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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隐忍

    杨壹一现在的状态,好像是天上犯错的天使,被放逐到人间,她只有寻找到真爱出现的那一天,才可以解除禁令回归天庭。(百度搜索读看看

    在野外的日子里,杨壹一变得很少说话了,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任何一个同事吵架,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用沉默的方法,减少了战争爆发的次数,但凡能忍的她都忍了,漫长的一年半中,尽管她很能“忍”,同事们还是会不留情面地说她,不是说她性格古怪,就是说她这里、那里长得不好;要不就是说她不如这个、那个女同事聪慧。

    不管同事们怎么议论她,把她神话了也好,把她妖魔化也好;把她弱智了也好,把她神经化也好,杨壹一皆是全然不理,她一面跟着班学习核心岗的工作技能,一面加强写稿能力,每天下班,这里的同事们,除了出门逛街、散步,就是打牌、麻将,一大堆人,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情。

    杨壹一记得老师说过,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业余时间的利用,她非常清楚容不得自己浪费时间,她在这里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有时亲自下地干农活,有时坐在兵团小吃店里,倾听周边底层的百姓谈论各方趣事,或有关沙漠,或有关兵团,观察着农作物的生长周期,记录着点滴生活,她觉得既然来到团场工作,就要借助当地资源增强见闻,也不算白来一趟,“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杨壹一是个很有创意的人,她契合的宣传取向很有新鲜元素,填补着公司所需,野外的同事们也经常能在公司简报上读到她的原创作品,还会故意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地念出来,她自然捂着耳朵不愿听。

    如果光是这些,杨壹一还能忍,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爆发了她隐忍了一年半以来的冲击波,她巡检回来,看到班的男同事,正拿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翻看。

    杨壹一暴跳如雷,一把抢过手机,怒道:“你们什么毛病呀?堂堂男子汉还偷看人短信,怎么这么不尊重个人**。”

    “有什么秘密么?在这里地方上班,根本没有**。”江程林理直气壮地说。

    “我有没有秘密关你屁事!”杨壹一习惯把瞬间的写作灵感,记录在手机里,有点类似心情日记。

    刘生明说:“小气样儿!只是看看你上个月发多少钱么。”

    杨壹一不耐烦应付道:“不知道,我从来不看的,工资条那玩意儿,看了就生气,擦屁股太细。百度搜索读看看)”

    刘生明的嘴巴一向很毒,他说:“呵呵,就你,长成这样,还拽得跟258万似的。你再努力也没用!上位的人,都是有后门的人,你看公司机关里坐着的,好多都是走后门进去的,没有一个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女,你记住!你努力也是没用的,除非你是本科生!”

    杨壹一怒目瞪他:“谁说我想上位?我想干什么,你们管得着么?”

    钱晓春问:“你咋没考克拉玛依的大招工,化工三厂近几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可不少呀,你没让他们给你传授传授经验吗?”

    “大招工有啥好的?考上也是出野外,我从来没觉得好。”杨壹一知道即便自己考上,她也不是安分的人,实现她的终极理想是“杨家所需”。

    刘生明说:“噢,大招工不好,难道这里好?没准哪天倒闭了。”

    杨壹一想即刻结束对方的话题,干脆道出实情:“前几年我想参加招工的时候,可是报名要求必须是失业的人,我没有十拿九稳考得上的把握,是不会辞职的,我家里并不支持。”

    钱晓春问:“去年放宽要求,没有失业的人,也可以参加油田公司大招工,你怎么不去?”

    杨壹一说:“去年我已经超龄了呀,如果前几年一直都是放宽要求,那前几年我也报名了。”

    “可惜啊。”钱晓春叹气。

    杨壹一倒是很想得开,说:“哎,没啥好可惜的,每个人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看自己了!”

    钱晓春细着嗓门说:“那你又能做什么呢?要是这个公司倒闭了,你干什么去?”

    杨壹一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可以去应聘记者或者编辑之类的工作吖,其实我的人生里和写东西也是有点缘分,记得我刚毕业的那年,报社招记者,享受油田公司正式职工的待遇,大专以上学历,不限专业,我当时的条件,可以报名,可是我那会对写作没有慧根。前阵子,我看报社又招记者,可门槛已经升格为全日制本科,也就是说——即便你有当编辑的能力也不会录用;以前的大学老师,招的是本科生、后来招的是招研究生、后来招的是博士生;咱们克拉玛依这地儿也是跟着潮流,各单位招人都提高门槛了,喜欢做门面工程,上纲上线的卡学历,全社会都是如此。除非你另辟蹊径,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杨壹一一连串的回答,刚好应对完钱晓春的一连串问题,她已经很累了。

    江程林一脸嘲讽地说:“人家好高骛远想当作家,天还没黑,就已经开始做白日梦啦!”

    刘生明言语鄙陋地说:“靠你那点‘卖豆腐’的稿费来过日子,早就饿死了。”

    杨壹一并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她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江程林也凑着热闹问:“那你到底想干啥,你说?你说?”

    刘生明瞧不起她的实力,说道:“你这个神经病!好好当你的工人,都不见得能有你的份!”

    钱晓春也不让她消停,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杨壹一摇摇头。

    钱晓春又问:“那有没有对象?”杨壹一还是摇头,纳闷地反问:“对象和男朋友有区别吗?”

    钱晓春像个恋爱专家,说:“对象,就是以结婚为目的而交往的异性;男朋友,就是以谈恋爱为目的而交往的异性。”

    江程林好事地问:“你是有男朋友还是有对象,你不敢说么?难道你想脚踏两条船?”

    “我……一个都没有。”杨壹一不好意思回答这类问题,她不是不说,而是她觉得自己说有和没有都无意义,她怕自己说有,他们要详细追问;她怕自己说没有,别人会当她是石女。

    杨壹一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是事实,但并不代表没有人追她,一般她没有看中的人,是从来不会跟对方谈恋爱的,她认为女生要自重自爱。

    刘生明继续没有分寸地问:“你别老回避么,都一把年纪了,不需要男人解决你的饥渴么?先结婚吧,在这里挑个男人没结婚的男人,嫁了得了!你看一班的马萧怎么样?要不二班的李林?你喜欢啥样的?要不就选咱们班的人吧,肥水不留外人田!”

    杨壹一怒目瞪着这个不知羞耻的男生。

    钱晓春嚷嚷着娱乐新闻,说:“哎!你们快看,这报纸上说克拉玛依一到周末,宾馆和酒店里都没有空房间了,全是一对对野鸳鸯的好去处。社会评论员说现在的人,生活在一起,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让他们和自己想着的去结婚却又不愿意。怪现象!”

    刘生明动起了粗口:“妈的!以后人们生活在男多女少的时代,一个女的可以娶好多男的,有好几个男人养,女人的地位就更加高了,男人咋活啊?”

    江程林靠近杨壹一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找男朋友的话,你是想找生活型?娱乐型?还是情人型? 现在流行睡别人的老公,打别人的孩子。”

    杨壹一站起来拉开与他的距离,很不高兴地说:“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呀,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一直在盯着屏幕参数的陆云峰,这会儿准备出去抽烟了,他看了杨壹一一眼,对其他班员说:“呵呵,听说‘富士康’有人跳楼自杀,你们把杨壹一逼得也快到份了。”

    “超级SB大剩女!”刘生明习惯性地冒出一句粗话。

    杨壹一瞪着大眼睛,冲这个言语粗俗的男生怒吼:“你说什么呢?!”她讨厌“剩女”一说,如果她有超能力,一定把最先发明这个词的人诅咒个世世代代,她认为单身本是贵族之说,怎么就变成剩女的代名词啦?俗气!

    “你耳聋啊!?还要我重复第二遍么?我说你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刘生明依然没有眼色地说话。

    杨壹一真想上去揍这个“贱嘴男”一顿,她的容忍程度已经到了爆炸极限的上上线,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巧克力,揉成一团,砸在刘生明头上:“可恶的格格巫!送你一块我珍藏多年的过期巧克力,硬如化石!”

    刘生明反应很快,他马上从外边捡起一根草扔在杨壹一头上:“送你一株路边没人要的狗尾巴草,正好配你!”

    杨壹一盛怒之下,当天回宿舍就打了申请报告:原因写的是家中父母需要照顾,她寻思着能写得有多惨,就写多惨。

    结果,有同事看了她的报告,纷纷也跟着学她这么写,把家里写得能有对惨,就写多惨,差不离快要写成家破人亡,缺胳膊少腿的境界了。

    杨壹一看着这些没有创意的“跟屁虫”,她哭笑不得,心想:唉!这些人不懂“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道理。

    对于近期沸传的新闻,她不屑一顾地不管别人的议论,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不是个容易受环境影响的人,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她小学也别想毕业,韧性和耐力早已是杨壹一命中注定的基因。

    杨壹一的想法是:我管公司调谁呢!那些都是领导的事情,自己用不着操心。我走哪儿,都能收集到可以利用的资源,丰富我的眼,强大我的心。她没有“人云亦云”的功夫,依旧以“做好离自己手边最近的事情”为基准,至于其他的,爱谁谁去!她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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