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善恶
古时的人们都说“龙凤呈祥”，而那个时候天真单纯并没有历经过人世沧桑的她，以为自己手中的“惊凤”配上他的“游龙”，就可以是地老天荒的永远。
可是现在看来，那终究只是一个少女旖旎的心愿，漫漫人生路上，还有太多她不懂得的辛酸与苦楚。
……
“什么！”念川一声惊呼，双手竟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苏柔峰主，‘惊凤’这一式竟然是飞羽族族长青羽传授给你的？”
苏柔默然点头，看向秦陌依此刻难以置信的面容，柔声道：“来到飘羽峰之后，我斟酌许久，最终还是将‘惊凤’传给了陌依，因为不论怎样，我都希望有人可以继承这个剑式，无关过去的一切。”
秦陌依抿着嘴，却有眼泪从她不坠于尘的眼中滑落。
“陌依，我希望你不会再重蹈我的覆辙，希望这一式‘惊凤’不会埋没在你手中。”苏柔微笑着，目光又落在念川身上，喃喃道来，“只不过有一点是青羽也不知道的，不仅仅是‘惊凤’，甚至是‘游龙’，我也偷偷学会了。”
秦陌依倏地抬头，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也看向一脸淡漠的念川。
“这么说，念川的‘游龙’式也是师傅你……”
“那一年他跟随着季长离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青羽的影子……”苏柔苦笑着摇头，仿佛嗤笑着自己的执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游龙’传给了他，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种下的因，至于会结出怎样的果，我也不敢妄断。”
“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念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冷冷打断了苏柔。
“后来的事，其实也很简单啊。”苏柔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甘甜的笑意，时隔百年，那依旧是她这一生中所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
飞云黯淡夕阳间，岚雪阁上的夕阳，沉降着雪原上万物的凄凉与寂寞。
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的每一天，都在这样的夕阳中结束。
“阿柔，和我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他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肩，低头温柔地呢喃。
“可是，师傅还没有回来，我若是走了，岚雪阁就成了空阁。”她想起了师傅离开前的嘱托，摇头。
“如果你师傅一直不回来，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这里吗？”青羽将她散开的发丝捋到耳后，深情地注视着她。
“我……”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这个她已经守了许多年的岚雪阁。若是师傅真的不回来了，她一生的韶华难道都要倾覆在这里吗？
“跟我走吧。”青羽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一次动摇了她的决心，“也许离开这里，我们还能找到你师傅也说不定呢。”
“我跟你走！”她倏然抱住了身前的男子，泪水盈盈，“青羽，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不回来？”青羽显然也有些意外。
“恩，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好害怕，好害怕见到自己青丝染成白发在这座空阁上看着夕阳死去的那一日，我不想这一生，都困在这座无人问津的岚雪阁里。”
“好，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翌日清晨。
“阿柔……你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苏柔走下岚雪阁的时候，青羽看着她没有携带任何行李，诧异地问道。
“没有了。”她默然摇头，眼神却是释然，“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了。唯有这柄‘筱雪’，是我唯一的依靠。”
青羽看着她的眼睛，明白了她的心情，牵过她的手，温柔说道：“走吧。”
……
“那之后，就是七年的时间。”苏柔沉浸在那些永生难忘的回忆中，一字一句道来，“离开岚雪阁之后，我和青羽游历北域，看遍了苍山暮雪，尝尽了人世百态，有欢笑、有眼泪、也有鲜血……初入江湖的我，什么也不懂，一直依靠着青羽的庇护才渐渐成长起来，才渐渐学会了去分辨是与非、善与恶。
“记忆里第一次和他吵架，就是在青极城。那时正值寒冬腊月，我和青羽在一家小客栈里落脚，有一个采了冰凌花的小姑娘来客栈里卖花，不料却被客栈里的几个地痞****捉弄。我看不过，就要出手相助，教训那几个地痞**。然而青羽拦住了我，告诉我勿要多管闲事。可我一时气急，没有理会青羽的阻拦，砍去了那几个地痞**一人一只手，救下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还递给她一锭银子让她回家去。然而我没有想到，半个时辰之后，那个被我救下的小姑娘居然带着数十个打手来到客栈，欲要抢夺我们的盘缠。
“我永远忘不了青羽那时对我说的话——‘我不能斥责一个人的善良，但你要知道在这灰暗的尘世里，你要学会如何去分辨对与错、善与恶’。
“青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光了所有的打手，只剩下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倒在血泊中麻木地流着眼泪。我想要阻止青羽，然而他还是丝毫没有留情的一剑斩下了那个小姑娘的头颅。
“那之后，我整整三天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我真正明白他所说的那些话。
“三天后，那些被我砍下一只手臂的地痞**们带着一批人前来寻仇，我于心不忍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教训了他们一番。青羽只是在一旁看着我的举动，沉默不语。我本以为此事应该可以了解，然而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那些被我放走的人居然又带着更多的人前来寻仇，其中更是不乏一些修为不弱的高手，几次交手之下我更是身负不少伤痕。那之后，我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终于再无顾忌。
“那一战，几乎轰动了整个青极城，甚至不少部族的隐世强者也被惊动，想要将我和青羽斩杀城下。然而凭借四象式的威力，结果却是以我和青羽的惨胜告终。也正如此，青羽和苏柔的名字从那一天起传遍了北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客栈里被我砍下手臂的那几个地痞**，竟然是青极城里某个大部族的纨绔子弟。
“陌依，我想告诉你的，也是青羽当年想要告诉我的——学会去分辨尘世中的是非对错，但也勿要迷失你心中的善良。”
可是现在看来，那终究只是一个少女旖旎的心愿，漫漫人生路上，还有太多她不懂得的辛酸与苦楚。
……
“什么！”念川一声惊呼，双手竟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苏柔峰主，‘惊凤’这一式竟然是飞羽族族长青羽传授给你的？”
苏柔默然点头，看向秦陌依此刻难以置信的面容，柔声道：“来到飘羽峰之后，我斟酌许久，最终还是将‘惊凤’传给了陌依，因为不论怎样，我都希望有人可以继承这个剑式，无关过去的一切。”
秦陌依抿着嘴，却有眼泪从她不坠于尘的眼中滑落。
“陌依，我希望你不会再重蹈我的覆辙，希望这一式‘惊凤’不会埋没在你手中。”苏柔微笑着，目光又落在念川身上，喃喃道来，“只不过有一点是青羽也不知道的，不仅仅是‘惊凤’，甚至是‘游龙’，我也偷偷学会了。”
秦陌依倏地抬头，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也看向一脸淡漠的念川。
“这么说，念川的‘游龙’式也是师傅你……”
“那一年他跟随着季长离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青羽的影子……”苏柔苦笑着摇头，仿佛嗤笑着自己的执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游龙’传给了他，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种下的因，至于会结出怎样的果，我也不敢妄断。”
“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念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冷冷打断了苏柔。
“后来的事，其实也很简单啊。”苏柔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甘甜的笑意，时隔百年，那依旧是她这一生中所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
飞云黯淡夕阳间，岚雪阁上的夕阳，沉降着雪原上万物的凄凉与寂寞。
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的每一天，都在这样的夕阳中结束。
“阿柔，和我离开这里吧，我带你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他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肩，低头温柔地呢喃。
“可是，师傅还没有回来，我若是走了，岚雪阁就成了空阁。”她想起了师傅离开前的嘱托，摇头。
“如果你师傅一直不回来，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这里吗？”青羽将她散开的发丝捋到耳后，深情地注视着她。
“我……”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这个她已经守了许多年的岚雪阁。若是师傅真的不回来了，她一生的韶华难道都要倾覆在这里吗？
“跟我走吧。”青羽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一次动摇了她的决心，“也许离开这里，我们还能找到你师傅也说不定呢。”
“我跟你走！”她倏然抱住了身前的男子，泪水盈盈，“青羽，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不回来？”青羽显然也有些意外。
“恩，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好害怕，好害怕见到自己青丝染成白发在这座空阁上看着夕阳死去的那一日，我不想这一生，都困在这座无人问津的岚雪阁里。”
“好，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翌日清晨。
“阿柔……你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苏柔走下岚雪阁的时候，青羽看着她没有携带任何行李，诧异地问道。
“没有了。”她默然摇头，眼神却是释然，“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了。唯有这柄‘筱雪’，是我唯一的依靠。”
青羽看着她的眼睛，明白了她的心情，牵过她的手，温柔说道：“走吧。”
……
“那之后，就是七年的时间。”苏柔沉浸在那些永生难忘的回忆中，一字一句道来，“离开岚雪阁之后，我和青羽游历北域，看遍了苍山暮雪，尝尽了人世百态，有欢笑、有眼泪、也有鲜血……初入江湖的我，什么也不懂，一直依靠着青羽的庇护才渐渐成长起来，才渐渐学会了去分辨是与非、善与恶。
“记忆里第一次和他吵架，就是在青极城。那时正值寒冬腊月，我和青羽在一家小客栈里落脚，有一个采了冰凌花的小姑娘来客栈里卖花，不料却被客栈里的几个地痞****捉弄。我看不过，就要出手相助，教训那几个地痞**。然而青羽拦住了我，告诉我勿要多管闲事。可我一时气急，没有理会青羽的阻拦，砍去了那几个地痞**一人一只手，救下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还递给她一锭银子让她回家去。然而我没有想到，半个时辰之后，那个被我救下的小姑娘居然带着数十个打手来到客栈，欲要抢夺我们的盘缠。
“我永远忘不了青羽那时对我说的话——‘我不能斥责一个人的善良，但你要知道在这灰暗的尘世里，你要学会如何去分辨对与错、善与恶’。
“青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光了所有的打手，只剩下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倒在血泊中麻木地流着眼泪。我想要阻止青羽，然而他还是丝毫没有留情的一剑斩下了那个小姑娘的头颅。
“那之后，我整整三天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我真正明白他所说的那些话。
“三天后，那些被我砍下一只手臂的地痞**们带着一批人前来寻仇，我于心不忍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教训了他们一番。青羽只是在一旁看着我的举动，沉默不语。我本以为此事应该可以了解，然而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那些被我放走的人居然又带着更多的人前来寻仇，其中更是不乏一些修为不弱的高手，几次交手之下我更是身负不少伤痕。那之后，我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终于再无顾忌。
“那一战，几乎轰动了整个青极城，甚至不少部族的隐世强者也被惊动，想要将我和青羽斩杀城下。然而凭借四象式的威力，结果却是以我和青羽的惨胜告终。也正如此，青羽和苏柔的名字从那一天起传遍了北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客栈里被我砍下手臂的那几个地痞**，竟然是青极城里某个大部族的纨绔子弟。
“陌依，我想告诉你的，也是青羽当年想要告诉我的——学会去分辨尘世中的是非对错，但也勿要迷失你心中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