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小天
“周天？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周元甫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大怒着走到那孩身边，“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下那孩不哭了，两只泪眼呆呆地看着他，蹙着眉头，样子颇为害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公用的出气筒竟然敢用脚踢他。
就算是周云在这儿，恐怕也得大叫着“少爷，您没事吧，都是我没长眼睛，撞到了您”，然后将他扶起来，帮他拍打干净衣服，接着跪到地上听候发落。
他可是周家的少爷，虽然爹娘不在了，但爷爷却非常宠爱他，别是像周元甫这样的下人，就是其他的少爷也不敢大声呼叱他一句，更别踢他一脚了。
“撞傻了你。”
周元甫见他不答话，不可理喻地又踢了一脚。
“呜呜～～爷爷……”
那孩一把从地上坐起，“哇哇”大哭着跑走了。
“唉，真没出息，摔了一下就去找爷爷。爷爷？坏了，站住，你别走，站住，——”
周元甫忽然想到被他告完状的后果，那可不是他现在能承担的，因此急忙追了过去。
“你没听到我让你站住么？”
他从后面一把拽住那家伙的衣领，一只手抓着，几乎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在耳朵上一拉，周天圆圆的脑袋一转，就听到他鼓鼻瞪眼的一声大喝。
“恩，……”那孩有些害怕地缩在墙角，声诺诺道。
“那你还敢跑，是不是想挨揍？”
周元甫将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大有“只要你答错，我马上就打你”之意。
那孩年纪本来就，而且从来都没有受过欺负，这下两条眉毛一低，嘴角一咧，马上就又要哭了。
“不许哭，”周元甫见状又不可理喻地冲他大喝一声，“你要敢哭出来，我现在就狠狠地揍你一顿。”
那孩听了，果然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在眼睛里滴溜溜打转，不一会儿两颗大泪珠就滚落下来，弄的脸成了个花猫。
“哥哥打你的时候，我没有打过，……药给……”他嘴里叼着自己的拳头，一边往后缩一边喃喃地着，到后面都听不清了。
周元甫心中一想，倒还真有那么一个印象，一群孩子围着他拳打脚踢，每次有一个穿灰衣服的孩站在一旁看，原来就是他。
“我哥哥的药是你给的么？”他又严厉地问道。
“恩，”孩头，“他们让你哥哥跪下，不给他药，我就向爷爷要了一些。”
孩仍然很害怕，不敢拿眼看他。
周元甫听他的不清不楚，不过算是明白了。
哥哥去向他们讨药，结果那几个坏蛋让哥哥跪下羞辱他，哥哥跪了，他们却仍然不肯给，是这家伙问爷爷要来给哥哥的。
“咯吱，——”
他使劲儿咬咬牙，恶狠狠道：“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那孩不知道他的“你们”是指他那几个堂兄，还以为包括自己在内呢。
这下看到他吓人的模样，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他只哭了一声，忽然想到刚才周元甫不让他哭，吓得急忙闭上了嘴，然后偷偷地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这大坏蛋。
周元甫见他这模样心里好笑，“这般没出息，吓一吓就怕成这样。”
他哪里想过面前就真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不是和他一样的怪物。
“好了，我不打你了，但你回去不能跟你爷爷我欺负你了，知道么？”
他看看自己这个恩人，终于变得和蔼了一些。
“恩，恩……”
那孩一听不会挨揍，脑袋使劲地来去。
“你爷爷要是问你为什么哭了，你怎么？”
周元甫随口问了一句。就是撒个谎，他相信他一定会的。
不过还是有些失策。
“我，我，……我没哭。”
孩见他不依不饶，又想哭出来了。
他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没过谎，哪能让他满意啊。
“唉——”周元甫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白痴啊，脸都花成猫了还没哭。”
“你爷爷要是问，你就自己不心摔了一跤，别是撞到的，听清了没？”
“恩，……”
孩又一个劲儿头，但周元甫看他那木讷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你爹，他下河捉虫去了，二哥那虫吃人，你快看看去吧。”
孩见他又要开口，害怕自己错话了就得挨揍，想到自己跑回去就是要告诉爷爷这件事的，因此急忙了出来。
“虫？吃人？…………什么？”
待周元甫反应出他话中的意思，忽然发疯似的冲向河边。
那孩口中吃人的虫，不是别的，正是让人听到名字就起一身疙瘩的水蛭。
也叫吸血鬼。
那是一种很好吃的动物，肉香、味美，而且还很嫩，很滑，富贵人家将吃他们当成一种财富的象征，一种高高在上的象征。
就像是鲍鱼、熊掌一样。
不过鲍鱼熊掌是因为稀有而珍贵，而水蛭，随便一条河里都会有成千上万条。
但它们却还是稀有的。
因为这个时候，捉水蛭只有一种办法——自己脱光衣服泡在河里，等着那比吸血鬼还可怕的东西慢慢向你游来，一一的接近你的身体，吸附在你的皮肤上，甚至钻进你的肉里……
有些走投无路的人、胆大的人、要钱不要命的人……总之世界会有例外。
他们去河中捉一次，或许是什么也没捉到，或许是填饱一次肚子，或许是尝试一次刺激，或许是赚了一大把银子……
但最多的可能是水蛭吸走了他们的血，让他们变得虚弱憔悴；将麻液注入了他们的皮肤，让他们难以动弹，甚至上不了岸。
甚至，水蛭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在他们血肉里畅游、交配、产卵，一寸一寸地将他们吞噬掉，直至死亡。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死法，不下于十大酷刑。
因为水蛭若进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起码要忍受数十天的万毒攻心，千万虫咬之苦。
周元甫是万万不能让父亲遭受如此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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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甫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大怒着走到那孩身边，“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下那孩不哭了，两只泪眼呆呆地看着他，蹙着眉头，样子颇为害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公用的出气筒竟然敢用脚踢他。
就算是周云在这儿，恐怕也得大叫着“少爷，您没事吧，都是我没长眼睛，撞到了您”，然后将他扶起来，帮他拍打干净衣服，接着跪到地上听候发落。
他可是周家的少爷，虽然爹娘不在了，但爷爷却非常宠爱他，别是像周元甫这样的下人，就是其他的少爷也不敢大声呼叱他一句，更别踢他一脚了。
“撞傻了你。”
周元甫见他不答话，不可理喻地又踢了一脚。
“呜呜～～爷爷……”
那孩一把从地上坐起，“哇哇”大哭着跑走了。
“唉，真没出息，摔了一下就去找爷爷。爷爷？坏了，站住，你别走，站住，——”
周元甫忽然想到被他告完状的后果，那可不是他现在能承担的，因此急忙追了过去。
“你没听到我让你站住么？”
他从后面一把拽住那家伙的衣领，一只手抓着，几乎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在耳朵上一拉，周天圆圆的脑袋一转，就听到他鼓鼻瞪眼的一声大喝。
“恩，……”那孩有些害怕地缩在墙角，声诺诺道。
“那你还敢跑，是不是想挨揍？”
周元甫将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大有“只要你答错，我马上就打你”之意。
那孩年纪本来就，而且从来都没有受过欺负，这下两条眉毛一低，嘴角一咧，马上就又要哭了。
“不许哭，”周元甫见状又不可理喻地冲他大喝一声，“你要敢哭出来，我现在就狠狠地揍你一顿。”
那孩听了，果然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在眼睛里滴溜溜打转，不一会儿两颗大泪珠就滚落下来，弄的脸成了个花猫。
“哥哥打你的时候，我没有打过，……药给……”他嘴里叼着自己的拳头，一边往后缩一边喃喃地着，到后面都听不清了。
周元甫心中一想，倒还真有那么一个印象，一群孩子围着他拳打脚踢，每次有一个穿灰衣服的孩站在一旁看，原来就是他。
“我哥哥的药是你给的么？”他又严厉地问道。
“恩，”孩头，“他们让你哥哥跪下，不给他药，我就向爷爷要了一些。”
孩仍然很害怕，不敢拿眼看他。
周元甫听他的不清不楚，不过算是明白了。
哥哥去向他们讨药，结果那几个坏蛋让哥哥跪下羞辱他，哥哥跪了，他们却仍然不肯给，是这家伙问爷爷要来给哥哥的。
“咯吱，——”
他使劲儿咬咬牙，恶狠狠道：“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那孩不知道他的“你们”是指他那几个堂兄，还以为包括自己在内呢。
这下看到他吓人的模样，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但他只哭了一声，忽然想到刚才周元甫不让他哭，吓得急忙闭上了嘴，然后偷偷地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这大坏蛋。
周元甫见他这模样心里好笑，“这般没出息，吓一吓就怕成这样。”
他哪里想过面前就真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不是和他一样的怪物。
“好了，我不打你了，但你回去不能跟你爷爷我欺负你了，知道么？”
他看看自己这个恩人，终于变得和蔼了一些。
“恩，恩……”
那孩一听不会挨揍，脑袋使劲地来去。
“你爷爷要是问你为什么哭了，你怎么？”
周元甫随口问了一句。就是撒个谎，他相信他一定会的。
不过还是有些失策。
“我，我，……我没哭。”
孩见他不依不饶，又想哭出来了。
他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没过谎，哪能让他满意啊。
“唉——”周元甫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白痴啊，脸都花成猫了还没哭。”
“你爷爷要是问，你就自己不心摔了一跤，别是撞到的，听清了没？”
“恩，……”
孩又一个劲儿头，但周元甫看他那木讷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你爹，他下河捉虫去了，二哥那虫吃人，你快看看去吧。”
孩见他又要开口，害怕自己错话了就得挨揍，想到自己跑回去就是要告诉爷爷这件事的，因此急忙了出来。
“虫？吃人？…………什么？”
待周元甫反应出他话中的意思，忽然发疯似的冲向河边。
那孩口中吃人的虫，不是别的，正是让人听到名字就起一身疙瘩的水蛭。
也叫吸血鬼。
那是一种很好吃的动物，肉香、味美，而且还很嫩，很滑，富贵人家将吃他们当成一种财富的象征，一种高高在上的象征。
就像是鲍鱼、熊掌一样。
不过鲍鱼熊掌是因为稀有而珍贵，而水蛭，随便一条河里都会有成千上万条。
但它们却还是稀有的。
因为这个时候，捉水蛭只有一种办法——自己脱光衣服泡在河里，等着那比吸血鬼还可怕的东西慢慢向你游来，一一的接近你的身体，吸附在你的皮肤上，甚至钻进你的肉里……
有些走投无路的人、胆大的人、要钱不要命的人……总之世界会有例外。
他们去河中捉一次，或许是什么也没捉到，或许是填饱一次肚子，或许是尝试一次刺激，或许是赚了一大把银子……
但最多的可能是水蛭吸走了他们的血，让他们变得虚弱憔悴；将麻液注入了他们的皮肤，让他们难以动弹，甚至上不了岸。
甚至，水蛭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在他们血肉里畅游、交配、产卵，一寸一寸地将他们吞噬掉，直至死亡。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死法，不下于十大酷刑。
因为水蛭若进入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起码要忍受数十天的万毒攻心，千万虫咬之苦。
周元甫是万万不能让父亲遭受如此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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