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忘记了你的脸却忘不了那个轮廓
“不知道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有点像。(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
还是因为两个人命中注定会在一起，所以身上一直会有对方的影子，直到他们遇到彼此。”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风里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手机的闹钟铃声调成了五月的《突然好想你》，挣扎之后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春天好像已经快要过去了。
初夏，是让人充满活力的季节。在还没有炎热到不愿意动弹的时候。
米苏说，初夏的海，是最平静的去处。海风是柔软的，带着刚好合适的温度吹过脸庞，很舒服。
距离上一个寒假结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米苏一直为绘本的宣传在国内各地奔波着。
他寄了一本成书到我住的地方，我看了很多遍之后，就把它一直放在了枕头边。
走出房间，简忆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有关日本地震的报道。她最近工作很忙，总是要到接近十二点才回家，难得周末，才在家里闲下来休息。
“起来了？”她看到我走出来，转过头对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餐桌上，“早饭在那里。”
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前喝粥。“今天不去工作了？”
“恩，病人的情况好点了，我今天就先不去了。”简忆把遥控器甩在沙发的另一角，电视屏幕还是定格在了新闻频道。
她窝在沙发里，安静的，盯着屏幕，偶尔闭一会儿眼睛。
我就这么边喝着她煮的粥，边看着她。
“你是黎若书吗？”QQ提示音响起来，硬生生的穿插在了正在播放的歌曲里。
好像是三天前的晚上吧，简忆正在医院加班。
“是啊，你是？”我敲打着键盘把消息发出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头像。
“我是在简忆的博客好友里找到你的，我叫凯洋，是简忆的前男友。”过了几秒钟，对面就又发消息过来。
眼睛定格，音响里正在放张靓颖的《新不了情》，简忆很喜欢这首歌。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张靓颖的声音真的格外有特点。总觉得她的歌，很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窗边插着耳机平静地聆听。
把刷干净的碗放到碗柜里，简忆好像睡着了，关上电视，留了张纸条写上
“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午饭不用管我的。 若书。”
拎上帆布背包，穿着轻便的滑板鞋走到外面，天气有点闷，初夏持续的时间也许不会太久，炎热的盛夏就会到来了。
凯洋约我和他谈谈简忆的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看他好像很有诚意就答应了。
说了很多地方我都不认识，最后就约在了Missing。
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了他的照片，但是本人好像和照片上不是很像。
一进门，看到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左胳膊拄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右手握着咖啡杯，看着窗外的大街。(读看看小说网)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他的脸一半被阳光照射，另一半埋在阴影里，像是电视剧里的场景。走到桌子边他才转过头看到我，好像刚才一直身处于另一个世界，才回过神来一样。
“你好。”看到他的正脸，才觉得肯定没有认错人。
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你好，坐吧。”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他低着头喝了口咖啡，然后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最近喝咖啡挺多的，怕晚上睡不着觉，就不喝了。
他点点头。窗外，大街上来往的车辆，牵手走过的情侣。
这座城市每到周末的热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简忆不在家里，可能出去散步了。
把包扔在床上，洗了个澡坐在电脑前给米苏发邮件。
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也许简忆会责怪我，会生我的气，但是第一感觉告诉我，我应该帮他。
他是爱她的，至少这一点还存在。
他长得很普通，不是很帅的那种，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很自然的那种。
他某一个角度的侧脸，和简忆的感觉很像。
不知道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有点像。
还是因为两个人命中注定会在一起，所以身上一直会有对方的影子，直到他们遇到彼此。
快要晚饭的时候简忆才回来，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食品袋。
“买了什么东西啊，这么多？”我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她坐到餐桌前，看着我做的饭。
“没什么啊，就一些吃的还有日用品。”袋子很重，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拎回来的，“不错嘛，手艺见长。”
我把速冻食品放到冰箱里，她懒懒的趴在餐桌上，我把碗筷递给她。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她的精神恢复了很多，好像没有刚才回来的时候那么疲惫了。
“简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整顿饭都没有吃好，心里装着事情，好像再怎么伪装，都会有点迹象。
至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什么事啊？”她真不愧是学心理学的。
“我今天出去见凯洋了。”
一只筷子掉在桌面，另一只掉在地上碰到桌子腿弹得很远，敲打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走过去把另一只筷子捡起来，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就好像是难得遇到了自己猜不到的事情，就好像是学心理学的，突然遇到了自己分析不明白的心理一样。
可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眼神，我找不到。
记忆里已经记不清那次简忆看我的眼神，只记得她看着手拿筷子愣在原地一脸窘迫的我，快速的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抓起外套和包就走到房外。
只记得她关上门时震耳的响声，空荡的房间，站在中央，一片狼藉的桌子。三天的夜不归宿，打电话她也没接，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给她的医院打电话，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手机一直放在办公室没开机，而且要24小时加班陪着病人。
直到第四天早上，迷糊中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用力睁开眼睛，下床挪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简忆在大厅里。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走出去，她抬起头看到我，表情很平淡，我想，她应该不生气了吧。
“简忆，我…”本来想要道歉的，却被她制止了。
“不用说了。那天是我太冲动了，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她说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叹气。
我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消瘦的侧脸。“你还好吧？”
“没事，这几天一直加班太累了。”她想了想，忽然又说，“明天是周六，你去打工吗？”
“上午打工，下午休息。”
“那你打工结束之后去上次我们去的那间酒吧找我好不好。”
我没敢多想，立刻就答应了，看着她走回房间的背影，还是没开口问她和凯洋的事。
第二次来到这间酒吧，没有艾丽的歌声，取代的是低沉的蓝调旋律在空气里婉转。简忆和艾丽依然是坐在上次的位置，柔软度刚好的黑色皮质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一瓶看上去很昂贵精致的红酒，三个酒杯。
看到我走过去，艾丽立刻伸手拿过酒瓶在空酒杯里为我倒酒。
“艾丽，不用了，我不喝酒。”我连忙走过去摆摆手，对于酒这种东西，我只在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尝试过，觉得很难喝，就再也没碰过。
“这是我特地让朋友从法国带来的，尝尝吧，少喝点不会醉。”她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制止，边说边倒，然后把酒杯递给我。
礼貌的接过来，闻了闻味道。这些看似专业的品酒套路都是在小说里面看到的。
“对啊，少喝点没事，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不会喝酒呢。”简忆也附和着说，和艾丽相视一笑。
小口抿了几下，还是有点苦。但是停下来之后又觉得口中仍有余味。
“简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凯洋见上一面。”短暂的沉默，她们似乎是继续我来之前的话题，关于凯洋。
简忆笑了笑，喝下几口红酒，晃着酒杯，看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想了很久。“见了说什么，听他说抱歉么？男人都喜欢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也许除了对不起，他还会有很多别的话想和你说呢。这么多年我能看出来，你还是爱他的。就算当初他背叛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和你一个机会呢。”艾丽说着显得有些激动，面对一个曾经在她失去丈夫时帮助了她的心理医生。“若书，你帮我劝劝她啊。”
“我？”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弄清楚简忆让我来这里的目的，也许是觉得人多了热闹点，不对啊，这是来讨论这么严肃的事，又不是来开派对，人多干什么。那难道是觉得我能劝动她？也不对啊，她是个很有感情经验和理论经验的心理医生，我只不过是谈过两次的恋爱，怎么可能劝得动她？
“对啊，你帮我劝劝啊，你不是也觉得小忆应该和凯洋和好吗？”艾丽在一旁不断的向我求助。
“是啊，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啊？你不是都和凯洋见面了吗？你们都谈了什么啊？”
简忆慢慢转过头看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等着听我说当时我们谈话的内容。
“其实也没说什么，当时我们约在了Missing，去了之后他就在那儿坐着喝咖啡看窗外的景色，我坐在他对面，打了招呼他就一直沉默，沉默了好久好久。”
“你们在我的店里？我怎么不知道？”艾丽很惊讶地看着我。
“当时我本来想和你打个招呼的，但是服务生说你去买东西了。”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们就一直沉默，然后说了什么？”她追问下去，简忆又往酒杯里倒红酒，轻轻地倒，安静地听我说。
窗外，大街上来往的车辆，牵手走过的情侣。
这座城市每到周末的热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找我来？是想要拜托我劝简忆和你和好吗？”担心他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我就先打破了沉默。
他将视线慢慢从窗外转到我这边，然后放下咖啡杯。“我试过所有的方法去找她，可是她的电话和地址都变了，我找到她的博客给她留言，但是她也不回复，于是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他显得有些窘迫和担心。
“没关系的，她也帮了我很多忙。”
“那你有听她讲过我们的事吗？”他明显放松的很多，又接着问。
“算是有吧，大概是知道点。”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可恶。”
我很惊讶他会用“可恶”这个词来形容他自己。
我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你直说就行。”
“我是不知道你可不可恶啦，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抛弃了她，而且还欺骗了她。所以…”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当时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呢？”他很失落的说，声音慢慢低沉下去，就像个犯了错，要解释又怕别人不原谅的孩子。
“迫不得已？”
“当时，学校里很快要举办一个我们专业知识的考核，我的成绩本来就一直在合格的边缘，如果不能通过那次考核，我很有可能就无法毕业，那我这么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那个女孩，她的父亲是学校的教授，我们的卷子就是由她出的，如果我答应做她的男朋友，她就能帮我弄到试题。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简忆说清楚？”
“我试着和她解释，但她当时什么都不听，我也没办法，后来再想要找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他当时一直叹气，一直叹气，后来就说希望能亲口把这些告诉你，如果你肯见他。”
“就这样？”简忆丝毫没有被打动，或者说丝毫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而且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故事情节。
“简忆，我觉得你应该见他。他一直在找你。”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真正表态吧。
“他一直在找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要找早就找到我了，我才不相信。”简忆很冷静的继续喝酒。
“可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和那个女的在一起的，他不是真的爱她，他爱的一直都是你。”
“在他的心里，前途，事业，成功，这些东西永远比我重要。”
艾丽叹气的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放弃发表任何意见。
事业，前途，成功。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统称起来也许就叫做“梦想”，它和爱情相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呢。我好像真的，从来都没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还是因为两个人命中注定会在一起，所以身上一直会有对方的影子，直到他们遇到彼此。”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风里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手机的闹钟铃声调成了五月的《突然好想你》，挣扎之后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春天好像已经快要过去了。
初夏，是让人充满活力的季节。在还没有炎热到不愿意动弹的时候。
米苏说，初夏的海，是最平静的去处。海风是柔软的，带着刚好合适的温度吹过脸庞，很舒服。
距离上一个寒假结束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米苏一直为绘本的宣传在国内各地奔波着。
他寄了一本成书到我住的地方，我看了很多遍之后，就把它一直放在了枕头边。
走出房间，简忆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有关日本地震的报道。她最近工作很忙，总是要到接近十二点才回家，难得周末，才在家里闲下来休息。
“起来了？”她看到我走出来，转过头对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餐桌上，“早饭在那里。”
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前喝粥。“今天不去工作了？”
“恩，病人的情况好点了，我今天就先不去了。”简忆把遥控器甩在沙发的另一角，电视屏幕还是定格在了新闻频道。
她窝在沙发里，安静的，盯着屏幕，偶尔闭一会儿眼睛。
我就这么边喝着她煮的粥，边看着她。
“你是黎若书吗？”QQ提示音响起来，硬生生的穿插在了正在播放的歌曲里。
好像是三天前的晚上吧，简忆正在医院加班。
“是啊，你是？”我敲打着键盘把消息发出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头像。
“我是在简忆的博客好友里找到你的，我叫凯洋，是简忆的前男友。”过了几秒钟，对面就又发消息过来。
眼睛定格，音响里正在放张靓颖的《新不了情》，简忆很喜欢这首歌。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张靓颖的声音真的格外有特点。总觉得她的歌，很适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窗边插着耳机平静地聆听。
把刷干净的碗放到碗柜里，简忆好像睡着了，关上电视，留了张纸条写上
“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午饭不用管我的。 若书。”
拎上帆布背包，穿着轻便的滑板鞋走到外面，天气有点闷，初夏持续的时间也许不会太久，炎热的盛夏就会到来了。
凯洋约我和他谈谈简忆的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看他好像很有诚意就答应了。
说了很多地方我都不认识，最后就约在了Missing。
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了他的照片，但是本人好像和照片上不是很像。
一进门，看到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左胳膊拄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右手握着咖啡杯，看着窗外的大街。(读看看小说网)阳光从窗外打进来，他的脸一半被阳光照射，另一半埋在阴影里，像是电视剧里的场景。走到桌子边他才转过头看到我，好像刚才一直身处于另一个世界，才回过神来一样。
“你好。”看到他的正脸，才觉得肯定没有认错人。
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你好，坐吧。”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他低着头喝了口咖啡，然后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最近喝咖啡挺多的，怕晚上睡不着觉，就不喝了。
他点点头。窗外，大街上来往的车辆，牵手走过的情侣。
这座城市每到周末的热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简忆不在家里，可能出去散步了。
把包扔在床上，洗了个澡坐在电脑前给米苏发邮件。
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也许简忆会责怪我，会生我的气，但是第一感觉告诉我，我应该帮他。
他是爱她的，至少这一点还存在。
他长得很普通，不是很帅的那种，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很自然的那种。
他某一个角度的侧脸，和简忆的感觉很像。
不知道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有点像。
还是因为两个人命中注定会在一起，所以身上一直会有对方的影子，直到他们遇到彼此。
快要晚饭的时候简忆才回来，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食品袋。
“买了什么东西啊，这么多？”我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她坐到餐桌前，看着我做的饭。
“没什么啊，就一些吃的还有日用品。”袋子很重，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拎回来的，“不错嘛，手艺见长。”
我把速冻食品放到冰箱里，她懒懒的趴在餐桌上，我把碗筷递给她。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她的精神恢复了很多，好像没有刚才回来的时候那么疲惫了。
“简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整顿饭都没有吃好，心里装着事情，好像再怎么伪装，都会有点迹象。
至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什么事啊？”她真不愧是学心理学的。
“我今天出去见凯洋了。”
一只筷子掉在桌面，另一只掉在地上碰到桌子腿弹得很远，敲打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走过去把另一只筷子捡起来，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就好像是难得遇到了自己猜不到的事情，就好像是学心理学的，突然遇到了自己分析不明白的心理一样。
可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眼神，我找不到。
记忆里已经记不清那次简忆看我的眼神，只记得她看着手拿筷子愣在原地一脸窘迫的我，快速的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抓起外套和包就走到房外。
只记得她关上门时震耳的响声，空荡的房间，站在中央，一片狼藉的桌子。三天的夜不归宿，打电话她也没接，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给她的医院打电话，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手机一直放在办公室没开机，而且要24小时加班陪着病人。
直到第四天早上，迷糊中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用力睁开眼睛，下床挪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简忆在大厅里。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走出去，她抬起头看到我，表情很平淡，我想，她应该不生气了吧。
“简忆，我…”本来想要道歉的，却被她制止了。
“不用说了。那天是我太冲动了，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她说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叹气。
我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消瘦的侧脸。“你还好吧？”
“没事，这几天一直加班太累了。”她想了想，忽然又说，“明天是周六，你去打工吗？”
“上午打工，下午休息。”
“那你打工结束之后去上次我们去的那间酒吧找我好不好。”
我没敢多想，立刻就答应了，看着她走回房间的背影，还是没开口问她和凯洋的事。
第二次来到这间酒吧，没有艾丽的歌声，取代的是低沉的蓝调旋律在空气里婉转。简忆和艾丽依然是坐在上次的位置，柔软度刚好的黑色皮质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一瓶看上去很昂贵精致的红酒，三个酒杯。
看到我走过去，艾丽立刻伸手拿过酒瓶在空酒杯里为我倒酒。
“艾丽，不用了，我不喝酒。”我连忙走过去摆摆手，对于酒这种东西，我只在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尝试过，觉得很难喝，就再也没碰过。
“这是我特地让朋友从法国带来的，尝尝吧，少喝点不会醉。”她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制止，边说边倒，然后把酒杯递给我。
礼貌的接过来，闻了闻味道。这些看似专业的品酒套路都是在小说里面看到的。
“对啊，少喝点没事，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不会喝酒呢。”简忆也附和着说，和艾丽相视一笑。
小口抿了几下，还是有点苦。但是停下来之后又觉得口中仍有余味。
“简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凯洋见上一面。”短暂的沉默，她们似乎是继续我来之前的话题，关于凯洋。
简忆笑了笑，喝下几口红酒，晃着酒杯，看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想了很久。“见了说什么，听他说抱歉么？男人都喜欢说对不起，对不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也许除了对不起，他还会有很多别的话想和你说呢。这么多年我能看出来，你还是爱他的。就算当初他背叛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和你一个机会呢。”艾丽说着显得有些激动，面对一个曾经在她失去丈夫时帮助了她的心理医生。“若书，你帮我劝劝她啊。”
“我？”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弄清楚简忆让我来这里的目的，也许是觉得人多了热闹点，不对啊，这是来讨论这么严肃的事，又不是来开派对，人多干什么。那难道是觉得我能劝动她？也不对啊，她是个很有感情经验和理论经验的心理医生，我只不过是谈过两次的恋爱，怎么可能劝得动她？
“对啊，你帮我劝劝啊，你不是也觉得小忆应该和凯洋和好吗？”艾丽在一旁不断的向我求助。
“是啊，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啊？你不是都和凯洋见面了吗？你们都谈了什么啊？”
简忆慢慢转过头看着我，好像是在等着我，等着听我说当时我们谈话的内容。
“其实也没说什么，当时我们约在了Missing，去了之后他就在那儿坐着喝咖啡看窗外的景色，我坐在他对面，打了招呼他就一直沉默，沉默了好久好久。”
“你们在我的店里？我怎么不知道？”艾丽很惊讶地看着我。
“当时我本来想和你打个招呼的，但是服务生说你去买东西了。”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们就一直沉默，然后说了什么？”她追问下去，简忆又往酒杯里倒红酒，轻轻地倒，安静地听我说。
窗外，大街上来往的车辆，牵手走过的情侣。
这座城市每到周末的热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找我来？是想要拜托我劝简忆和你和好吗？”担心他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我就先打破了沉默。
他将视线慢慢从窗外转到我这边，然后放下咖啡杯。“我试过所有的方法去找她，可是她的电话和地址都变了，我找到她的博客给她留言，但是她也不回复，于是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他显得有些窘迫和担心。
“没关系的，她也帮了我很多忙。”
“那你有听她讲过我们的事吗？”他明显放松的很多，又接着问。
“算是有吧，大概是知道点。”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可恶。”
我很惊讶他会用“可恶”这个词来形容他自己。
我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你直说就行。”
“我是不知道你可不可恶啦，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抛弃了她，而且还欺骗了她。所以…”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当时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呢？”他很失落的说，声音慢慢低沉下去，就像个犯了错，要解释又怕别人不原谅的孩子。
“迫不得已？”
“当时，学校里很快要举办一个我们专业知识的考核，我的成绩本来就一直在合格的边缘，如果不能通过那次考核，我很有可能就无法毕业，那我这么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那个女孩，她的父亲是学校的教授，我们的卷子就是由她出的，如果我答应做她的男朋友，她就能帮我弄到试题。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简忆说清楚？”
“我试着和她解释，但她当时什么都不听，我也没办法，后来再想要找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他当时一直叹气，一直叹气，后来就说希望能亲口把这些告诉你，如果你肯见他。”
“就这样？”简忆丝毫没有被打动，或者说丝毫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而且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故事情节。
“简忆，我觉得你应该见他。他一直在找你。”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真正表态吧。
“他一直在找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要找早就找到我了，我才不相信。”简忆很冷静的继续喝酒。
“可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和那个女的在一起的，他不是真的爱她，他爱的一直都是你。”
“在他的心里，前途，事业，成功，这些东西永远比我重要。”
艾丽叹气的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放弃发表任何意见。
事业，前途，成功。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统称起来也许就叫做“梦想”，它和爱情相比起来，到底谁更重要呢。我好像真的，从来都没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