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谈
昏暗无光的药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暗红色的瞳印缓缓转动着，紫红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燃烧着。不断有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景舒的额间滑落，但景舒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药鼎，竭尽心力控制着才学会不久的御炎之术。
火焰均匀地在药鼎周围燃烧着，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景舒小心翼翼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材，放入药鼎之中。
“希望这次不要失败了。”心中念道着，景舒却是更加细心了。但事与愿违，在药草放入药鼎中的瞬间，景舒明显感到自己控制的火焰瞬间开始躁动起来，药鼎中也同时传来“咕咕”的声音。
“糟了！”景舒一声低喝，立刻收回了瞳印，同时伸出双手护住了脸部。没有任何的停留，几乎只是下一秒，药鼎便“轰”得一声炸裂开来。
“咳咳、咳咳……”景舒捂着口鼻从满是黑烟的药房中钻出，却见乐儿正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外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自己。
“景舒哥哥，你又失败啦。”乐儿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百草之道》记完了吗？”景舒略微有些嗔怒，把乐儿打发到一边之后，又转身走回药房。
看着一片狼藉的药房，景舒的神情有些低落。
都快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法完全掌握“炼药”之术，难道自己在医道一途上已经走到尽头了么？
景舒一边收拾着药房，一边埋头苦思，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景舒哥哥，魏爷爷说让你过去。”乐儿不知何时又跑回了药房，大声喊道。
景舒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哦，好，我知道了。”
随意整了整衣服，景舒快步出了药房，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对正准备溜走的乐儿说道：“乐儿，帮忙收拾一下药房，我一会就回来。”
“啊?又是我收拾。“乐儿苦着脸，不情愿地走回了药房。景舒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老者在屋内看着药书，见景舒走了进来，便放下药书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景舒略施一礼，问道：“师傅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倒也没什么，只是找你聊聊。来，坐吧。“
景舒躬身坐下，等待着老者说话。
“你来我这学习医术已经近两个月了吧，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呢。“
“是。“
“如今你已熟识《百草之道》，至于‘炼药’之术也算是小成，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师傅，景舒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景舒低头道。
“其实我今天只是想问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你不是风离岛上的人，总不会打算一直待在这个小岛上吧。你们年轻人，总是有些远大的抱负吧。”
“是。”景舒没有隐瞒，回答道，“我希望能去大陆上闯荡一番。”
“果然如此。”老者点了点头，唇角有一种道不清的笑意，“你如今怀有一身医术，又拥有瞳印，未尝不能在大陆闯出一番名堂来。只是在此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
“师傅请讲。“
“你渴望得到力量么？“老者突如其然地问了一句。
景舒一时有些诧异，不明白老者为何忽然这样问道。正欲张口否定之时，母亲在漆黑的废墟中护住他的身影和深海之中海潮夺走雁绫的画面却倏然出现在脑海之中，他顿了顿，肯定地答道：“是，我希望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这样或许我就可以守住我想要守住的人。“
“所以你会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惜一切代价吗？“老者紧接着问。
景舒仿佛被这个问题怔住了，几次张口，却终究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老者微微摇头，叹息道：“我今日想告诉你的第一点，就是这个。一个人走向强大的过程，是一个抛弃的过程。失去的越多，就会越强大，直到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每一种力量的获得，都是有相应的代价的，而那种代价，或许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或许失去的会比你得到的更多，你懂么？“
景舒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言未发。
“你相信命运的存在么？“老者接着又问。
“命运？“
“对，这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兴衰更替、所有生命的生老病死、天道无息无止的轮回甚至是你、我都处在命运周而复始的轮转之中。“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命运的存在。“景舒忽然抬起头看着老者，眼里有执着坚毅的光芒闪烁，”命运这种东西，都是人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认为命运主宰了人的一生。“
“无论你相信与否，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命运是确实存在的。过去也好，现在也好，甚至是未来，都早已被牢牢掌握在命运的手中，无论你做出怎样的挣扎，最终只能随着命运的脚步走向一个你命定的未来。所以无论未来的路是喜是悲，你都要学会接受。“
“不。“景舒摇摇头，目光中有浅浅的忧伤流出，但随即又被一种执着的光芒取代，话语斩钉截铁，”若是真如你所言有命运的存在的话，那么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斩断宿命的因果；若是人这一生必须有命运来主宰，那么我的命运就由我自己创造！“
老者深邃的目光和景舒坚决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良久，老者忽然收回了目光，转身向屋外走去。在离开屋子之时，他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人这一生终究只是苦难的一生，生离亦或死别，都无法走出命运这个无形的桎梏。天地间的一切浮华，只不过是命运冷眼嗤笑的镜花水月，随时都面临着伤悲与破灭。而我今日所说的一切，当你身处其中之时，你就会明白。”
暗红色的瞳印缓缓转动着，紫红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燃烧着。不断有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景舒的额间滑落，但景舒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药鼎，竭尽心力控制着才学会不久的御炎之术。
火焰均匀地在药鼎周围燃烧着，大约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景舒小心翼翼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材，放入药鼎之中。
“希望这次不要失败了。”心中念道着，景舒却是更加细心了。但事与愿违，在药草放入药鼎中的瞬间，景舒明显感到自己控制的火焰瞬间开始躁动起来，药鼎中也同时传来“咕咕”的声音。
“糟了！”景舒一声低喝，立刻收回了瞳印，同时伸出双手护住了脸部。没有任何的停留，几乎只是下一秒，药鼎便“轰”得一声炸裂开来。
“咳咳、咳咳……”景舒捂着口鼻从满是黑烟的药房中钻出，却见乐儿正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外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自己。
“景舒哥哥，你又失败啦。”乐儿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百草之道》记完了吗？”景舒略微有些嗔怒，把乐儿打发到一边之后，又转身走回药房。
看着一片狼藉的药房，景舒的神情有些低落。
都快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法完全掌握“炼药”之术，难道自己在医道一途上已经走到尽头了么？
景舒一边收拾着药房，一边埋头苦思，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景舒哥哥，魏爷爷说让你过去。”乐儿不知何时又跑回了药房，大声喊道。
景舒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哦，好，我知道了。”
随意整了整衣服，景舒快步出了药房，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对正准备溜走的乐儿说道：“乐儿，帮忙收拾一下药房，我一会就回来。”
“啊?又是我收拾。“乐儿苦着脸，不情愿地走回了药房。景舒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老者在屋内看着药书，见景舒走了进来，便放下药书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景舒略施一礼，问道：“师傅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倒也没什么，只是找你聊聊。来，坐吧。“
景舒躬身坐下，等待着老者说话。
“你来我这学习医术已经近两个月了吧，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呢。“
“是。“
“如今你已熟识《百草之道》，至于‘炼药’之术也算是小成，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师傅，景舒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景舒低头道。
“其实我今天只是想问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你不是风离岛上的人，总不会打算一直待在这个小岛上吧。你们年轻人，总是有些远大的抱负吧。”
“是。”景舒没有隐瞒，回答道，“我希望能去大陆上闯荡一番。”
“果然如此。”老者点了点头，唇角有一种道不清的笑意，“你如今怀有一身医术，又拥有瞳印，未尝不能在大陆闯出一番名堂来。只是在此之前，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
“师傅请讲。“
“你渴望得到力量么？“老者突如其然地问了一句。
景舒一时有些诧异，不明白老者为何忽然这样问道。正欲张口否定之时，母亲在漆黑的废墟中护住他的身影和深海之中海潮夺走雁绫的画面却倏然出现在脑海之中，他顿了顿，肯定地答道：“是，我希望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这样或许我就可以守住我想要守住的人。“
“所以你会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惜一切代价吗？“老者紧接着问。
景舒仿佛被这个问题怔住了，几次张口，却终究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老者微微摇头，叹息道：“我今日想告诉你的第一点，就是这个。一个人走向强大的过程，是一个抛弃的过程。失去的越多，就会越强大，直到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每一种力量的获得，都是有相应的代价的，而那种代价，或许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或许失去的会比你得到的更多，你懂么？“
景舒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言未发。
“你相信命运的存在么？“老者接着又问。
“命运？“
“对，这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兴衰更替、所有生命的生老病死、天道无息无止的轮回甚至是你、我都处在命运周而复始的轮转之中。“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命运的存在。“景舒忽然抬起头看着老者，眼里有执着坚毅的光芒闪烁，”命运这种东西，都是人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认为命运主宰了人的一生。“
“无论你相信与否，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命运是确实存在的。过去也好，现在也好，甚至是未来，都早已被牢牢掌握在命运的手中，无论你做出怎样的挣扎，最终只能随着命运的脚步走向一个你命定的未来。所以无论未来的路是喜是悲，你都要学会接受。“
“不。“景舒摇摇头，目光中有浅浅的忧伤流出，但随即又被一种执着的光芒取代，话语斩钉截铁，”若是真如你所言有命运的存在的话，那么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斩断宿命的因果；若是人这一生必须有命运来主宰，那么我的命运就由我自己创造！“
老者深邃的目光和景舒坚决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良久，老者忽然收回了目光，转身向屋外走去。在离开屋子之时，他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人这一生终究只是苦难的一生，生离亦或死别，都无法走出命运这个无形的桎梏。天地间的一切浮华，只不过是命运冷眼嗤笑的镜花水月，随时都面临着伤悲与破灭。而我今日所说的一切，当你身处其中之时，你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