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选丫鬟、遇乞丐
顾敏敏觉得她说服张翠玉别去赶潮流买布料简直不能再机智了。和银票地契一同送过来的是作为掩饰作用的绫罗绸缎。每种上市的新花样都罗列在内。不过最让她开心的还是王大富气到中风这件事。在听到传递过来的这个消息时，顾敏敏觉得她完全可以就着这个消息配三碗饭啊！
金家送来的布让他们家做两年衣服都足够，正好张秋红的生日快到了，顾敏敏直接挑了一块桃红色云纹的绸缎给她送去当生辰礼。她乐的直接跳起来抱住了她。
王大富中风后，王家一片混乱，要知道，他那个傻瓜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那儿子偏偏又是小妾生的。正房太太则是一副不能让一个傻子继承王家，一时之间，后院起火，斗得硝烟弥漫。
顾敏敏相信金家肯定没少在里面煽风点火。等一切平定后，王家的财产直接缩水了不少，加上之前价格大战之中大伤元气。虽然仍然也算是富贵人家，但已经不复以前的风光，至少想找他们家麻烦是没办法了。
放下心来的顾敏敏则挑了个天气好的时间和张翠玉一同去挑选几个签死契的丫头。没错，经过再三考虑后，他们家决定还是买丫鬟。毕竟，这制糖工坊是记在顾敏敏名下，日后也是要交给她打理的。和其他长工相比较，签死契的丫鬟更能够成为心腹一类的。为了女儿的名声，张翠玉当然会选择女的。
虽然说她们也可以自己找人牙子，但她们本身的地位在那些人眼中并不高，容易被人精一样的人牙子们瞧不上，从而随便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丫头糊弄。想着他们现在和金家也算关系不错，顾敏敏索性扯着金家的大旗。这种随口吩咐的小事金荣春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的，普南城名气最大的那位人牙子张婆子领着十五个十七八岁左右的来到他们面前。他们中有几个是嫁过人的，但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委身做丫头。也有几个是被自己的父母给卖了的。
顾敏敏原本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瞧不上她们母女两，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可能有这个问题。首先，大户人家就要挑选丫鬟也喜欢那种年纪小，大概在七八岁左右的，方便调教。十七八岁，在这里已经是嫁人的年纪了。这年纪的姑娘家要么卖去当粗使丫鬟，要么卖去当通房一类。而无论是张翠玉和顾敏敏，看起来都不像是会苛责人的。
在挑选丫鬟这上面，也是需要点功夫的。首先他们工坊需要做事，因此肯定得选看起来就会做活的，那种弱柳扶风类型的被张翠玉第一时间剔除掉，她们可不想选一个祖宗回去。太漂亮的也不能要，容易招惹是非。眼珠子转个不停看起来机灵的不行，心太大，不好掌控。
最终他们看中了六个愿意签死契的，在一一问过身家背景后，张翠玉最终留下了三个。其中一个叫做张阿九，20岁，是这批人中年纪最大的。原本有个丈夫，因痨病死去后，她公婆觉得是被她克死的，嫌弃她晦气，加上娘家父母早逝，无人做主，直接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她倒也有点想法，索性告诉人牙子自己打算死契卖身，唯一条件是要自己挑选人家。按照她说法时，死契的话，到时候即使是她公婆找上门来，也无法做主她。
张翠玉见她眼神端正，说话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畏畏缩缩，在进金家时，又不会到处乱瞄，第一个人就直接定下了她。
张阿九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卖身契交上。
还有一个叫做王春花，十八岁。家中父母早逝，只留下一个继母。继母为了自己儿子的聘礼，将前妻的女儿她直接卖给了人牙子。因为她长得粗苯的样子，脸还有些黑，卖给人做妾人也不要，因此才逃过了一劫。张翠玉看她两手掌都有一层薄茧，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活的，那人要求也不高，只需要能够吃饱穿暖。于是张翠玉干脆地排版定下了她。
最后一个则是顾敏敏自己挑选，张翠玉把关。她选了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王玲玲。这人更悲剧，老家发大水，全家只留下她一个活口。为了一口饭吃，只好把自己卖给人牙子。这人长相普普通通，说话之间还带着一股让人好笑的憨气，放在这群女孩子中一点都不惹眼。顾敏敏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在进门时，一个女孩子快跌倒时，一旁的她及时地将她扶住。
至少，心眼不错。对于顾敏敏来说，这就足够了。
张翠玉对于她挑选的人也没那么意见，于是就这样定下了人选。她们交给了人牙子15两的银子。就领着三人一起走了。
在出门的时候，张阿九表示想提前支取10文的工钱。
张翠玉看了顾敏敏一眼，顾敏敏也不问，直接拿了10文给她。张阿九向她道谢，然后用十文买了好几个的馒头。
她本以为是张阿九肚子饿了，想吃，却看见她拿着馒头拿到一个破庙里，将馒头给了一对看上去是兄妹的乞丐。那位大约六岁的男孩子很有礼貌地向她道谢。
顾敏敏发现回来后得张阿九眼眶有点红，见大家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我的孩子要是活着的话，大概也就是他那样的年纪。”
看着那对年纪小的兄妹乞丐，顾敏敏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对于青壮年的乞丐她只会鄙夷对方有手有脚却试图不劳而获的行径，但是这样小的孩子……她看到大的那个在拿到馒头后，先撕了一块给自己的妹妹吃，然后自己才吃一口。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馒头。
她看向张翠玉，说道：“娘，不如我们把他们带回工坊里吧，反正不缺他们那口饭吃。”
张翠玉也是个心软的，点了点头答应。
张阿九闻言，眼睛亮了亮，立刻跑回去和那两个小孩子说话，然后一手抱着大约三岁的小姑娘，一手牵着六岁的小男孩回来。
张翠玉见两个小孩子冻得嘴唇发青，也不嫌弃他们脏，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小的穿上。
顾敏敏也跟着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大的那位。那小男孩摆摆手拒绝。
顾敏敏很干脆地直接强制穿上，然后说道：“好了，现在被你弄脏了，我也不好穿了，你还是乖乖穿上吧。”
就这样，他们带着两个小包袱，又雇了辆牛车，一路慢慢坐到了制糖工坊。
金家送来的布让他们家做两年衣服都足够，正好张秋红的生日快到了，顾敏敏直接挑了一块桃红色云纹的绸缎给她送去当生辰礼。她乐的直接跳起来抱住了她。
王大富中风后，王家一片混乱，要知道，他那个傻瓜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那儿子偏偏又是小妾生的。正房太太则是一副不能让一个傻子继承王家，一时之间，后院起火，斗得硝烟弥漫。
顾敏敏相信金家肯定没少在里面煽风点火。等一切平定后，王家的财产直接缩水了不少，加上之前价格大战之中大伤元气。虽然仍然也算是富贵人家，但已经不复以前的风光，至少想找他们家麻烦是没办法了。
放下心来的顾敏敏则挑了个天气好的时间和张翠玉一同去挑选几个签死契的丫头。没错，经过再三考虑后，他们家决定还是买丫鬟。毕竟，这制糖工坊是记在顾敏敏名下，日后也是要交给她打理的。和其他长工相比较，签死契的丫鬟更能够成为心腹一类的。为了女儿的名声，张翠玉当然会选择女的。
虽然说她们也可以自己找人牙子，但她们本身的地位在那些人眼中并不高，容易被人精一样的人牙子们瞧不上，从而随便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丫头糊弄。想着他们现在和金家也算关系不错，顾敏敏索性扯着金家的大旗。这种随口吩咐的小事金荣春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的，普南城名气最大的那位人牙子张婆子领着十五个十七八岁左右的来到他们面前。他们中有几个是嫁过人的，但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委身做丫头。也有几个是被自己的父母给卖了的。
顾敏敏原本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人瞧不上她们母女两，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可能有这个问题。首先，大户人家就要挑选丫鬟也喜欢那种年纪小，大概在七八岁左右的，方便调教。十七八岁，在这里已经是嫁人的年纪了。这年纪的姑娘家要么卖去当粗使丫鬟，要么卖去当通房一类。而无论是张翠玉和顾敏敏，看起来都不像是会苛责人的。
在挑选丫鬟这上面，也是需要点功夫的。首先他们工坊需要做事，因此肯定得选看起来就会做活的，那种弱柳扶风类型的被张翠玉第一时间剔除掉，她们可不想选一个祖宗回去。太漂亮的也不能要，容易招惹是非。眼珠子转个不停看起来机灵的不行，心太大，不好掌控。
最终他们看中了六个愿意签死契的，在一一问过身家背景后，张翠玉最终留下了三个。其中一个叫做张阿九，20岁，是这批人中年纪最大的。原本有个丈夫，因痨病死去后，她公婆觉得是被她克死的，嫌弃她晦气，加上娘家父母早逝，无人做主，直接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她倒也有点想法，索性告诉人牙子自己打算死契卖身，唯一条件是要自己挑选人家。按照她说法时，死契的话，到时候即使是她公婆找上门来，也无法做主她。
张翠玉见她眼神端正，说话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畏畏缩缩，在进金家时，又不会到处乱瞄，第一个人就直接定下了她。
张阿九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卖身契交上。
还有一个叫做王春花，十八岁。家中父母早逝，只留下一个继母。继母为了自己儿子的聘礼，将前妻的女儿她直接卖给了人牙子。因为她长得粗苯的样子，脸还有些黑，卖给人做妾人也不要，因此才逃过了一劫。张翠玉看她两手掌都有一层薄茧，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活的，那人要求也不高，只需要能够吃饱穿暖。于是张翠玉干脆地排版定下了她。
最后一个则是顾敏敏自己挑选，张翠玉把关。她选了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王玲玲。这人更悲剧，老家发大水，全家只留下她一个活口。为了一口饭吃，只好把自己卖给人牙子。这人长相普普通通，说话之间还带着一股让人好笑的憨气，放在这群女孩子中一点都不惹眼。顾敏敏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在进门时，一个女孩子快跌倒时，一旁的她及时地将她扶住。
至少，心眼不错。对于顾敏敏来说，这就足够了。
张翠玉对于她挑选的人也没那么意见，于是就这样定下了人选。她们交给了人牙子15两的银子。就领着三人一起走了。
在出门的时候，张阿九表示想提前支取10文的工钱。
张翠玉看了顾敏敏一眼，顾敏敏也不问，直接拿了10文给她。张阿九向她道谢，然后用十文买了好几个的馒头。
她本以为是张阿九肚子饿了，想吃，却看见她拿着馒头拿到一个破庙里，将馒头给了一对看上去是兄妹的乞丐。那位大约六岁的男孩子很有礼貌地向她道谢。
顾敏敏发现回来后得张阿九眼眶有点红，见大家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我的孩子要是活着的话，大概也就是他那样的年纪。”
看着那对年纪小的兄妹乞丐，顾敏敏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对于青壮年的乞丐她只会鄙夷对方有手有脚却试图不劳而获的行径，但是这样小的孩子……她看到大的那个在拿到馒头后，先撕了一块给自己的妹妹吃，然后自己才吃一口。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馒头。
她看向张翠玉，说道：“娘，不如我们把他们带回工坊里吧，反正不缺他们那口饭吃。”
张翠玉也是个心软的，点了点头答应。
张阿九闻言，眼睛亮了亮，立刻跑回去和那两个小孩子说话，然后一手抱着大约三岁的小姑娘，一手牵着六岁的小男孩回来。
张翠玉见两个小孩子冻得嘴唇发青，也不嫌弃他们脏，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小的穿上。
顾敏敏也跟着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大的那位。那小男孩摆摆手拒绝。
顾敏敏很干脆地直接强制穿上，然后说道：“好了，现在被你弄脏了，我也不好穿了，你还是乖乖穿上吧。”
就这样，他们带着两个小包袱，又雇了辆牛车，一路慢慢坐到了制糖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