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过去和现在
过去的事注定已经消亡，世界的轨迹不断前行，停在旧时代的人也会随着岁月一起灰飞烟灭，这就是航海者的生存法则。
“阿道夫，他讲了什么？”
“一个故事，鬼王和奴隶主，我想巴特会有兴趣听的。”
阿道夫站在甲板上和正擦着枪管的利利达说，
“他人还不错，我认为可以相信。”
“还不错？他不过就是讲了个没有根据的故事，然后你就认为他可信？哦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烂好人！难道我说塞尔特是我们的船长，你也认为我人还不错？”
“利利达，你的反应太过激了，好吧，我把那个故事复述一遍，不过我的语气可能不太好，你就听能听的部分就行。”
凯莱尔趴在利利达的腿上睡得很熟，晚上要求她守夜实在是太难为她了，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吃饭和睡觉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两件大事。
半小时后，利利达终于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对他自我批评这个地方很有好感？”
她皱着鼻子看着阿道夫，阿道夫的大手摸摸睡着了的凯莱尔的头，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认为他说的很客观，不是吗？任何地方都有一个盲目跟随的人和一个客观的人，而他恰好是达西州人里比较客观的一个。”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我们就有危险。很抱歉，我不喜欢赌博，也许留下来的应该是塞尔特，你和他一定有共同语言。”
“可是他说的是真的呢？”
“你认为一个年轻人对历史究竟能了解到什么程度？我敢保证，你的历史水平就连我的一根小指头都不到。”
“可是他的奶奶是一个达西州人，我们为什么不认为达西州里也会有对历史很了解并且非常正直的人？”
“你是想说我的偏见很深吗？我绝对不相信达西州里会有好人。”
“利利达。”
阿道夫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利利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把小凯莱尔吵醒了，于是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利利达？抱歉，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凯莱尔揉揉可怜兮兮的红色眼睛，艰难地撑着地板爬起来。
“没关系，小凯莱尔，再睡一会儿，天亮还早着呢。”
利利达换上一种自认为很温柔的声音说，实际上阿道夫听起来也就比她平常小了那么点，其余没什么区别。
也许因为她开始太过激动扭转不过来？
“恩——不用了，我今天晚上也可以一起守夜的。”
“不，小凯莱尔，你在主舱里睡睡就好了，放心，如果人手不够我们一定会叫醒你的。”
阿道夫温和地说，就好像在哄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这样好吗？”
凯莱尔试探地问了问，利利达为了让她相信还使劲地点点头，
“当然好了，要知道缺乏睡眠的小孩通常都长不高，待会我把床铺出来就把你抱过去，你先和阿道夫待一会。”
“好的。谢谢利利达。”
我们当然不能认为小凯莱尔连他们善意的欺骗都听不出来，但是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之所以有善意的谎言存在是因为它包含了一颗善良的心，不容拒绝。
“不用说谢谢，我们是同伴。”
利利达在凯莱尔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口，然后站起来往明亮的船舱里走了。
“小凯莱尔？现在还有精神吗？”
“有。”
阿道夫睁开一点他的小眼睛看着她，似乎有点不相信，凯莱尔不得不再相当确定地点点头，总之被吵醒后不会太困。
“那么，来开船吧，怎么样？”
“嗯！”
凯莱尔一下子睁大眼睛，好像瞌睡突然就全部消失了，开船是她作为航海者学会的第一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就是她最擅长的事呢？她曾经想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对开船充满了兴趣，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绝对不会消失。
掌舵者控制整个船队的方向和速度——没有什么能阻挡航海者前进的心，即便征服整个海洋！再没有什么比这听上去更好的事了。
星空下没有目的的航船，像刚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小孩在海上摇晃着前进，小凯莱尔一边听着阿道夫的解释慢慢地把船头调转一个角度对准星盘上的正北方向。
“对，慢一点，这样就会非常平稳。对初学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平衡，转向的时候不要太快，那样会掀起很大的浪花。”
“浪花会有危险吗？”
“当然了，傻小孩，它可以把你整个地从船上掀下去，哈哈！”
阿道夫大笑着摸摸凯莱尔蓬松的头发，
“不过一般的中型船操作起来特别麻烦，我们这艘是维克托改造的，人工全部换成了机器，最多两个人就够了。维克托的想法一直不错，他之前在国家里任职简直就是浪费！那里可没有什么机器和技术来让他改造。”
“……”
凯莱尔压根没时间回答，她现在处在一种非常慌乱的状态中——一不小心在左转舵时转幅大了点，船身猛地向左边倾斜一个角度，这完全出乎意料，她直接被惯性带着撞到了阿道夫的手臂上，导致现在她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把船舵往右转。
“哦小凯莱尔，这没什么，我刚开始学的时候也经常这样，不能分心一点，恩——我觉得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因为凯莱尔在阿道夫说话的时候用力把船舵转过了头，现在是右边船身在下沉，几乎不费力就能从右船舷伸手摸到海面，整个甲板上能动的东西几乎都移了位，连靠身体重量稳稳地挡在凯莱尔后面的阿道夫都差点摔了个踉跄，估计再这样转向下去水就能填满整个甲板灌进船舱里。
“抱歉抱歉阿道夫，我想我们的船正在向右下沉？”
“什么？”
阿道夫刚刚从地上撑起来，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的话。凯莱尔现在正趴在巨大的船舵上在慢慢地把船舵打正。
“不，没什么，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
“哗！”
失衡的船身往左晃了下，响起巨大的水声，一些浪花都溅到了甲板上，阿道夫这次做足了准备没有摔倒。终于现在船行在海平面上了，只不过航向比起正北方向来说至少往西偏了50度。
“还不错——它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得多练习下就好。”
阿道夫温和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她的表情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
“阿道夫！给我进来！”
利利达一脚踹开舱门，可怜的舱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估计等到维克托回来之前他们都得过着没有舱门的日子了。
“不，利利达，刚才是我在开船，不关阿道夫的事，真的。”
看着利利达一副你别拉着我们的凯莱尔顶罪的模样瞅着阿道夫，凯莱尔又补充了句，
“是真的。”
“好吧，总之现在它已经稳了——”
利利达看着阿道夫的眼神转为勉强相信，阿道夫只好耸耸肩看向小凯莱尔，
“如果是小凯莱尔做的，我得说一句干得不错，小凯莱尔才刚睡醒，至少现在它没有像以前那次一样灌满水。”
利利达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小凯莱尔抱起来，看都不看阿道夫一眼，
“要知道以前阿道夫学开船的时候可危险了，我们都不得不让他在陆地上学会掌舵再让他开小船。”
误会总是有原因的，利利达只是参照了前车之鉴，但是我们都说前车之鉴不一定在任何情况下都适合。
“阿道夫，他讲了什么？”
“一个故事，鬼王和奴隶主，我想巴特会有兴趣听的。”
阿道夫站在甲板上和正擦着枪管的利利达说，
“他人还不错，我认为可以相信。”
“还不错？他不过就是讲了个没有根据的故事，然后你就认为他可信？哦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烂好人！难道我说塞尔特是我们的船长，你也认为我人还不错？”
“利利达，你的反应太过激了，好吧，我把那个故事复述一遍，不过我的语气可能不太好，你就听能听的部分就行。”
凯莱尔趴在利利达的腿上睡得很熟，晚上要求她守夜实在是太难为她了，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吃饭和睡觉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两件大事。
半小时后，利利达终于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对他自我批评这个地方很有好感？”
她皱着鼻子看着阿道夫，阿道夫的大手摸摸睡着了的凯莱尔的头，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认为他说的很客观，不是吗？任何地方都有一个盲目跟随的人和一个客观的人，而他恰好是达西州人里比较客观的一个。”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我们就有危险。很抱歉，我不喜欢赌博，也许留下来的应该是塞尔特，你和他一定有共同语言。”
“可是他说的是真的呢？”
“你认为一个年轻人对历史究竟能了解到什么程度？我敢保证，你的历史水平就连我的一根小指头都不到。”
“可是他的奶奶是一个达西州人，我们为什么不认为达西州里也会有对历史很了解并且非常正直的人？”
“你是想说我的偏见很深吗？我绝对不相信达西州里会有好人。”
“利利达。”
阿道夫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利利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把小凯莱尔吵醒了，于是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利利达？抱歉，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凯莱尔揉揉可怜兮兮的红色眼睛，艰难地撑着地板爬起来。
“没关系，小凯莱尔，再睡一会儿，天亮还早着呢。”
利利达换上一种自认为很温柔的声音说，实际上阿道夫听起来也就比她平常小了那么点，其余没什么区别。
也许因为她开始太过激动扭转不过来？
“恩——不用了，我今天晚上也可以一起守夜的。”
“不，小凯莱尔，你在主舱里睡睡就好了，放心，如果人手不够我们一定会叫醒你的。”
阿道夫温和地说，就好像在哄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这样好吗？”
凯莱尔试探地问了问，利利达为了让她相信还使劲地点点头，
“当然好了，要知道缺乏睡眠的小孩通常都长不高，待会我把床铺出来就把你抱过去，你先和阿道夫待一会。”
“好的。谢谢利利达。”
我们当然不能认为小凯莱尔连他们善意的欺骗都听不出来，但是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之所以有善意的谎言存在是因为它包含了一颗善良的心，不容拒绝。
“不用说谢谢，我们是同伴。”
利利达在凯莱尔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口，然后站起来往明亮的船舱里走了。
“小凯莱尔？现在还有精神吗？”
“有。”
阿道夫睁开一点他的小眼睛看着她，似乎有点不相信，凯莱尔不得不再相当确定地点点头，总之被吵醒后不会太困。
“那么，来开船吧，怎么样？”
“嗯！”
凯莱尔一下子睁大眼睛，好像瞌睡突然就全部消失了，开船是她作为航海者学会的第一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就是她最擅长的事呢？她曾经想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对开船充满了兴趣，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绝对不会消失。
掌舵者控制整个船队的方向和速度——没有什么能阻挡航海者前进的心，即便征服整个海洋！再没有什么比这听上去更好的事了。
星空下没有目的的航船，像刚刚开始蹒跚学步的小孩在海上摇晃着前进，小凯莱尔一边听着阿道夫的解释慢慢地把船头调转一个角度对准星盘上的正北方向。
“对，慢一点，这样就会非常平稳。对初学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平衡，转向的时候不要太快，那样会掀起很大的浪花。”
“浪花会有危险吗？”
“当然了，傻小孩，它可以把你整个地从船上掀下去，哈哈！”
阿道夫大笑着摸摸凯莱尔蓬松的头发，
“不过一般的中型船操作起来特别麻烦，我们这艘是维克托改造的，人工全部换成了机器，最多两个人就够了。维克托的想法一直不错，他之前在国家里任职简直就是浪费！那里可没有什么机器和技术来让他改造。”
“……”
凯莱尔压根没时间回答，她现在处在一种非常慌乱的状态中——一不小心在左转舵时转幅大了点，船身猛地向左边倾斜一个角度，这完全出乎意料，她直接被惯性带着撞到了阿道夫的手臂上，导致现在她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把船舵往右转。
“哦小凯莱尔，这没什么，我刚开始学的时候也经常这样，不能分心一点，恩——我觉得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因为凯莱尔在阿道夫说话的时候用力把船舵转过了头，现在是右边船身在下沉，几乎不费力就能从右船舷伸手摸到海面，整个甲板上能动的东西几乎都移了位，连靠身体重量稳稳地挡在凯莱尔后面的阿道夫都差点摔了个踉跄，估计再这样转向下去水就能填满整个甲板灌进船舱里。
“抱歉抱歉阿道夫，我想我们的船正在向右下沉？”
“什么？”
阿道夫刚刚从地上撑起来，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的话。凯莱尔现在正趴在巨大的船舵上在慢慢地把船舵打正。
“不，没什么，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
“哗！”
失衡的船身往左晃了下，响起巨大的水声，一些浪花都溅到了甲板上，阿道夫这次做足了准备没有摔倒。终于现在船行在海平面上了，只不过航向比起正北方向来说至少往西偏了50度。
“还不错——它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得多练习下就好。”
阿道夫温和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她的表情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
“阿道夫！给我进来！”
利利达一脚踹开舱门，可怜的舱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估计等到维克托回来之前他们都得过着没有舱门的日子了。
“不，利利达，刚才是我在开船，不关阿道夫的事，真的。”
看着利利达一副你别拉着我们的凯莱尔顶罪的模样瞅着阿道夫，凯莱尔又补充了句，
“是真的。”
“好吧，总之现在它已经稳了——”
利利达看着阿道夫的眼神转为勉强相信，阿道夫只好耸耸肩看向小凯莱尔，
“如果是小凯莱尔做的，我得说一句干得不错，小凯莱尔才刚睡醒，至少现在它没有像以前那次一样灌满水。”
利利达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小凯莱尔抱起来，看都不看阿道夫一眼，
“要知道以前阿道夫学开船的时候可危险了，我们都不得不让他在陆地上学会掌舵再让他开小船。”
误会总是有原因的，利利达只是参照了前车之鉴，但是我们都说前车之鉴不一定在任何情况下都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