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元素
大巫师不会平白无故地让柳莺观察元素的，能做到这一点的精灵大概每一千个之中也找不出一个，而柳莺还是人类。或许种族无关紧要，可对元素的洞察能力却是成为巫师的先决条件。
“我好像看到了，像一粒粒闪光的沙子。”
柳莺惊喜的声音在大巫师有脸上引起了一抹欣慰，她道：“你试试用精神力召唤它们，把它们聚集到一起。”
“我试试……”柳莺抬起一只手，微微歪着头，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过来，你们都过来。”
被她称之为“你们”的那些闪光的沙粒，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中慢慢地移动过来，向她的手中聚集……
哧的一声轻响，仿佛地精人出售的火柴擦出了神奇的火苗，一缕火焰更加神奇地腾起在柳莺那纤细的手掌中。
“啊！”她睁开眼时甚至忘记了手心里的灼痛感，不过转瞬间就忙不颠地丢起手来，火焰随即消失无踪，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然。她揉着烧痛的掌心，吃惊地望着大巫师，还以为是她做的手脚。
大巫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摇头道：“不是我，是你。”
“我？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怎么好端端地就冒出火来呢？”
“这就是元素的力量。”
“你是说那些粒子就是元素？”
“是火元素，可惜是火元素。”精灵排斥火，有一种说法，这是因为火光会在夜色中掩没月光，即使是大巫师也不能例外，不过她还是承认柳莺具备极好的元素感知力。“我没看错，你天生就是个巫师。如果冷月有你的一半能力，那就好了。”
大巫师返回屋子里，留下柳莺若有所思。
晚上，月光如水，外出的人都回来了，大巫师意外地将大家召集在月光下。
“你们是我女儿的恩人，我希望对你们有所回报。就当作是一件礼物，我想教柳莺巫术。”
“母亲？”大巫师的话让冷月大为震惊。
“你不用看我，你不是也一直在帮助陈兄弟练功吗？”
“这不一样，我只是帮他练功，又没有告诉他巫师的秘密。”
“在我们精灵的世界里没有秘密，只有发现秘密的眼睛。”
“可他们毕竟不是精灵。”
“每一条生命都是自然的孩子，我们是，他们也是。”
“那暗夜精灵呢？”
“暗夜精灵也是。”
冷月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你是大巫师，你说了算，那我也可以告诉他元素……”她忽然不说了，吐了吐舌头，好像说错了话的小姑娘。
大巫师微笑着道：“我已经告诉她了。”
冷月疑惑地看了看柳莺，又看了看母亲，“你不会已经测过她了吧？”
“是的，她比你强。她第一次就做到了召唤。”
“她召唤出什么？”
“火。”
“天呢！”冷月吃惊地瞪着柳莺，“我就说她不是精灵嘛！”
“可她毕竟完成了召唤，难道火就不是元素吗？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避它，在漆黑的夜里，火同样可以带给我们光明和希望。”
母子俩的交谈大概也只有柳莺勉强可以听懂：大巫师打算收自己为徒，而冷月并不完全同意。
冷月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眉头紧皱地望着柳莺，不无忧虑地道：“柳姐姐，我真的很难想像你成为巫师后会是什么样子？”
穆阿奇和陈来宝也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柳莺，他们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那件事也让柳莺心有余悸。“我，我……大巫师，我可以不当巫师吗？”
“不可以。”回答的是冷月，多少有些奇怪，她原本不赞成柳莺学习巫术，可她所禀承的却是精灵的传统。“谁也不能拒绝巫师的选择，更何况是大巫师？”
穆阿奇总算找了个开口的机会，毕恭毕敬地道：“尊敬的大巫师阁下，柳莺是我妻子，作为丈夫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收她为徒？我以为不应该只是为了报恩吧？”
大巫师依旧心平气和地道：“你们不用担心，学习巫术不会使她受到伤害，成为巫师也一直都是许多精灵女孩的梦想，但只有自然的恩赐才能使她们当中的极少数具备成为巫师的条件。柳莺不是精灵，但她具有这种条件，事实上她的条件很好。照理说，我不应该收外族人为徒，但是柳莺不同，不仅因为她是冷月的恩人，还因为她是我唯一遇到的火元素召唤者。”
“您能说具体点吗？”
“每名巫师首次召唤出来的元素都将与她终身相伴，这也表明她对这种元素具有最强的感知力和控制力。精灵天生惧火，在我们的认识中火的力量非常恐怖，它会烧毁森林，烧掉我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我第一眼看到柳莺就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着元素的力量，但我也没想到她会是一名火元素召唤者。一开始我也很矛盾，但后来我想通了，大巫师不应该惧怕元素的力量，而我也希望能够借助柳莺去了解和认知火之元素。从这个方面讲，柳莺也是在帮我。”
大巫师的解答让柳莺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不为人所知的闪光点，甚至可以超过穆阿奇的真气以及陈来宝的斗气，不过玩火**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说话前还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巫师，我也挺怕火的，我今天都被火烧了，现在还疼呢！”
“烧哪了？”穆阿奇吃惊地问。
“手心，不过不严重，就是还有点疼。”
“能不疼吗？用火烧手心？你干什么了？”
“别问了，以后告诉你，听大巫师的。”
大巫师笑了笑，柔声道：“有些元素不能直接用手接触，这次是我疏忽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就不会了。”
在柳莺听来，大巫师的话既温暖又亲切，或许是因为元素的力量将她们紧密地联系到一起，让她觉得大巫师就像亲人，可以信赖的亲人。她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嗯”了一声。
陈来宝挠挠头，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嘴，“我说大巫师，你们说了半天，这个元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冷月鼻子一哼，不屑地道：“笨蛋，我整天帮你练功，你都忘了？”
“这跟元素有什么关系？”
“我召唤的就是水元素，也就是穆大哥说的从水之气。”冷月看了母亲一眼，在后者鼓励的目光下接着道：“我们认为自然是由各种不同的物质组成的，而每一种物质又都是由各种极微小的元素所形成。这其中最主要的元素种类就是金、木、水、火、土。它们分布在自然界中，只有巫师才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并能通过法力将它们以纯元素的形态聚合起来，发挥出它们本身所具有的力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元素的力量。比如柳姐姐召唤的是火元素，当火元素聚集在一起后就形成了火；而我召唤的水元素，虽然还不能形成水的物质形态，但也可以在周围的空间形成一个水元素居多的环境，足够你修炼从水之气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你在我旁边时，我修炼起来就很容易，你不在就不行了。”陈来宝恍然大悟，却又一脸不解地道：“不过，既然你是水元素召唤者，那你怎么还会晕船呢？”不过被冷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他也没敢去争取答案，“算了，当我没问。”
“我母亲是木元素召唤者，是整个月光岛上最好的木元素召唤者，不过召唤并不是巫师全部的实力。我们最主要的实力还在于加持，将元素的力量加持在普通精灵的身上，使他们变得更加勇敢、更加敏捷、更加强大，而最高明的巫师甚至可以运用元素力量直接发起攻击，比如我母亲。”
人们很难想像一位优雅的女士会发起怎样的进攻，即使她是大巫师，不过想到她在精灵族中受到了尊崇和敬畏，恐怕会比弓箭更厉害。
冷月跟着又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用弓箭。”
大巫师嘴角露出一丝爱怜的微笑，“这孩子总想去当一名战士，可你是我的女儿，注定要成为一名巫师。”
“那我还是我父亲的女儿呢！”
“忘掉战争，虽然有时候战争不可避免，但巫师最大的责任是维护自然的平衡。”
“把暗夜精灵都杀掉，自然就平衡了。”
大巫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
柳莺触到大巫师的目光后赶忙点点头，“是。”
大巫师和冷月回屋后，柳莺却又有些哀怨地看着丈夫，“我非要学巫术吗？我怕学不好，让大巫师失望。”
陈来宝劝道：“我看你还是学吧！你要是不学，冷月怕是又要请你吃虫子了。”
“学，我学。”和吃虫子相比，学习巫术也就不算什么了。柳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阿奇，你知道吗？我不用火石就能生火……哦，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大巫师送给柳莺一根魔法棒，一尺来长，头细根粗，用千年桃木制造，外表光滑，浸透了岁月的痕迹。
“这根魔法棒是我以前用过的，原来想留给冷月，不过她是水系巫师，大概也用不着。你用魔法棒召唤火元素，就不会烧到手了。”
柳莺双手接过魔法棒，恭敬地道：“谢谢师父。”
“你还是叫我大巫师，我教你巫术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柳莺慎重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今天我们来学习巫术三要素的第一要素：意志。”
柳莺的第一堂巫术课就这样开始了……
巫师必须具备坚定的意志，用人类的语言讲，可谓之：山崩于面前而不惊，地陷于足下而不乱，刀剑加之身而意志不减。惊惶失措是巫师的大敌，丧失意志的巫师便不再是巫师，即使她拥有如月光般源源不绝的法力。意志无所谓修炼，而在于磨砺，广博的学识、丰厚的积累都有助于意志的增强。
巫术的第二要素为法力，这是区别于功力的另一种能力，它存在于灵魂之中，依靠的是精神，注重的是意念。法力的提高有赖于不断地练习，精灵们更乐意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冥想静坐，他们相信法力源自于月亮；第三要素为咒语，咒语门类众多，短长不一，内容繁杂，用神语记载和诵读，诵读时暗合音律变化，稍有偏差便效用全力，巫师通过诵读各种不同的咒语施放相应的巫术。
相传，神语为远古神族的所创，后世成为各种族之间相互交流的通用语，不过对于人类而言，神语却是他们的母语。人类历史载述人类为神族后裔，但精灵认为当年的人类其实是神族的奴仆。当然，大巫师不会跟柳莺说这些。
“你目前不用管别的，专心修炼法力即可。等你的法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再来学习咒语。”
召唤就是一种咒语，柳莺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在这个问题上大巫师尤为谨慎。
“咒语是施放巫术的最后一关，如同射箭时放开绷紧的弓弦，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这就好像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射手，虽然也能把箭射出去，但却无法命中目标。如果是别的元素也就罢了，可你召唤的是最危险的火元素，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远远控制不住元素的力量，倘若贸然召唤，很容易酿成火灾。”
柳莺四周望望，到处都是易燃物。原来还想给阿奇他们表演一下，现在看来也只能等以后学有所成再说了。“我知道了，大巫师。”
“没有足够的法力，即使拿到咒语也没有用处。我以后自然会教你咒语，不过就算你学会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得擅自使用。你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火元素召唤者，任何时候都必须做到慎之又慎，那怕是在睡梦中。”
天呢！要是自己睡觉时召唤出火来……柳莺吓了一跳，不敢再存丝毫懈怠之心。
所谓法力修炼包含了许多方面：对元素的洞察力和感知力；相关元素的亲和力和控制力；强大的精神力以及保持意念集中的能力。修炼初期，大巫师都陪在柳莺身边，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柳莺甚至感受不到元素的存在。上一次之所以能够召唤出火，完全得益于大巫师所营造出的富足空间。几个月后，柳莺终于能够独自观察元素世界，由此拉开了单调而又寂寞的清修生涯。
“我好像看到了，像一粒粒闪光的沙子。”
柳莺惊喜的声音在大巫师有脸上引起了一抹欣慰，她道：“你试试用精神力召唤它们，把它们聚集到一起。”
“我试试……”柳莺抬起一只手，微微歪着头，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过来，你们都过来。”
被她称之为“你们”的那些闪光的沙粒，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中慢慢地移动过来，向她的手中聚集……
哧的一声轻响，仿佛地精人出售的火柴擦出了神奇的火苗，一缕火焰更加神奇地腾起在柳莺那纤细的手掌中。
“啊！”她睁开眼时甚至忘记了手心里的灼痛感，不过转瞬间就忙不颠地丢起手来，火焰随即消失无踪，就像它出现时一样突然。她揉着烧痛的掌心，吃惊地望着大巫师，还以为是她做的手脚。
大巫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摇头道：“不是我，是你。”
“我？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怎么好端端地就冒出火来呢？”
“这就是元素的力量。”
“你是说那些粒子就是元素？”
“是火元素，可惜是火元素。”精灵排斥火，有一种说法，这是因为火光会在夜色中掩没月光，即使是大巫师也不能例外，不过她还是承认柳莺具备极好的元素感知力。“我没看错，你天生就是个巫师。如果冷月有你的一半能力，那就好了。”
大巫师返回屋子里，留下柳莺若有所思。
晚上，月光如水，外出的人都回来了，大巫师意外地将大家召集在月光下。
“你们是我女儿的恩人，我希望对你们有所回报。就当作是一件礼物，我想教柳莺巫术。”
“母亲？”大巫师的话让冷月大为震惊。
“你不用看我，你不是也一直在帮助陈兄弟练功吗？”
“这不一样，我只是帮他练功，又没有告诉他巫师的秘密。”
“在我们精灵的世界里没有秘密，只有发现秘密的眼睛。”
“可他们毕竟不是精灵。”
“每一条生命都是自然的孩子，我们是，他们也是。”
“那暗夜精灵呢？”
“暗夜精灵也是。”
冷月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你是大巫师，你说了算，那我也可以告诉他元素……”她忽然不说了，吐了吐舌头，好像说错了话的小姑娘。
大巫师微笑着道：“我已经告诉她了。”
冷月疑惑地看了看柳莺，又看了看母亲，“你不会已经测过她了吧？”
“是的，她比你强。她第一次就做到了召唤。”
“她召唤出什么？”
“火。”
“天呢！”冷月吃惊地瞪着柳莺，“我就说她不是精灵嘛！”
“可她毕竟完成了召唤，难道火就不是元素吗？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避它，在漆黑的夜里，火同样可以带给我们光明和希望。”
母子俩的交谈大概也只有柳莺勉强可以听懂：大巫师打算收自己为徒，而冷月并不完全同意。
冷月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眉头紧皱地望着柳莺，不无忧虑地道：“柳姐姐，我真的很难想像你成为巫师后会是什么样子？”
穆阿奇和陈来宝也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柳莺，他们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那件事也让柳莺心有余悸。“我，我……大巫师，我可以不当巫师吗？”
“不可以。”回答的是冷月，多少有些奇怪，她原本不赞成柳莺学习巫术，可她所禀承的却是精灵的传统。“谁也不能拒绝巫师的选择，更何况是大巫师？”
穆阿奇总算找了个开口的机会，毕恭毕敬地道：“尊敬的大巫师阁下，柳莺是我妻子，作为丈夫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收她为徒？我以为不应该只是为了报恩吧？”
大巫师依旧心平气和地道：“你们不用担心，学习巫术不会使她受到伤害，成为巫师也一直都是许多精灵女孩的梦想，但只有自然的恩赐才能使她们当中的极少数具备成为巫师的条件。柳莺不是精灵，但她具有这种条件，事实上她的条件很好。照理说，我不应该收外族人为徒，但是柳莺不同，不仅因为她是冷月的恩人，还因为她是我唯一遇到的火元素召唤者。”
“您能说具体点吗？”
“每名巫师首次召唤出来的元素都将与她终身相伴，这也表明她对这种元素具有最强的感知力和控制力。精灵天生惧火，在我们的认识中火的力量非常恐怖，它会烧毁森林，烧掉我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我第一眼看到柳莺就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着元素的力量，但我也没想到她会是一名火元素召唤者。一开始我也很矛盾，但后来我想通了，大巫师不应该惧怕元素的力量，而我也希望能够借助柳莺去了解和认知火之元素。从这个方面讲，柳莺也是在帮我。”
大巫师的解答让柳莺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不为人所知的闪光点，甚至可以超过穆阿奇的真气以及陈来宝的斗气，不过玩火**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说话前还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巫师，我也挺怕火的，我今天都被火烧了，现在还疼呢！”
“烧哪了？”穆阿奇吃惊地问。
“手心，不过不严重，就是还有点疼。”
“能不疼吗？用火烧手心？你干什么了？”
“别问了，以后告诉你，听大巫师的。”
大巫师笑了笑，柔声道：“有些元素不能直接用手接触，这次是我疏忽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就不会了。”
在柳莺听来，大巫师的话既温暖又亲切，或许是因为元素的力量将她们紧密地联系到一起，让她觉得大巫师就像亲人，可以信赖的亲人。她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嗯”了一声。
陈来宝挠挠头，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嘴，“我说大巫师，你们说了半天，这个元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冷月鼻子一哼，不屑地道：“笨蛋，我整天帮你练功，你都忘了？”
“这跟元素有什么关系？”
“我召唤的就是水元素，也就是穆大哥说的从水之气。”冷月看了母亲一眼，在后者鼓励的目光下接着道：“我们认为自然是由各种不同的物质组成的，而每一种物质又都是由各种极微小的元素所形成。这其中最主要的元素种类就是金、木、水、火、土。它们分布在自然界中，只有巫师才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并能通过法力将它们以纯元素的形态聚合起来，发挥出它们本身所具有的力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元素的力量。比如柳姐姐召唤的是火元素，当火元素聚集在一起后就形成了火；而我召唤的水元素，虽然还不能形成水的物质形态，但也可以在周围的空间形成一个水元素居多的环境，足够你修炼从水之气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你在我旁边时，我修炼起来就很容易，你不在就不行了。”陈来宝恍然大悟，却又一脸不解地道：“不过，既然你是水元素召唤者，那你怎么还会晕船呢？”不过被冷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他也没敢去争取答案，“算了，当我没问。”
“我母亲是木元素召唤者，是整个月光岛上最好的木元素召唤者，不过召唤并不是巫师全部的实力。我们最主要的实力还在于加持，将元素的力量加持在普通精灵的身上，使他们变得更加勇敢、更加敏捷、更加强大，而最高明的巫师甚至可以运用元素力量直接发起攻击，比如我母亲。”
人们很难想像一位优雅的女士会发起怎样的进攻，即使她是大巫师，不过想到她在精灵族中受到了尊崇和敬畏，恐怕会比弓箭更厉害。
冷月跟着又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用弓箭。”
大巫师嘴角露出一丝爱怜的微笑，“这孩子总想去当一名战士，可你是我的女儿，注定要成为一名巫师。”
“那我还是我父亲的女儿呢！”
“忘掉战争，虽然有时候战争不可避免，但巫师最大的责任是维护自然的平衡。”
“把暗夜精灵都杀掉，自然就平衡了。”
大巫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明天……”
柳莺触到大巫师的目光后赶忙点点头，“是。”
大巫师和冷月回屋后，柳莺却又有些哀怨地看着丈夫，“我非要学巫术吗？我怕学不好，让大巫师失望。”
陈来宝劝道：“我看你还是学吧！你要是不学，冷月怕是又要请你吃虫子了。”
“学，我学。”和吃虫子相比，学习巫术也就不算什么了。柳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阿奇，你知道吗？我不用火石就能生火……哦，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大巫师送给柳莺一根魔法棒，一尺来长，头细根粗，用千年桃木制造，外表光滑，浸透了岁月的痕迹。
“这根魔法棒是我以前用过的，原来想留给冷月，不过她是水系巫师，大概也用不着。你用魔法棒召唤火元素，就不会烧到手了。”
柳莺双手接过魔法棒，恭敬地道：“谢谢师父。”
“你还是叫我大巫师，我教你巫术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柳莺慎重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今天我们来学习巫术三要素的第一要素：意志。”
柳莺的第一堂巫术课就这样开始了……
巫师必须具备坚定的意志，用人类的语言讲，可谓之：山崩于面前而不惊，地陷于足下而不乱，刀剑加之身而意志不减。惊惶失措是巫师的大敌，丧失意志的巫师便不再是巫师，即使她拥有如月光般源源不绝的法力。意志无所谓修炼，而在于磨砺，广博的学识、丰厚的积累都有助于意志的增强。
巫术的第二要素为法力，这是区别于功力的另一种能力，它存在于灵魂之中，依靠的是精神，注重的是意念。法力的提高有赖于不断地练习，精灵们更乐意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冥想静坐，他们相信法力源自于月亮；第三要素为咒语，咒语门类众多，短长不一，内容繁杂，用神语记载和诵读，诵读时暗合音律变化，稍有偏差便效用全力，巫师通过诵读各种不同的咒语施放相应的巫术。
相传，神语为远古神族的所创，后世成为各种族之间相互交流的通用语，不过对于人类而言，神语却是他们的母语。人类历史载述人类为神族后裔，但精灵认为当年的人类其实是神族的奴仆。当然，大巫师不会跟柳莺说这些。
“你目前不用管别的，专心修炼法力即可。等你的法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再来学习咒语。”
召唤就是一种咒语，柳莺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在这个问题上大巫师尤为谨慎。
“咒语是施放巫术的最后一关，如同射箭时放开绷紧的弓弦，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这就好像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射手，虽然也能把箭射出去，但却无法命中目标。如果是别的元素也就罢了，可你召唤的是最危险的火元素，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远远控制不住元素的力量，倘若贸然召唤，很容易酿成火灾。”
柳莺四周望望，到处都是易燃物。原来还想给阿奇他们表演一下，现在看来也只能等以后学有所成再说了。“我知道了，大巫师。”
“没有足够的法力，即使拿到咒语也没有用处。我以后自然会教你咒语，不过就算你学会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得擅自使用。你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火元素召唤者，任何时候都必须做到慎之又慎，那怕是在睡梦中。”
天呢！要是自己睡觉时召唤出火来……柳莺吓了一跳，不敢再存丝毫懈怠之心。
所谓法力修炼包含了许多方面：对元素的洞察力和感知力；相关元素的亲和力和控制力；强大的精神力以及保持意念集中的能力。修炼初期，大巫师都陪在柳莺身边，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柳莺甚至感受不到元素的存在。上一次之所以能够召唤出火，完全得益于大巫师所营造出的富足空间。几个月后，柳莺终于能够独自观察元素世界，由此拉开了单调而又寂寞的清修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