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封来信良知见（4）
小石岩一离席，高大虎马上满了杯，双手捧起，恭恭敬敬的说：“姐姐妹妹们，今天我诚心诚意的敬李家一杯，到底是好兄弟呀，拉了我一把，我马上进公安局了！”赵彩凤一听满面春风的笑开了，惊喜问：“有这等好事？”高大虎直点头，向着李家说：“来，干！”说着，两人一饮而尽。
赵彩凤兴趣盎然，问道：“说说，怎么会天上掉馅饼的。”李家说：“那天在街，突然一辆的士停到身边，是大虎，要带我一截。一上车不由自主了，他说哪有吃饭的时候不喝酒哩，把我拉到他家，干什么？喝酒，兄弟俩喝一口，能推得掉么，那就喝吧。满墙的奖状吸引了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全军射击冠军，格斗冠军，双料冠军，开的士不埋没人才了么！”高大虎笑道：“哎哎，别泡得炸了呀。我申明，只是我们那个军的冠军，说大了，头就重了，头一重，就抬不起来了。”
众笑。李家说：“对嘛，我没说你是全国军队的冠军呀！这也了得啊！正巧市局招聘干警，我就同李国说了声，向他推荐。李国也吃惊，问这样的人才复员时怎不进公安？我哪知道，编了个理由，还不是企业效益好吗，若是现在绝不会去工厂的。”高大虎又举手：“哎，大姐，我再次申明，你晓得的，我不是贪图多拿几个蝇头小利呵，我是厂里培养送去的，当然应回厂里嘛。你替我证明，不然，我又要背黑锅了。”
说得大家又一阵笑。别看他个头高大，说话幽默而诙谐，看他长大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是这么个调皮鬼。李家说：“李国听了高兴啦，命我，你把他的奖状、简历拿来。我拿了，他一看，马上说要了，不应考核，就这么定了。招聘工作正在进行，元旦结束，元旦后他就去报到了。我也申明，这不是我拉他一把，是他自己是公安急需的人才。大姐，你主持公道，他讲错了，该不该罚一杯。自裁吧！”高大虎说：“自裁是奖励，我乐意多多的自裁，这样的自裁机会多多益善！”高大虎一仰脖颈，干了！赵彩凤笑说：“来，为李家够义气干一杯！”
说着，起身，高举酒杯，先自干了；大家跟着起身，深浅各自喝，能者干，不能者尝，尽到了意思。
落了座后，赵彩凤叹了口气：“唉，我们芹子是个大人才，找份工作怎么这样难呢！”裴芹说：“大姐，一来我不是什么人才，二来呢恶虎挡道，别为我烦心了。”
一时沉默，不免尴尬。
李家打破僵局说：“现在都改成私营企业，私营的都用亲戚姑老表做账，放心。搞秘书方案之类的工作，人家也都满了，这些工作不需要识多少字都中的。我跑了好几个单位，无功而返。我还在找。”裴芹的内胸翻腾着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因为她极不愿意听到的是可怜她的话语，尤其当众受人恩惠似的这类数落，把她置于靠人帮衬的无足轻重的地位，那是对她自尊自重心理的极度伤害。可是这帮朋友全是一片赤诚之心为她，欲开口道声谢意，却不肯说违心的话。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众人中李宁最了解她的性情，开口了：“若论才，芹子是大才，天文地理样样晓的，诸子百家本本看过，科学技术也粗通，你们在座的哪个电脑玩得比她熟快？别看她现在闭时，可她胸怀鸿鹄之志，绝不会苟且时日，只是难星未了，还在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煎熬，一旦过了雪山草地，她的面前就是一片蓝天，到那时就天高凭鸟飞了——”裴芹拽了拽李宁的袖子说：“瞎吹什么呢，吹炸了泡泡，影子都没了。”赵彩凤一拍手大笑说：“是呀是呀，我早就这么看的。有句什么说法来着？哦，对了，叫虎落平阳遭犬欺，龙搁浅滩被虾戏。裴芹的困境暂时的，暂时的，很快过去的。来，芹子，祝你心想事成！”
赵彩凤一举杯，众同声响应，气氛又热烈起来。赵彩凤喝了后，一放杯，大笑说：“我哇也是，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没想到我的恶运很快过了。自有了李国、李家二位兄弟的支持，我的好运就来了。现在又有大虎弟兄进公安，我又多了一个靠山，前世修来的啊！你们不晓的吧，我们那个大菜市场，除了三四家之外，包括我在内，日子都不好过啊，就差造反了！”
李家惊愣地问：“到了这步田地？怎回事？”赵彩凤说：“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呗。收保护费不说，还要收摊位费。摊位都是向菜市场管理站拿钱租的，都发了租证的。又跑出来一个什么狗屁单位发证，每证500元，不买，打的你不准摆摊做生意。每天都来查，查你没有，活死。”李家愤然作色：“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搜括呀？”赵彩凤想了想说：“一个什么叫东明经贸集团的。他们还规定，肉、鱼、鸡蛋等货，只准到他们集团批发，每斤贵5毛。你不进他们的货，就打你，砸你的摊。他们不是明着打你，而暗地里跟梢，背后打，朝死里，打得你怕，不敢不进他们的货。”
李家一掼筷子，怒道：“简直没王法了嘛！”高大虎笑着说：“兄弟，消消气，毛主席讲过牢骚太盛防肠断，干嘛呢！我们社会低层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习惯了，麻木了。不在于愤怒，在于悄悄的干掉这个乌龟王八蛋的集团。放心，我若进了公安，暗中配合你，调查取证，端掉！”
李家一把握了高大虎的双手：“我没看错，真的是好兄弟啊，来，干一杯！”
两人连饮三满杯，分外畅快。李家打招呼说：“这事，哪里说哪里了，烂了。请各位姐姐妹妹守口如瓶，我拜托了！”说着，起身一作揖。
赵彩凤说：“嗨，这都为了我们，为着市民除害，谁会干那种不是人的事呀，你多虑了。”高大虎说：“不，李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警察，警察的警觉，职业习惯嘛。来，喝酒，为我们的事业干！”
众皆起身，一饮而尽，连裴芹也喝干了。
高大虎放了酒杯又说：“现在正赶上好机会，好形势。今天听一个乘客说，我们市新空降一位市委书记，从北京直降，还是女的喃，非常的年轻，听说不到三十岁，全国也少有！新的与旧的，泾渭分明。至少她与市里没瓜瓜葛葛，支支蔓蔓，又年轻，必有事业心，肯定想干番大事。至少欺男霸女的事她不能不管，何况她也是女的呢。”
“空降来的？你听讲空降来的？”李家十分敏感，分析说：“若是真的，这有意思了，表明清水江市受到了中央的重视，同时说明清水江市问题的严重性，否则的话，为什么从京城空降，若大的一个省派不出一个市委书记？”
高大虎摇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美妙，不过来度金罢了，如果真的引起了中央的重视，为什么只派一个年轻女子，不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
李家严肃地说：“大虎呀，你的大男子汉主义不轻呵！未必女子不如男，未必男子胜于女，女子比男的厉害的多着呢！年轻人勇敢，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老干部经验丰富是一方面，可是另一方面因为经验而畏首畏尾的也很多。我坚信，如果真的是空降来的，清水江市的疖子快出头了！”
李宁早已惊讶不已：“乖乖，这么年轻的女子呀，坐飞机升的吧，肯定有后台！”
赵彩凤说：“有后台好哇，她若想除恶，后台越大越好，就能除恶务尽啦！”
好象吹进一阵春风，众皆欣然，连连碰杯，直到喝干了两白酒才散。
（20140923王圣宝）
赵彩凤兴趣盎然，问道：“说说，怎么会天上掉馅饼的。”李家说：“那天在街，突然一辆的士停到身边，是大虎，要带我一截。一上车不由自主了，他说哪有吃饭的时候不喝酒哩，把我拉到他家，干什么？喝酒，兄弟俩喝一口，能推得掉么，那就喝吧。满墙的奖状吸引了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全军射击冠军，格斗冠军，双料冠军，开的士不埋没人才了么！”高大虎笑道：“哎哎，别泡得炸了呀。我申明，只是我们那个军的冠军，说大了，头就重了，头一重，就抬不起来了。”
众笑。李家说：“对嘛，我没说你是全国军队的冠军呀！这也了得啊！正巧市局招聘干警，我就同李国说了声，向他推荐。李国也吃惊，问这样的人才复员时怎不进公安？我哪知道，编了个理由，还不是企业效益好吗，若是现在绝不会去工厂的。”高大虎又举手：“哎，大姐，我再次申明，你晓得的，我不是贪图多拿几个蝇头小利呵，我是厂里培养送去的，当然应回厂里嘛。你替我证明，不然，我又要背黑锅了。”
说得大家又一阵笑。别看他个头高大，说话幽默而诙谐，看他长大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是这么个调皮鬼。李家说：“李国听了高兴啦，命我，你把他的奖状、简历拿来。我拿了，他一看，马上说要了，不应考核，就这么定了。招聘工作正在进行，元旦结束，元旦后他就去报到了。我也申明，这不是我拉他一把，是他自己是公安急需的人才。大姐，你主持公道，他讲错了，该不该罚一杯。自裁吧！”高大虎说：“自裁是奖励，我乐意多多的自裁，这样的自裁机会多多益善！”高大虎一仰脖颈，干了！赵彩凤笑说：“来，为李家够义气干一杯！”
说着，起身，高举酒杯，先自干了；大家跟着起身，深浅各自喝，能者干，不能者尝，尽到了意思。
落了座后，赵彩凤叹了口气：“唉，我们芹子是个大人才，找份工作怎么这样难呢！”裴芹说：“大姐，一来我不是什么人才，二来呢恶虎挡道，别为我烦心了。”
一时沉默，不免尴尬。
李家打破僵局说：“现在都改成私营企业，私营的都用亲戚姑老表做账，放心。搞秘书方案之类的工作，人家也都满了，这些工作不需要识多少字都中的。我跑了好几个单位，无功而返。我还在找。”裴芹的内胸翻腾着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因为她极不愿意听到的是可怜她的话语，尤其当众受人恩惠似的这类数落，把她置于靠人帮衬的无足轻重的地位，那是对她自尊自重心理的极度伤害。可是这帮朋友全是一片赤诚之心为她，欲开口道声谢意，却不肯说违心的话。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众人中李宁最了解她的性情，开口了：“若论才，芹子是大才，天文地理样样晓的，诸子百家本本看过，科学技术也粗通，你们在座的哪个电脑玩得比她熟快？别看她现在闭时，可她胸怀鸿鹄之志，绝不会苟且时日，只是难星未了，还在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煎熬，一旦过了雪山草地，她的面前就是一片蓝天，到那时就天高凭鸟飞了——”裴芹拽了拽李宁的袖子说：“瞎吹什么呢，吹炸了泡泡，影子都没了。”赵彩凤一拍手大笑说：“是呀是呀，我早就这么看的。有句什么说法来着？哦，对了，叫虎落平阳遭犬欺，龙搁浅滩被虾戏。裴芹的困境暂时的，暂时的，很快过去的。来，芹子，祝你心想事成！”
赵彩凤一举杯，众同声响应，气氛又热烈起来。赵彩凤喝了后，一放杯，大笑说：“我哇也是，也是落难凤凰不如鸡。没想到我的恶运很快过了。自有了李国、李家二位兄弟的支持，我的好运就来了。现在又有大虎弟兄进公安，我又多了一个靠山，前世修来的啊！你们不晓的吧，我们那个大菜市场，除了三四家之外，包括我在内，日子都不好过啊，就差造反了！”
李家惊愣地问：“到了这步田地？怎回事？”赵彩凤说：“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呗。收保护费不说，还要收摊位费。摊位都是向菜市场管理站拿钱租的，都发了租证的。又跑出来一个什么狗屁单位发证，每证500元，不买，打的你不准摆摊做生意。每天都来查，查你没有，活死。”李家愤然作色：“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搜括呀？”赵彩凤想了想说：“一个什么叫东明经贸集团的。他们还规定，肉、鱼、鸡蛋等货，只准到他们集团批发，每斤贵5毛。你不进他们的货，就打你，砸你的摊。他们不是明着打你，而暗地里跟梢，背后打，朝死里，打得你怕，不敢不进他们的货。”
李家一掼筷子，怒道：“简直没王法了嘛！”高大虎笑着说：“兄弟，消消气，毛主席讲过牢骚太盛防肠断，干嘛呢！我们社会低层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习惯了，麻木了。不在于愤怒，在于悄悄的干掉这个乌龟王八蛋的集团。放心，我若进了公安，暗中配合你，调查取证，端掉！”
李家一把握了高大虎的双手：“我没看错，真的是好兄弟啊，来，干一杯！”
两人连饮三满杯，分外畅快。李家打招呼说：“这事，哪里说哪里了，烂了。请各位姐姐妹妹守口如瓶，我拜托了！”说着，起身一作揖。
赵彩凤说：“嗨，这都为了我们，为着市民除害，谁会干那种不是人的事呀，你多虑了。”高大虎说：“不，李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警察，警察的警觉，职业习惯嘛。来，喝酒，为我们的事业干！”
众皆起身，一饮而尽，连裴芹也喝干了。
高大虎放了酒杯又说：“现在正赶上好机会，好形势。今天听一个乘客说，我们市新空降一位市委书记，从北京直降，还是女的喃，非常的年轻，听说不到三十岁，全国也少有！新的与旧的，泾渭分明。至少她与市里没瓜瓜葛葛，支支蔓蔓，又年轻，必有事业心，肯定想干番大事。至少欺男霸女的事她不能不管，何况她也是女的呢。”
“空降来的？你听讲空降来的？”李家十分敏感，分析说：“若是真的，这有意思了，表明清水江市受到了中央的重视，同时说明清水江市问题的严重性，否则的话，为什么从京城空降，若大的一个省派不出一个市委书记？”
高大虎摇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美妙，不过来度金罢了，如果真的引起了中央的重视，为什么只派一个年轻女子，不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干部？”
李家严肃地说：“大虎呀，你的大男子汉主义不轻呵！未必女子不如男，未必男子胜于女，女子比男的厉害的多着呢！年轻人勇敢，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老干部经验丰富是一方面，可是另一方面因为经验而畏首畏尾的也很多。我坚信，如果真的是空降来的，清水江市的疖子快出头了！”
李宁早已惊讶不已：“乖乖，这么年轻的女子呀，坐飞机升的吧，肯定有后台！”
赵彩凤说：“有后台好哇，她若想除恶，后台越大越好，就能除恶务尽啦！”
好象吹进一阵春风，众皆欣然，连连碰杯，直到喝干了两白酒才散。
（20140923王圣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