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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手谈

    托伶姨的福,死是死不了,可病情没有痊愈之前,按照这位天青司首席执行官的说法,休想踏出这间公寓一步,一想到自己变相的成为这娘们包养的小白脸,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本想给班佳人和八千打个电话,可发现手机也给丢了。

    伶姨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李言之,不过思前想后,他决定暂时不打。

    按照这位熟女的说法,左肩基本变为碎块,三处致命伤,所幸插入体内并不深,如果后心处在深入哪怕一公分,许是真武转世,也救不了他。

    不过能恢复的这么快,也着实让伶姨吃了一惊,像这样的伤势,每个半个月一个月,可是下不了床的,而李言之已经能吃饭,一边感叹年轻小伙子精力旺盛,一边感叹自己容颜凋谢,青春不在,恰如之前所言,伶姨确实是在床上喂的,目前以他的身体状况,只能喝一些清汤,伶姨就炖了滋补排骨汤。

    看到伶姨一说到自己昭华不负,青春已逝的委屈模样,不想再这上面多费口舌的李言之转移话题道:“你会医术?”

    喝了一口咸甜适中的汤,几日没有饭食下肚的李言之,感觉一阵饥饿传来,同时带来的还有全身的疼痛。

    “会一点,聊胜于无。”伶姨的神色回复了正常,没有了刚才少女般的骄纵。

    李言之盯着那张艳若桃李的绝色脸蛋,美目盼兮之余流露的成熟风情,根本不是那些涂了一堆化妆品的少女可比,这是举手投足之间对风月的熟稔入微,看到了伶姨,才明白古代总写妇人肤如凝脂,啄点降唇是什么意思,此等昭仪之容,没有岁月的沉淀是根本临摹不来的,一想到刚才贴靠在自己身前的风姿卓越,就又是一股邪火升腾。

    “看完了么?看完了喝汤。”伶姨白了他一眼,可心里却美的像18岁的少女。

    “哦哦,好。”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看的窘态被发现,李言之讪讪。

    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刚从昏迷苏醒的李言之脑袋多少有些昏沉,歪头再次陷入沉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

    房间内有昏黄的射灯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有人么?”

    不见伶姨,李言之把枕头垫靠在腰下,艰难起身,斜靠在床头。

    一觉醒来,比第一次要舒服许多,头脑不在昏沉,思绪回到那天晚上的午夜,此刻,他迫切想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次昏迷没有进入神识内?先生的也并未出现在梦里,而体内的先天之炁和眉心之处的灵气,安然无恙,李言之惊奇的发现,不管是体量还是气机的质量,似乎都有了质的飞越,那股盘卧在腹下的先天之炁,现在已经从靛蓝色变成了蓝色,眉心的灵气也从昏黄变成了黄色,两股气机,在体内不停的交叉循环,各自按照各自的运行路径,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和五脏,正在飞快愈合。

    “公子是在叫奴婢么?”伶姨换了一身飞鱼的日式和服,缎面丝绸,那双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面,轻轻趴在门槛上似是深闺怨妇,风情万种。

    李言之轻笑,那张依旧如纸的面色裂出一张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公子笑的很难看哦。”似是知道李言之要问什么,继续道,“谈谈?”

    “谈谈。”

    在伶姨的搀扶下,李言之进入公寓客厅,邻靠近落地窗的阳台,摆着一围棋棋盘。

    看见棋盘的李言之愣了愣,这是李言之的为数不多的爱好。

    突然想到之前班佳人所说,这伶姨曾经是太子爷的围棋老师,真有此事?

    俩人相对而坐,因为李言之的伤势,伶姨本想为他搬来沙发,可他执意行跪礼。

    这是对围棋的尊重,也是对伶姨的尊重。

    感觉到被刻意拉远距离的伶姨,轻笑,并不言语。

    打开窗帘,坐落在市中心的公寓,整个闹市的繁华,一览无遗。

    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坐姿,李言之的视线停留在棋盘上。

    黑子执先手,终局给白方帖子,时至中局,白子占尽优势,已然化龙,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白子对自己治孤本领过于自信,并未在咽喉位置补齐大龙,而是准备行十王走马势,若此时黑子舍弃虎口一鼓作气屠龙,白子必输。

    伶姨盯着李言之,面容娇俏,并未等李言之发问,率先回答:“如你所想,我曾经确实是太子爷的围棋老师,外界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至于悱恻我和太子爷上过床,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李言之尽量让自己探看棋局的姿势不触及伤势,听到伶姨的话,轻佻眉头,拉低眸子,脱口而出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伶姨莞尔,是她用力过度了,问道:“你也懂围棋?”

    “谈不上懂,只能是爱好,在伶姨这些国手面前,不敢班门弄斧。”李言之从棋局上收回眼神,盯着伶姨,眼神赤裸,正色道,“我在哪里?”

    “S市SZ区的洛神公寓,三栋19层,这一层都是我的。”

    “谁救了我?”

    “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

    “受人所托。”

    “谁?”

    伶姨掏出手机,划开照片,示意给李言之。

    果然,是天台上那个上半身缠满绷带的圆寸男人,腰间挎刀,低语道:“是他救了我?他叫什么名字?”

    “是他救了你,但是他的名字我无可奉告。”伶姨收回手机,看着李言之投来疑惑的眼神,扭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抱歉。”

    李言之深吸一口气,因为牵扯到伤口,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示意伶姨无碍,犹豫下个问题要不要问她。

    可能是看出李言之的担心,伶姨喝了一口清茶,说道:“你问吧,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

    “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你这里?”

    伶姨把之前在小巷救下甲由申的经过告诉了李言之,只是隐去了他的名字。

    伶姨动作优雅,掩青釉小杯喝茶的当隙,反问道:“该我问了?”

    李言之点头。

    “你和谁打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言之摇头苦笑,回想起教学楼天台上旗袍娘们的步步紧逼,就是一阵心悸,至于最后化雨剑之势对上旗袍女人漫天飞舞的银枪,已经是他能够突发奇想的极致了,如同掉入了回忆,李言之同样看着窗外的S市夜景,喃喃自语。

    “张九龄...张九龄...”

    听到李言之不自觉说出口的名字,伶姨的身形没来由得一阵趔趄,茶水撒了一地。

    看着李言之投来关心的眼神,一丝慌张被她很好掩饰,脱口而出道:“没事。”

    李言之把天台遇袭的事情告诉了伶姨,出于最起码该有的防备,他只是轻描淡写,毕竟有天青司的冲突在前,在李言之的认为中,伶姨是和郭牧野站在一起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李言之在说句话的同时,拿起来棋盘上的黑子,以天外飞仙的一手,卡在了白棋的喉咙,打蛇打七寸,如此一来这条价值八十目的大龙已然被杀。

    看到李言之调动棋局,伶姨突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

    并不回答李言之的问题,手执白棋,突然落在莫名其妙的落在下口双虎之处。

    “因为喜欢你。”末了加了一句,“你输了。”

    李言之瞪大眼睛看着伶姨,还未从那句‘喜欢你’跳出来时,视线再次落在棋盘上。

    “侧着看。”伶姨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感叹今夜月亮真圆,可月黑风高,哪来的月亮?

    李言之抬头,半信半疑的看着伶姨,侧头,恍然大悟。

    以退为进,把本是迷惑对方的十王走马势,仅仅落一子,却变成了三连星布局,直接把棋局拖入官子。

    李言之看着伶姨洋洋自得的小女子姿态,笑了起来。

    手谈第一局。

    伶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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