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绝望（中）
意识在半昏迷中。
有无数的海浪在包围我，我在挣扎，我想活着。不，那不是海浪，海浪不会如此滚烫，烫得像火山口里喷出来的岩浆。是的，这是火，是汽车爆炸喷出来的火焰，一波又一波，顷刻之间将我化作烟尘。我不能喘气，我挣扎着要喊叫，救命，谁来救救我？我想活，我想活……
在那尖锐的痛楚中，我看到赫政拼命地在救火，他说“小羽，我来救你了。”我狂喜地掉泪，“赫政，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自己租的那座小房子里等你，你终于来了。我爱你，请不要再走。”
恍然间，赫政的脸消失了，李博伟、杨爸爸、郑小洁、金晶、杨敏芳那一张张的脸，重迭着，交替着，在火焰中扑向了我。
“你们快走，你们会被烧死的。”
“即使死，我只想和赫政死在一起，你们快逃走，我只要赫政一个人救我。”
我挣扎着想起一些事情；爸爸和妈妈说要送我去幼儿园，其实我们家有自己的幼儿园，爸爸是园长，为什么还要送走我？东东哥哥是邻家的大哥哥，我好喜欢他，可是他们全家搬到了美国，我好伤心。丁丁哥哥是李园长的儿子，我也好喜欢他，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他。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二十一年前，好像是……我转侧着头，拼命想集中自己的思想，集中自己的意志。然后，我头疼的好厉害，根本无法控制思绪，我要抓住最重要的目标，不，赫政，在哪儿？不，赫政，他说过要娶我，听我说，听我说，赫政，我不想死，不想死……
“赫政！”这一喊，我似乎有些清醒了，坐起。
有只温柔的、凉凉的手抓住了我在虚空中摸索的手。同时，有条毛巾掉在我的身上，“杨姐，她一直守着我？”周围很静，外面天黑了，病房里只亮着一盏灯，她趴在旁边睡着了，歪着头，喃喃的，口齿不清的呓语着：“博伟……小心，博伟，怎么会弄伤自己……让我……让我替你疼，让我替你流血。老三别打我，别打我了，求求你，咱们离婚吧，别打我了，这种日子我受不了了……”她挣扎着，自言自语。
我看着她，所有的意识，像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
“杨姐，喜欢李博伟？”
她忽然睁开眼睛，茫然看我：“小羽，你醒了？我去叫大夫。”
“别，让我静一会儿，我不想再被打一针。”
她用只手抚摸我的额头，又抚摸自己的，高兴地笑了：“你终于退烧了？都怪我粗心，博伟让我照顾你，我竟然没发觉你发烧……”她的声音突然颤栗，“哦，我是说李总交代的，你昏睡时李总已经接受了手术，没事了，你别担心。”
说话间，金晶走进来，没想到这么晚她会来。我吸着鼻子，向她伸出手，“金晶，见到你真好。”
她连忙将包扔在床上，握住我的手，“来晚了，臭丫头，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杨敏芳有些惊慌地站起来，叫我好好休息，她说出去买点儿东西，就要出去。
我一定是脑子出现了幻觉，金晶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杨敏芳眼睛里竟然浮现一层水雾。
她们认识，哦，金晶的前男友是李总，杨姐，好像对李总……
我顾不上去考虑，心里一会儿是赫政，一会儿是李总，我混乱极了。金晶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一个理智的人帮我分析分析自己这么荒唐的原因。
“金晶，谢谢你来看我。去看过李总了吗？他的手掌断了，我很担心，金晶，我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心里很乱。你知道吗？我刚才想杀死我自己，我这……”
金晶坐到我身侧抱着我，轻柔地说：“你啊，真是让人操心。不要多想了，李总会照顾自己。就是你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的眼睛湿润了，我很感动。
她是我的朋友，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情的。不要去怪那些同事，我没有去温暖过他们的心，他们怎么会把我当朋友呢？
伸手擦了一下眼泪，我笑了笑：“一见到你，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她说：“想开些，我想到一件事情。人们常说异性之间会互相吸引，我觉得相同血型的人也会彼此吸引。你们两个可是很经典哦！”
我茫然：“你说什么？”
金晶站起，看着血袋上的标签，转脸望着我：“亲爱的，你是熊猫血。哎呀，你的血可值钱了，我恨不得咬你一口，哈哈哈。”
“什么熊猫血啊，我都惨兮兮了，你还要吃了我啊？”
她指着标签瞠目结舌：“你连自己的血型都不知道？这家私立医院可是我舅舅和赫董拿钱建起来的，院长的确够本事，正好有这么金贵的血输给你，否则……”她一脸阴鸷的看着我，“你就真的翘辫子了。”
真是佩服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消遣我。这家医院跟赫政有关系……心底抽痛一下，浅浅地，不易察觉。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不是赫政，李总不会把我送到这儿来，我也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赫政，我怎么恨不起他来？
我失眠了整夜，想到第二天要看李总，半夜哭了一场，天就亮了。
李总的病房不远，金晶今天来的很早，考虑很周到带了一大包礼品，算是和我一起的心意。
我看着她化了精致的妆，美得衬得我这病秧子更苍白。她一定还是爱着李博伟吧，爱情真的很伤人。我这副德行，何尝不是拜爱情之苦所赐。
想到马上见到他，我会害怕，他本该好好的做他的总经理，呆在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事情。因为我，断了手掌，受了那么多苦。
我知道心疼的滋味，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心疼。我想被赫政抛弃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博伟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下巴上有些微泛青的胡碴儿，在病房灯光下猛一看，几乎瘦得不成样子，令人觉得有些突兀的陌生。
金晶扶着我，搬了张凳子给我。我看着他，闭着眼睛，睡得不太安稳。我伸手握着他的手，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泪不由落下来。
“你来了？”他醒了，望着我，“怎么哭了？”
“李总，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句话好温柔，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愿意付出代价保护我。没想到，还有一个他。这是恩赐吗？我几乎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的眼睛很疲倦，昨晚的手术一定让他筋疲力尽。
想到他给我的那份温暖，我一下脸红了。他的身体好暖，怀抱坚硬而有力，我几乎陶醉。
金晶说：“李总，小羽一早要来看你。他一直惦记着你的伤势，小羽输完血好多了。好在都是外伤，输血及时。她还发了好大一通郁闷，你瞧现在眼睛都是肿的，都不知道这血有多金贵。”
“金晶，”我掐了她一下，嗔道：“我病糊涂了，伤心糊涂了，你别糗我了好不好？”
他们都冲我一笑。
李博伟问我：“你住哪儿？”
“我住新城。”
“你父母呢？该打个电话给他们，一夜不归，他们一定很着急。”
我低下头，我的小窝里只有郑小洁一个人。她这会儿大概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还是不打扰她的春梦。于是说：“我爸妈都过世多年了，家里没人了。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您的关照已经是额外的恩赐了。”
金晶突然握住我的手难过，“你没有父母，难怪我总觉得你很忧伤，隐隐地藏在心底，但是身上却无不透出悲凉的气息。一直想问你来着，又怕你多心，现在我算明白了。”
我挽住她的手，轻柔地一笑：“都过去了，有你们在，我的心很安宁，真的。”
她把我抱在怀里，眼睛红了，“你啊，难怪赫董那么怜惜你，你长得又美，身世凄凉，每个男人都会产生一种保护你的**，你会过的很幸福。”
我摇摇头，“我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幸福，可是赫政……我不敢指望他了。”
李博伟听到这些话，微微叹了口气，“我从北京回来，准备立即动身去石嘴山见赫董，听说他正要到银川，我就取消行程。然后遇到你出事了，他该知道的，也许很快就来看你了。”
“真的吗，他回来了？”我的眼泪滑下来，他终于忙完了。
不，不对。我的心又颤抖起来，不，从事发到现在过去了多久。石嘴山到这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乌龟爬也过来了。他没有来看我，终于一切谎言都揭穿了。他去仓库视察，工作比爱我重要，都是骗人的，骗人的，还要做得再明白些吗？他已经不要我了，他说的话，他的虚情假意，现在所有都看来那么丑恶。
我哭：“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要骗我，他说过要娶我，他真的说过……他已经放弃我了，生死关头，我都不值得他怜惜地一顾，我还在指望什么呢？”
“也许赫董不知道呢？”金晶扶着我。我紧紧皱着眉，手指不停地发抖，“也许四天前，我死在大街上，他都有理由不知道。微末如我，怎么会惊动美国的大老板？可是我跟他……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第一次那样没羞没臊的让所有人知道我跟一个男人已经……我不在是一个女孩儿了。他说他不知道我出事了，他连伪装都不要了……他厌弃我到什么程度，是我多心了，是我胡思乱想吗？”
“不要这样，不要，小羽，事情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坏。”
“金晶，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只喜欢他一个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讨厌我，他是不是女朋友太多，张罗不过来，早就把我忘记了。”
金晶抱住我，压住我的手，防止我不停地颤抖。可是我控制不住，嚎啕大哭，李博伟不知所措，硬是从床上坐起来，安慰我：“怪我说错话，我只想安慰你两句的，没想到适得其反……”
有无数的海浪在包围我，我在挣扎，我想活着。不，那不是海浪，海浪不会如此滚烫，烫得像火山口里喷出来的岩浆。是的，这是火，是汽车爆炸喷出来的火焰，一波又一波，顷刻之间将我化作烟尘。我不能喘气，我挣扎着要喊叫，救命，谁来救救我？我想活，我想活……
在那尖锐的痛楚中，我看到赫政拼命地在救火，他说“小羽，我来救你了。”我狂喜地掉泪，“赫政，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自己租的那座小房子里等你，你终于来了。我爱你，请不要再走。”
恍然间，赫政的脸消失了，李博伟、杨爸爸、郑小洁、金晶、杨敏芳那一张张的脸，重迭着，交替着，在火焰中扑向了我。
“你们快走，你们会被烧死的。”
“即使死，我只想和赫政死在一起，你们快逃走，我只要赫政一个人救我。”
我挣扎着想起一些事情；爸爸和妈妈说要送我去幼儿园，其实我们家有自己的幼儿园，爸爸是园长，为什么还要送走我？东东哥哥是邻家的大哥哥，我好喜欢他，可是他们全家搬到了美国，我好伤心。丁丁哥哥是李园长的儿子，我也好喜欢他，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他。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二十一年前，好像是……我转侧着头，拼命想集中自己的思想，集中自己的意志。然后，我头疼的好厉害，根本无法控制思绪，我要抓住最重要的目标，不，赫政，在哪儿？不，赫政，他说过要娶我，听我说，听我说，赫政，我不想死，不想死……
“赫政！”这一喊，我似乎有些清醒了，坐起。
有只温柔的、凉凉的手抓住了我在虚空中摸索的手。同时，有条毛巾掉在我的身上，“杨姐，她一直守着我？”周围很静，外面天黑了，病房里只亮着一盏灯，她趴在旁边睡着了，歪着头，喃喃的，口齿不清的呓语着：“博伟……小心，博伟，怎么会弄伤自己……让我……让我替你疼，让我替你流血。老三别打我，别打我了，求求你，咱们离婚吧，别打我了，这种日子我受不了了……”她挣扎着，自言自语。
我看着她，所有的意识，像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
“杨姐，喜欢李博伟？”
她忽然睁开眼睛，茫然看我：“小羽，你醒了？我去叫大夫。”
“别，让我静一会儿，我不想再被打一针。”
她用只手抚摸我的额头，又抚摸自己的，高兴地笑了：“你终于退烧了？都怪我粗心，博伟让我照顾你，我竟然没发觉你发烧……”她的声音突然颤栗，“哦，我是说李总交代的，你昏睡时李总已经接受了手术，没事了，你别担心。”
说话间，金晶走进来，没想到这么晚她会来。我吸着鼻子，向她伸出手，“金晶，见到你真好。”
她连忙将包扔在床上，握住我的手，“来晚了，臭丫头，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杨敏芳有些惊慌地站起来，叫我好好休息，她说出去买点儿东西，就要出去。
我一定是脑子出现了幻觉，金晶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杨敏芳眼睛里竟然浮现一层水雾。
她们认识，哦，金晶的前男友是李总，杨姐，好像对李总……
我顾不上去考虑，心里一会儿是赫政，一会儿是李总，我混乱极了。金晶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一个理智的人帮我分析分析自己这么荒唐的原因。
“金晶，谢谢你来看我。去看过李总了吗？他的手掌断了，我很担心，金晶，我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心里很乱。你知道吗？我刚才想杀死我自己，我这……”
金晶坐到我身侧抱着我，轻柔地说：“你啊，真是让人操心。不要多想了，李总会照顾自己。就是你了，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的眼睛湿润了，我很感动。
她是我的朋友，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情的。不要去怪那些同事，我没有去温暖过他们的心，他们怎么会把我当朋友呢？
伸手擦了一下眼泪，我笑了笑：“一见到你，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她说：“想开些，我想到一件事情。人们常说异性之间会互相吸引，我觉得相同血型的人也会彼此吸引。你们两个可是很经典哦！”
我茫然：“你说什么？”
金晶站起，看着血袋上的标签，转脸望着我：“亲爱的，你是熊猫血。哎呀，你的血可值钱了，我恨不得咬你一口，哈哈哈。”
“什么熊猫血啊，我都惨兮兮了，你还要吃了我啊？”
她指着标签瞠目结舌：“你连自己的血型都不知道？这家私立医院可是我舅舅和赫董拿钱建起来的，院长的确够本事，正好有这么金贵的血输给你，否则……”她一脸阴鸷的看着我，“你就真的翘辫子了。”
真是佩服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消遣我。这家医院跟赫政有关系……心底抽痛一下，浅浅地，不易察觉。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不是赫政，李总不会把我送到这儿来，我也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赫政，我怎么恨不起他来？
我失眠了整夜，想到第二天要看李总，半夜哭了一场，天就亮了。
李总的病房不远，金晶今天来的很早，考虑很周到带了一大包礼品，算是和我一起的心意。
我看着她化了精致的妆，美得衬得我这病秧子更苍白。她一定还是爱着李博伟吧，爱情真的很伤人。我这副德行，何尝不是拜爱情之苦所赐。
想到马上见到他，我会害怕，他本该好好的做他的总经理，呆在办公室处理自己的事情。因为我，断了手掌，受了那么多苦。
我知道心疼的滋味，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心疼。我想被赫政抛弃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博伟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下巴上有些微泛青的胡碴儿，在病房灯光下猛一看，几乎瘦得不成样子，令人觉得有些突兀的陌生。
金晶扶着我，搬了张凳子给我。我看着他，闭着眼睛，睡得不太安稳。我伸手握着他的手，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泪不由落下来。
“你来了？”他醒了，望着我，“怎么哭了？”
“李总，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句话好温柔，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愿意付出代价保护我。没想到，还有一个他。这是恩赐吗？我几乎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的眼睛很疲倦，昨晚的手术一定让他筋疲力尽。
想到他给我的那份温暖，我一下脸红了。他的身体好暖，怀抱坚硬而有力，我几乎陶醉。
金晶说：“李总，小羽一早要来看你。他一直惦记着你的伤势，小羽输完血好多了。好在都是外伤，输血及时。她还发了好大一通郁闷，你瞧现在眼睛都是肿的，都不知道这血有多金贵。”
“金晶，”我掐了她一下，嗔道：“我病糊涂了，伤心糊涂了，你别糗我了好不好？”
他们都冲我一笑。
李博伟问我：“你住哪儿？”
“我住新城。”
“你父母呢？该打个电话给他们，一夜不归，他们一定很着急。”
我低下头，我的小窝里只有郑小洁一个人。她这会儿大概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还是不打扰她的春梦。于是说：“我爸妈都过世多年了，家里没人了。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您的关照已经是额外的恩赐了。”
金晶突然握住我的手难过，“你没有父母，难怪我总觉得你很忧伤，隐隐地藏在心底，但是身上却无不透出悲凉的气息。一直想问你来着，又怕你多心，现在我算明白了。”
我挽住她的手，轻柔地一笑：“都过去了，有你们在，我的心很安宁，真的。”
她把我抱在怀里，眼睛红了，“你啊，难怪赫董那么怜惜你，你长得又美，身世凄凉，每个男人都会产生一种保护你的**，你会过的很幸福。”
我摇摇头，“我会努力让自己过的幸福，可是赫政……我不敢指望他了。”
李博伟听到这些话，微微叹了口气，“我从北京回来，准备立即动身去石嘴山见赫董，听说他正要到银川，我就取消行程。然后遇到你出事了，他该知道的，也许很快就来看你了。”
“真的吗，他回来了？”我的眼泪滑下来，他终于忙完了。
不，不对。我的心又颤抖起来，不，从事发到现在过去了多久。石嘴山到这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乌龟爬也过来了。他没有来看我，终于一切谎言都揭穿了。他去仓库视察，工作比爱我重要，都是骗人的，骗人的，还要做得再明白些吗？他已经不要我了，他说的话，他的虚情假意，现在所有都看来那么丑恶。
我哭：“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要骗我，他说过要娶我，他真的说过……他已经放弃我了，生死关头，我都不值得他怜惜地一顾，我还在指望什么呢？”
“也许赫董不知道呢？”金晶扶着我。我紧紧皱着眉，手指不停地发抖，“也许四天前，我死在大街上，他都有理由不知道。微末如我，怎么会惊动美国的大老板？可是我跟他……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第一次那样没羞没臊的让所有人知道我跟一个男人已经……我不在是一个女孩儿了。他说他不知道我出事了，他连伪装都不要了……他厌弃我到什么程度，是我多心了，是我胡思乱想吗？”
“不要这样，不要，小羽，事情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坏。”
“金晶，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只喜欢他一个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讨厌我，他是不是女朋友太多，张罗不过来，早就把我忘记了。”
金晶抱住我，压住我的手，防止我不停地颤抖。可是我控制不住，嚎啕大哭，李博伟不知所措，硬是从床上坐起来，安慰我：“怪我说错话，我只想安慰你两句的，没想到适得其反……”