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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不要弱点

    此为防盗章  他母妃时好时疯,好的时候对他细言细语,还教他毒术和武功,坏的时候打他骂他,用毒折磨他。

    但无论如何,也是他娘。

    “娘,我要出去一趟。”

    顾晏生站起来,去衣橱里拿了一件太医院的衣裳换上,又将正门锁上,从窗户口跳出去,翻墙离开。

    他这景南宫的大门不会打开,里面的人除了活活饿死,便是等外面的人送东西进来。

    可打入冷宫的人谁还会惦记?

    即便有看管冷宫的嬷嬷也无济于事,一年能来一趟已是罕见。

    顾晏生初到冷宫,手里还有一些银财,身边也跟着几个人伺候,后来只进不出,钱财越来越少,跟在身边的人也一个个翻墙离开,投靠了其他人。

    唯独他与母妃两个,母妃疯症,他年龄尚小,着实受了不少折磨,直到渐渐长大,才开始为母亲分担。

    起初翻墙出去捡别人不要的,被别人逮住了打一顿,后来去偷东西,被逮住了又是打一顿,再后来开始找一些轻活做,依旧被人欺负孤立。

    渐渐的明白了,原来这世上没一个好人。

    或许有,可惜与他无关。

    既然都是坏人,少几个又能如何?

    景南宫位置很偏,偏到阳光晒不到,花儿长不好的地步。

    顾晏生路过御花园,匆匆一瞥拐入另一条路。

    御花园里开满了花,在何钰看来是小雅,在他看来是灰败。

    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将整个御花园填满,奢侈浪费。

    太医院位南,离这边有点远,顾晏生抄了近路,也花了一柱香时间。

    皇宫实在太大,内里嫔妃三千,宫女太监上万,宫殿庭宇无数。

    待大家吃过饭,洗了碗筷,他才拍了拍衣摆进来。

    这几日接连下雪,土地潮湿,走了一路,沾了不少泥土和雪花,轻轻一抖哗啦啦的往下掉。

    院判看见了,忙招呼他,“叶生,快过来坐。”

    顾晏生的化名叫叶生,去掉顾,晏生,叶生,同音。

    屋里生了炭,院判坐在椅子上,双手伸出烤火,“早上的龙诞香可处理好了?”

    要想学医,首先要学会处理药材。

    顾晏生刚开始只懂得纸上谈兵,这两年在太医院学到不少,接触的药材也越发贵重,偶尔还会自己写方子,深受院判喜欢。

    “处理好了。”他将腋下夹的书拿出来,放回一旁的书架上。

    “这么快就将《普济方》看完了?”院判吃了一惊,“你这一天一本,再过几个月我这太医院的书岂不是要被你看完了?”

    其实一天不止一本,偶尔闲了,一天两三本都不是问题,当然前提是写的不要太无趣。

    “太医院搜集了天下孤本,怎会这么快看完?”顾晏生坐在他对面,也伸出手,放在火上烤。

    医者很爱护自己的手,顾晏生的手常年浸泡药水,修长白皙,手心连个茧都没有。

    若说他是习武之人,还真没人信,就连何钰手上都有一层薄茧,尤其是经常握剑的手,虎口和手心等位置会磨出水泡,时间一长就成了保护膜。

    “太医院就是把全天下的书搜集过来也不够你看的。”院判哈哈大笑,“当年我跟你一般大时,看的书还没你一半多。”

    他赞赏的看着顾晏生,“将来你的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顾晏生不以为然,“师傅缪赞了。”

    恰逢刘御医端着药吆喝,“明妃的药,谁有空送去?”

    明妃儿子死了,自己又一病不起,下人们玩忽职守,竟没人来拿药。

    那药过了时辰不好,给明妃治病的又是刘御医,她若是因药不到位而死,这责任搞不好降到刘御医头上。

    下人们势利,太医院的人也势利,明妃这一失利,平日里挤着上去给她送药得赏钱的人如今一个个禁声,各忙各的借口有事就是不送。

    顾晏生正好闲着,“我去吧。”

    院判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态度却十分明显,不希望他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顾晏生站起来,接过方形的木托,端着离开。

    “我去去就回。”这句是跟师傅说的。

    院判摇摇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他经常看到顾晏生偷偷带药给宫女太监们治病。

    在皇宫太医院是专门给皇上嫔妃准备的,宫女和太监没资格看病,身居要职的拿点药,普通的只有死熬。

    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但是顾晏生会。

    对于他来说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不做个好人?以后方便做事。

    明妃投靠了大皇子的生母兴妃,日子过的不错,原先奢华热闹,现下门庭闲凉。

    顾晏生进去的时候连个下人都没有,他喊了一声,里屋里才有人奔出来,细看竟不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个。

    “红烟姐姐没来吗?”

    那女子是贴身伺候明妃的大丫鬟,平日里在里屋很少出来,接盘的都是红烟。

    “红烟妹妹刚挨了顿板子,在别院歇息呢。”

    顾晏生点点头,“药有点烫,姐姐小心。”

    那女子咧嘴轻笑,“嘴真甜。”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赏你的。”

    顾晏生随手接过,别了那女子,去了红烟住的地方。

    德明宫很大,内院是明妃住的,偏僻一些的地方留给丫鬟们住。

    顾晏生去了别院,找到红烟的房间,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含恨的声音。

    “冯正那个老王八蛋,自己赌输了竟将气撒到我头上!”

    冯正是大总管的名字,此人贪财好赌,几日来找顾晏生一次便是因为赌输了,打起他的主意来。

    顾晏生敲敲门,“方便进去吗?”

    红烟登时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门没关,进来吧。”

    她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刚挡住身子,顾晏生便推门进来。

    “听说你又挨板子了。”他从怀里拿出药瓶,“我来给你送药。”

    这个药比较麻烦,要搅成糊状才能上。

    “你这有碗吗?”

    “有有。”红烟连忙就要爬起来,牵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又趴了回去。

    “我来吧。”顾晏生将药暂时放在床前,自己去身后的柜子里翻。

    那柜子简陋,里面除了放了许多杂物之外,还有几件女儿家的私物。

    顾晏生目不斜视,拿了碗筷出来,重新坐回床边。

    “一日三次,伤口要及时清理。”

    他素来惜字如金,语句简单明了,不多说一句废话。

    红烟晓得,便主动开口,“麻烦你了,每次都是你给我送药。”

    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板子,平素生病了便半夜潜入太医院。

    太医院晚上是不关门的,顾晏生值班,通常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火堆前,目不转睛的看书。

    红烟去过几次,每次都能绕开他,翻到柜子里的东西。

    那时候她心道,这人可真傻,东西被偷了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你。”

    有一次红烟风寒发热,那药材放的又高,她垫了几次脚都够不着。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握住柄把,将箱子拉了下来,“风寒发热吃这个确实管用。”

    红烟这才惊觉,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而已。

    不过从那以后她也越发大胆,但凡有病便偷偷摸摸跑去拿药,没病也光明正大过去骚扰,扰的人家不得安宁。

    也不知道人家烦不烦她?

    红烟抬眼看去,几日不见,竟觉得这厮越发俊美。

    顾晏生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喜阴,又常年不见阳光,面色苍白到不正常,颇有一些文弱书生的感觉。

    红烟越看越满意。

    纵观整个皇宫,长的似他一般俊俏的,只怕也没几个。

    皇上样貌出众,他母妃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顾晏生自然不可能长的太差,否则谁敢说是亲生的?

    “牛肉,毛姜。”

    “干梅,鳗鱼。”

    “啊?”红烟愣了一下。

    “分食无恙,同食中毒而亡。”

    浅粉色的宫女服掺夹在明红与米白的太医服里格外明显,一眼便被人瞧见,进屋喊了顾晏生。

    红烟等了等。

    以前她每次都是夜班来,后来夜班换了人,白天人又多,她倒不敢来了,再加上挨了板子,躺了小半个月,再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以前见顾晏生没有压力,现如今顾晏生穿着明红色的太医服,从里面出来,竟让她觉得贵气。

    这人似乎天生与她不是一类人,配不上他。

    “找我什么事?”顾晏生脚步停下,高高瘦瘦的身形站在她面前。

    红烟今年十三,比顾晏生还大了一岁,刚进宫没多久,因家里有些关系,便把她送到了和善的明妃身边伺候,谁料明妃是慈善,奈何身边有恶狗。

    “进去说。”隔墙有耳,小心些总不是坏事。

    顾晏生眼中波光一闪,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他转身,带着红烟去了里屋。

    里屋是接待贵妃小主的地方,那些贵人生病了便宣,这里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

    “安全吗?”红烟还是有些不放心。

    顾晏生点头,“绝对安全。”

    正因为是招待贵妃娘娘的,门板做的极厚,能隔音,也挂了屏风,恰恰是谈话的地方。

    那中间有个茶几,顾晏生掏出火折子点火。

    红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唇咬的发白,“你昨天说的那个法子,我想试试。”

    她有个小姐妹,昨日险些被大总管侮辱了,那厮去了势,却还有那般想法。加上快要跑路,便肆无忌惮,主意打到她的小姐妹头上。

    烧茶的炭本就有些火星子,顾晏生点了火,又用细小的铁签翻了翻,炉里登时冒了火光。

    “然后呢?”

    “你有万全之策吗?”红烟低下了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同食而亡的法子是顾晏生给的,现在还要他想办法。

    这毕竟不是人家的事,过份麻烦人家不好。

    顾晏生将烫杯的壶放在火上,“有。”

    红烟面色一喜,“真的?”

    “嗯。”顾晏生冲她勾勾手,“你附耳过来。”

    红烟趴过去。

    “冯正此人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又极爱逞强好面子,你只需用明妃的势压他一压便是。”

    巳时出了点太阳,不算强烈,却也能供些暖意。

    红烟与众多宫女一起收拾屋子,今日天气好,娘娘说收拾收拾屋子去去霉。

    娘娘还是躺在屋内,不见客也不见人,只除了伺候在身边的大丫鬟,没人见过她,也不知她的死活。

    这里是正厅,离明妃睡的寝宫有些远,宫女们闲不住,便开始小声讨论。

    “你们说娘娘……”

    “不会的不会的,别瞎说。”

    如今最令她们担心的便是娘娘的身子能不能撑过去,若是撑不过去,这德明宫说不得要完。

    明妃与儿子不同,性子软,人也圆润油滑,轻易不得罪人,即便是对待最下等的宫女太监,也亲切和蔼,宫女们都挺喜欢她。

    可惜人善被人欺,大总管冯正仗着自己曾经服侍过上代皇后,假公进私,表面对明妃恭恭敬敬,背后里搞小手段。

    明妃念在他知道皇上不少秘密的份上一直忍让。

    当年的皇后是皇上最爱,三天两头去她的凤秀宫,后来死于狩猎,皇上伤心了很久。

    初始封何蓉为皇后,也是因为何蓉与上代皇后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温柔大气,一个善妒小气。

    久而久之皇上便鲜少来凤秀宫,何蓉觉得错都在冯正,总是让她扮演上任皇后,结果惹得皇上发怒,再也不来,便将冯正打发了。

    冯正跑来跑去,竟去了明妃手下办事,明妃对他也信任,一来便给了大总管的身份,在德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恰逢一道暗红色的太监服从走廊缓缓接近,红烟赶紧插嘴,“咱们还是盼着点娘娘好吧,有娘娘压着冯总管才不敢放肆,若娘娘不在,冯总管岂不上天?”

    这话是说他冯正不如一个女人,都快死了,威严依旧还在,压得他大气不敢喘?

    冯正脚步一转,又藏进了走廊深处。

    “你们看,冯总管吃的是什么?咱们娘娘吃的又是什么?”

    ——

    “冯正心中一定激愤,想证明自己比明妃更有威信。”顾晏生坐在红烟对面,给她用热的茶水洗了洗杯子。

    ——

    “娘娘吃的是什么?我吃的又是什么?”冯正冷哼一声从角落里出来。

    丫鬟们顿时一乱,“冯总管。”

    恰好是饭点,娘娘还没起身子,那菜便温在食盒里。

    食盒有两个,一个精致小巧,纹嵌了硬螺钿八棱黑漆,另一个花梨檀木,简单至极,连花纹都没有。

    两个食盒一个给娘娘,一个给冯总管,一样大,但是这区别却是天差地别。

    “打开看看。”冯正走到八棱黑漆食盒前。

    “不可啊,这个是给娘娘的。”红烟赶忙阻止。

    “给我打开。”冯正面有怒火,“出了事我负责。”

    红烟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牛肉,毛姜汤,鳗鱼,还有饭后的干果酸梅。

    冯正又掀开自己的看了看,白菜,豆腐,和青菜汤。

    ——

    “打着大义的旗号做事,一向是他惯用的伎俩,这厮一定会将饭菜交换。”顾晏生烫好了杯子,又烧好了水,白玉一般的手拿了布,裹住烫人的瓷柄,将茶倒入红烟的杯子里。

    ——

    “大胆。”冯正突然发难,“娘娘病危,太医叮嘱过不可闻腥,你们这是想害死娘娘吗?”

    他将两份食盒换了个位置,“那一份给娘娘,这一份我便替娘娘分忧了。”

    ——

    “只要他接下了给明妃的食盒,离死就不远了。”顾晏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那茶是极好的碧螺春,只有招待贵客才会用。

    “我有个疑问。”红烟手握在杯子上,“计划是很详细,但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顾晏生轻笑,脸上是镇定与自信,“就算被人发现了又怎么样?冯正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肯帮他?”

    他凑过去,小声说,“她们只会站在你这边。”

    ——

    砰!

    红烟跟在冯正后面,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花瓶,那花瓶倾斜,晃荡几声却没落地。

    被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接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安如姐?”红烟险些惊叫出来。

    安如连忙捂住她的嘴,“嘘。”

    里屋的冯正似乎听到动静,喊了一声,“谁在外面?”

    红烟一慌,安如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安静下来,另一只手撑在嘴边,学着猫叫了一声,“喵~”

    学的惟妙惟肖,宛如真的猫儿打鼾。

    “原来是只猫啊。”里面的冯正似乎放心下来。

    安如凑到她耳边细声细语,“你尽管做,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红烟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她擦了擦,别了安如,轻手轻脚跑去冯正的窗户下贴耳倾听。

    冯正吃了几口,又喝了汤,还嫌那汤难喝,无奈菜做的咸,他吃几口肉,就要喝一口汤,再尝尝其它菜。

    第一层放了小两盘,总共三层,刚刚冯正掀了两层,那底下还有一层,无奈做的卖相不好,看着就没食欲,浅尝几下放下筷子。

    “今天的御膳房怎么搞得?”

    他端了酒便要喝,肚子突然疼了起来,随后是心脏,然后是整个肺腑。

    不好,中毒了!

    他刚要喊,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四肢抽搐,嘴里也不断冒出白沫和血水,眼睛瞪着,煞是可恐。

    ——

    “冯正死后,你们就把在大厅里发生的事告诉明妃,有这么多人证在,明妃一定相信。”

    顾晏生不紧不慢的晃了晃杯子,里面青色的伢儿微微摇晃。

    “那食盒原先是给明妃,明妃一定以为是来杀她的,冯正做了替死鬼。”

    “明妃处世圆滑,很少与人结怨,且敢杀她的人就不怕承受后果。能承受后果的,在这后宫中没有几个,明妃心里一定有数。”

    “她怕是杀人灭口来的,所以绝对不敢声张。”

    ——

    “今日的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冯总管是突发心肌而死,都明白了吗?”明妃撑着虚弱的身子,满面灰败。

    那人看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嫌她知道的太多,到了杀人灭口的时候了吗?

    ——

    “只要有明妃掩饰,你便脱离了嫌疑,宫里的人势利,再加上冯正风评不好,大家都会觉得死得其所,没人会帮他报仇。你与这件事,也算彻底没了瓜葛,以后旁人来问,便按照明妃的说法,知道吗?”

    ——

    红烟心惊不已,所有的事态发展竟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步不差。

    他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但是在古代,没有这种机器,制造起来好像也很麻烦的样子,关键没有原材料,记忆里的何玉也不会做,于是何钰换了一种方法。

    将美景画出来。

    他自小跟着父亲去过不少地方,名山大川都玩遍了,这种画随手就能画两幅,一点不费劲。

    如果能用这种方法与顾晏生结个善缘也好,不行也最多是浪费点时间而已,何乐而不为?

    “少爷,你又盯上哪家姑娘了?”元宝嘟囔着,“我就说怎么连公主都拒绝了,原来是另有所爱。”

    何钰淡淡瞥了他一眼,“多嘴,少爷这样做自然是有少爷的用意。”

    元宝不信。

    出来的时候捧着大把字画,回去的时候一个都没有了,还不走正门,翻人家墙头,这不是作贼心虚,看上人家了是什么?

    不过景南宫是冷宫,里头除了少爷说要过继的三皇子之外,莫不是哪个妃子的闺女也在里面?亦或者当年跟着伺候的丫鬟宫女?

    当年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受宠过的,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身边也能留下几个忠心的宫女丫鬟,少爷一时兴起,看上她们也说的通。

    何钰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元宝被他盯得发毛,“少爷你还是罚我吧。”

    何钰回身继续走,“单腿跟上。”

    他主意最多,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元宝没有防备,惨叫一声可怜兮兮求饶,无奈何钰铁石心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跳着回来。

    这厮不爱活动,功夫也弱,吃不得苦,跳这么点路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也就在何钰跟前敢这样,这要是换个主子,早就把他打死了。

    何钰心胸大,而且有时候他挺羡慕元宝。吃了睡,睡了吃,无忧无虑。不用思考那么多,也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更不用像他一样每日雷打不动练功。

    “去找些人打听打听,最近宫里有什么动向?”何钰塞了一些银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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