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闯祸
待他一口气跑了过去，只见河岸上聚集着几个少年，正在向水里投石子玩。
他一眼便认出这些都是周家的不可一世的少爷，经常欺负他的人。
“最好和你们无关，否则……”
他“咯嘣咯嘣”地攥着拳头，咬牙冲了过去。
“周元甫，你来的正好，马上脱掉衣服，跳到河里给我捉水蛭。”
一个少年回头看到了他，将本来打算扔进河里的石头砸了过去，完全没注意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可怕。
或是注意到了，但根本就不在乎。
“爹！”
周元甫跑到河边，倏然间整个人都呆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河中央，正赤着上身，一动不动地站着。
水流湍急，一层一层拍在父亲身体上，又换作水花四溅开来，打湿了父亲的头发。
他心里不出的绞痛，宛若有一把锋利的刀在里面宛噬一般。
“爹，你快上来。”他大哭着趟了进去。
“没听到我让你把衣服脱了么？”
背后传来那少年的愤怒叫声，顺便一个石头砸了过来，正中他脑袋上，顿时鲜血涓涌。
但周元甫却恍若未觉，仍然一步不停地往河里跑。
“甫儿，你干什么，快上去。”周际风看到他，又是无奈又是惊讶，急忙迎了上去。
他也知道捉水蛭有多么危险，但这是少爷的命令，他现在已经卖身到了周家，成了家奴，没有了自由，不得不这样做。
“扑通——”水面溅起了无数水花，周际风慢慢沉了下去。
他两条腿已经被水蛭注入了麻液，完全不听使唤了。
“爹！”周元甫大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将父亲拖了上来。
“水蛭，水蛭，……”周际风腿上竟然吸附着好多条水蛭，密密麻麻，在他皮肤上盖了一层，而且正蠕动着血红肥胖的身躯往里面钻。
周元甫见状，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昏厥过去。
但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使劲咬着嘴唇迫使自己清醒了，然后流着泪，双手发疯般去将那些吸血鬼拔了下来，狠狠在手里抓烂……
但周际风身上的水蛭实在太多了，有几条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他的肉里。
“狗东西，谁让你把他们都抓坏的。”
适才那个少年从后面飞起一脚，将他踢趴在地上，然后缓缓走上前，一轻轻地把水蛭拉出来，因为用力太大拉断了就不好吃了。
他们今天没好好练功，而且还把教他们的师父打了一顿，然后就跑出去找人玩了。
不过玩够了总要回去的，他们也知道犯了错，害怕回到家受到爷爷惩罚，因此便想捉些爷爷最爱吃的水蛭，哄他高兴。
当然，捉水蛭这么危险的事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于是找了个奴才，让他下水去捉。这个奴才自然就是周际风了。
他这时看到周际风身上都是水蛭，心中大为高兴，抓这么多，回去爷爷一定不会打他们了。
但他却毫不在意这些都是吸血鬼，而且正在往一个人的身体里钻。
“混蛋！”周元甫从地上爬起，咬牙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用尽全力，狠狠的在那少年腰上踢了一脚。
“咚——”
伴随着一声巨响，只见那个少年飘飘然飞到半空中，翻着跟头，犹如仙童下凡。
但只一会儿功夫，他在半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脑袋重重摔到地上，窝着脖子倒立了片刻，屁股跟着缓缓摔了下来。然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流出血来。
周元甫连看也不去看他，急忙又走过来抓水蛭。
但他只揪出两条，还有三条已经完全进到了父亲身体里，留下的只有皮肤上一个的洞。
周际风见状，无声地看着儿子，悲痛绝望地道：“甫儿，你快跟哥哥走吧，不要管爹了。”
一个仆人的儿子打伤了少爷，罪同滔天，被抓住剥皮抽筋，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周元甫却恍若没听到一般。他倏然站起身，血红着眼向旁边另外几人跑去。
恐怖、可怕、残忍……那几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毕竟都是孩子，看到这种鬼故事里才有的场面，胆子的三魂里早已没了两个，胆子大的多也就哭出声来。
这时见周元甫向他们走来，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有两个已经尿湿了裤子。
周元甫走过去一脚将最前面一个踢趴在地上，然后踩住他后背，让他不能动弹。接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却只有一袋碎银子和一块儿玉佩。
他将东西随便一扔，又转向另一个孩，同样将他踢趴在地上，这次却找到了一把匕首。
他急忙跑回周际风身旁，道：“爹，你忍一忍，我要把你身体里的水蛭挖出来。”
完有些悲痛看看父亲，终于含泪下刀了……
三条水蛭虽然不多，但都已经深深地钻进了肉里。由于开始还有水蛭释放的麻液，周际风并不觉得很痛。
但随着越挖越深，几乎都到了骨子里，麻液已经渗透不到里面，这下周际风可难忍住了，疼得他身体不住颤抖。
不过他始终没叫出声。
周元甫更是心痛，刀是他下的，肉是他挖的，插进去有多深、有多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也没有办法，若现在不赶紧挖出，父亲恐怕以后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不过终于还是都挖出来了，看看周际风的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周元甫从身上撕下布条帮父亲粗略包扎好，然后扶起他一瘸一拐的向家中走去。
他走之前又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少爷一眼，被他打趴下的两人这时已经站起身，这时裆下淅淅沥沥地看着他，那个被他踢飞的人嘴里已经流了一滩血，不知还能不能活命。
周际风也看了一眼，但他什么话也没。这种天大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奴而已。
………………
父子俩回到家，周元甫扶爹爹躺在床上，将包裹的布条解开，让周云拿来了药。
这药还是周天给的，因为这是他从爷爷那里要来的，倒是上好的伤药，在这的莹周城，不定还买不到呢。
只是可怜了周天，刚刚还被他欺负了一顿。等敷完了药，周元甫又将伤口包扎好，猛然间看到周云样子呆滞，恍若痴傻一般，站在屋子的一角，一动不动。
周元甫暗暗一拍脑门，“真是大意，竟然给忘记了。”
哥哥周云只不过是一个断奶不久的娃娃，怎么见得这么血肉模糊的场景呢？
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甫儿，以后你要跟哥哥好好生活，爹爹……”他着声音有些哽咽，“爹爹恐怕不能照顾你们了。”
“爹，你要去周家自首？”周元甫猛然回过头，眼中又是惊恐又是悲望。
他已经不是孩子，听到这话就隐约猜到了父亲的意图。
况且他心中也有这个想法，因为除此之外，再没其它办法比自首活命的希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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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便认出这些都是周家的不可一世的少爷，经常欺负他的人。
“最好和你们无关，否则……”
他“咯嘣咯嘣”地攥着拳头，咬牙冲了过去。
“周元甫，你来的正好，马上脱掉衣服，跳到河里给我捉水蛭。”
一个少年回头看到了他，将本来打算扔进河里的石头砸了过去，完全没注意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可怕。
或是注意到了，但根本就不在乎。
“爹！”
周元甫跑到河边，倏然间整个人都呆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河中央，正赤着上身，一动不动地站着。
水流湍急，一层一层拍在父亲身体上，又换作水花四溅开来，打湿了父亲的头发。
他心里不出的绞痛，宛若有一把锋利的刀在里面宛噬一般。
“爹，你快上来。”他大哭着趟了进去。
“没听到我让你把衣服脱了么？”
背后传来那少年的愤怒叫声，顺便一个石头砸了过来，正中他脑袋上，顿时鲜血涓涌。
但周元甫却恍若未觉，仍然一步不停地往河里跑。
“甫儿，你干什么，快上去。”周际风看到他，又是无奈又是惊讶，急忙迎了上去。
他也知道捉水蛭有多么危险，但这是少爷的命令，他现在已经卖身到了周家，成了家奴，没有了自由，不得不这样做。
“扑通——”水面溅起了无数水花，周际风慢慢沉了下去。
他两条腿已经被水蛭注入了麻液，完全不听使唤了。
“爹！”周元甫大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将父亲拖了上来。
“水蛭，水蛭，……”周际风腿上竟然吸附着好多条水蛭，密密麻麻，在他皮肤上盖了一层，而且正蠕动着血红肥胖的身躯往里面钻。
周元甫见状，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昏厥过去。
但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使劲咬着嘴唇迫使自己清醒了，然后流着泪，双手发疯般去将那些吸血鬼拔了下来，狠狠在手里抓烂……
但周际风身上的水蛭实在太多了，有几条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他的肉里。
“狗东西，谁让你把他们都抓坏的。”
适才那个少年从后面飞起一脚，将他踢趴在地上，然后缓缓走上前，一轻轻地把水蛭拉出来，因为用力太大拉断了就不好吃了。
他们今天没好好练功，而且还把教他们的师父打了一顿，然后就跑出去找人玩了。
不过玩够了总要回去的，他们也知道犯了错，害怕回到家受到爷爷惩罚，因此便想捉些爷爷最爱吃的水蛭，哄他高兴。
当然，捉水蛭这么危险的事他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于是找了个奴才，让他下水去捉。这个奴才自然就是周际风了。
他这时看到周际风身上都是水蛭，心中大为高兴，抓这么多，回去爷爷一定不会打他们了。
但他却毫不在意这些都是吸血鬼，而且正在往一个人的身体里钻。
“混蛋！”周元甫从地上爬起，咬牙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用尽全力，狠狠的在那少年腰上踢了一脚。
“咚——”
伴随着一声巨响，只见那个少年飘飘然飞到半空中，翻着跟头，犹如仙童下凡。
但只一会儿功夫，他在半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脑袋重重摔到地上，窝着脖子倒立了片刻，屁股跟着缓缓摔了下来。然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嘴角慢慢流出血来。
周元甫连看也不去看他，急忙又走过来抓水蛭。
但他只揪出两条，还有三条已经完全进到了父亲身体里，留下的只有皮肤上一个的洞。
周际风见状，无声地看着儿子，悲痛绝望地道：“甫儿，你快跟哥哥走吧，不要管爹了。”
一个仆人的儿子打伤了少爷，罪同滔天，被抓住剥皮抽筋，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周元甫却恍若没听到一般。他倏然站起身，血红着眼向旁边另外几人跑去。
恐怖、可怕、残忍……那几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毕竟都是孩子，看到这种鬼故事里才有的场面，胆子的三魂里早已没了两个，胆子大的多也就哭出声来。
这时见周元甫向他们走来，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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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甫走过去一脚将最前面一个踢趴在地上，然后踩住他后背，让他不能动弹。接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却只有一袋碎银子和一块儿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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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跑回周际风身旁，道：“爹，你忍一忍，我要把你身体里的水蛭挖出来。”
完有些悲痛看看父亲，终于含泪下刀了……
三条水蛭虽然不多，但都已经深深地钻进了肉里。由于开始还有水蛭释放的麻液，周际风并不觉得很痛。
但随着越挖越深，几乎都到了骨子里，麻液已经渗透不到里面，这下周际风可难忍住了，疼得他身体不住颤抖。
不过他始终没叫出声。
周元甫更是心痛，刀是他下的，肉是他挖的，插进去有多深、有多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也没有办法，若现在不赶紧挖出，父亲恐怕以后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不过终于还是都挖出来了，看看周际风的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周元甫从身上撕下布条帮父亲粗略包扎好，然后扶起他一瘸一拐的向家中走去。
他走之前又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少爷一眼，被他打趴下的两人这时已经站起身，这时裆下淅淅沥沥地看着他，那个被他踢飞的人嘴里已经流了一滩血，不知还能不能活命。
周际风也看了一眼，但他什么话也没。这种天大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奴而已。
………………
父子俩回到家，周元甫扶爹爹躺在床上，将包裹的布条解开，让周云拿来了药。
这药还是周天给的，因为这是他从爷爷那里要来的，倒是上好的伤药，在这的莹周城，不定还买不到呢。
只是可怜了周天，刚刚还被他欺负了一顿。等敷完了药，周元甫又将伤口包扎好，猛然间看到周云样子呆滞，恍若痴傻一般，站在屋子的一角，一动不动。
周元甫暗暗一拍脑门，“真是大意，竟然给忘记了。”
哥哥周云只不过是一个断奶不久的娃娃，怎么见得这么血肉模糊的场景呢？
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甫儿，以后你要跟哥哥好好生活，爹爹……”他着声音有些哽咽，“爹爹恐怕不能照顾你们了。”
“爹，你要去周家自首？”周元甫猛然回过头，眼中又是惊恐又是悲望。
他已经不是孩子，听到这话就隐约猜到了父亲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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