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节：韶音若逝（九）
悲伤之后，是浓浓的憎恨。(读看看小说网)当寒玉一脸阴郁地坐在挽歌面前时，碧落就知道，这场仗正式开始了，而且是一场硬仗。
“说罢，该怎么做？”寒玉开门见山。
挽歌不动声色，吐出一个字：“商”
四只疑惑的眼睛齐齐看向他，等待他把计划说清楚。
“御宁虽然国弱，想要攻下却也是个难事。不但耗时，耗财力，还耗兵力。我估算过，若是硬拼，可能需要数年之久。战争拖得越久，天下就越乱，结果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渗透，将它分裂”
寒玉也是个聪明人，马上领悟了其要领。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御宁做生意，只要掌握了它的经济命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寒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漆黑的谋中闪着精光。
“那我做什么？”碧落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挽歌揉揉碧落的头，笑如和风旭日：“等时机成熟，我便告诉你。如今，乖乖待在我身边罢”
碧落不满地撅撅嘴，低头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无奈地叹了口气。快长大吧，快长大。。。
当然，攻打御宁之事不是他们说了算。虽然皇帝有意，但若是文武百官反对，以傅弘文的性子也定不会坚持。
关键之人，就是东方右相。有了两相的支持，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这天下了朝，东方睿刚到自家府门口，就见管家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何事如此惊慌？”东方睿走下轿子，不悦地看着管家。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禀老爷，三少爷回来了。。。”管家喘着气，恭敬地回答道。
“那个逆子回来了？哼！他还敢回来！”
管家擦擦汗，继续回禀：“湘王爷来了。(读看看小说网)。。还，还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夫人正在正厅招呼着呢。老奴特来看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东方睿蹙眉，自己和湘王爷一向没有交集，他来干什么？
虽然他不喜欢傅挽歌，但人家毕竟是王爷，面子还是要给的。加快了步伐，连朝服都没有换下，就赶去了正厅。
婉灵公主，哦不，现在是东方睿的续弦——东方夫人命丫鬟奉上了茶，让了挽歌坐在右边主位，自己坐在了左边。寒玉坐在下首，碧落在其之后。
“皇弟怎么会突然来相府？”婉灵公主人如其名，温婉灵秀。轻叩茶盖，不疾不徐，优雅有度。
挽歌微笑着抿了一口茶，随意说道：“在府中歇息久了，甚感无趣。正好寒玉兄想要回来看望皇姐和右相，本王便厚着脸皮更来了。别叨扰皇姐才好”
婉灵公主掩唇一笑：“怎么会呢，皇弟肯来看皇姐，皇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看向寒玉，问道：“对了，寒玉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罢？外面总是没有家里自在的”
寒玉勉强笑了笑，眼中透着疏离，不置可否。
“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东方睿跨进正厅，就告罪般的像挽歌行了一礼。
“老爷回来了”婉灵公主站了起来，对他福了一福，让到了一边。
东方睿对她点点头，拍拍她的手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寒玉，当然，也无视了坐在边上的碧落。
“右相客气了，是本王打扰了”挽歌也客气地回应着。
东方睿当然知道湘王爷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人家不说，他便也不问。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各自在心里揣测着对方的话是否另有深意。笑容都流连在表面，达不到心底。
寒玉不耐地坐在太师椅上，无所适从地摆弄着茶杯、茶盖，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东方睿重重地一章拍在红木桌上，呵斥道：“逆子！我教你的礼仪都去哪了？！”
“哼！”寒玉双手抱胸，冷冷地别过头去。
看两人的互动，碧落知道父子两的关系并不好。也是，士农工商，从商是最低等的，被言是满身铜臭，低等下作。更何况东方睿是堂堂一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不求上进，只想着赚钱。
这个外公看起来似乎脾气并不好，固执，守旧。他会帮一个在东方族谱上除了名的女儿吗？
挽歌笑着打圆场：“右相且勿动怒。其实本王这次来，是有一件事告知”
东方睿又警告地瞪了寒玉一眼，转头问道：“王爷请讲”
“这个消息。。。和本王并没有什么关系。算起来，是相爷家的家事才对”挽歌面露为难之色，道：“还是让寒玉兄来说罢”
“寒玉！到底什么事！你又闯什么祸了？我东方睿怎么会生下你这个逆子！”东方睿又重重地拍了桌子，一定是这个逆子在外闯了什么祸了？！
婉灵公主轻拍东方睿的背，低声劝道：“老爷别动气，且听寒玉一说”
“哼！他能有什么好事！王爷，是不是逆子犯了什么事？不用给微臣面子，一切秉公办理即可。微臣绝不偏帮！”
“够了！”寒玉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什么都不好，我就是会闯祸是不是？！但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我，是姐姐！姐姐死了！那个被你在族谱上除名，让你引以为耻的女儿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寒玉一口气说完，又跌回了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恨恨地瞪着东方睿。
啪！水杯自东方睿的手中滑落。
“老爷。。。”婉灵公主惊讶地张了张嘴，看向东方睿。别人不知道，认为东方睿绝情，可是她心里清楚，他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
深吸一口气，东方睿动了动手指，强作着无恙：“王爷，此事。。。？”
挽歌点点头：“千真万确”
“呵。。。”东方睿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用左手紧紧地扣住，压制着。他的悲伤绝不能表现在外人眼里，特别是一个打算利用自己的外人！
“感谢王爷特来告知微臣此事”东方睿垂下头，惨笑一声：“呵，她也算是自食其果。。。当年她若是不与碧荣轩私奔，怎会落得早亡的下场？”
“你胡说！什么叫自食其果？她是你女儿！”碧落再也忍受不了，跳下椅子来到东方睿的面前：“你只知道她丢了你的脸，你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你有没有想过娘在御宁过的是什么日子？爹爹早死，娘亲一个人带着我，孤苦无依。受皇后的冷眼，宫人的嘲讽，还。。。她现在死了，就算是恨也该烟消云散了。你是她爹啊，是她的亲人啊！”
“你是。。。哈哈哈”东方睿盯着碧落，突然笑了起来：“逆女不守妇道与人私奔，生的女儿也毫无规矩！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哈！长辈？你配吗？你嫌弃娘亲，看不起舅舅，你生下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你光宗耀祖，攀龙附凤？呵，枉百姓还传颂你清廉正直，心怀天下，真是可笑之至。你连亲情都没有，还谈什么精忠报国？我不要你当我外公！”
碧落哭着跑了出去，寒玉瞪了东方睿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东方睿惨白了脸，全身都在发抖。不知是被碧落说破了气的，还是因为丧女之痛。
挽歌叹了口气，抱歉地看着东方睿：“碧落还是个孩子，请相爷不要与她计较，童言无忌”
“是童言无忌，还是心思纯明？孩子往往看得比大人透彻啊。。。”
“说罢，该怎么做？”寒玉开门见山。
挽歌不动声色，吐出一个字：“商”
四只疑惑的眼睛齐齐看向他，等待他把计划说清楚。
“御宁虽然国弱，想要攻下却也是个难事。不但耗时，耗财力，还耗兵力。我估算过，若是硬拼，可能需要数年之久。战争拖得越久，天下就越乱，结果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渗透，将它分裂”
寒玉也是个聪明人，马上领悟了其要领。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御宁做生意，只要掌握了它的经济命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寒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漆黑的谋中闪着精光。
“那我做什么？”碧落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挽歌揉揉碧落的头，笑如和风旭日：“等时机成熟，我便告诉你。如今，乖乖待在我身边罢”
碧落不满地撅撅嘴，低头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无奈地叹了口气。快长大吧，快长大。。。
当然，攻打御宁之事不是他们说了算。虽然皇帝有意，但若是文武百官反对，以傅弘文的性子也定不会坚持。
关键之人，就是东方右相。有了两相的支持，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这天下了朝，东方睿刚到自家府门口，就见管家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何事如此惊慌？”东方睿走下轿子，不悦地看着管家。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禀老爷，三少爷回来了。。。”管家喘着气，恭敬地回答道。
“那个逆子回来了？哼！他还敢回来！”
管家擦擦汗，继续回禀：“湘王爷来了。(读看看小说网)。。还，还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夫人正在正厅招呼着呢。老奴特来看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东方睿蹙眉，自己和湘王爷一向没有交集，他来干什么？
虽然他不喜欢傅挽歌，但人家毕竟是王爷，面子还是要给的。加快了步伐，连朝服都没有换下，就赶去了正厅。
婉灵公主，哦不，现在是东方睿的续弦——东方夫人命丫鬟奉上了茶，让了挽歌坐在右边主位，自己坐在了左边。寒玉坐在下首，碧落在其之后。
“皇弟怎么会突然来相府？”婉灵公主人如其名，温婉灵秀。轻叩茶盖，不疾不徐，优雅有度。
挽歌微笑着抿了一口茶，随意说道：“在府中歇息久了，甚感无趣。正好寒玉兄想要回来看望皇姐和右相，本王便厚着脸皮更来了。别叨扰皇姐才好”
婉灵公主掩唇一笑：“怎么会呢，皇弟肯来看皇姐，皇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看向寒玉，问道：“对了，寒玉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罢？外面总是没有家里自在的”
寒玉勉强笑了笑，眼中透着疏离，不置可否。
“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东方睿跨进正厅，就告罪般的像挽歌行了一礼。
“老爷回来了”婉灵公主站了起来，对他福了一福，让到了一边。
东方睿对她点点头，拍拍她的手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寒玉，当然，也无视了坐在边上的碧落。
“右相客气了，是本王打扰了”挽歌也客气地回应着。
东方睿当然知道湘王爷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人家不说，他便也不问。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各自在心里揣测着对方的话是否另有深意。笑容都流连在表面，达不到心底。
寒玉不耐地坐在太师椅上，无所适从地摆弄着茶杯、茶盖，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
东方睿重重地一章拍在红木桌上，呵斥道：“逆子！我教你的礼仪都去哪了？！”
“哼！”寒玉双手抱胸，冷冷地别过头去。
看两人的互动，碧落知道父子两的关系并不好。也是，士农工商，从商是最低等的，被言是满身铜臭，低等下作。更何况东方睿是堂堂一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不求上进，只想着赚钱。
这个外公看起来似乎脾气并不好，固执，守旧。他会帮一个在东方族谱上除了名的女儿吗？
挽歌笑着打圆场：“右相且勿动怒。其实本王这次来，是有一件事告知”
东方睿又警告地瞪了寒玉一眼，转头问道：“王爷请讲”
“这个消息。。。和本王并没有什么关系。算起来，是相爷家的家事才对”挽歌面露为难之色，道：“还是让寒玉兄来说罢”
“寒玉！到底什么事！你又闯什么祸了？我东方睿怎么会生下你这个逆子！”东方睿又重重地拍了桌子，一定是这个逆子在外闯了什么祸了？！
婉灵公主轻拍东方睿的背，低声劝道：“老爷别动气，且听寒玉一说”
“哼！他能有什么好事！王爷，是不是逆子犯了什么事？不用给微臣面子，一切秉公办理即可。微臣绝不偏帮！”
“够了！”寒玉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什么都不好，我就是会闯祸是不是？！但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我，是姐姐！姐姐死了！那个被你在族谱上除名，让你引以为耻的女儿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寒玉一口气说完，又跌回了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恨恨地瞪着东方睿。
啪！水杯自东方睿的手中滑落。
“老爷。。。”婉灵公主惊讶地张了张嘴，看向东方睿。别人不知道，认为东方睿绝情，可是她心里清楚，他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
深吸一口气，东方睿动了动手指，强作着无恙：“王爷，此事。。。？”
挽歌点点头：“千真万确”
“呵。。。”东方睿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用左手紧紧地扣住，压制着。他的悲伤绝不能表现在外人眼里，特别是一个打算利用自己的外人！
“感谢王爷特来告知微臣此事”东方睿垂下头，惨笑一声：“呵，她也算是自食其果。。。当年她若是不与碧荣轩私奔，怎会落得早亡的下场？”
“你胡说！什么叫自食其果？她是你女儿！”碧落再也忍受不了，跳下椅子来到东方睿的面前：“你只知道她丢了你的脸，你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你有没有想过娘在御宁过的是什么日子？爹爹早死，娘亲一个人带着我，孤苦无依。受皇后的冷眼，宫人的嘲讽，还。。。她现在死了，就算是恨也该烟消云散了。你是她爹啊，是她的亲人啊！”
“你是。。。哈哈哈”东方睿盯着碧落，突然笑了起来：“逆女不守妇道与人私奔，生的女儿也毫无规矩！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哈！长辈？你配吗？你嫌弃娘亲，看不起舅舅，你生下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你光宗耀祖，攀龙附凤？呵，枉百姓还传颂你清廉正直，心怀天下，真是可笑之至。你连亲情都没有，还谈什么精忠报国？我不要你当我外公！”
碧落哭着跑了出去，寒玉瞪了东方睿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东方睿惨白了脸，全身都在发抖。不知是被碧落说破了气的，还是因为丧女之痛。
挽歌叹了口气，抱歉地看着东方睿：“碧落还是个孩子，请相爷不要与她计较，童言无忌”
“是童言无忌，还是心思纯明？孩子往往看得比大人透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