是很多，但是却记忆深刻。因为这是来自那位饥渴难耐的柳家胖妇人，柳飞燕。
“哎哟，这可真是巧了，瞧瞧我看见谁了。”
柳飞燕一眼看到了程成，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
程成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在他的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柳飞燕，另一个，则是柳德中。看到这两位一起出现，程成只能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柳飞燕纠缠他和鬼姬前往柳家的问题。就算没有乾胜男在中间，柳家大概也不会招一个当众把自家子孙打到吐血的人回来做事。但是也正是有了这一档子事，柳家对自己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柳长老，是很巧。怎么今天会来宣武堂呢？”
“你说呢？”柳飞燕逼上前来，宽厚的胸脯，就像一座山一样，差一点就要压到他的身上：“我还以为是哪一个八面玲珑的小子，抱上了城主家大小姐的大腿，就欺负到我柳家头上来了。没想到，原然是你。”
程成看着眼前的光景，感觉压力甚大，只得退后一步，苦笑道：“柳长老说笑了，要不是尊府的德中公子欺人太甚，小人又怎么敢去招惹他？更不用说，把他打到吐血了。”
听到他用重音说出的最后几个字，柳德中瞬间瞪起了双眼，对着程成怒目而视：“赵勇，别以为有大小姐帮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柳家，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程成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不用动不动带上大小姐，我这人向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若对当天那一拳不服气，只管自己上来报仇，我绝不会用任何人的势力来压你。但你若是想搬出柳老太君来给自己壮胆，那么不好意思，我也不会笨到单枪匹马和你一个大家族硬抗。所以，你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会怎么做。”
话音落地，柳德中和柳飞燕都是一阵惊诧，片刻之后，柳飞燕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的意思，如果德中直接与你了断前事，你不会找大小姐出面？”
程成抬了抬眉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找靠山，至少我就不是。就怕是，德中公子自己没这个胆量。”
柳飞燕凝眉看了他一眼，暗暗点了点头，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念道：“看来，我还真没看错人了。”
紧接着，她突然叫道：“德中！”
“姑姑。”柳德中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有些狼狈：“您的意思是？”
“被人打了，就去打回来。人家一个海西府的愣头小子都敢放话，你怎么说？”
“这……”柳德中却丝毫没有被激励起来的模样：“姑姑，这，不就上了他的套了么？这小子他……”
柳德中想说的是，程成在项邪论剑时的种种表现，如果大剑师真的把地缺送给了他，自己再要想报仇，岂不是难比登天？
柳飞燕见他竟然如此犹豫，心中顿时一阵失望：“怎么？不敢么？你的修为明明高过他，却居然这么胆怯。如此，姑姑怎么帮你？”
“修为……”柳德中暗暗叫苦，心道：“当日我就比这小子高一阶，还不是被打到吐血？”
只是这话说出来实在太伤脸面，他只能放在肚子里。
“姑姑，您可不能上他的当，这事，只能请太姑姑……”
“别说了！”柳飞燕当场打断了他的话：“别动不动就请老祖宗，我柳家的绝技手段比谁家也不少，绝不会输给他。”
说着，她转向了程成：“这笔帐，就这么办了。德中会跟你一对一的一战定输赢。不过，你要是输了……”柳飞燕的大脸上，忽然再次出现了那种诡异而暧昧的笑容：“就还得到我家来干活，”
乾胜男走后，鬼姬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名字在海州这片大陆上，实在是太有名了。即便是强如鬼姬，也不能轻视它的出现。
程成没有犹豫，将松山讲堂发生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对鬼姬说了一遍。其中关于复制项邪剑意的过程，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鬼姬听得满脸惊奇。
“你是说，那道剑意现在仍然存在于你的识海之中？”
“对，而且，我可以随时控制它再次演示出那一招来。”
鬼姬惊叹之余，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项邪，也算是这片大陆上的顶尖强者之一了，他竟然肯在第一次见面，就将地缺这样的招式送给你，真是难以想象。”
“我也不明白，也许，他是看在乾大小姐的面子上？”
鬼姬点了点头，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项邪为人孤僻，最不喜这些人情世故。乾胜男请他救你，他或可答允。但说他会为了给别人面子，便主动给你好处，那绝不是他的性格。”
顿了一顿，她话头一转，又道：“你觉得，你复制项邪剑意的能力，是来自生纹？”
程成坦承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他想不出其他可能，鬼姬也是一样，而她的兴趣，反而随之高涨起来。
“若是真的，这可是一样很有趣的能力，用来修习功法招式，可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我感觉，这恐怕还不是这种能力唯一的用处，你可以多多尝试，看看还能不能用它来做更多的事情。”
“更多的事情？”
“不错，你现在只是在识海之中复制对方的招数用于学习，那么有没有想过，这种复制，可以用在现实之中？”
“现实之中？姐姐的意思是，复制敌人的招数，反击回去？”
“就是这意思。”鬼姬淡淡笑着。
程成听着很是意动，但一时却不知如何去做，事实上，即便是之前的这次复制，都不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是半被动地完成的。
所以，一开始的尝试，便自然而然地无果而终。
程成失望之余，忽然想到，如果说，前次的复制，真是生纹的作用，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生纹有自己的主动性，就像是，活的？
“活的？”听到程成自己所做的推测，鬼姬的眼睛也是一亮：“有这个可能！感应生灵之气，淬炼生命之能，又不需要你的主导，就主动去复制项邪的招数，如果说它自己就是活的，这完全说得通。要不，你现在就探查一下？”
于是循着鬼姬的提示和指引，程成开始凝神内观。
可惜，以程成此刻的境界，神识的力量依旧十分微弱，在将精力集中到那道纹路古怪的生纹上之后，忙了半晌，也只能勉强分辨出它的大致结构。
要想探知它的精细之处，乃至于它的本质活性，却是力有不逮，勉强施为，反而使得自己神识疲倦，精力大损。不得已，他只得停了下来。
看到程成满头大汗的样子，鬼姬摇头轻叹了一声，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道：“算了，也怪我，没有考虑你的修为。过一阵吧，等我的伤好了，再助你探查。”
过了一日，乾胜男又乐滋滋地跑了过来，带来了乾泰恒的另一份手令。将两人从杂役直接转为了宣武堂的插班生。
“我爹也是死脑筋，一个劲地跟我规矩来规矩去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的。”
乾胜男热情地向鬼姬表完了功，便让程成去先把手续办了，说是怕夜长梦多。
程成心中苦笑，这赤金城都是你们乾家的，夜再长，这梦也多不到哪里去吧？转眼一瞥，忽然发现鬼姬在向他偷偷摇头挤眼睛，他顿时心中一亮，明白了过来。
这位大小姐哪里是怕夜长梦多？这分明是借故把自己打发走，好跟鬼姬姐姐单独相处啊。
“这样啊……”他咧嘴笑着，有心顺势离开，逗一逗鬼姬，却看到她神色中的慌张，不由得心头一软。
“大小姐，不着急，城主既然开了金口，还能有什么问题？我哥身子还不利索，要人照顾，我想再等一等，等他完全好了再说。”
乾胜男显然有些惊讶，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现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子不利索？要人照顾？你唬谁呢？前两天你都跑去松山讲堂扫地了，也没说要照顾你哥，怎么过了两天，反而不行了。”
程成愣了一下，刚要分辩，她立即抢着说道：“别解释，越解释越黑。你们当我傻呢？不就是想躲着我么？好！我现在把这封手令撕了，等柳家来要人的时候，看谁给敢给你们说话。”
“大小姐，你……”程成和鬼姬一阵气结，却是无可奈何。
片刻之后，鬼姬只得咬了咬牙，以一副壮士一去的神情，让程成先去宣武堂办手续。
“哥，你保重。”程成的眼睛里也有泪花。
……
……
程成来到宣武堂，首先将松山讲堂的专用扫帚交还给了罗庄。
罗庄早就听说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惊奇之余，却也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一天，于是拍了拍程成的肩膀，感叹道：“你算是我这里来去最快的人了。不过说起来，我可是一早就看好你的，要不然，为什么一上来就给你这把扫帚呢？”
程成听了，很想挤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奈何他实在不是这种人。
交完了班，程成这才前往宣武堂的正前院，找到名录处，把乾胜男给自己的手令交了过去。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浊重的咳嗽声响起，程成没有回头，就知道谁来了。
这个声音其实他听得并不是很多，但是却记忆深刻。因为这是来自那位饥渴难耐的柳家胖妇人，柳飞燕。
“哎哟，这可真是巧了，瞧瞧我看见谁了。”
柳飞燕一眼看到了程成，情绪一下子激烈起来。
程成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在他的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柳飞燕，另一个，则是柳德中。看到这两位一起出现，程成只能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柳飞燕纠缠他和鬼姬前往柳家的问题。就算没有乾胜男在中间，柳家大概也不会招一个当众把自家子孙打到吐血的人回来做事。但是也正是有了这一档子事，柳家对自己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柳长老，是很巧。怎么今天会来宣武堂呢？”
“你说呢？”柳飞燕逼上前来，宽厚的胸脯，就像一座山一样，差一点就要压到他的身上：“我还以为是哪一个八面玲珑的小子，抱上了城主家大小姐的大腿，就欺负到我柳家头上来了。没想到，原然是你。”
程成看着眼前的光景，感觉压力甚大，只得退后一步，苦笑道：“柳长老说笑了，要不是尊府的德中公子欺人太甚，小人又怎么敢去招惹他？更不用说，把他打到吐血了。”
听到他用重音说出的最后几个字，柳德中瞬间瞪起了双眼，对着程成怒目而视：“赵勇，别以为有大小姐帮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柳家，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程成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不用动不动带上大小姐，我这人向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若对当天那一拳不服气，只管自己上来报仇，我绝不会用任何人的势力来压你。但你若是想搬出柳老太君来给自己壮胆，那么不好意思，我也不会笨到单枪匹马和你一个大家族硬抗。所以，你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会怎么做。”
话音落地，柳德中和柳飞燕都是一阵惊诧，片刻之后，柳飞燕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的意思，如果德中直接与你了断前事，你不会找大小姐出面？”
程成抬了抬眉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找靠山，至少我就不是。就怕是，德中公子自己没这个胆量。”
柳飞燕凝眉看了他一眼，暗暗点了点头，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念道：“看来，我还真没看错人了。”
紧接着，她突然叫道：“德中！”
“姑姑。”柳德中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有些狼狈：“您的意思是？”
“被人打了，就去打回来。人家一个海西府的愣头小子都敢放话，你怎么说？”
“这……”柳德中却丝毫没有被激励起来的模样：“姑姑，这，不就上了他的套了么？这小子他……”
柳德中想说的是，程成在项邪论剑时的种种表现，如果大剑师真的把地缺送给了他，自己再要想报仇，岂不是难比登天？
柳飞燕见他竟然如此犹豫，心中顿时一阵失望：“怎么？不敢么？你的修为明明高过他，却居然这么胆怯。如此，姑姑怎么帮你？”
“修为……”柳德中暗暗叫苦，心道：“当日我就比这小子高一阶，还不是被打到吐血？”
只是这话说出来实在太伤脸面，他只能放在肚子里。
“姑姑，您可不能上他的当，这事，只能请太姑姑……”
“别说了！”柳飞燕当场打断了他的话：“别动不动就请老祖宗，我柳家的绝技手段比谁家也不少，绝不会输给他。”
说着，她转向了程成：“这笔帐，就这么办了。德中会跟你一对一的一战定输赢。不过，你要是输了……”柳飞燕的大脸上，忽然再次出现了那种诡异而暧昧的笑容：“就还得到我家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