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节 要钱，还是要我们？
公司终于注意到了《百合女孩》这匹横空出世杀入毛(片)界的黑马，其直接效果也很明显，赵青马上成了公司上层们的座上宾。(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然而，《百合女孩》的成功，在公司的流水生产线上真的可以批量复制出来吗？其实我心底深表怀疑。因为，《百合女孩》的广泛流传，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好故事，或者说，那个故事，不过是一个框架，血肉是用画面、音乐、精心的镜头运动和剪辑堆积出来的。没有了这些血肉，再美的美人儿，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骷髅。
赵青从那天起，果然再也没有来过片场。一连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露过面，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愿意打电话找他，甚至连问句好的想法都没有。忽然的，他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虽然他工作的大厦就在片场的斜对面，站仓库门口就可以看到。
片场依旧忙忙碌碌，大胡子导演依旧每天跳脚骂人，大家在午间休息的时候依旧一群人或蹲或站或坐着成一小圈，各自捧着盒饭互相调侃打屁唠嗑----生活依旧那么热热闹闹。然而我心里却觉得有些清冷，估计是不习惯身边一个天天一起工作吃饭讲八卦的人走了，有时候拍摄间隙的休息时间，我就蹲在仓库门口看着斜对面的大厦抽烟，幻想那么多玻璃窗户，忽然打开了一扇，探出来赵青的小白脸，笑嘻嘻的冲我挥手打招呼。
不知道是生理期的缘故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最近还觉得特别累，每次下班的时候都一脸倦怠，恨不得马上冲回家，躲进老池的小怀抱呼呼大睡。
又是加班的一天，拖到了晚上9点，导演才终于满足的喊了一句“手工”。虽然也有通宵拍戏的经历，晚9点也算不得多累，但是大家还是集体欢呼了一声。
刚出片场大门，我就接着了刘家明的电话。
“白飞你这丫两天死哪儿去了？也没见个人影？今天小瑞的乐队首场演出哎，快点过来看，对了，喊上赵青啊，让他骑大红马载你来。”看来赵青还没来得及把他的事告诉大家。
“得，人家高升了，不在片场干了，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找下他把。”我说。
“哎？好事啊，升哪儿去了？”刘家明还真一乐，看来他也挺为赵青高兴的。是啊，就是好事嘛，工资翻了那么多翻还，我凭什么替人家不高兴？简直找抽。
“上公司坐办公室写剧本去了，得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挂了哈。”
我从手机上熟练的找出来赵青的电话，一个星期没打，也没生疏嘛。
“喂？赵青你搁哪儿呢？”我说，口气一如既往。
“喂？小白！我好想你哦，你最近好不好？”赵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刻意的压低。哼，还知道想我，算这个小娘娘腔有点良心。
“你在哪儿呢？小瑞组那个乐队今天第一次演出，喊咱俩去看。”我说。
“我现在躲在一个大花瓶后面给你讲话呢，我在世纪大酒店呢，公司开宴会，”赵青小声说，但是声音里透不出的兴奋，“我告诉你，我看到了好多从总公司过来的(A)(V)(女)(优)呐，啧啧，比三级片上看着更美更性gan，可惜，就是穿着衣服。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哎？那见着饭岛爱了？”我忍不住调侃他，有一点点小嘲讽的感觉。
“德行，饭岛爱早死了好不好，”赵青没有发现我语气里挤兑的意思，继续兴奋的说，“我刚刚看到了浅仓舞啦--不过她已经有点显老了，还有夕树舞子啦，香山圣啦，恋野恋啦，对了对了，刚刚我还在有跟白石日和讲话哎，她好亲切的。”
说实话，那些女优，在现实生活里，倒是一个跟一个的都走亲切路线，扮冰山美人的高傲路线吧，有点搞笑，最后还不是得被人压在身下哇哇叫的；扮清纯可爱吧，容易被鄙视；扮性gan火辣吧，在片子里feng骚够了，不好意思，累了。于是一个个平时对人，就像和蔼的邻家大姐-----不光这些知名的(A)(V)明星，就是我们公司里那些不怎么有名的女演员，好多也很一致的亲切随和着。像菲娜那样骄横的，还是属于比较有个性。
“恩恩，你有没有趁机摸下她的胸，看看软不软？她肯定不会生气的。”我习惯性的怂恿唆教他做坏事。
“我哪有你那么色，坏死了。”我能想想他躲在大花瓶后面，一边小脸通红，一边对着手机娇嗔。这样想我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哪有啊，我是嫉妒你啊，在那么美女如云的宴会上……”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急急的说，“不跟你说了啊，王秘书喊我说老板要见我，我挂了哈，宝贝拜拜，想我啊。”
“嘟嘟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嘴还张着没合上呢。“操--”我骂出声来，然后把手机塞兜里。不知道为啥，就要骂这么一嘴心里才舒服点。
由于心情不爽，我都懒得坐公交车，打的去了德森酒吧。
刚进门，就看见刘家明远远的在吧台那边远远的招呼我过去，他身边搂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
“靠，又从哪儿勾搭的小姑娘这是？分我一个。”我一边贼笑着，一边坐到他旁边的高脚椅上，一把抓起他面前喝一半的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呸。真难喝，这是什么？”我说。
“马提尼。”他笑嘻嘻，“喝不惯啊？小丁，给她调个鸡尾酒，玫瑰花园那个吧。”
“得，我不要，我恨洋酒。”我连续吐了好几口唾沫吐进刘家明的酒杯，“小丁，有没有二锅头？”
“行了吧白姐，上次你还夸我新发明的鸡尾酒调的好喝呢，还恨洋酒，打击人嘛，好了好了，我弄杯啤酒给你吧。”小丁人虽小，个头也虽小，但是很沉稳，在酒吧里做调酒师，什么人都见过，经历的多人也成熟的快。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点了根烟，又递给家明一根。其实上次那鸡尾酒我也觉得难喝，天生不喜欢那种东西，还是觉得中国的白酒才叫酒，啤酒那就是饮料。我夸他是哄他来着。
“几天不见，成烟鬼了？”家明接过我的烟，懒懒的抽一口，一边打量我一边慢悠悠的说，“没精打采的。”
“心烦。”我简要明了的说。
“明明，你带小洁跳舞去吧，我这要谈点事。”刘家明回头对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甜美的说，完了还搂着人家腰过来在脸上亲了一口，用他磁性而优雅的声音哄骗着人家，“宝贝乖。等下我就去找你，我还答应陪你跳探戈呢。”
看着两个女孩消失在热舞的人群中，我才开口说：“你不当着我的面恶心你会死吗？”
“得了吧，别把你的一腔幽怨冲着我发吧。”刘家明一眼看穿我，“是因为赵青那小孩没跟你来？”
“切，哪有。我是那么小气的女人嘛，再说他又不是我男人。”我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有那么单纯嘛，一点小事就挂在脸上？
“哦。那说说，你为啥心烦？”
“生理期。正流血呢。”我不咸不淡的说，一杯啤酒下肚。
“哦~~”刘家明怪声生气的。
“那你还喝啤酒啊，小心回去疼翻你。”小丁刚忙完了一阵，又凑过来。
“一边去，一边去，我有女人的私、密话要谈。”我开始赶他，打算和刘家明讨论下我一直担心的事情。
“切，那他也不是女人啊。”小丁下巴朝家明点了点，摸摸鼻子走开了。
“说吧。怎么了？”刘家明正襟危坐，表示重视，这让我心里感觉好点，如果他一直保持刚刚色、迷、迷的状态，不时瞟着旁边舞池里小妹妹们的大腿，我才懒得跟他说。
“赵青和我们公司签约，当剧作家了。”我慢慢的开口。
“我知道啊，你说了，好事啊，工资估计挺高吧？还有提成。”作为一个圈子的，家明也了解“剧作家”在我们公司的资金价值。
“好什么好呀。难道让他写一辈子三级片剧本啊！我呸。”我提高嗓门，有点骂人的架势，“再说了，《百合女孩》也不是光靠一个本子出来的，等公司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有利用价值，还是会一脚把他踢出来！”我把嘴上的烟头拿下来使劲按在吧台上的烟灰缸里。说不出的郁闷的感觉。
“你嫉妒了？”家明不咸不淡的说，又递过来一支烟，自己也再次点上一根。
“我呸。”这次我是真呸了，唾沫都能呸到地板上了。“我至于吗？”
“那你是为他担心？但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本来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小剧务，被踢出来以后大不了再重新找工作，现在能混点钱就混点钱呗，一个月五千呢。”刘家明说，“嫉妒了就直说，你是女人，我不嘲笑你。”
“你知道大胡子吗？我们那个导演。”我说，“那天，他对我说，他也是导演系出来的学生，曾经的理想也是拍电影。他说，但是现在，他的脑袋就是一部三级片制造机。他亲口指着自己脑门告诉我，他这里，残废了。”我指着自己的脑门，不再是气呼呼的，而是几分倦怠和无奈。
“所以，你不怕赵青被踢出公司，反而害怕他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就废了？”刘家明脸上的神情有点慎重了，他开始明白我的意思了。
“对。就是这样。”我轻轻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其实挺大，不是升个职涨个工资那么简单。”
“呸。你都觉得我是嫉妒了，连你，咱俩在一块那么多年的你，刚刚都斩钉截铁的下结论说，我丫是嫉妒人家被赏识了，我还跟他本人说个屁！”我气呼呼的说，“我现在连我本人都怀疑自己是担心他还是真嫉妒了。”
“那你就不说啊？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怎么也拉一把啊，太不够朋友了。”
“况且……”我深深的抽了一大口烟，一边思虑着一边一字一顿的慢慢说，“况且，其实我也不晓得，这个事情，对他到底是坏还是好……”
“你也晓得赵青家里的情况，他和他妈妈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很坏，但也就是一般人，他一直想让他妈妈重新过上原来很安逸舒适的那种生活。”我慢慢的说，脑袋里回想起在西餐厅的那个晚上，赵青捧着脑袋憧憬着带他妈妈重游法国。
“……”一向什么都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刘家明也沉默了。我们俩个就沉默着对着抽烟，也不说话，整个吧台霎时间烟雾缭绕。
“咳咳，老大，你俩也忒牛，你看这烟，跟失火了似的。”虽然酒吧吧台上经常见得着一边抽烟一边喝闷酒的男男女女，但是像我俩这样一根一根又一根，没多会儿抽了一整盒的时候，小丁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行了行了，别想了。过一会就轮到小瑞上台演出了，他刚写一新歌，特棒。”刘家明神秘兮兮的跟我咬耳朵，“而且名字就叫《百合女孩》哦，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说要在报幕的时候吓你一跳。”
“哎？？！”我果然吓了一跳。整个秦瑞，直接忘记那个是个三级片的片名了。嘿嘿，或者，在他心里，就是认为那个电影是我们的作品而已，什么三级片不三级片的，去他的。
我心里总算轻松了几分，开始充满期待的等着秦瑞的乐队出场。
赵青从那天起，果然再也没有来过片场。一连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再也没有露过面，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愿意打电话找他，甚至连问句好的想法都没有。忽然的，他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虽然他工作的大厦就在片场的斜对面，站仓库门口就可以看到。
片场依旧忙忙碌碌，大胡子导演依旧每天跳脚骂人，大家在午间休息的时候依旧一群人或蹲或站或坐着成一小圈，各自捧着盒饭互相调侃打屁唠嗑----生活依旧那么热热闹闹。然而我心里却觉得有些清冷，估计是不习惯身边一个天天一起工作吃饭讲八卦的人走了，有时候拍摄间隙的休息时间，我就蹲在仓库门口看着斜对面的大厦抽烟，幻想那么多玻璃窗户，忽然打开了一扇，探出来赵青的小白脸，笑嘻嘻的冲我挥手打招呼。
不知道是生理期的缘故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最近还觉得特别累，每次下班的时候都一脸倦怠，恨不得马上冲回家，躲进老池的小怀抱呼呼大睡。
又是加班的一天，拖到了晚上9点，导演才终于满足的喊了一句“手工”。虽然也有通宵拍戏的经历，晚9点也算不得多累，但是大家还是集体欢呼了一声。
刚出片场大门，我就接着了刘家明的电话。
“白飞你这丫两天死哪儿去了？也没见个人影？今天小瑞的乐队首场演出哎，快点过来看，对了，喊上赵青啊，让他骑大红马载你来。”看来赵青还没来得及把他的事告诉大家。
“得，人家高升了，不在片场干了，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找下他把。”我说。
“哎？好事啊，升哪儿去了？”刘家明还真一乐，看来他也挺为赵青高兴的。是啊，就是好事嘛，工资翻了那么多翻还，我凭什么替人家不高兴？简直找抽。
“上公司坐办公室写剧本去了，得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挂了哈。”
我从手机上熟练的找出来赵青的电话，一个星期没打，也没生疏嘛。
“喂？赵青你搁哪儿呢？”我说，口气一如既往。
“喂？小白！我好想你哦，你最近好不好？”赵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刻意的压低。哼，还知道想我，算这个小娘娘腔有点良心。
“你在哪儿呢？小瑞组那个乐队今天第一次演出，喊咱俩去看。”我说。
“我现在躲在一个大花瓶后面给你讲话呢，我在世纪大酒店呢，公司开宴会，”赵青小声说，但是声音里透不出的兴奋，“我告诉你，我看到了好多从总公司过来的(A)(V)(女)(优)呐，啧啧，比三级片上看着更美更性gan，可惜，就是穿着衣服。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哎？那见着饭岛爱了？”我忍不住调侃他，有一点点小嘲讽的感觉。
“德行，饭岛爱早死了好不好，”赵青没有发现我语气里挤兑的意思，继续兴奋的说，“我刚刚看到了浅仓舞啦--不过她已经有点显老了，还有夕树舞子啦，香山圣啦，恋野恋啦，对了对了，刚刚我还在有跟白石日和讲话哎，她好亲切的。”
说实话，那些女优，在现实生活里，倒是一个跟一个的都走亲切路线，扮冰山美人的高傲路线吧，有点搞笑，最后还不是得被人压在身下哇哇叫的；扮清纯可爱吧，容易被鄙视；扮性gan火辣吧，在片子里feng骚够了，不好意思，累了。于是一个个平时对人，就像和蔼的邻家大姐-----不光这些知名的(A)(V)明星，就是我们公司里那些不怎么有名的女演员，好多也很一致的亲切随和着。像菲娜那样骄横的，还是属于比较有个性。
“恩恩，你有没有趁机摸下她的胸，看看软不软？她肯定不会生气的。”我习惯性的怂恿唆教他做坏事。
“我哪有你那么色，坏死了。”我能想想他躲在大花瓶后面，一边小脸通红，一边对着手机娇嗔。这样想我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哪有啊，我是嫉妒你啊，在那么美女如云的宴会上……”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急急的说，“不跟你说了啊，王秘书喊我说老板要见我，我挂了哈，宝贝拜拜，想我啊。”
“嘟嘟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嘴还张着没合上呢。“操--”我骂出声来，然后把手机塞兜里。不知道为啥，就要骂这么一嘴心里才舒服点。
由于心情不爽，我都懒得坐公交车，打的去了德森酒吧。
刚进门，就看见刘家明远远的在吧台那边远远的招呼我过去，他身边搂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
“靠，又从哪儿勾搭的小姑娘这是？分我一个。”我一边贼笑着，一边坐到他旁边的高脚椅上，一把抓起他面前喝一半的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呸。真难喝，这是什么？”我说。
“马提尼。”他笑嘻嘻，“喝不惯啊？小丁，给她调个鸡尾酒，玫瑰花园那个吧。”
“得，我不要，我恨洋酒。”我连续吐了好几口唾沫吐进刘家明的酒杯，“小丁，有没有二锅头？”
“行了吧白姐，上次你还夸我新发明的鸡尾酒调的好喝呢，还恨洋酒，打击人嘛，好了好了，我弄杯啤酒给你吧。”小丁人虽小，个头也虽小，但是很沉稳，在酒吧里做调酒师，什么人都见过，经历的多人也成熟的快。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点了根烟，又递给家明一根。其实上次那鸡尾酒我也觉得难喝，天生不喜欢那种东西，还是觉得中国的白酒才叫酒，啤酒那就是饮料。我夸他是哄他来着。
“几天不见，成烟鬼了？”家明接过我的烟，懒懒的抽一口，一边打量我一边慢悠悠的说，“没精打采的。”
“心烦。”我简要明了的说。
“明明，你带小洁跳舞去吧，我这要谈点事。”刘家明回头对两个女孩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甜美的说，完了还搂着人家腰过来在脸上亲了一口，用他磁性而优雅的声音哄骗着人家，“宝贝乖。等下我就去找你，我还答应陪你跳探戈呢。”
看着两个女孩消失在热舞的人群中，我才开口说：“你不当着我的面恶心你会死吗？”
“得了吧，别把你的一腔幽怨冲着我发吧。”刘家明一眼看穿我，“是因为赵青那小孩没跟你来？”
“切，哪有。我是那么小气的女人嘛，再说他又不是我男人。”我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有那么单纯嘛，一点小事就挂在脸上？
“哦。那说说，你为啥心烦？”
“生理期。正流血呢。”我不咸不淡的说，一杯啤酒下肚。
“哦~~”刘家明怪声生气的。
“那你还喝啤酒啊，小心回去疼翻你。”小丁刚忙完了一阵，又凑过来。
“一边去，一边去，我有女人的私、密话要谈。”我开始赶他，打算和刘家明讨论下我一直担心的事情。
“切，那他也不是女人啊。”小丁下巴朝家明点了点，摸摸鼻子走开了。
“说吧。怎么了？”刘家明正襟危坐，表示重视，这让我心里感觉好点，如果他一直保持刚刚色、迷、迷的状态，不时瞟着旁边舞池里小妹妹们的大腿，我才懒得跟他说。
“赵青和我们公司签约，当剧作家了。”我慢慢的开口。
“我知道啊，你说了，好事啊，工资估计挺高吧？还有提成。”作为一个圈子的，家明也了解“剧作家”在我们公司的资金价值。
“好什么好呀。难道让他写一辈子三级片剧本啊！我呸。”我提高嗓门，有点骂人的架势，“再说了，《百合女孩》也不是光靠一个本子出来的，等公司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有利用价值，还是会一脚把他踢出来！”我把嘴上的烟头拿下来使劲按在吧台上的烟灰缸里。说不出的郁闷的感觉。
“你嫉妒了？”家明不咸不淡的说，又递过来一支烟，自己也再次点上一根。
“我呸。”这次我是真呸了，唾沫都能呸到地板上了。“我至于吗？”
“那你是为他担心？但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本来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小剧务，被踢出来以后大不了再重新找工作，现在能混点钱就混点钱呗，一个月五千呢。”刘家明说，“嫉妒了就直说，你是女人，我不嘲笑你。”
“你知道大胡子吗？我们那个导演。”我说，“那天，他对我说，他也是导演系出来的学生，曾经的理想也是拍电影。他说，但是现在，他的脑袋就是一部三级片制造机。他亲口指着自己脑门告诉我，他这里，残废了。”我指着自己的脑门，不再是气呼呼的，而是几分倦怠和无奈。
“所以，你不怕赵青被踢出公司，反而害怕他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就废了？”刘家明脸上的神情有点慎重了，他开始明白我的意思了。
“对。就是这样。”我轻轻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事其实挺大，不是升个职涨个工资那么简单。”
“呸。你都觉得我是嫉妒了，连你，咱俩在一块那么多年的你，刚刚都斩钉截铁的下结论说，我丫是嫉妒人家被赏识了，我还跟他本人说个屁！”我气呼呼的说，“我现在连我本人都怀疑自己是担心他还是真嫉妒了。”
“那你就不说啊？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怎么也拉一把啊，太不够朋友了。”
“况且……”我深深的抽了一大口烟，一边思虑着一边一字一顿的慢慢说，“况且，其实我也不晓得，这个事情，对他到底是坏还是好……”
“你也晓得赵青家里的情况，他和他妈妈现在的情况虽然不是很坏，但也就是一般人，他一直想让他妈妈重新过上原来很安逸舒适的那种生活。”我慢慢的说，脑袋里回想起在西餐厅的那个晚上，赵青捧着脑袋憧憬着带他妈妈重游法国。
“……”一向什么都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刘家明也沉默了。我们俩个就沉默着对着抽烟，也不说话，整个吧台霎时间烟雾缭绕。
“咳咳，老大，你俩也忒牛，你看这烟，跟失火了似的。”虽然酒吧吧台上经常见得着一边抽烟一边喝闷酒的男男女女，但是像我俩这样一根一根又一根，没多会儿抽了一整盒的时候，小丁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行了行了，别想了。过一会就轮到小瑞上台演出了，他刚写一新歌，特棒。”刘家明神秘兮兮的跟我咬耳朵，“而且名字就叫《百合女孩》哦，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说要在报幕的时候吓你一跳。”
“哎？？！”我果然吓了一跳。整个秦瑞，直接忘记那个是个三级片的片名了。嘿嘿，或者，在他心里，就是认为那个电影是我们的作品而已，什么三级片不三级片的，去他的。
我心里总算轻松了几分，开始充满期待的等着秦瑞的乐队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