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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遥儿

    我的生日一过,紧接着就该是端午佳节了。(读看看小说网)今年端午节的庆祝规模比大年三十的家宴小得多,所以老康也就是把儿子、闺女和得宠的几个嫔妃召集在一起吃顿晚饭,我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和这一大家子客套,说来说去还是老一套,某某妃又年轻了、某某格格又漂亮了、某某阿哥又长高了,甚至奴才中某某红人越来越会说话了……眉开眼笑的我自己都有些想吐。每次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想我在现代的日子,没有封建阶级制度,那活的叫一个灿烂,叫一个随性…… 你再看看现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简直就是在受罪!真不知道那些清穿女为什么一个个赖在这儿不想走,到目前为止我对这儿没什么好留恋的……

    已经开席了,我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各位的话茬,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正当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进来了,看样子是位格格,大概快二十岁了,但是从衣着上来讲,却是未婚。这不仅又让我奇了怪,一般来讲,清朝女子成婚都比较早,可这个格格却没嫁出去,看身段也不是长的那么惨哪,怎么会……我站起身,离开席间,正想瞧瞧她的真实面目,却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张大手拉着我的手就可劲儿往外拽……从力道上,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每次我去找他唠宫廷礼仪,他都会这样拉着我有说不完的话,我敢肯定是他,那个令我头痛的太子胤礽。好不容易把我拽出门,他才松了一口气:“以后在宫里遇到她,能躲就躲,最好别跟她照面,知道吗?”“为什么不让我见她?她看起来不坏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紧张的有点小题大做。“她在其他人眼前是好人,可对于你我来说,她简直就是瘟神,听我的,离她远远地。”他又强调了一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今天不给我说明白,我就非跟她唠唠不可。”说着我就要去找那个他口中的“瘟神”。“我的小姑奶奶,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就是你的死对头,那个当年气得你上吊的遥儿。”原来她就是那个大家传得神神秘秘的遥儿。“原来是她呀,你们可是老朋友了,为什么要躲呢?”我明知故问。“我的桥儿姑奶奶,你可别再装傻了,当初我要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离开她……”他开始鸡冻。“那你这意思是后悔了?现在回去还不晚,放心好了,我不会再生气了。”我佯怒道,这个时候也就得耍耍脾气,不然这个太子见我不吃醋,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不出所料,他很高兴,他以为我在乎他才会这么说,眼睛里有了光彩,语气变得温柔多了:“桥儿,你别在说风凉话了,我的心,你懂得。”我懂得什么啊!懂你个大头鬼……额……我怎么觉得我有些不解风情,人家都那么痴情地说着台词,我这边还骂人,有点不和谐额……管他的,老娘就这样,爱稀罕就稀罕,不稀罕拉倒……我选择,我喜欢,做泼妇挺好~~~

    “唉,行了,你也别拉着我了。平日里也就罢了,今天有这么多人,万一叫人看到了,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咱们要是刻意躲开她,也会令人起疑心,挖掘下去,还是没有好处。你就让我和她见一面,聊一聊,也许会打开她的心结,化戾气为祥和;再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们一辈子也离不开这个圈子,如果她一定要让咱们为她心中的伤痛付出代价,那也是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赶早不赶晚嘛。”我承认我的心很软,看着那双痴情的眼睛,我没办法把心里对他的责怪说出来,甚至连语气变得强硬也做不到,我就这样成功地完成了小燕子与紫薇的转换。毕竟要是没有我的穿越,也许兆佳怜桥的灵魂不会离开,也许他能用现在的这一份深情打动兆佳怜桥,和兆佳怜桥冰释前嫌,那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啊……可因为有了我,这一切都变了,他只怕注定会伤心,所以看到他越痴情,我的心越痛,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力量延续他美丽的梦,让那个伤心的日子来的越晚越好……也许,在他的百般痴情打动、我的心万般伤痛折磨之后,心软的我会试着去爱他,可我知道,这样的几率几乎是零……“好吧,万事小心。(百度搜索读看看他看到我的满脸凄然,以为我因为他拦着我而生气,所以万分不舍地放我走。“放心吧,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兆佳怜桥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在乎我的人担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进了门。

    此时,这个遥儿正跟那一大帮嫔妃唠得好好的,只得我亲自过去搭讪:“遥儿姐姐,妹妹自进宫以来,还没见过姐姐,但姐姐的名头我却是早早就听过了,今日能见到姐姐的芳容,真是万分荣幸。”“好说好说,你是……”她和蔼地说。“兆佳怜桥。”我微微一笑。我只说了我的原名,并没说我现在的身份,这只为了观察她的反应。不出所料,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目光闪过一丝凌厉、一丝怒火、一丝恨意,好像恨不得马上把我吞下去,强大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一年了,她还是无法忘怀兆佳怜桥给她的伤害,我要倒霉了……“妹妹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我神交已久了。”碍于太多人,她不得不在言辞上对我客客气气的,可那股恨意从未在她的眼里消失过。“妹妹也是。”我还给她了个刀子般的眼光,面上还是保持良好微笑。她怔了一怔,瞪了回来。二人目光交汇处,火花四溅,电闪雷鸣……“你们俩客套的机会还有的是,快坐下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不是德妃插了句嘴,她跟我的眼神闪电战还要持续一会儿。我二人只得依言坐下,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吃饭。

    敏感的我此刻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好几道目光盯着我们俩这桌,绝不是这个遥儿的目光,毕竟我还没有把她当成我的对手,她的目光没有这的大的威力,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些忌惮她,那也只能是因为在胤礽一事上,兆佳怜桥抢了她的心上人,理亏在先。我被那些目光盯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回头看去……一束目光是胤礽的,饱含担心,刚才我们俩的目光大战他看的清清楚楚,此时他心情定是忐忑,甚至是坐立不安,那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一切,我冲他微微一笑,表示出我的淡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松开了些……一束目光是老十三的,他无疑也看到了刚才让气氛凝结的那一瞬,他的眼里是迷惑和寻味,他一定不明白为什么遥儿与我第一次相见会暗含刀光剑影,我与他的二哥又是什么关系。他无措,他费解,当然他也有担心,因为他曾跟我说过,不易在宫里树敌。可现在遥儿无疑是我的一个敌人,作为兄妹,作为朋友,他必然为我担心。所以我把相同的目光给了他,只是多了一丝无奈和一丝深意,告诉他这并不是我的本意,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他慢慢解释。他得到我的暗示,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把目光别开了去……一束是老三的,他的目光暗含的是懊恼,同样也有担心。是他告诉了我遥儿的事,今天也是我先去招惹遥儿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一定后悔不该多嘴跟我说遥儿的事,他以为如果他不说,我不会知道有遥儿这个人,更不会靠近她,他总以为我很年轻,年轻到不能和遥儿抗衡,年轻到一定会输。作为一个善良的哥哥,他不希望一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妹妹受到伤害。我用一个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他错了,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我是双子座的现代姑娘,无论有没有他,双子座人惯有的好奇、热情会让我跟遥儿搭上话,而且凭我在举步维艰的现代打拼N年所得到的为人处世的经验,我绝不会服输,因为在这场因爱而起的对决里我本就是守擂的人,是被动的人,如果连我自己都没办法肯定我自己,一开始在气势上就早已输了,气势上的失败注定这场对决会让我输得一败涂地。我的坚定、自信令老三为我折服,在还给我一个赞赏、支持的眼神之后,他也把目光别开了去……

    最后一束目光令我诧异,因为这是老七的目光。他的目光好复杂,而且一直在我二人之间徘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开始注意他了。他的酒杯握得紧紧地,而且浑身都因为激动而暗暗发抖。他的目光里有纠结、担心、惊喜、伤痛、无助、失落、憧憬等一大堆东西,有乐有悲,这难道是乐极生悲吗?现在该迷惑的是我了。我唯一敢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早就识得这个遥儿,而且不是一般的熟,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会低。因为我不仅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知己,他的朋友,甚至他的心理导师,按理说他应该支持我;而此刻在我二人的斗争中,他需要表明立场的时候,他竟纠结了,他不知道到底该选择谁,而且他担心的是两个人,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伤害,这就代表着我二人的地位在他的心里是一样重要的,可他是不是遥儿当成和我一样的知己、妹妹,这一点我无从可知,也许一样,也许是另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情感,总之这令我没有头绪。他引我为知己,可我却觉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不错,四哥我也看不透,只能靠猜,可他和四哥不一样,四哥是政治高手,是未来的皇帝,他所作出的决定像浓雾一般扑朔迷离,可他的喜怒都是有明确原因的,明确的像一面镜子,因为他很少在感情上受到牵绊,人们都说他无情,感情是世间最没有理由的事情,所以我不为四哥而头疼;可他不一样,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不爱说话,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他的行为像镜子,可他很少有什么行为,何况他的一切时时刻刻都掺杂着世间最难猜测的感情,这叫我怎么猜呢?他爱莫名失落,这种失落令我揪心;他爱莫名安静,这种安静令我恐惧;他爱莫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令我常常不知所措。如果说一生中我败给了一个人,那一定是他,他就像布着浓雾的深潭,令人迷失,永不见底……

    “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各位慢用。”遥儿突然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说:“我在御花园的假山旁等你,你不来就算认输。”“放心,我一定奉陪。”我也轻轻地回给她。“这姐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能不能也说给我们大家伙儿听听?”宜妃又在多事。“没什么,姐姐只是说她一个人怪孤独的,让我有空去找她聊聊天,我说我有时间一定去。”我赔了个笑脸,终于把这件事打发过去了……

    因为遥儿的缘故,这顿饭我吃得十分不顺心,简直可以算得上是郁闷~~~吃完饭,我就奔着御花园去了,我想我俩应该做了了断。晚上的御花园十分静谧,搁到现在应该是个浪漫的场合,很适合于谈情说爱,可今晚的御花园,却是个做了断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你终于来了。”我正感叹着,那个我不愿意见到的人就出现了。“是,我来了。现在就你我两个人,有什么在人前说不了的话,现在可以说了。要是没什么说的,那我就回去歇着了。”我如是回答。“哼,人不大,心气儿倒挺高。既然就咱们两个,我也就不客气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当年的事么?”她恨恨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或者说,你想听我解释什么。”我淡淡地说。“阿礽本来与我要好,为何你一出现就从我身边夺走了他?”她的声音冷冷的。“我又不是存心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不能赖到我的头上。”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解释。“不可能,我自信做得比你好,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她显然认为我是在撒谎。“你信不信无所谓,也不知阿礽跟没跟你说过我俩以前的事。”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什么事?”她眼中那个充满了疑惑。“看来你不知道,我与阿礽是打小就认识的,正可谓是青梅竹马。你说我把他从你身边抢走,真是笑话。真不知我过周岁,他抱着我,一边逗我,一边喝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难不成那时候,你已经和他有了儿女私情么?若是没有,那倒是你从我身边抢人,而不是我从你身边抢人。”我咄咄逼人,她被我逼得倒退了几步。“你……你这是狡辩!”她指着我的鼻子道。

    我看了看天色,微微一笑,淡然道:“有没有道理,是不是狡辩,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来不是想把关系闹僵,而是想讲和的。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得不承认,自从我被你气的上吊之后,我失忆了,我不记得当年的事了,所以我对阿礽的那份心也变了,我不记得我与他有什么情深意笃,现在我只当他是我的哥哥,如果你还是像原来一样喜欢他,那你就去找他好了,我不会跟你抢的。总而言之,我希望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你爱谁,我爱谁,都不关对方的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我永不相见。”“一笔勾销?做的清秋大梦!你夺走了阿礽,现在又跟我装失忆,说不喜欢他了,让我去找他,你以为我郭络罗。遥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会捡你不要的吗?何况就算你不再喜欢阿礽,阿礽的心还是记挂在你身上,我去岂不是自讨苦吃?”她指着我蹦高儿骂。“等等,你说……你说你是谁?”“哼,怎么,连我郭络罗。遥华的名字都没听过?我可是安亲王岳乐的……”往后她的一大堆话我都没听进去……郭络罗。遥华……就是《瑶华》里面的那个女主么……安亲王岳乐……应该是她了……如此说来,她就是……额……“你不必在阿礽身上白费功夫了,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要是聪明,肯听我的,现在开始打八贝勒的主意,你会得到一个好结果的。”我对她说。“八贝勒?你又安得什么心?”她眼里尽是怀疑。“没安什么心,只是你注定是历史上的八福晋,而且会是享受独宠的八福晋。”我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还会看相算命?”她还是不信。“我从哪儿得知的,你无须知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对你说了,现在这帮没娶妻的皇子里,就只剩下八贝勒,凭你的身份,要是甘愿做个侧福晋、庶福晋、侍妾,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沉吟半晌之后挑眉道:“好,我就信你一回,如果我真的当上的八贝勒的嫡福晋,你我之间就一笔勾销;可要是我做不成八福晋……”她眼中突然闪出一丝寒光,“兆佳怜桥,你就给我小心着,我就是拼着倾家荡产,拼着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要马尔汉一家不得安宁。”“好,一言为定,要是你当不上八福晋,你就出手吧。不过,我也会反击,我也会拼命维护我的生活、我的家人。到时候,听天由命,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主动的先死,还是我这被动的先死。”我也不甘示弱,把话说到绝处。她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径自走了。

    望着天上的月亮,说实话,这次的赌,我真的没有把握赢,毕竟《瑶华》只是部小说……也许这一切只是赶巧了……不过就算是我输了,我也不会任她宰割,我绝不容她动我和我身边的人一根汗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郭络罗。遥华,你我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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