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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你的爱未免太廉价了吧!

    周竞存脸色凝重,目光带着寒凉。他冷静的替我拿东西止住血,然后直接将我横打抱起朝门口走去。

    我张了张嘴,低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最好给我闭嘴。”周竞存低沉的嗓音带着凌厉,让我有种他随时都要将我活活捏死的感觉。

    注意到他的那双深眸在剧烈的收缩,脸庞透露着浓烈的焦躁和慌张,我抿进唇,不再出声。

    一路狂飙,到达医院急诊。

    在路上时,周竞存已经打过电话给薛舰尘了,此刻他正在急诊室大门口等着。

    车还没停稳,驾驶座的男人便推门而下,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从车里抱出来,放上了薛舰尘的推车上。

    薛舰尘看到我和周竞存身上都沾有血迹,我又受伤了上,他第一反应一定认为是周竞存下的手。

    但看到周竞存俊美的脸紧绷到极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欲言又止的话便压制住没敢问出口。

    我被薛舰尘和护士推进处理室,他替我检查了伤口,我下意识想要避开,但注意到他待了手套和口罩,心底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薛舰尘给我上药包扎好,而后才打发护士先出,跟着才轻声问了我一句:“是竞存下的手?”

    我抬眸对上薛舰尘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他和周竞存是好兄弟,以前还没跟江慎霆闹翻之前,他们仨还有唐枫被圈子里的人称作f4。

    不过我跟他们的接触不多。

    薛舰尘皱了皱眉,他说:“这儿没人,你跟我说实话,如果真是他下的手,我肯定帮理不帮亲,我替你报警,你这属于家暴......”

    我透过薛舰尘的身影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沉着脸,漆黑的双眸像是能参透出浓墨一样,就这么淡淡地看着我,许久都不曾开口。

    薛舰尘的话还在继续,我也忘了提醒他别再说了,直到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小声嘀咕道:“哎,夏远,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你是不是吃多了?”周竞存嗓音沉沉,语气带着阴冷的寒意,他扫了薛舰尘一样,后者立刻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周竞存一直盯着他,好半响,薛舰尘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指着我的伤口说:“小伤,没什么事,失血也不算多,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住一晚也行。”

    周竞存没出声,薛舰尘说了句去安排病房,然后抬脚走出处理室了。

    瞬间,只剩下我和周竞存了。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他穿的还是睡衣,脚上也是穿的拖鞋,头发凌乱,此刻的形象与他平时截然相反。

    可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他碰触到我的血,会有事吗?

    想到这些,眉头下意识拧紧。

    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我不答应离婚,你就自杀?”

    身形挺拔的周竞存屹立在我身前,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一步,就这么和我保持着几步之遥的距离。

    周竞存的表情冷漠之极,深沉漆黑的双眼淡淡地盯着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他的话,更像是在轻描淡写的描写一件和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种淡是发自于内心深处的,让我产生了隐约的慌乱。

    我垂着眸,不敢去看他,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他,自己所担忧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想过要自杀,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解脱,但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他没有下楼发现,应该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所以,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但周竞存显然不信,见我不出声,他眯起眼睛,下颌的线条愈发紧绷:“你当真想要离婚?”

    我咬着唇,身体的每一个神经线都在隐隐作痛,窒息的感觉让我无法呼吸,心底有两个小人在拼命的争斗,许久之后,我重新抬起头看着周竞存,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意:“想。”

    “周竞存,我想要离婚。”

    周竞存呵声一笑,笑意低低长长,带着一丝轻嘲:“你不是自称爱了我很多年?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夏远,你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我看着在强烈的灯光下仿佛透露着一丝难受的女人,心像是被刚刚那把水果刀狠狠的扎了几下。

    我深深吸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是,我爱了你很多年,可我累了,我没办法去等候一个不爱我的人,你心里只有贺敏之,我无法看着你们亲密无间,我做不到了。”

    “既然做不到,两年前又为什么要答应?”

    “我以为可以暖透你的心,但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你的心根本没在我身上,我不想再空等候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了。”

    “所以,即便是怀着我的孩子,也要坚持跟我离婚?”男人的嗓音低到极致,淡漠的嗤笑透露着嘲弄。

    我用力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对。”

    “好,我如了你愿,天亮后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送到你手里,手续等你手上的伤恢复了通知我一声。”

    周竞存的呼吸沉了下去,带着急促和愠怒,他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喉结上下的滚动着,从喉骨深处发出的凉薄声音,让我的心口猛然一震,许久都没办法缓过来。

    他的话说完,已经抬脚转过身去了,最后留下了一句波澜不惊的结束语:“别墅留给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至于我的东西,你随便处理。”

    话落地,男人的身形也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我的双眸蓦然睁大,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早已没有他任何影子的空气。

    我没有哭,也没有掉眼泪,一切都看似正常平静的很。

    但心里的痛,却是我无法用言辞描述出来的。

    .....

    周竞存是真的走了,没有再回来。

    我被薛舰尘带去了病房,一个高级的单人间,他让我躺下早点儿休息,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自己的老婆让我来照顾.....”

    我看着他,连说话都觉得没力气,我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倒是不想管你,可关键我现在是你的负责医生。你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男人还不得把我拆了啊?”

    我没有在说话,侧身躺在病床上,将头埋入枕头里,难闻的消毒水味道让我觉得愈发难受,薛舰尘吩咐护士留意观察我,然后说了句早点休息便走了。

    我一直没睡熟,就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到天亮。

    我让护士替我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自己从病房走出,就看到好些天没见到的阿姨提着保温盒正往我这边走来,看到我,阿姨连忙快步上前,她搀扶着我,一脸担忧地问:“太太,您怎么受伤了?”

    看到阿姨,无疑是这两天最值得开心的时候了,我勉强挤出一丝浅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先生给我打电话,我就一大早赶回来了。”

    “嗯。”听到阿姨的话,我微怔了怔,他已经答应离婚了,又为什么还要阿姨回来照顾我?

    我真的宁可他对我不理不睬,连带着身边的人也不要理我,只有这样子,我才可以渐渐忘却,否则,我如何忘得了,如何舍得掉?

    阿姨陪我回了别墅,又悉心准备好早点让我吃。

    我问阿姨:“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阿姨眼神躲闪,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在,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我不免好奇,试探性问了句:“周竞存,让你去照顾谁?”

    “太太,您就别问了,先好好养着身体。”

    “是贺敏之吧?”我轻笑着:“你不用瞒我,我心里都明白。”

    “太太,我没去照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有些事情,我不好开口告诉您,以后,您还是问先生吧!”阿姨直视着我的视线,她很坦然的说不是照顾贺敏之,阿姨的话,我信,她没有必要骗我。

    可除了贺敏之,又还有谁值得周竞存这么上心?

    我讪讪摇着头,苦笑一声对阿姨说:“我跟他,没有以后了,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阿姨一脸震惊:“太太,您这儿还怀着孕呢,现在怎么....”

    “是我提的。”我打断阿姨的话:“我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离婚或许对我们彼此都好,至于孩子,还是我们共同的。”

    阿姨欲言又止试图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我没有给她机会,吃过早点后就以补眠上楼了。

    推开卧室的门,扑面而来的安静和空旷让我几乎要被淹没了,不过一夜而已,我们之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他生气不回来住的那些天,我已经很不适应了,接下来恐怕都将是我一个人度过了。

    这么想着,我便越发觉得空气中都充斥着冷清。

    一个上午,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卧室,像是被定格的雕塑一动不动。

    心口处好似被人挖空了,里头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但,我并不后悔。

    .....

    周竞存说到做到,真的没有再回来过,也没有再联系过我,就连宋岩和艾米也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

    和周竞存共同有牵连的,就只剩下阿姨一个人。

    但阿姨也不曾再我面前提过有关他的半个字,好像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样。

    明明是我想要的,可一旦真真深陷其中,我才会发现有多煎熬。

    我手腕上的伤,也在一天天恢复,可我并不希望好的那么快,我甚至想过要不要在来一刀,这样,我们就迟些办手续。

    但这样的想法,太天真,太不真实了。

    因为受伤,我在家待了好些天,每天都一个人待在卧室,就连馒头我都很少会逗它,完全提不起那个兴致。

    但工作,还得做。

    店面还在装修,陈陈不在江城,装修负责人联系了我好几次,希望我过去看看目前的进度是否满意,不然进入后续的完工在想修改就很麻烦,还会浪费材料跟金钱。

    我驱车到店面,虽然还没正式完工,但已经像模像样了,除了美甲,还加入了美容美体,每一个项目都跟身体有最直接的接触,所以从装潢用的材料和以后的每一个关卡都必须做到最好。

    我在店面待了大半天,又跟陈陈联系了一次,她这两天将所有东西备齐运送过来,让我也可以着手办理证件等一系列手续了。

    和陈陈通完话后,我立刻上网查了一下,需要用到什么资料。

    但我发现,必须要办理健康证才能到卫生部门办理卫生许可证。

    一下子犹豫一盆凉水浇到头顶。

    我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肯定不能做这个健康检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信赖的人做法人。

    我想到苏烟,自从上次打给她,她没理我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我拨通她的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一直到我快要挂断,才姗姗接起:“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没听到,你有事?”

    我问:“你最近怎么没跟我联系啊?”

    “我忙。”苏烟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暗淡,她问:“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我表情有些凝重,心慌慌的,我问:“你有时间吗?有的话,就出来见一面,我有点儿事情要你帮忙。”

    “好。”苏烟让我去她公寓附近的甜品屋等她。

    我赶过去时,她也刚走到门口。

    和她小半个月没见了,但并没有任何的陌生感。

    她伸手挽着我,我避开了,苏烟皱着眉问:“生我气了?”

    “没。”我摇了摇头,跟她走进甜品屋,找了个空位面对而坐下。

    苏烟淡淡地看着我:“方舟来江城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她。

    但她倒是淡定的很:“你上次打给我的时候,我们就联系过了,他上周来的,一直找我,想让我跟他谈谈,不过我没答应。”

    看着苏烟坚强的说自己的事儿,相比较,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见我不出声,苏烟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有些矛盾,不知道还要不要说?

    我抿着唇,想了想:“我跟上海公司合作的店准备办手续,我想以你的名字办证件。”

    “以我的?”

    “嗯。”

    “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怕周竞存分杯羹啊?”苏烟带着笑意,拖着下巴盯着我。

    我对上她的目光,把我和周竞存的事情跟她说了,苏烟怔着,她只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如果这个世界上,我所隐瞒的事情只能告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苏烟。

    我告诉她:“我怕是感染上艾滋了.....”

    “你说什么鬼啊?”苏烟一脸不信:“周竞存传染给你的?”

    我摆了摆头,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讲了,苏烟什么都没再说,直接抓着我的手起身,我连忙挣扎:“你放开我,你做什么?”

    “去医院,去医院做测试,夏远,你别自己吓自己,就算真得了我也陪着你。”

    “你先放开我。”

    “夏远,你特么的能不能听我的?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跟周竞存离婚?”

    我沉默着。

    苏烟喝声吼道:“你是不是傻?你有病啊!”

    我低头沉默着,苏烟气的哭笑不得,她问我,要不要去医院,如果不去她就立刻告诉周竞存。

    最终我不得不妥协跟她一块去了医院。

    但我坚持不去薛舰尘所在的医院,除了他还有蓝医生,他们都是周竞存的人。

    苏烟带我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排队,挂号,抽血做化验,暴露等级评估报告一天后才能出来。

    整个过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相反,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

    完毕后,我们从医院出来,苏烟安慰我:“好好吃一顿,回家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打电话给我,明天我们一起来拿结果。”

    我点了点头,跟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吃饭,没想到会碰见周竞存。

    他和贺敏之走在一起。

    男人表情淡淡,没有给我多余的眼神,一只手抄裤袋里,一只手则被贺敏之挽着。

    贺敏之对我微微一笑:“好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周竞存身上,但他已经抬脚带着贺敏之走进电梯了。

    而我,定在原地,浑身麻木。

    苏烟挽着我的胳膊,强行将我拉着跟进去。

    电梯里只有我们四个人,贺敏之故意出声:“夏远,你最近还好吗?肚子好像大了一点点。”

    “周竞存,你跟夏远还没离婚,就这么光明正大带着小三到处转悠,你也不怕自己闪着腰。”苏烟瞪了贺敏之一眼,冷嘲热讽地看向周竞存。

    我拉扯着苏烟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按照周竞存的脾气,他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任由苏烟。

    果然,在下一秒,他便不冷不热地开口道:“你连已婚男人的孩子都敢生,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周竞存的话,让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苏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我也是呆泄住了,我没想到周竞存会在贺敏之面前说出关于苏烟的痛处,看来,他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打算瞒贺敏之。

    我看着他,用力咬着唇,深深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不住的情绪溢了出来:“周竞存,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言辞恶毒,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周竞存眯着眼睛,薄唇上噙着极淡的弧度:“所以你又要用自残或者自杀来威胁我?”

    “周竞存,你还是人吗?夏远是.....”

    “苏烟。”我喝声制止:“我们走吧。”

    电梯门恰好打开,我拉着苏烟走出去了,周竞存的嘲弄,让我自取其辱,自己选择的路,无论结局如何,都必须走下去。

    从电梯出来,我拉着苏烟走楼梯离开了餐厅,苏烟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除了被他嫌弃,被他讨厌,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我是故意染上这个病,就是想传染给他。”

    我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加重,我看着苏烟,说了声抱歉:“连累你了。”

    “我才没事,反正他说的都是事实,我早就习惯了。”

    原本说的好好吃顿饭,连老天都不给机会,看来结果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这话,我没跟苏烟说。

    不想让她在为我担心了。

    我送她回公寓后,自己也回别墅了。

    等待是最难熬的,我给自己不断找事情做,连卧室的卫生都打扫了好几遍,可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阿姨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她问我:“太太,您没事吧?”

    我摆摆头,望着周竞存的衣橱发愣,在刚回来的时候,我是很想全丢了,但现在冷静了,又舍不得。

    .....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起来,吃过早点,又跟阿姨一起给馒头洗了澡,陪阿姨一块去超市买了菜,然后才开车去医院。

    我给苏烟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想自己去拿结果,让她不要担心,无论好坏,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样,就像是无所畏惧了。

    到了医院,坐在检查室门口排队拿结果,心情有忐忑,也有冷静。

    我低着头,双手交缠,紧紧握着。

    “夏远。”两道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一个是护士的,另一个则是....让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我僵硬地绷着脖子,一直不敢抬起头,一双黑色皮鞋在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男人的声音沙哑到了极致:“起来。”

    我沉默,保持不动。

    忽然,肩上一沉,我被直接从座位上提起来,四目相对,男人深沉的双眸紧紧盯着我看,带着逼人的神色,他薄唇轻启,缓慢地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

    “我来产检。”毫无说服力的回答。

    他自然不可能信,只是勾唇露出淡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着我的下巴,嗓音低沉暗淡:“产检什么时候改到化验科了?”

    眼神慌乱地躲闪,我试图转移话题:“你....你怎么在这里?”

    “夏远。”他眯着眼道:“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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