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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87)

    该报走的是平民路线,以报道普通市民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为主,因此春常被派去采写小人物的生活故事。这倒让春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因为生活在都市底层的广大市民正是自己最熟悉的、最感亲切的面孔。春乐于奔走,勤于笔耕,工作逐渐有了起色。而真正让春大放异彩的一次报道,则是源于报社的一次大胆策划。

    一天,春被主编叫去,说报社准备推出主题为“走近都市边缘人群——按摩女的真实人生”的连版大型报道,让他承担主要的采写任务。春起先很不乐意,他当然知道按摩女是哪类人群,平时躲还躲不及,现在要去接近她们,这不是勉为其难吗?但一想到牛芳玲,她曾经正是她们的一员,难道连她也要嫌弃吗?其实,她们最是值得同情的一类人群,走近她们,走近她们的内心,或许能挖掘出最震撼人心的新闻,能引起各方对这一类特殊人群的关注和救助。

    春找到还在戒毒所戒毒的牛芳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牛芳玲起先也是不愿意配合,但经春细说这样做的意义,方才答应在春采写过程提供帮助。她将以前做这一行的几个姐妹的号码给了春,让他得以方便地找到她们、深入地了解她们。

    经过一番努力,春的采写任务终于完成了。由于春注重对按摩女人生轨迹转折时期心理变化的深入挖掘,以及她们将出卖色相视作平常事后的内心世界的细致探寻,使得报道完全脱离了庸俗,而颇具思想性和社会意义,给社会各界以强烈的震撼,突破了以往报纸在普通市民当的影响,一度成为政界、学界、商界讨论的热点。

    效果出人意料地好,让报社的头儿们喜出望外,因此破例提前结束了对春的试用期,将他录用为《市民生活报》的正式成员。这样,春按规定就可以搬到报社统一安排的宿舍住,但却被春谢绝了。

    原来,春至今仍不想搬出当初与戴慧共同居住的那个叫巴登村的村庄,虽然为避免戴慧找到他,春已将原来租住的房退了,但却没有搬到很远去,因为那里还留有他们的记忆。就在春还沉浸在对戴慧的绵绵思念,许仁义找来告诉他:“那珠三角化传播公司的欧阳江河来打听你的消息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我不敢说见到你了,所以装着什么也不知。”

    春愣了好一会儿,对许仁义说:“幸好你没有告诉他有我的消息,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哪会那么没有头脑。”许仁义说,“你与戴慧之间的那段情缘已成为历史,我不想你再卷入他们家的恩怨纠葛了。”

    春叹息一声:“唉,其实我何曾想躲避他们,只是一想起在香港备受污辱的那一幕,我的心都碎了。我如果再与戴慧交往,歹徒真的会将我与那妓女的录相刻录成影碟大量批发,那我还有脸见到她和她的家人吗,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其实没有这一遭,我也不太主张你继续与她交往,并非我有太强的门弟观念,而是你作为一个普通农家弟,过惯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根本难以驾驭香港豪门的复杂情势,弄不好会身陷泥潭,自取其祸。像你这样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事,虽不能荣华富贵,但也踏踏实实。”

    许仁义的一席话,更加坚定了春不再与戴慧相见的决心。但在内心深处,却又时时牵挂着他们。“下次他们若再来找你打听我的消息,你就顺便也打听一下戴慧的近况,以及她老爷的病情。”春说,“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你还十分留恋着那个富家女,你啊!”许仁义的话意味深长。

    春说:“毕竟我做了她那么久冒名顶替的‘丈夫’,没有一点感情那是说不过去的,我当然希望她平安、幸福。”

    许仁义点点头:“我明白。”

    ************

    牛芳玲戒毒成功后,春将她父亲受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牛芳玲听后很担心,接过春硬塞给她的一笔钱,匆匆回高峰老家去了。

    牛芳玲走后,春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变化,连春自己都弄不懂,以前对她是何等的挂牵,可自从与她在深圳相认后,那种感情竟淡化了许多,更多的是亲情、友情和责任。难道是因为她做过娼妓?春下意识地摇摇头,那并非全是她的错啊!难道是因为戴慧?一想到戴慧,春真的有些心绪不宁,那种思念,是心底里发出的渴望。

    此后,又有人向许仁义打听春的消息,其包括春曾在珠三角公司工作的同事吴青玫。她看上去十分担心春的安危,对许仁义说:“春被一伙匪徒劫持后一直下落不明,我们都很担心,你是春在深圳的好朋友,不知道他来找过你没有?”许仁义摇摇头说:“已经有人问过了,我也很担心他,不知是伙什么人要劫持春,他在香港又没有什么仇家。”只见吴青玫失望之余,露出欲言又止地神情,许仁义便追问:“难道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吴青玫沉默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回答。许仁义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并没有诚意找到他,就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吴青玫一听,眼睛一亮,忙说:“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是董事长的家事,你如果见到春,就告诉他,不要再担心会发生类似事件了,董事长已找出劫持者并制住了他们。”许仁义记起了春的嘱咐,便问:“那董事长和他的千金还好吗?”吴青玫答道:“他们都好,只是都急盼着春的消息。”说着,再问许仁义:“你真的没有见到他吗,那匪徒可是说早已将春平安放回了深圳的啊?”“目前还没有,如果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许仁义只好这样回答。

    听了许仁义的介绍,春松了一口气,戴慧父女俩没事他就放心了,至于吴青玫说的这是董事长的家事,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会劫持自己呢?由于吴青玫并未向许仁义言明,春也只能是猜测:也许劫持者真是戴慧的追求者,他不想让自己与戴慧相爱,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天傍晚,春采访结束准备回到住处,在途经戴慧以前租住的房时,见一女在几名男陪同下正从屋里出来,然后钻进了停在门前的小车里。春赶忙躲到巷里去,因为春一眼就认出那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戴慧。原来她真的找到这儿来了!春心情极为复杂,他多想追上前去,唤一声:我在这里,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所迫。她是天之骄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报记者,除非双方都疯了,否则绝无可能双宿双飞。“要是我一直失忆下去就好了,也许真能走到一起!”春不禁感叹,“然而时过境迁,恢复记忆的自己,哪能继续扮演那本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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