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恶魔一样的男人】
——“因为吾是白泽，道…是吾的一切。”
一句话，咯地方佳薇心里发疼。她听不懂墨夙那句话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是在说墨夙是因为天道的指示才跟她好的吗？还是…那什么天道准备对她做些什么？可前者她看得出来墨夙是真心喜欢她的，而后者…更没可能啊，她应该没做什么得罪了天道的事吧？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呜~~”方佳薇从喉咙中挤出了几声委屈，就这么蹲着的姿势前倾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旁边，姬满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她，可好几次举起了小本子她都没瞧见，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见她这么苦恼，他也不可能去拍她，只好慢慢等她回神了。好在她还记得这么一个人，半响后侧过了头苦笑：“幸好还有你陪我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哭诉。初中毕业后不久玉青就不见了影，墨夙又说出那种话……唉~不过我说你真奇怪，不说话也就算了，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安静？对，好像只要你在旁边，无论我有多焦躁，很快就能平静下来的感觉。”
他轻轻摇头，举起了小本子：“【我想白澤并無惡意 相反 她似乎是想提醒你一些事】”
“想提醒我什么就直接说啊！故弄玄虚的做什么？我听得懂才怪！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笨蛋！”
她怒气冲冲，他却平静如云，合上小本子就倾过身温柔地为她拂去粘在额头上的树屑，目光极为专注，专注她忽而红了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他摇摇头，目光更显柔和。
“【我與白澤并不熟悉 若你想知道更多關於白澤的事 有機會我可以幫你問問偃師】”
“偃师大叔？他也认识墨夙？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他也知道墨夙的事吗？”
点头，“【據我所知 偃師曾與白澤有過交易 但更多的 我便不知了】”
头顶的树杈上，一只蓝色的小青鸟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始终守着他们。
*******
“嘎啦~”
墨夙愣了一下，将视线从书本上收回，转到了身旁的端木祺以及他手中被捏碎的手机上，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骚扰电话，不耐烦了就不小心给捏碎了。”
“你也会不耐烦？”
“啊啊~我当然会。她说什么喜欢我，拒绝的话就去自杀。”说着，他歪过头笑地风轻云淡，“所以我叫她自己去死了。很讨厌呢，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当然，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很欢迎的哦。”
墨夙没有接话，更没有对这件事表示意见，只是没想到晚修课铃响没多久，外面突然变地吵闹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喊——二年级的学姐要跳楼了！
她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端木祺，却见他完全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连嘴角都含着笑意，就是眼眸中的残忍和阴寒一直驱散不去。立刻意识到这件事跟他有关之后，她完全没有迟疑，丢下书本就冲出了教室，一路朝着人群奔跑的方向狂奔。身后，方佳薇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天台的门被强行撬开了，推开拥堵在一起的学生后，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围墙上的学姐，后者仿若没有看到其他人，背对外、声音凄厉的大喊：“端木祺！端木祺！端木祺————————”
有老师在劝她下来，有老师企图将学生们赶走，站在一个教师横过的手臂后面，墨夙目光冷淡地扫向前方，紧蹙的眉头却暴露了她的担忧。她刚要往前走，立刻就被挡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劝说道：“老师，请允许我试试。”
“你？还是先等警察过来吧。”
“只怕是来不及。”说着，抬头望过去，那学姐见一直没有端木祺的身影，脚已经开始往墙外挪了，“必须有人拖延时间。”
“让她试试，”预料之外的声音传来，晏寒熙将书包丢到一边，冷眼直视着那位挡路的老师说道，“她可以的，让她转移学姐的注意力，我们就能将学姐拽下来。”
也许是时间过于紧迫，那位老师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墨夙与晏寒熙对视一眼，前者绕到了一边，站在了人群的包围圈内唤道：“学姐，请看过来，请冷静。”
学姐果然看了过去，情绪却依旧很激动：“我不要冷静！我只能端木祺！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我爱他啊！！！”
“你若真对端木祺如此深情，又岂能轻生。”墨夙语气很平静，“死了，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他亦不会记得生命中，曾有你这么一人。他是残忍的人，而你若想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只能活着，继续缠着他。”她不是说谎也不会故意说端木祺坏话，她说的句句属实。
因为…她跟端木祺，是同一类人。
转身离开后，他们谁都不会再记得其他人，毫不犹豫地将无关紧要的人从记忆中抹杀。
“不、不、不……”学姐捂住了头，哭地满脸都是泪，却难掩她的挣扎和痛苦，“不对，就算活着也没用，他只看你，他一直都只会关注你！我就像路边的小石头，就算被他踢到了，也得不到他的一点目光。活着还是死了，都一样……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知，”墨夙脱口而出，“他讨厌轻视生命之人？”
可说完，墨夙反而自己蹙起了眉头，像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可神奇的是，开了口后，话语瞬间变地顺溜，顺畅到仿佛…这种印象、这些话早就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底里一般：“他喜欢的东西不多，讨厌的东西也不多，可性格再如何恶劣，最厌恶的，便是轻视生命，更何况是轻视自己的生命。你宁愿在最后做一个…他所厌恶之人吗？”
她愣在了那里，晏寒熙从她视线的死角偷偷靠近，眼看着就要成功，端木祺却双手插袋、迈着优雅平稳的脚步从人群让开的一条小路上走了出来，纯黑的眸中慢慢都是冷漠，偏生他嘴角边扬起的笑容却充满了魅惑和妖娆。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跳下去了呢。”他停在了墨夙的旁边，无视了她眼中的诧异和不赞同，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跳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周围喧哗声起，学姐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像是难以置信：“端、端木祺，你、你怎么可以……”
“不可以什么？”他加深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可奇异的是，给人的感觉却更显冷漠阴狠，“看看下面，那里多高啊，摔下去后肯定会变成肉酱的吧。虽然难看了点，不过，肯定很适合这么丑陋的你吧。”
一句比一句更狠毒的话，全部刺入了学姐的心脏。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心底里涌上的冰寒，如刺如针，痛彻心骨。她看着背对着拥堵的人群的他，看着那站立于黄昏下，却仿佛漆黑如夜的他，低哑地唤出了五个字——
“你这个…恶魔。”
那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喜欢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一句话，咯地方佳薇心里发疼。她听不懂墨夙那句话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是在说墨夙是因为天道的指示才跟她好的吗？还是…那什么天道准备对她做些什么？可前者她看得出来墨夙是真心喜欢她的，而后者…更没可能啊，她应该没做什么得罪了天道的事吧？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呜~~”方佳薇从喉咙中挤出了几声委屈，就这么蹲着的姿势前倾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旁边，姬满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她，可好几次举起了小本子她都没瞧见，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见她这么苦恼，他也不可能去拍她，只好慢慢等她回神了。好在她还记得这么一个人，半响后侧过了头苦笑：“幸好还有你陪我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哭诉。初中毕业后不久玉青就不见了影，墨夙又说出那种话……唉~不过我说你真奇怪，不说话也就算了，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安静？对，好像只要你在旁边，无论我有多焦躁，很快就能平静下来的感觉。”
他轻轻摇头，举起了小本子：“【我想白澤并無惡意 相反 她似乎是想提醒你一些事】”
“想提醒我什么就直接说啊！故弄玄虚的做什么？我听得懂才怪！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笨蛋！”
她怒气冲冲，他却平静如云，合上小本子就倾过身温柔地为她拂去粘在额头上的树屑，目光极为专注，专注她忽而红了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他摇摇头，目光更显柔和。
“【我與白澤并不熟悉 若你想知道更多關於白澤的事 有機會我可以幫你問問偃師】”
“偃师大叔？他也认识墨夙？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他也知道墨夙的事吗？”
点头，“【據我所知 偃師曾與白澤有過交易 但更多的 我便不知了】”
头顶的树杈上，一只蓝色的小青鸟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始终守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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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
墨夙愣了一下，将视线从书本上收回，转到了身旁的端木祺以及他手中被捏碎的手机上，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骚扰电话，不耐烦了就不小心给捏碎了。”
“你也会不耐烦？”
“啊啊~我当然会。她说什么喜欢我，拒绝的话就去自杀。”说着，他歪过头笑地风轻云淡，“所以我叫她自己去死了。很讨厌呢，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当然，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很欢迎的哦。”
墨夙没有接话，更没有对这件事表示意见，只是没想到晚修课铃响没多久，外面突然变地吵闹了起来，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喊——二年级的学姐要跳楼了！
她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端木祺，却见他完全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连嘴角都含着笑意，就是眼眸中的残忍和阴寒一直驱散不去。立刻意识到这件事跟他有关之后，她完全没有迟疑，丢下书本就冲出了教室，一路朝着人群奔跑的方向狂奔。身后，方佳薇叫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天台的门被强行撬开了，推开拥堵在一起的学生后，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围墙上的学姐，后者仿若没有看到其他人，背对外、声音凄厉的大喊：“端木祺！端木祺！端木祺————————”
有老师在劝她下来，有老师企图将学生们赶走，站在一个教师横过的手臂后面，墨夙目光冷淡地扫向前方，紧蹙的眉头却暴露了她的担忧。她刚要往前走，立刻就被挡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劝说道：“老师，请允许我试试。”
“你？还是先等警察过来吧。”
“只怕是来不及。”说着，抬头望过去，那学姐见一直没有端木祺的身影，脚已经开始往墙外挪了，“必须有人拖延时间。”
“让她试试，”预料之外的声音传来，晏寒熙将书包丢到一边，冷眼直视着那位挡路的老师说道，“她可以的，让她转移学姐的注意力，我们就能将学姐拽下来。”
也许是时间过于紧迫，那位老师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墨夙与晏寒熙对视一眼，前者绕到了一边，站在了人群的包围圈内唤道：“学姐，请看过来，请冷静。”
学姐果然看了过去，情绪却依旧很激动：“我不要冷静！我只能端木祺！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我爱他啊！！！”
“你若真对端木祺如此深情，又岂能轻生。”墨夙语气很平静，“死了，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他亦不会记得生命中，曾有你这么一人。他是残忍的人，而你若想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只能活着，继续缠着他。”她不是说谎也不会故意说端木祺坏话，她说的句句属实。
因为…她跟端木祺，是同一类人。
转身离开后，他们谁都不会再记得其他人，毫不犹豫地将无关紧要的人从记忆中抹杀。
“不、不、不……”学姐捂住了头，哭地满脸都是泪，却难掩她的挣扎和痛苦，“不对，就算活着也没用，他只看你，他一直都只会关注你！我就像路边的小石头，就算被他踢到了，也得不到他的一点目光。活着还是死了，都一样……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知，”墨夙脱口而出，“他讨厌轻视生命之人？”
可说完，墨夙反而自己蹙起了眉头，像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可神奇的是，开了口后，话语瞬间变地顺溜，顺畅到仿佛…这种印象、这些话早就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底里一般：“他喜欢的东西不多，讨厌的东西也不多，可性格再如何恶劣，最厌恶的，便是轻视生命，更何况是轻视自己的生命。你宁愿在最后做一个…他所厌恶之人吗？”
她愣在了那里，晏寒熙从她视线的死角偷偷靠近，眼看着就要成功，端木祺却双手插袋、迈着优雅平稳的脚步从人群让开的一条小路上走了出来，纯黑的眸中慢慢都是冷漠，偏生他嘴角边扬起的笑容却充满了魅惑和妖娆。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跳下去了呢。”他停在了墨夙的旁边，无视了她眼中的诧异和不赞同，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跳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周围喧哗声起，学姐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像是难以置信：“端、端木祺，你、你怎么可以……”
“不可以什么？”他加深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可奇异的是，给人的感觉却更显冷漠阴狠，“看看下面，那里多高啊，摔下去后肯定会变成肉酱的吧。虽然难看了点，不过，肯定很适合这么丑陋的你吧。”
一句比一句更狠毒的话，全部刺入了学姐的心脏。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心底里涌上的冰寒，如刺如针，痛彻心骨。她看着背对着拥堵的人群的他，看着那站立于黄昏下，却仿佛漆黑如夜的他，低哑地唤出了五个字——
“你这个…恶魔。”
那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喜欢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