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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红红,如果你肯顾念对你家小姐的旧情,我恳求你帮一个忙。」他忽然说。

    「小姐如今贵为太孙妃,皇太孙又爱她如命,她何需要我帮什麽忙?」她抹着自己的伤心泪,对他提出的要求疑惑不解。

    「不是帮她的忙,而是帮我的。」

    「帮您的忙?」

    「是的,请你将她带出锦华宫,她有危险了!」他急说。

    闻言,她心惊。「怎麽会?」

    「那日太子的话皇上已听进去了,只是为了替皇太孙留面子。才假装信了我的话旧後必定会找法子证实,所以他不会饶过我和延秀的。」

    「可是他那天明明道太子搬弄是非,当场要处决掉太子……」

    「但最後太子并未死不是吗?」

    「那是因为皇太孙与小姐的求情,再加上皇上体力不支昏厥过去,这才末杀太子。」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众人皆知。

    「皇上已养伤多日,元气早己恢复,但仍未下旨问斩太子与我,这绝对与元牧和延秀的求情无关,只是证明皇上已听进太子所言之故!」

    「啊?难不成皇上真会对小姐不利?可是,就算如此,皇太孙难道保不住小姐?」

    「当今皇上是我见过最阴沉之人,他要杀延秀,又怎会让元牧有所防备,元牧只会等到延秀成为一具屍首後,才会晓得自己遭到最信任之人背叛了!」

    「那小姐不就糟了,真的有危险了!」

    「没错,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让我和延秀逃出这里……」

    锦华宫。

    「小姐,喝口茶吧。」红红亲自端了碗茶给延秀,她鼻子红通通的,显然刚哭过。

    柳延秀心疼不己,接下她递的茶,搁一边後,就拉着她的手问:「你去见过挽声了是吗?」

    她点点头。「见过了。」

    「他如何?还好吧--唉,我白问了,关在牢里又怎麽会好?」柳延秀叹了气-

    红红的眼泪又流下了,手上的丝绢早己教泪沾湿。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提挽声了,免得你又哭了。」虽这麽说,但她自己的眼眶也红得要滴泪了。

    她没想到挽声会否认他们之闯的事,他不是很想报复她吗?为何机会来了,他却放过她?

    唉,挽声啊挽声,她对他的情债是不是就只能这样欠下去,今生无解了。

    「小姐…您跟傅少爷真的不可能了吗?」忍了很久,红红终於还是问了。

    「红红,我己是皇太孙的妻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正色道。

    红红闭了嘴,但不知在想什麽,沉默了好久,才又将那碗被搁下的茶再递上去。「小姐,我以这碗茶代酒,请您答应我,不管任何情况下,绝对不要再接受傅少爷的感情。」

    她讶异红红会对她说这种话,但她能够明白红红的心情,红红对挽声的努力,不容她破坏或动摇,既然红红要求一个保证,她二话不说,端过那碗茶,一饮而尽。

    「红红,如果可能,请给挽声所有的爱,让他能因此忘记我,与你过幸福的日子。」她衷心的说。

    闻言,红红泪如泉涌。「小姐…谢谢您的成全,不过傅少爷还待在牢里,性命恐怕--」

    「你放心吧,挽声不会有事的,牧己经去找皇爷爷求情,应该待会就回来,你留着听消息,只要牧肯出面,相信皇爷爷会同意放人的,但要再入朝为官,怕是不可能了,之後,你随他回泉州去吧。」她道。

    「殿下去见皇上?他去多久了?」红红收住眼泪,忽然紧张的问。

    瞧她的模样,柳延秀故意取笑,「怎麽了,等不及听消息了吗?」

    红红小脸红了。「不是的,我…」

    「他去半天了,是有点久,所以我才说应该要回来了。」她不再开红红的玩笑,想让她安心。

    红红的脸色再度变了,赶忙拉起她的手道:「小姐,你快跟我走吧!」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她吃惊不解的问。

    「别问了,你先跟我走再说!」强推她出了大殿,红红快步往外走。

    「等等,牧就要回来了,我得等他,红红你--」走到长廊上,柳延秀终於挣脱红红的手,不解的看着她。

    「他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麽?」

    「皇上会故意留下他,不让他回来--啊!小姐,小心,咱们快逃!」红红话说到一半,忽然有红卫的人由长廊的两侧窜出,她大惊失色,拉着满脸惊愕的柳延秀快跑。

    只要她们能逃出宫外,就会有人接应了。

    「这怎麽回事?红卫为什麽要追咱们?」柳延秀被拉着边跑边错愕的问。红卫是皇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锦华宫?

    「他们是皇上派来杀你的人!」话才落,一支小刀就射过来了,她赶紧压下柳延秀的身子,让对方避开这一刀,接着她拉起僵硬的柳延秀继续跑,还不断关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皇……皇爷爷为什麽要杀我?」她还教这个消息震撼得无法消化。

    「因为--小姐,快跑,咱们先到宫外再说!」那群红卫又追上来了,红红顾不得多说,拉着她先奔逃再说。

    眼见红卫的人越来越多,全都杀气腾腾的向她冲来,为了活命,柳延秀也无法多思考什麽,见红红不熟锦华宫的路,带着她瞎跑瞎撞,她反手拉住红红。「跟我来!」她带着红红往另一条路走,那里是离宫门较近的小路。

    两人一路奔逃,好不容易见到宫门就在眼前,红红急忙告知,「小姐,傅少爷己逃出大牢在宫门外等您,接了您後,会有人掩护你们逃走,所以您快跑就能活命了。」

    闻言,柳延秀果真在远处看见了傅挽声焦急等待的身影,这下,她反而缓下脚步。

    「小姐,宫门就在前头了,您怎麽停下来了?」红红着急的问。

    「我、我不能离开。」她说。

    「为什麽?再不走会没命的。」

    「没命……也没关系,我不会离开牧。」方才匆忙的逃命也顾不得思考什麽,这会她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思绪,方觉不妥。

    「小姐?」小姐真不要命了?

    柳延秀松开了与红红交握的手。「皇爷爷要杀我应该是因为我与挽声的过去,如今我若再跟挽声走,岂不更证明我与挽声还有什麽,不仅皇爷爷不可能谅解我,我也无法面对牧,我绝不能一走了之的将耻辱留给他承受。」

    「小姐,生死关头,您又何必考虑这麽多!」红红心急如焚。

    傅少爷在跟了太子之後,早预料要嘛鸡犬升天,要嘛就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老早就做好逃脱的安排,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大牢,若她们再不过去,恐也会连累他再被抓回牢里。

    「红红,你跟挽声走吧,别管我了。」她催促红红先走。

    「不可以,您不走,傅少爷也不会走的!」红红哭着要拉她一起离开。

    「红红!」

    拉扯间,红卫己赶至。「纳命来!」红卫直冲向柳延秀,那刀势淩厉,摆明要她一刀毙命。

    柳延秀惨白了脸庞,就在那刀子要刺穿自己的身子前,傅挽声不知何时飞奔过来推开了她,但他却教那把刀狠狠划过後背,顿时鲜血淋漓。

    「傅少爷!」红红大惊失色的赶上前,抱住了中刀倒地的他。

    「延秀,你没事吧?」傅挽声不顾自己的死活,只关心延秀有没有受伤。

    柳延秀还来不及回上半句话,一转头另一把刀又向她砍来,她急躲,退了一步却让地上的石头绊倒,瞬间同时有三把刀向她刺过来。

    元牧赶到,见状大喝,「通通给我住手!」

    那几个红卫乍见他出现,吓得急忙缩手。

    元牧奔至柳延秀身旁,紧紧将她护在胸日,对红卫威吓道:「谁敢动她,我绝不轻饶!」只差一步,这女人就丧命了,他心脏狂跳,怒气冲天。

    红卫见状,一时不敢靠近。

    几乎就要死在红卫刀下的柳延秀,在他怀里惊魂未定,睁眼却又瞧见他身上竟然染血,大惊。「牧,这血?」

    「这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皇爷爷要人拦住不让我过来,我杀了那些胆敢拦我的人!」他双目赤红的道。一到勤政殿,便发觉皇爷爷似乎有意扣留下他,要不是劳叔冒死报讯,他还不知皇爷爷要追杀延秀,他急如星火的赶来,幸亏这女人还活着,不然他绝对会跟着心

    脏破裂而亡。

    柳延秀的眼中满载泪水,柔肠寸断的望他。「你如此做,皇爷爷不会饶你的。」他为她触怒皇上,铁定伤透老人家的心,为此,她难过自责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能让皇爷爷杀你,回头我会向他叩头认罪!」

    「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子,敢抗旨杀人,你要命不要命?」

    皇上坐在御銮上让禁卫军拥簇着抬来,他满脸怒气,负责追杀柳延秀的红卫一见到他立即跪拜下来。

    「全是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杀一个人竟然失败,联白养你们这群饭桶了!」

    红卫一径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吭。

    「皇爷爷,请放过素问!」元牧拉着柳延秀一起在御銮前跪下。

    「不可能,这丫头非死不可!」他狠下心肠的说。

    「皇爷爷,您知道孙儿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您真要为我好,就不该杀她,她死,就算孙儿侥幸活着,也只是行屍走肉。」

    「你!」他气结。

    「若您真要她死,孙儿愿同死!」元牧坚决道。

    「你威胁联?」

    「皇爷爷,当日在泉州孙儿都能割发保人了,今日,孙儿更不在乎舍命割颈,只求生死不弃,永世与妻子不分离。」

    柳延秀早己泪流满面,能得此夫她今生己足,跟着向皇上泣求,「皇爷爷,臣妾与殿下是真心相爱,请您容我。」

    「若是真心相爱,又怎会和这小子勾结私奔?他私自逃狱,这会不是来接应你的吗?」他指向红红身边受刀伤而半跪在地上的傅挽声诘问。

    「不,臣妾没有与任何人勾结--」「难道你要说,是他不要命自己跑来相救的,你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哼,两人若真无情愫,他为何如此为你卖命?」皇上冷讥。

    「我……」她说不清了,就怕说了也只是越描越黑。

    「皇爷爷,傅挽声确实对素问放不下,但这不是她的错,您何苦逼她?」元牧为妻子说话。

    「你给联住嘴,自己的妻子都要与人私奔了,事实摆在眼前,只有你这个傻瓜还为她说话!」他的怒涛汹涌。

    元牧无惧,反倒说得斩钉截铁,「她不可能与人私奔,就算明知会死,无论如何她也会等我。」

    在泪雾中,柳延秀深深点头。「没错,我情愿死,也不会离开牧,离开我的夫婿。」

    「那情夫就在这里,联如何信你们?」

    见状,傅挽声也开口了,「皇上,是我傅挽声放不下这女人,是我苦苦纠缠,心知您要她的命,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是我要红红将她带出锦华宫的,一切都是我……」

    「住嘴,你越为她脱罪,联越不信你们!来人,将这对奸夫妇给肤杀了!」

    红卫立即抽出大刀,直奔向柳延秀和傅挽声。

    「不可以!」元牧发指皆裂的冲过去要救人。

    不料数个红卫将他强行压住,不让他过去,眼看柳延秀与傅挽声就要丧命。

    「皇上,草民有免死金牌,请刀下留人!」一声大喊,让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众人此时己经离连接皇城外的宫门颇近,此时门外有人提声大喊,门内的人皆能听见,皇上倏然心惊。

    「慢!」他开让红卫停下杀人的动作,转身向声音之处望去,接着对身旁的太监吩咐,「将那人给联带过来。」

    不一会,太监由宫外领着一人出现。

    「爹?」柳延秀大为惊愕,这人怎会是她爹?他不是在泉州,怎会出现在这里?

    柳如遇垂着首在皇上面前跪下。「草民柳如遇叩见皇上。」

    「你就是书法大家柳如遇,也是那人的孙女婿?」皇上这口气像是知道这个人,但是这份吃惊显然并非来自他的书法名气,而像是另有原因。

    「草民便是。」柳如遇铿锵有力的说。

    打量了他一番後,皇上才沉声问:「说有免死金牌,在哪里?」

    「在此。」柳如遇由衣襟内小心取出一面镀金的牌子,高高呈上。

    太监立即将他手中的金牌交给皇上,只一眼,皇上立刻就变了脸。「此物你怎麽得来的?」他问向柳如遇。

    「是草民的妻子所有。」

    「是徐絮的?」皇上摆明认识他的妻子,连名字都叫得出来。

    「是的,此物乃是徐凤将军传给吾妻,她死後便属於秀儿的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惊,柳延秀更是惊得无法相信,她娘是叫徐絮没错,但是--

    「爹,我怎会是大将军的外曾孙女,这怎麽可能?」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柳如遇的目光转向她。「秀儿,你娘是徐风将军唯一的嫡孙女,爹过去是徐家养的书僮,爱上了徐家干金,蒙大将军不嫌弃,这才与你娘结为连理,你小时候,还见过你外祖父几次面,不过你都忘了。」

    闻言,她震惊不己。「这麽说来,我真是徐将军之後!」

    「对,柳延秀就是徐素问,你不是官充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徐素问。」元牧挣脱红卫的束缚後,来到她面前认真的告诉她。

    「连你也知道这事?」她更惊讶了。

    「没错,当初我要人调查柳家与傅家的恩怨时,就己经知道你的身世,而这事连皇爷爷也晓得。」

    「连皇爷爷也晓得?」

    「哼,联若不是知道你真是名门之後,又怎麽会轻易接纳你。」皇上撇嘴道。

    「原来,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无比错愕。

    「对不起,延秀,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但我也曾暗示过你,让你去查出谁是真正的徐素问。」元牧略带歉意的说。

    「啊?原来如此。你让我去查出自己的身世……可是为什麽不能直接明白的告诉我呢?害我直担心哪天会有个真的徐素问跑出来。」她迷惑不解。

    「这是爹要求的,让他先暂时不要说出你的身世……」柳如遇出声解释,却也留有未完之话,如果可以;那些过往是他不想让女儿知道的。

    柳延秀没有发现异样,又问:「那现在又为何能提了?」

    「那是因为爹不能让你送命啊!」柳如遇激动的说。

    闻言,皇上捏着金牌,挑高眉问:「柳如遇,这块免死金牌是先帝给的,你想用这块金牌救女儿?」

    「是的,请皇上放过秀儿。」柳如遇伏地恳求。

    「要是联不肯呢?」皇上阴狠的问。

    柳如遇的脸色霎时发青。「这块免死金牌是先帝感念徐将军的战功,在徐将军坚持退隐时赐予的,言明徐家後代将来不管犯了什麽滔天大罪,至少可以免去一死,秀儿是徐将军唯一的後代,难道皇上忍心让徐家断後?」

    皇上的呼吸变沉了,静默了一会。照理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他是不能违背旨意,但这柳延秀与傅挽声的事己经闹开,若没给个交代,他与牧儿都丢不起这个脸……他暗忖着该如何收拾场面,这杀或不杀都让他为难。

    「延秀,延秀,你怎麽了?」元牧蓦然变色。

    众人闻声望去,惊见他怀里的柳延秀竟是七孔流血。

    柳延秀瘫在元牧胸前,一脸茫然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见摸过脸的手沾满鲜血,不禁傻住。「我…我怎麽了?」她还不晓得自己发生什麽事。

    「看你的样子--你中了毒,是谁喂你毒的?」元牧惊恐的问。

    「呃?」她恍惚不解,自己怎麽中毒了?

    「皇爷爷,是您对延秀下的毒吗?」元牧忍不住质问皇上。

    皇上哼了一声,不屑的撇过头否认。「朕杀她何须用毒。」

    「那是你们私下对延秀下毒?」元牧立即改而怒问红卫。

    红卫们马上心惊的摇首,表明不是他们。

    「大胆,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敢这麽做!」他色容厉肃,转眼便想杀了这群红卫。

    「牧,等等……不是红卫们下的毒,应该是…」柳延秀想起在锦华宫里只喝过一人递上来的茶,思及此,她震愕地朝红红望去。

    看见了柳延秀毒发的样子,还有那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红红瞬间软来,崩溃痛哭,「是我,是我毒杀小姐的!」

    「是你?你竟敢?」红红身旁的傅挽声,震愕到竖眉怒目。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突然觉得很恨,为什麽小姐都不爱您了,您还要苦苦纠缠,连要离开都不忘要带上她,我只是想……想若她死了,您就会死心…」她哭倒在他身边。她还特地算准时间,不能让小姐与傅少爷见面前毒发,免得傅少爷不肯走,:不料

    会在这里拖到毒发。

    他怒形於色的推开她。「你凭什麽,凭什麽要我死心!我就是要她,你连成为她的影子都不配!」心爱之人竟因此遭毒手,他怒不可遏。

    「我晓得、我晓得……自己连小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所以我始终不敢争,你们当初若真能结连理,我也是真心祝福……然而结果并不是啊!可您还是不放弃,瞧瞧您为了小姐得到什麽,不仅身败名裂,还即将被处死…我就想,若您最後将小姐带出宫了,肯定连让我

    在身边伺候您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傅挽声打断她的话,「那又怎样,我甘愿,我就是甘愿为她死,就算死,我也认定她有一天会是我的妻!」

    「她不可能是你的妻永远不可能,因为--你们是兄妹!」

    柳如遇蓦然说出这番话,教众人一惊,这事连元牧都没查出来,那傅挽声更像是遭到雷击般,震住不动了。

    「你说什麽?」傅挽声不敢置信。

    柳如遇面色沉重。「当年秀儿的娘遭你爹玷污後怀孕了,而生下的孩子就是--」这就是他实在不想提的事。

    「不要说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挽声惊恐的打断他的话,大声吼叫,不想相信。

    「你以为我想承认这个事实吗?不,我也不想!」柳如遇吸气咬牙。「而这正是我不愿意将延秀的身世曝光的原因,也是为什麽徐将军要我隐姓埋名的理由。」

    「岳父,请你将话一次说清楚吧,这到底是怎麽向事?」元牧端肃的问。

    柳如遇点头,顺了气才缓缓说:「我原本入赘徐家,生下秀儿该姓徐,但是她娘遭遇的事,是徐家的耻辱,甚至还因此诞下一女,这更是让老将军无法承受,等孩子大一些,便要我带走这孩子,且让我改回自己的姓氏,更提醒永远别让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而这孩子就叫柳延秀,与徐家再无关系。」

    元牧的神情严峻,他只知岳父曾入赘徐家,却不知他离开徐家的真正原因,更吃惊原来延秀并不是他所亲生。

    不过老将军在临死前,又特地命人将这块免死金牌送来给我,这表示他心中还是认定秀儿是他唯一的外曾孙女。」柳如遇垂泪说。

    「不!」傅挽声抱着头,几乎崩溃了,他爱了多年的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连柳延秀自己也惊傻了,自己不是爹的亲生女儿,甚至是仇人的女儿,他却视她如已出,她爹如此伟大,她感激得想开口对他说些什麽,但血自她的口中泪泪而出,连视线也模糊在一片血红之中,她张了嘴,却是什麽声音也发不出。

    元牧见状,着急怒问:「红红,你对延秀下的是什麽毒?快将解药交出,不然我不轻饶你!」

    「我我没有解药。」红红白着脸摇首说。

    「什麽?」

    「我…我是向城里的密医买的,没问过他解药。」

    「你!」他忍怒,迅速的指挥。「是哪里的密医说清楚。来人,快随她去找!」

    「慢着,联还没答应饶她一死,何须去找解药?」皇上开口阻止。

    「皇爷爷,延秀有先帝的免死金牌,您若不肯放行,那孙儿将强行带她离宫,她若死,我亦不活!」元牧抱起柳延秀,打算突围而出。

    「你!」

    皇上才说了一声,红卫立刻抽刀围住他。

    「皇爷爷,要不您杀了我,不然是拦不住我的!」他抱着她一路往宫外走,完全无惧於向着他的利刃。

    红卫不敢伤他,只能让他一步步离开,眼见就要步出宫门,皇上终於沉声道:「来人,找出那名密医,太孙妃若死,眼下的一干人,统统有罪!」

    元牧吃惊的回头。「皇爷爷?」他终於肯成全了?

    老人家重重叹了一声,而後才缓缓露出笑容。「众人都听见了,太孙妃与傅挽声是兄妹,何来暖昧?这传言实属荒唐,既然是误会,那联就不再追究了。」

    元牧大喜。「多谢皇爷爷成全!」他抱着妻子跪下谢恩,柳延秀虽己满口血而不能言,但仍是感恩得啜泣。

    「都起来吧,联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事情说清楚後,众人也不会再对太孙妃的清白有所误解,那一切自是拨云见日。」皇上朝着众人笑说。

    既然有了圆满的解决之道,他又何必自找麻烦,况且,饶了一个太孙妃,总比失去栽培多年的爱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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